第10章 霧瘴求生與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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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噬靈霧瘴,仿佛一步從人間跨入了鬼蜮。
    外界的光線被扭曲、吸收,四周是永恒的、令人窒息的灰蒙。能見度極低,以林凡強化後的目力,也隻能看清周身十米左右的範圍,再遠處便是翻滾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濃霧。
    神識在這裏幾乎失效,探出體外不到五米就如同陷入泥沼,被那股無形的分解力量快速侵蝕。耳朵裏充斥著各種細微而詭異的聲響:有時是遠處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聲;有時是近在咫尺的、仿佛什麽東西擦著地麵爬過的窸窣聲;更有若有若無的、擾亂心神的低語呢喃在腦海中直接響起。
    最大的威脅,依舊是那無時無刻不在的“噬靈”效應。盡管有著“偽裝協議”的防護,林凡仍能清晰地感覺到,自身的靈力如同沙漏中的細沙,在緩慢而堅定地流逝。他必須將《大道編程語言》β版維持在一個最低限度的運轉狀態,才能持續輸出算力維持“偽裝”,這本身又在消耗靈力。
    他如同一個在雷區中蹣跚前行的排雷兵,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將“基礎洞察術”的感知收縮到極限,僅覆蓋周身三五米範圍,像雷達一樣掃描著地麵、空氣和霧氣中任何細微的能量波動。
    【地球)觀眾】:“這環境太壓抑了!感覺喘不過氣!”】
    【修真)小散修】:“能在噬靈霧瘴中行走自如相對而言),主播你絕對是獨一份!不過千萬小心,霧瘴裏除了噬靈,還孕育了很多詭異的妖物!”】
    【未知位麵)生態學家】:“注意能量流動異常點!‘分解者’聚集的區域,往往意味著附近存在‘生產者’或高能量反應!”】
    直播間的彈幕成了林凡重要的信息補充和心理支撐。
    前行了約莫半個時辰,除了靈力持續流失帶來的虛弱感,並未遭遇實質性的攻擊。但林凡不敢有絲毫大意。突然,他腳步一頓,洞察術反饋前方左側的霧氣中,能量流動出現了一個細微的“渦旋”。
    他立刻屏息凝神,緩緩靠近。在昏暗的霧氣中,他看到了一幕驚人的景象:
    幾具身著不同服飾的修士屍體倒伏在地,他們的屍體幹癟,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精華,連隨身攜帶的低階法器都靈光盡失,變成了凡鐵。而在這些屍體中間,生長著一株奇特的植物——它通體灰黑,如同枯死的藤蔓,但頂端卻結著一顆鴿卵大小、散發著微弱灰光的果實。
    那“渦旋”正是這顆果實造成的,它正在緩慢地吸收著周圍霧氣中的某種能量,以及……那些屍體上殘留的最後一絲死氣。
    【物品:未知名灰藤】
    【狀態:成熟期】
    【描述:適應噬靈環境的變異妖植,以吞噬生靈殘餘能量與霧瘴精華為生。其果實暫稱‘霧核’)蘊含高度壓縮的純淨無序能量,對常規修士為劇毒,但對特定存在或具特殊價值。威脅:其藤蔓具備極強攻擊性與噬靈特性。】
    霧核?高度壓縮的無序能量?
    林凡心中一動。這東西對別人是毒藥,但對他這個能“編譯”能量的人而言,或許……是寶藏?
    就在他觀察的瞬間,那株灰藤仿佛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幾條原本匍匐在地的藤蔓如同毒蛇般驟然彈起,快如閃電地朝林凡纏繞而來!藤蔓之上,密布著與霧瘴同源的灰色符文,散發著強烈的噬靈波動!
    不能硬接!
    林凡腳下步伐一變,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後滑去,同時雙手快速掐訣——並非傳統法訣,而是在編譯代碼!
    他調動所剩不多的靈力,沒有選擇攻擊,而是迅速在身前編譯出了一麵極其纖薄、結構特殊的“能量濾網”。這濾網的設計思路來自於對“偽裝協議”的深化應用,其核心代碼是強化對有序靈氣的“折射”與“隱藏”,同時刻意放大對無序能量的“親和”與“導流”。
    噗!噗!噗!
    數條噬靈藤蔓狠狠地撞在“能量濾網”之上。預想中的劇烈吞噬並未發生,那些灰色的符文在接觸到濾網的瞬間,出現了明顯的遲滯和紊亂。因為它們鎖定的是“有序靈氣目標”,而林凡的這麵濾網,在它們的感知中,更像是一團“無害”的、甚至帶著些許“同源”氣息的無序能量聚合體!
    藤蔓的攻擊穿透了濾網,但其上附著的噬靈效應卻被大幅度削弱了!
    林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在藤蔓穿透濾網,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瞬間,他眼中精光一閃,並指如劍,體內β版功法全力運轉,將一股高度壓縮、性質極其鋒銳的靈力模仿了之前獲得的《破甲訣》殘篇原理)凝聚於指尖,如同手術刀般,精準而迅疾地點向幾條藤蔓的節點連接處!
    嗤嗤嗤!
    失去了噬靈效應最大依仗的藤蔓,其物理防禦在林凡這集中一點的“破甲”攻擊麵前顯得不堪一擊。幾聲輕響,攻來的幾條藤蔓應聲而斷,斷口處流出灰黑色的汁液,剩餘的部分如同受驚的毒蛇般猛地縮了回去,纏繞住那顆“霧核”,發出威脅性的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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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沒有貪功冒進,立刻後撤,警惕地觀察著。那灰藤似乎對林凡充滿了忌憚,不再主動攻擊,隻是緊緊守護著它的果實。
    林凡鬆了口氣,感覺一陣虛弱。剛才短暫的交手,看似輕鬆,實則消耗了他大量的心神和寶貴的靈力。他撿起地上幾段被斬斷的、仍在微微扭動的藤蔓,用“基礎洞察術”仔細分析。
    “…解析…藤蔓結構…”
    星塵的意識流傳來,帶著研究的意味。
    “…其能量通道…呈現…高效…但…單一…的…噬靈符文…陣列…”
    “…若能…逆向編譯…或許…能優化…你的…偽裝協議…甚至…提取…霧核能量…”
    逆向編譯妖植的符文陣列?
    林凡看著手中那蘊含著危險而又誘人力量的藤蔓和遠處的“霧核”,一個更加大膽的計劃在心中醞釀。或許,這噬靈霧瘴對他而言,不完全是災難,更可能是一座未被開發的寶藏!
    他需要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嚐試進行這項危險的“科研工作”。
    然而,還沒等他找到合適的落腳點,一陣微弱的、帶著絕望的呼救聲,夾雜著法術碰撞的轟鳴,透過濃霧,隱隱約約傳入了他的耳中。
    聲音來源,就在他前進方向的不遠處。
    林凡眉頭緊鎖。是視而不見,繼續自己的求生與探索?還是……前去查看?
    他看了一眼直播間,彈幕也分成了兩派,有勸他明哲保身的,也有慫恿他去看熱鬧甚至“撿漏”的。
    最終,林凡深吸了一口帶著腥甜味的霧氣,做出了決定。他需要了解更多霧瘴中的情況,而落難者,或許能提供信息。當然,前提是保證自身安全。
    他維持著“偽裝協議”,如同霧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潛行而去。
    穿過一片枯死的林地,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一縮。
    隻見一小片相對開闊的空地上,三名修士正背靠背,組成一個簡陋的防禦陣型,苦苦支撐。他們身上靈光黯淡,顯然靈力消耗巨大,在霧瘴中流失速度更快。而圍攻他們的,是密密麻麻、數以百計的鬼麵屍蟞!這些妖蟲個體實力不過煉氣一、二層,但數量龐大,口器鋒利,更能噴吐削弱靈光的毒霧,在噬靈環境中更是如魚得水。
    讓林凡目光凝固的,是那三名修士中,有一個他認識的、渾身浴血的身影——正是之前被他用“靈氣信標”戲耍,引去黑風澗方向的,趙家三少爺,趙千明!
    此刻的趙千明早已沒了之前的倨傲,錦衣破爛,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揮舞著一把靈光閃爍但正迅速黯淡的長劍,徒勞地抵擋著屍蟞的圍攻。
    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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