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星梭之內與流浪者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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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藍色的牽引光束柔和卻不容抗拒,林凡隻覺得周身一輕,眼前的景象飛速變幻,下一刻,他和血刃小隊的其他人便已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
    那股令人窒息的噬靈效應和數據風暴的嘶鳴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 sterie無菌)、靜謐到極致的氛圍。他們站在一個寬闊的、通體呈現柔和銀白色的圓形大廳中央,腳下是光滑如鏡的地板,倒映著他們有些狼狽的身影。大廳四周是弧形的、不知由何種材料構成的牆壁,上麵流動著淡藍色的、如同呼吸般明滅的數據流,無聲地訴說著遠超林凡理解的科技水平。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類似臭氧和某種未知香料混合的氣味,靈氣在這裏幾乎感知不到,但流淌著一種更加精純、溫和而有序的能量,讓剛剛脫離噬靈環境的眾人感到一陣不適應的舒適。
    “這…這裏是哪裏?”侯三結結巴巴地問道,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手不自覺的摸向了腰間的匕首。
    蠻山、影鵲和玄磯也迅速背靠背組成防禦陣型,臉上充滿了震驚和戒備。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唯有林凡,在短暫的眩暈和體內傷勢的刺痛後,迅速冷靜下來。他一邊默默運轉《大道編程語言》v1.1版,嚐試梳理體內被反噬力量攪亂的靈力,一邊仔細觀察著這個空間。這裏的能量結構、數據流動方式,與他之前接觸的“觀測者前哨站”有相似之處,但少了幾分冰冷和侵略性,多了幾分……秩序下的包容?
    “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請不必驚慌。”
    一個溫和、中性、仿佛直接在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中。隨著聲音,眾人前方的弧形牆壁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一道身影從中緩緩走出。
    那並非一個實體,而是一個由純淨光芒構成的、輪廓模糊的人形。它沒有具體的五官,但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投射過來的“目光”,帶著一種曆經滄桑的平靜與審視。
    “歡迎登上‘巡天者號’星梭。我是本艦的引導ai,你們可以稱我為‘光耀’。”光耀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安撫力量,“我們檢測到‘淨化者’節點的異常波動,以及……一位‘流亡者’的清晰信號,故而前來接引。”
    流亡者?眾人目光下意識地看向林凡,他們隱約猜到這與林凡之前展現的神秘手段有關。
    林凡心中一動,通過靈魂連接詢問星塵:“星塵,這個‘光耀’,還有‘流浪者議會’,你了解多少?”
    氣海中的光團微微波動,傳遞來星塵激動而帶著一絲哽咽的意識流:“…‘流浪者議會’…是由…不同時空的…流亡者…和…反抗者…組成的…鬆散聯盟…”
    “…他們…追尋自由…反抗…‘觀測者’的…秩序統治…”
    “…‘光耀’…是議會…常用的…ai引導者之一…可以…信任…”
    可以信任?林凡心中稍定,但並未完全放鬆警惕。他上前一步,對著光耀的光影微微頷首:“引導者光耀,感謝你們的援手。我是林凡,這幾位是我的同伴。你所說的‘流亡者’,是指我體內的‘星塵’嗎?”
    光耀的光影轉向林凡,那無形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身體,落在了氣海中的星塵光團上。“是的,林凡閣下。我們追蹤‘星塵’閣下的信號已有段時間,但之前一直受到強烈幹擾,直到你們破壞了那座‘指令石碑’,信號才變得清晰。星塵閣下,久違了,議會一直未曾放棄尋找你們這些失散的同胞。”
    星塵的光團在林凡氣海中輕輕搖曳,傳遞出感激與悲傷交織的情緒。
    蠻山等人聽得雲裏霧裏,什麽流亡者、觀測者、議會,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但他們明白,林凡和這個神秘的“星塵”,似乎牽扯進了一個他們無法想象的宏大事件中。
    “引導者光耀,”林凡繼續問道,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你們尋找我們,是為了什麽?還有,那些‘淨化者’、‘觀測者’,以及所謂的‘收割協議’,究竟是怎麽回事?”
    光耀的光影似乎微微閃爍了一下,仿佛在組織語言。“此事說來話長。簡單來說,‘觀測者’是一個致力於維持某種‘絕對秩序’的高維文明聯合體。他們將無數像你們這樣的低維世界視為‘試驗場’或‘數據庫’,定期進行‘數據采集’即收割協議),並清除他們認為的‘冗餘數據’和‘異常變量’即淨化者和清理者的職責)。”
    “而我們‘流浪者議會’,成員大多是被‘觀測者’摧毀了家園、或不願被其奴役的流亡者。我們聚集在一起,尋找對抗‘觀測者’,保護更多世界免遭荼毒的方法。我們接引星塵閣下,是因為它曾是某個重要項目的核心成員,掌握著關鍵信息。而林凡閣下你……”光耀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凡身上,“……你是一個巨大的‘異常變量’。你的存在方式,你的力量體係,甚至你幹擾‘觀測者’係統的手段,都充滿了……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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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沉默了片刻,消化著這些信息。這印證了他之前的許多猜測。“那麽,你們打算如何安置我們?還有我的同伴們?”
    “星塵閣下需要前往議會總部,進行全麵的恢複和信息整合。而林凡閣下你,議會對你非常感興趣,希望你也能一同前往。至於你的這幾位同伴……”光耀的光影轉向蠻山等人,“他們並非我們的目標,但既然卷入此事,我們可以將他們安全送回他們的世界,並抹去相關記憶,以確保他們的安全和我們行動的隱秘性。”
    抹去記憶?送回?
    蠻山臉色一變,立刻開口:“等等!林老弟是我們的隊員,我們不會拋下他!而且,那些鬼東西指淨化者)差點殺了我們,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他雖然聽不懂太多,但講義氣的性格讓他無法接受這種安排。
    影鵲、玄磯和侯三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共同經曆生死,他們早已將林凡視為真正的夥伴。
    林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看向光耀:“引導者,我的同伴們有權知道真相,也有權選擇自己的道路。記憶不必抹去,我相信他們會保守秘密。至於我……”他頓了頓,感受著體內星塵的期盼,以及自己對真相和力量的渴望,“我願意和星塵一同前往議會,但我需要確保我的同伴們能安全返回流雲坊市,並且,我需要一個承諾——議會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我們是合作者,而非下屬。”
    光耀的光影似乎因為林凡的回應而亮度微微提升,顯示出某種積極的反饋。“合理的要求。尊重個體選擇是議會的基本原則之一。我可以承諾,議會將以盟友之禮相待,絕不會強迫閣下。至於你的同伴們,他們可以保留記憶,我們會確保他們安全返回,並為他們提供一些……適當的補償,以感謝他們對星塵閣下的庇護。”
    條件談妥,氣氛緩和了不少。
    在光耀的安排下,蠻山、影鵲、玄磯和侯三被引導至星梭的休息區。那裏有模擬自然環境的房間和適合他們恢複的靈氣環境,還有各種從未見過的美食和舒緩精神的設施,讓四人嘖嘖稱奇,仿佛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而林凡,則被帶往星梭的深層區域,一個被稱為“信息回廊”的地方。光耀告訴他,在那裏,他可以更直觀地了解“觀測者”與“流浪者議會”的曆史,以及……更深入地了解他自身“數據化靈根”的潛在奧秘。
    穿行在流動著浩瀚數據光芒的回廊中,林凡看著牆壁上飛速閃過的、記錄著無數世界興衰與抗爭的影像碎片,心中充滿了震撼與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
    他的科學修真之路,不知不覺間,已經與一場跨越維度的存亡之爭緊密聯係在了一起。
    前方,是流浪者議會總部,是更多的真相,也是未知的挑戰。
    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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