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他沒中蠱毒才鬆了口氣，“下次不可這般冒險，築星丹的事我自有安排。” 她從袖中取出個錦囊塞進鍾傲天懷裏，“這裏麵是‘避毒散’，萬不得已時用得到。” 錦囊裏除了藥粉，還躺著塊溫熱的玉牌，刻著南學堂的靈紋 —— 那是能調動藥圃所有聚靈陣的令牌。唉蘇婉師尊啊！我鍾傲天現在已經是無敵了，
    午時的鍾聲剛掠過湖麵，鍾傲天已提著除完草的空籃站在竹棚外。蘇婉將一疊用靈米蒸的糕點遞給他：“快些吃了去東學堂，淩霜師妹看著嚴厲，其實最護短。” 她望著鍾傲天遠去的背影，輕輕撫摸著那株剛複原的凝魂草，指尖縈繞的木靈力讓草葉上的露珠滾落成串 —— 昨夜她特意在藥圃布下 “回春陣”，就是怕鍾傲天除草時耗費太多靈力，其實她不知道現在的鍾傲天在鋤比她藥圃大百倍的也不費多少靈力，出現疲憊感是裝的。
    東學堂的演武場是片鋪著玄鐵的空地，邊緣立著數十根冰柱，每根柱上都凝結著槍。淩霜師尊正站在中央的冰台上調息，月白道袍在寒風中紋絲不動，見鍾傲天走來，她睜開眼時，冰台周圍突然騰起丈高的冰霧：“《寒月掌》講究‘意如冷月，氣似寒冰’，你先試著用掌風凍結那碗水。” 石桌上的白瓷碗裏盛著清水，水麵還浮著片剛落下的銀杏葉。
    鍾傲天深吸一口氣，回憶著淩霜師尊從前的指點，將靈力聚於掌心。寒月掌的要訣是讓靈力在經脈中逆行，逼出骨髓裏的寒氣，可他剛運轉到第七重經脈，就覺得掌心傳來灼痛感 —— 在小世界時習慣了用靈力催生靈草，此刻強行逆轉靈力，竟有些滯澀。第一掌拍出去，碗裏的水隻泛起層薄冰，眨眼就融成了水汽。
    “心思太雜。” 淩霜的聲音從冰霧裏傳來，她緩步走到鍾傲天麵前，指尖點在他的膻中穴，一股清涼的靈力順著經脈遊走，“你在想你妹妹的事情，對不對？” 鍾傲天心中一驚，剛要辯解，就聽她繼續道，寒月掌若練不到‘氣隨意走’，就算有再好的功法，也隻是空中樓閣。”
    她突然抬手拍出一掌，掌風掠過石桌時，那碗清水瞬間凝成冰雕，連水麵上的銀杏葉都保持著飄落的姿態。“看好了，” 淩霜的聲音帶著難得的溫和，“靈力在掌心流轉時，要想著自己站在萬載冰川上，每一寸肌膚都要感受寒氣的滲透。” 她放慢動作，掌心的冰紋從指尖蔓延到腕間，清晰得能看見靈力流動的軌跡。
    鍾傲天跟著模仿，這次不再刻意追求凍結速度，而是讓靈力在掌心緩緩沉澱。當他感覺到掌心泛起刺骨的寒意時，猛地拍出第二掌 —— 白瓷碗裏的水先是泛起漣漪，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最後竟凍成了朵綻放的冰蓮，連葉脈絡都清晰可見。
    “總算有點樣子了。” 淩霜嘴角難得勾起抹弧度，她揮手撤去冰霧，演武場邊緣的冰柱突然射出數道冰箭，“現在試試用掌風擋開這些箭，記住，寒月掌不僅能凍結，還能借力。” 冰箭帶著破空聲襲來，鍾傲天凝神應對，掌風與冰箭相撞時，寒氣四濺如碎玉。有幾支箭繞過他的掌風，眼看就要射中肩頭，卻被突然出現的冰牆擋住 —— 那是淩霜師尊悄悄布下的防護。
    夕陽將演武場染成金紅色時，鍾傲天已能連續拍出三十掌寒月掌，掌心的冰紋也從淡白變成了瑩藍。淩霜看著他被汗水浸濕的衣襟，從儲物袋裏取出個玉盒：“這是‘冰髓膏’，抹在掌心能緩解寒氣入體的灼痛。” 玉盒裏的膏體泛著月光般的光澤，鍾傲天認得這是用極北冰髓煉製的珍品，尋常弟子連見都見不到。
    “師尊，這太貴重了……”
    “拿著。” 淩霜將玉盒塞進他手裏，轉身時玄鐵地麵的冰痕正緩緩消散，“明日卯時再來，我教你寒月掌的第七式‘月落冰潭’。” 她的身影消失在冰霧裏，鍾傲天卻看見她袖中滑落片冰晶 —— 那是用自身靈力凝結的寒月符，能在危急時刻化作冰盾。
    晚風掠過演武場時，鍾傲天望著掌心的冰髓膏，忽然想起蘇婉師尊塞給他的錦囊。兩位師尊明明私下裏這般體貼，卻偏要在人前擺出嚴厲的模樣，他忍不住低頭笑起來，將玉盒揣進懷裏時，指尖觸到了七星玉佩 —— 係統提示【檢測到師尊關懷，觸發 “溫養” 狀態，靈力純度提升 10】，淡金色的光暈從玉佩蔓延到四肢百骸，竟比練了一下午寒月掌還要舒暢。
    回到住處的路上，他路過西學堂的演武場，見雷猛師尊正對著木樁練拳，每拳砸下去都震落滿地星芒；北學堂的飛簷上，風傾羽師尊的長鞭在月光下劃出銀弧，鞭梢卷起的風絲纏著片落葉，遲遲不肯落下。鍾傲天忽然明白，葫蘆島學府的四位師尊，就像這四方的星辰，看似遙遠清冷，卻總在不經意間，將最溫暖的光灑在弟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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