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看著麵前畢恭畢敬中帶著一絲引誘的男人，雲洛幾乎立刻反應過來。
    有的人要和她玩某種扮演呢。
    她勾了勾唇，瞬間進入角色狀態，單手負在身後，一副神高深莫測的模樣。
    “嗯。”
    她繞過他，坐在他剛剛打掃好的蒲團上，翻看案幾上擺的一本書。
    本該是修煉心法的經書，變成了陰陽和諧的九十九種方法。
    沈棲塵站在一旁，低眉順眼卻掩蓋不住目光灼灼。
    “師尊，徒兒已經將屋裏全部打掃了一遍，可還有不滿意的地方？”
    雲洛目光從書上挪開，抬頭後眼睛不由眯了眯。
    沈棲塵此時背對著窗戶，白色的弟子服被光透過，隱隱可以看見他修長有力的雙腿。
    正經弟子的衣服，何曾如此薄透過。
    雲洛看了一會兒，才故作嚴肅道：“那為師可要好好檢查檢查。”
    她說著站起身，像個嚴肅的戒律長老，圍繞著屋子細細檢查。
    當在衣櫃停下後，她拿出一方潔白的帕子，在櫃頂上蹭了蹭。
    “嗯，一塵不染，很好。”
    說罷，又走到博古架。
    “這尊玉雕偏了一點，罰你解開發帶。”
    “這束花不夠新鮮，罰你脫掉外衫。”
    “被子上有褶皺，裏褲脫掉。”
    “……”
    近乎吹毛求疵的找茬後，沈棲塵已經脫無可脫。
    雲洛坐在案幾上，掃了眼屋內。
    “身為徒弟，不好好修煉，屋內連一本經書都沒有，該罰。”
    她甩出一本經書到他懷裏。
    “罰你跪下抄寫十遍經書。”
    “是。”
    他如同一個任勞任怨的弟子，老老實實跪下，仿佛這個難伺候的師父提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
    他將經書翻開，手中出現一隻幹淨的毛筆，桃花眼左右巡視一圈，沒找到想要的東西，露出無辜之色。
    “師尊，沒有紙，要如何抄寫呢？”
    雲洛掃了眼手指旁潔白的雪紙，心道這不就是嗎？
    “這裏……”
    但他卻先一步開口打斷她，桃花眼散發出如狼的目光。
    “師尊，可否賞徒兒一張美人紙？”
    他灼熱的目光不帶絲毫掩飾，雲洛想裝聽不懂都不行。
    看著他手中筆，隱藏在鞋襪中的腳趾縮了縮。
    然而他卻步步緊逼，膝行到她腿邊。
    “師尊可否答應？”
    雲洛不說話，他便抬手，筆尖在她眉心輕點。
    “徒兒自認習得一手好字，定不會浪費師尊給的這張美人紙。”
    那筆毫是用妖獸身上最柔軟的毛發製成，落在眉心絲毫不會有紮刺感，像雲絨絲滑柔順，帶著微微的癢。
    雲洛呼吸顫抖了一下，雙腿不由交疊在一起。
    當筆尖落到她臉頰時，她才聽到自己嘶啞的聲音。
    “好。”
    沈棲塵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清雋的臉浮現出一絲妖嬈魅惑。
    他突然以下欺上，將她困在胸膛和案幾之間，溫熱的唇在她唇角流連。
    “師尊可要好好看看，徒兒的字，會不會辜負了這張美人紙。”
    沈棲塵的字果然寫得又快又好。十遍經書抄完後，雲洛開始檢查。
    雖然字很多，但他每個字都筆走龍蛇、蒼勁有力，沒有絲毫敷衍。
    “師尊，徒兒抄完了，可否消氣？”
    他貼著她的耳，兩人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師徒。
    “嗯，這次便原諒你了，下次做事再不盡心，我罰你抄一百遍。”
    沈棲塵求之不得，卻配合地低下頭。
    “徒兒謹記。”
    如此，一場師徒日常才算告一段落。
    雲洛扶著腰將人趕走，抓緊時間煉化。
    沈棲塵的玉華仙蕈沒白吃，修為增長後，連雙修的效果都提高不少。
    打坐五日後，她終於鬆了口氣，結果才去外麵逛了一圈，回來後屋裏又多了個男人。
    拽拽和大橘在樹下你追我趕，看到她後不約而同停下。
    “主人，劍修說找你。”
    大橘被拽拽坐在屁股底下，舌頭吊在嘴角。
    “主人……救……救命！”
    雲洛扔過去兩瓶靈液。
    “我知道了，拽拽，你現在那麽胖，別把大橘坐死了。”
    拽拽挪動一下屁股，實則沒放在心上。
    這肥貓是劍靈，又不是正經靈寵，怎麽可能坐死。
    雲洛又扔了許多妖獸肉和靈果給它，這才施施然上了樓。
    “裴硯清，你……”
    一進門，她想說的話卡在喉間，眼睛一錯不錯盯著床上的男人。
    她呆愣了幾秒，然後快速將門關上。
    “你穿成這個樣子做什麽？”
    話聽起來有幾分責怪，但眼睛卻始終沒有挪開過。
    隻見屋內那張原本柔軟的大床被替換成了個巨大的貝殼床，一條貌美的人魚斜躺在上麵，淺藍色魚尾吊在床邊，半透明的尾鰭微微晃動，如浮光錦閃爍著瑰麗光澤。
    裴硯清坐起身子，行動間，身上的鱗片光澤變幻，像精心切割的寶石，璀璨奪目。
    “喜歡嗎？”
    他一開口，聲音是無盡的溫柔。
    明明不如真正的鮫人悅耳，但卻有不分伯仲的蠱惑。
    雲洛上前，觸碰他變成淺藍色的長發，似乎為了還原，還特意做成了微微卷曲的造型。
    她摸了摸他耳朵兩側的透明側鰭。
    觸感微涼，摸上去後他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立刻反應過來。
    “是吃的靈藥？”他不置可否：“嗯，你喜歡嗎？”
    雲洛順著他的臉摸到喉結，滿意看著他為自己顫抖的模樣。
    她俯身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喜歡。”
    說罷，她將人抱住，打開了那片冰湖空間，連人帶床一起帶走。
    白光消散後，兩人出現在銀裝素裹的世界。
    貝殼床沒有落在院內，而是在被冰層覆蓋的湖麵上。
    她將湖麵破開一個三丈寬的缺口，先一步跳下去。
    元嬰的身體足以承受冰湖的溫度，一點也不會覺得冰冷刺骨。
    她在湖水裏遊了兩圈，然後朝他招手。
    “美人魚，就該在水裏不是嗎？”
    裴硯清勾唇，一個縱身便跳至半空。
    雲洛隻感覺頭頂的日光被遮蔽了一瞬。
    一抬頭，淺藍的美人魚將身體彎成一個優美的弧度，隱隱可見腰腹間的肌肉繃成一條弦。
    他在空中短暫停留，隨後劃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沒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