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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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幸運的一點,你花費了億點鋒鏑,便和阮梅搭上了一艘科考隊的破冰船。」
    「船體很是堅固,甚至還有雲騎軍小隊駐守。」
    「所有人都相信,這是一場愉快且沒有危險的旅途。」
    「不過中間倒是出了一點小插曲,有一位紮著丸子頭的黑衣狐人女子,來要自己的玉兆號。」
    「阮梅隻是挽上了你的手,便輕易的勸退了那對你圖謀不軌的壞女人,當然,這個壞女人的詞匯是阮梅所想的,你並沒有這麽想。」
    「不過貌似,越往冰雪極地深處前進,豐饒孽物的便越發活躍。」
    「但龐大的破冰船宛如一輛重型的大運,便從這些豐饒孽物的頭頂碾壓而過,它們也爆為一團血肉。」
    【花火:破冰船:不知道呢,我還以為它們在COS減速帶呢。】
    【黑天鵝:視野盲區,刹不住車,和我的保險說去吧。】
    【黃泉:我們都在用力的活著。】
    【花火:冥火大公:What i Can Say!!!!】
    【黃泉:怎麽少了一個戰績點?】
    「但意外,總是來的這麽猝不及防。」
    「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讓破冰船逐漸身陷泥沼,無法動彈。」
    【阮梅:科普一下,破冰船並不是直接破開冰層,而是壓在冰麵之上,將堅冰碾壓成齏粉,但一旦冰麵太厚,破冰船便無法動彈了。】
    【李素裳:知識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進入了我的腦子裏。】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暴風雪。」
    「直到,時間一直在流逝。」
    「破冰船裏的薪碳一點一點的化為璧爐裏的火焰,很快逐漸黯淡。」
    「船艙裏的補給,在肉眼可見的變少。」
    「科考船的船長,早已無計可施,常常閉著眼睛,想著那位所信仰的星神祈禱。」
    「可惜大嵐神,從來不會回應信徒的期望,祂隻會在沉默中,用那奪命的光矢,宣其綸音」
    「絕望,逐漸在所有人的心頭滋生。」
    「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暴風雪不僅沒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阿清,這不正常,這很不正常。”阮梅摘下護臂,對著凍的嚇人的雙手呼出熱氣。
    甚至於,她的白皙肌膚之上,都已經生出滿目瘡痍的凍瘡。
    陸清很心疼的,將生機灌入,緩解了她些許的疼痛,但也隻是杯水車薪。
    陸清的聽力很敏銳,他能聽見周圍生命的悲鳴而哀嚎。
    借助生命的權柄延展,他此時甚至可以偷聽到部分人們的心聲。
    “我不想死啊!我的女兒還在家裏等待著她的父親!!!!”
    “老娘還是處女呢,我還沒有品嚐過男人的滋味呢?嗚嗚嗚嗚……”
    “好……好……冷……我好像……看見了媽媽……”
    陸清轉頭,繼續掃視著眼前的一切。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就在最後的冰冷船艙之中,失去了他的生命。
    而他最後的心聲則是:
    “娘,我好像又看見你了,就如同小時候坐在門框上的我在等你一樣,是你來接我回家了嗎?”
    星神不會憐憫凡人,但陸清會,他見不得苦難。
    明顯,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團滅隻是時間問題。
    不過,陸清倒是有些好奇阮梅在想什麽,但他不打算聽,對於伴侶,他是不願意用這種監聽的手段。
    “阿清,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明知道現在很危險,卻還是一意孤行。”阮梅眸光有些黯淡。
    “誰知道呢?莫名其妙的便遇上了這明顯就不正常的暴雪,倒也不怪你。”
    說完這句話之後,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過於寒冷,她貼近了陸清,因為他很暖和。
    陸清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掌握生命權柄的他,毫無疑問是唯一有資格在暴雪之中前進的人了。
    所以,帶上一些必需品,便前往暴風雪的源頭,一探究竟吧。
    不過,離開之前,陸清思考起了一個問題,那便是,自己還能回來嗎?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離開,而讓她憂心,但已經,沒有選擇了。
    時間,倒是不急於這一會兒。
    他打算,悄悄的給阮梅留下一封信。
    此時的阮梅,已經靠著有些昏暗的爐火睡去。
    所以,該寫什麽呢?
    陸清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終於,手中的沾墨鵝毛筆,傾泄而下。
    良久,陸清將眼前的信紙折好,連帶著唯一的一小塊桂花糕放在她的胸前。
    透過巨大玻璃窗,陸清能看見窗外那飛濺的漫天風雪。
    很黑,但這又何妨。
    獨自,走向那溫和的良夜,很帥的不是。
    【三月七: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我了,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環境和內心描寫。】
    【星:究竟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啊!!!mhy嗎?】
    【花火:模擬一定要有刀!!!天上一定要有太陽!】
    【銀狼:其實,我倒是不這麽覺得,阮梅還沒生孩子呢,我覺得模擬不能結束。】
    【黑塔:不就是封了你一點點賬號,至於這麽針對我嗎?】
    【銀狼:生命命途,研究生命,很合理吧。】
    想要離開破冰船,無疑需要船長打開船門。
    那是一位中年漢子,在聽到陸清的要求之後,他不由得微微皺眉。
    “簡直就是在胡鬧。”
    “可是也沒有別的選擇不是?”陸清笑了笑。
    話雖如此,船老大還是不忍心開門。
    “外麵的溫度,起碼都是零下三四十度,小夥子,人根本就待不了多久的。”
    “我不是普通人。”
    眼見陸清還要堅持,他隻好打開艙門。
    陸清則是屈指一彈,盈盈的綠光宛如子彈,很快便化為薄膜,覆蓋住了破冰船的每一處角落。
    “這大概能夠維持一天的時間。”
    陸清感受著門外那呼嘯的冷風痛貫心靈。
    而船老大則是發現,他的漆黑發絲之上,染上了那和窗外同框的冰霜之色。
    生命本源的大規模動用,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但陸清別無選擇。
    這也是他對阮梅留下的,生命最後的保障。
    冰風猶如刮骨刀,一次次在陸清的肌膚和麵頰之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血痕,不過很快,便恢複如初。
    他默默的走著,一步一步,步履艱難的猶如沙漠中的苦行僧,又宛如最為虔誠的朝聖者,走向那風暴的中心。
    還真是,有點冷啊。
    【艾絲妲:嗚嗚嗚嗚,心疼,想給他暖暖。】
    【花火:暖女排狗後麵。】
    直播間裏。
    阮梅正在思考,如果是她會怎麽做呢?
    雙腿交叉,把那冰冰涼涼的手放入大腿之間的絕對領域的夾層之中?
    關於艾絲妲,不足為慮,黑塔,則是極度麻煩。
    她那寡淡的眸子微微攢動著,思考著該怎麽樣,才能在現實中奪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