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靈瑤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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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蹤降,妒火生
    雲階之上的霞光尚未散盡,靈瑤提著繡滿粉蝶的裙擺,亦步亦趨地跟在雲沐白身後。她指尖纏著一縷淡淡的仙力,將下凡時的靈氣波動隱匿得極好,一雙杏眼卻難掩雀躍——這是她第一次隨雲沐白離開九重天,哪怕隻是為了追查上古靈脈異動,也足以讓她心頭漾起甜意。
    “師兄,凡間的氣息果然駁雜,要不要我施展靈術清理一番?”靈瑤湊近幾步,聲音嬌軟,目光卻不自覺地黏在雲沐白挺拔的背影上。
    雲沐白微微頷首,目光掃過下方雲霧繚繞的城鎮,語氣清冷:“不必,此次行事需低調,莫要驚動凡人。”他周身縈繞著溫潤的仙澤,指尖掐訣間,已感知到一絲微弱的上古靈力波動,“就在前方城鎮,隨我來。”
    靈瑤乖巧應下,緊隨其後落地。可剛踏入城鎮街巷,一股熟悉又刺眼的清寒氣息便如針般刺入她的靈識——那是洛卿歌的氣息!帶著他獨有的孤高與淩厲,如同寒星墜塵,在凡間的煙火氣中格外醒目。
    靈瑤的腳步猛地頓住,臉上的雀躍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不安與嫉妒。她攥緊了袖中的絲帕,指節泛白:洛卿歌怎麽會在這裏?他向來獨來獨往,從不涉足凡間瑣事,難道也是為了上古靈脈?還是說……他是為了顧雲卿?
    前日在九重天聽聞,洛卿歌與顧雲卿在姬夜冥的府邸產生了氣息共鳴,此事早已傳遍仙門。靈瑤一直耿耿於懷,她自小與洛卿歌相識,深知他性情冷傲,從不輕易對人另眼相看,可顧雲卿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凡間女子,竟能讓他另眼相待?甚至引發同源氣息的共鳴?
    那股氣息越來越清晰,似乎就在不遠處的宅院之中。靈瑤抬眸望去,恰好瞥見洛卿歌與顧雲卿並肩站在廊下,兩人遙遙相對,周身似有淡淡的靈韻交織,那畫麵刺眼得讓她心頭一緊。嫉妒如藤蔓般瘋長,纏繞著她的心髒,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師妹,怎麽了?”雲沐白察覺到她的異樣,回頭問道。
    靈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翻湧,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無事,隻是覺得這凡間的氣息有些嗆人。師兄,我們快些追查靈脈吧,免得被人捷足先登。”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目光卻死死盯著那座宅院,眼底的妒火幾乎要燃燒起來。她絕不會允許顧雲卿搶走洛卿歌的關注,更不會讓她破壞自己的計劃。
    舊傷發,寒刃催
    夜風卷著霜氣穿過客棧窗欞,雲沐白猛地捂住胸口,唇角溢出一縷刺目的殷紅。他身形踉蹌著扶住桌沿,周身仙澤劇烈波動,原本溫潤的氣息瞬間變得紊亂,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師兄!”靈瑤驚呼著撲上前,指尖剛觸到他的衣袖,便被一股失控的靈力彈開,“你的舊傷怎麽突然複發了?”
    雲沐白艱難地調息,將翻湧的氣血壓下幾分,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虛弱:“是上古靈脈異動的餘波,震碎了我體內的封印……當年被玄煞所傷的舊疾,終究還是藏不住了。”他掌心攤開,一枚黯淡的玉佩靜靜躺著,那是當年用來壓製傷勢的法器,此刻已布滿裂紋。
    靈瑤心急如焚:“九重天的仙丹都無法根治,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雲沐白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他抬眸看向靈瑤,眼中燃起一絲希冀:“我記得,古籍中記載過一種‘清玄草’,可解玄煞之毒、穩固靈脈。而前日探查時,我在顧雲卿的靈韻中,感知到了清玄草的氣息。”
    “顧雲卿?”靈瑤臉色驟變,語氣帶著抗拒,“她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凡間女子,怎麽可能有如此珍稀的藥材?師兄,會不會是你感知錯了?”
    “絕不會錯。”雲沐白搖了搖頭,目光堅定,“清玄草的氣息獨特,且與她體內的同源靈力相互交融,絕非偶然。傳聞她曾被姬夜冥囚禁於冷宮,或許那清玄草,就在冷宮之中。”
    他扶著桌沿緩緩站起,周身氣息雖仍虛弱,卻多了幾分決絕:“如今傷勢複發,若不盡快找到解藥,我恐怕撐不到追查靈脈異動的真相。靈瑤,備上法器,隨我前往冷宮。”
    靈瑤雖滿心不願,卻也知曉事態緊急,隻能咬了咬牙應下。夜色漸濃,兩人身影消失在客棧門外,朝著那座常年籠罩著死寂氣息的冷宮方向而去。而他們未曾察覺,暗處一道黑影悄然跟隨,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寒宮遇,氣縱橫
    冷宮的朱漆大門早已斑駁,被夜風推得吱呀作響,揚起滿地枯葉。雲沐白一襲月白道袍,踏著霜華緩步而入,周身雖仍有傷勢複發的虛弱,卻難掩仙門翹楚的凜然氣場,每一步落下,都讓周遭的死寂空氣微微震顫。
    靈瑤緊隨其後,剛踏入宮門,便覺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那並非凡俗的霜冷,而是姬夜冥獨有的冷冽氣息,如同萬年寒潭,帶著無形的壓迫感,讓她下意識地握緊了雲沐白的衣袖。
    “雲師兄大駕光臨,真是讓這冷宮蓬蓽生輝。”
    清冷的嗓音從正殿方向傳來,姬夜冥負手立於廊下,玄色衣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墨發垂落肩頭,眼底無波無瀾,卻似藏著翻湧的暗潮。他周身氣息凝練如刃,與雲沐白的溫潤仙澤撞個正著,瞬間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氣場屏障,枯葉被這股力量掀得漫天飛舞。
    雲沐白抬眸望去,目光與姬夜冥相接,兩股頂尖強者的氣息瞬間交鋒,空氣仿佛被凝固,連風聲都戛然而止。“姬公子不必客氣,”雲沐白聲音平穩,掌心卻已暗自蓄力,“我今日前來,是為取一樣東西。”
    “哦?”姬夜冥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氣息陡然外放,“這冷宮中的東西,何時輪到外人來取了?雲師兄莫非是覺得,我姬夜冥好欺負?”
    話音落下的瞬間,玄色氣流在他周身盤旋,化作隱隱的龍形虛影,帶著睥睨天下的威壓;而雲沐白周身則亮起柔和的金光,仙澤凝聚成鶴羽紋路,穩穩接住對方的氣場衝擊。兩人相距不過十丈,卻仿佛隔著千軍萬馬,無形的氣勁在半空碰撞、撕裂,發出細微的爆裂聲,讓一旁的靈瑤幾乎喘不過氣。
    “我要的是清玄草,”雲沐白直視著他,不閃不避,“此草能解我體內玄煞之毒,還請姬公子割愛。”
    姬夜冥眼底寒光一閃,氣息愈發淩厲:“清玄草在顧雲卿手中,你想要,問過她了嗎?還是說,雲師兄打算用仙門的身份,強取豪奪?”
    兩大強者的氣場愈發熾盛,冷宮的磚瓦在震顫中簌簌掉落,夜色仿佛被這股張力染得愈發濃重。一場關乎解藥與尊嚴的交鋒,已然箭在弦上。
    寒宮遇,氣縱橫(續)
    “強取豪奪?”雲沐白眉峰微挑,周身金光驟然暴漲,鶴羽紋路化作實質利刃,朝著姬夜冥斬去,“姬公子囚禁顧姑娘於此,占著清玄草不放手,難道就是光明正大?”
    姬夜冥冷笑一聲,玄色龍形虛影猛然撲出,與鶴羽利刃在半空相撞,“轟”的一聲巨響,冷宮的院牆瞬間崩塌半邊,塵土飛揚。“顧雲卿是我的人,她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雲師兄想拿,先過我這關!”
    話音未落,姬夜冥指尖凝出玄冰長矛,帶著凜冽寒氣直刺雲沐白心口;雲沐白側身避開,掌心結印,一道金色仙符破空而出,化作漫天光雨,將玄冰長矛的寒氣驅散大半。兩人身影在廢墟中交錯,玄氣與仙澤不斷碰撞,每一次交手都掀起狂風巨浪,靈瑤被氣勁裹挾著後退數丈,臉色慘白。
    就在姬夜冥的玄冰長矛即將刺穿雲沐白左肩,而雲沐白的仙符也已抵至姬夜冥咽喉的刹那——
    “住手!”
    清冷的女聲陡然響起,如同一股清泉注入沸騰的戰局。顧雲卿一襲素衣,從正殿緩步走出,手中握著一株泛著淡淡青光的藥草,正是清玄草。她站在兩大強者之間,周身靈韻輕輕流轉,竟硬生生將兩人的氣勁隔絕開來。
    姬夜冥的動作驟然頓住,玄冰長矛在距雲沐白一寸處停住,眼底翻湧的戾氣因這聲呼喊消散了幾分;雲沐白也收回仙符,金光漸斂,隻是目光仍帶著警惕。
    顧雲卿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指尖微微收緊清玄草,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清玄草在我手中,你們不必為了它爭鬥。雲公子需要它療傷,我可以給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兩大強者的交鋒戛然而止,冷宮的塵土緩緩落定,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形成詭異的對峙。姬夜冥盯著顧雲卿手中的清玄草,眼底閃過一絲複雜,而雲沐白則頷首道:“姑娘請講。”
    需要我繼續寫顧雲卿提出的條件,或是揭示她此舉背後的深層考量(如借機試探兩人、換取自由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