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淬體煉神,六重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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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風山脈深處,一處被天然幻陣遮掩的山穀裂縫之下,別有洞天。
    林辰按照百曉生玉簡中的指引,耗費半日功夫,終於尋到這處隱秘之地。穿過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石縫,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頂垂下無數鍾乳石,散發著瑩瑩微光,將洞內映照得如同白晝。溶洞中央,是一潭不過丈許方圓的乳白色水潭,潭水表麵氤氳著濃鬱的白色霧氣,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狂暴靈氣波動。
    正是“地心淬靈乳”!
    尚未靠近,林辰便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精純靈氣,幾乎要凝成實質,吸入一口,便覺經脈隱隱脹痛。潭水看似平靜,但其下蘊含的能量,狂暴得足以撕裂普通煉氣期修士的肉身。
    “果然是險地,也是寶地。”林辰眼神凝重。此地靈氣濃鬱程度,遠超玄雲子洞府外的靈泉,但性質卻截然不同。靈泉溫和滋養,而此地的靈氣則充滿了破壞性與侵略性,正是淬煉肉身、衝擊瓶頸的絕佳之物。
    他並未立刻入潭,而是先盤膝坐在潭邊,取出百曉生給予的青色玉簡,再次仔細研讀關於厲血與幽影的情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必須利用這有限的寶貴時間,最大限度地提升實力。
    厲血,築基初期巔峰,《血煞功》……幽影,煉氣九重巔峰,暗殺之術……一個個信息在他腦中流轉,結合自身所學,思考著應對之策。寂滅劍意或可克製血煞之氣,但對築基期的真元壓製,仍是他最大的短板。流雲步與劍心通明,則是應對幽影暗殺的關鍵。
    將情報爛熟於心後,林辰收起玉簡,目光再次投向那潭淬靈乳。他沒有猶豫,褪去外袍,隻著貼身短褲,一步步走入潭中。
    “嗤——”
    剛踏入潭水邊緣,一股鑽心刺骨的劇痛便從腳底傳來!那乳白色的潭水仿佛化作了無數細小的尖針,瘋狂地紮入他的皮膚,鑽進他的經脈,甚至衝擊著他的骨骼骨髓!狂暴的靈氣如同失控的野馬,在他體內橫衝直撞!
    林辰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滲出冷汗。他立刻運轉《玄雲劍典》,引導體內真氣護住心脈和主要經脈,同時嚐試引導這股狂暴能量按照功法路線運轉,淬煉己身。
    然而,淬靈乳的能量太過霸道,玄雲劍典雖是不凡,但品階所限,煉化速度遠遠跟不上能量衝擊的速度。經脈傳來撕裂般的痛楚,皮膚表麵開始滲出血珠。
    “不夠!這樣下去,別說突破,肉身都可能被撐爆!”林辰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想到了那縷寂滅劍意!寂滅,代表終結,也代表極致的掌控與內斂!能否以此意,來馴服這狂暴能量?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念頭!寂滅劍意本身就對心神有侵蝕,稍有不慎便是神魂受損的下場。但此刻,他已別無選擇!
    他分出一縷心神,小心翼翼地引動識海中那縷冰冷的寂滅劍意,將其融入自身真氣之中。刹那間,他的真氣屬性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帶上了一絲萬物終結的寂滅氣息。
    然後,他嚐試用這股融合了寂滅意境的真氣,去包裹、引導淬靈乳的能量。
    奇跡發生了!
    那原本狂暴不羈的淬靈乳能量,在接觸到這股帶著寂滅氣息的真氣時,竟如同遇到了天敵般,變得“溫順”了許多!雖然依舊衝擊力驚人,但不再是無序的破壞,而是被強行約束在了一條相對可控的軌道上,開始被更高效地吸收、煉化!
    “有效!”林辰心中大喜,立刻集中全部精神,全力運轉功法。
    “哢嚓嚓……”他體內傳來細微的聲響,那是骨骼、經脈在狂暴能量的衝刷和寂滅意境的凝練下,不斷破碎又重組的聲響!痛苦遠超之前任何一次修煉,仿佛每一寸血肉都在被碾碎重塑。
    但他的意誌早已在三年屈辱和連番生死廝殺中磨礪得堅如磐石。他緊守靈台清明,引導著這股混合的能量洪流,一遍又一遍地衝刷著四肢百骸,衝擊著煉氣五重到六重之間的壁壘。
    時間在極致的痛苦中緩緩流逝。潭水中的乳白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其中蘊含的精純能量正被林辰瘋狂汲取。
    他的身體表麵結出了一層厚厚的血痂,那是雜質和壞死的組織被排出。血痂之下,新生的肌膚閃爍著玉石般的光澤,骨骼變得越發晶瑩堅韌,經脈更是被拓寬了數倍,足以承受更狂暴的真氣運轉。
    不知過了多久,當潭水的顏色變得近乎透明時,林辰體內積聚的能量也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轟!”
    一聲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巨響在丹田處炸開!煉氣五重的壁壘應聲而破!更加磅礴精純的真氣如同決堤的洪水,奔湧在全新的、更寬闊的經脈之中!
    煉氣六重,成!
    不僅如此,在寂滅劍意和淬靈乳的雙重淬煉下,他的肉身強度也提升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單臂一晃恐有萬斤之力!神識也因為極限的磨礪而變得更加凝練,感知範圍擴大了一倍不止!
    林辰猛地睜開雙眼,眸中精光爆射,如同兩道冷電,在昏暗的溶洞中一閃而逝。他長身而起,身體發出劈裏啪啦的爆鳴聲,一股遠比之前強大的氣息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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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受著體內洶湧的力量,輕輕一握拳,空氣都被捏爆,發出輕微的音爆聲。
    “這就是煉氣六重的力量……而且,我的真氣品質,因為那一絲寂滅意境,似乎發生了某種蛻變,更加凝練,更具破壞力!”
    他心念一動,並指如劍,一縷淡灰色、散發著微弱死寂氣息的劍氣透指而出,悄無聲息地射向旁邊一塊堅硬的鍾乳石。
    “噗!”
    劍氣如同熱刀切牛油般,輕易沒入石中,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小洞,洞口邊緣光滑如鏡,沒有絲毫碎石崩裂的跡象!
    威力比之前強了何止一倍!而且更加凝聚,消耗更小!
    “可惜,淬靈乳的能量已近乎耗盡。”林辰看著變得清澈的潭水,略有遺憾。若是能量足夠,他甚至想一鼓作氣衝擊六重巔峰。
    他躍出水潭,蒸幹身上的水汽,換上幹淨衣袍。此刻的他,氣質愈發內斂,但眼神開闔間,那股淩厲的劍意和冰冷的殺機卻幾乎要溢出來。
    算算時間,從他進入溶洞至今,已過去兩天兩夜。厲血和幽影,恐怕已經離黑風鎮很近了。
    “是時候回去了結了。”林辰望向溶洞出口的方向,目光穿透岩石,仿佛看到了黑風鎮的腥風血雨。
    他如今實力大進,憑借寂滅劍意和突破後的修為,即便麵對煉氣九重的幽影,也有一戰之力!至於築基期的厲血……雖仍差距巨大,但已非毫無還手之力!
    更重要的是,在剛才突破的瞬間,他隱隱感覺到,這溶洞深處,似乎還有東西在吸引著他那縷寂滅劍意。
    他循著那微弱的感應,向溶洞更深處走去。在繞過幾根巨大的石柱後,他的腳步猛然頓住。
    前方洞壁之下,竟然盤坐著一具完整的金色骸骨!骸骨晶瑩剔透,宛如黃金鑄就,散發著淡淡的威壓,不知在此坐化了多少歲月。而在金色骸骨的手指骨上,戴著一枚毫不起眼的黑色指環。
    吸引林辰寂滅劍意的,正是那枚黑色指環!
    林辰走近,對著金色骸骨恭敬地行了一禮。他能感覺到,這具骸骨主人生前,定然是了不得的強大存在。
    他小心地取下那枚黑色指環。指環觸手冰涼,材質非金非玉,上麵沒有任何花紋,樸素到了極點。但當林辰將一絲寂滅劍意嚐試注入其中時,異變發生!
    指環表麵泛起一層微不可察的烏光,一道信息流入林辰腦海:
    “寂滅納戒……內蘊十方空間,可納萬物,唯寂滅真意可啟……”
    這竟是一枚儲物指環!而且是一枚需要寂滅真意才能開啟的特殊儲物戒!
    林辰心中狂喜!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他正愁玄雲子留下的儲物袋空間太小,且不夠隱蔽。這枚寂滅納戒,無疑是雪中送炭!
    他嚐試將神識融入寂滅劍意,探入納戒之中。下一刻,他“看”到了一個約莫房間大小的灰蒙蒙空間!空間遠比玄雲子的儲物袋大得多!而且空間壁壘十分穩固。
    “好寶貝!”林辰立刻將身上所有重要物品,包括玄雲劍、丹藥、靈石、玉簡等,全部轉移到了寂滅納戒之中。指環戴在手上,心意一動,便完美隱匿了氣息,外人根本察覺不到。
    收獲寂滅納戒,是此行最大的意外之喜!
    準備萬全,林辰不再停留,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青煙,離開了這處給他帶來蛻變的秘地。
    黑風鎮,該變天了。而那些想要他命的人,也該付出代價了!
    林辰的身影消失在溶洞入口,一股肅殺之氣,已然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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