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問道階上,斬我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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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踏問道階,如負青天!
    林辰隻覺一股浩瀚無匹、直指本源的“道威”轟然壓落,不僅作用於肉身筋骨,更如同無形巨錘,狠狠敲擊在神魂與道心之上!每一級台階,都仿佛是一重天地壁壘,需以自身之道去叩問、去突破!
    更可怕的是,無數關於“道”的感悟、疑問、乃至截然相反的大道真意,如同決堤洪水,瘋狂湧入識海,衝擊著他的認知體係!
    “何為道?長生久視是為道?殺伐決斷是為道?順應天意是為道?逆天改命是為道?”
    “汝之劍,為何而斬?為情?為恨?為權?為力?亦或……為何而斬?”
    “星辰軌跡,是宿命之軌?寂滅終結,是萬物歸途?戰天鬥地,是螳臂當車?”
    紛雜的道音在靈魂深處回蕩,每一問都直指修行根本,誘人沉淪,引人歧途!若道心稍有瑕疵,意誌稍有不堅,頃刻間便會道心崩潰,神魂被這無盡道問同化、湮滅!
    “我的道,唯我獨尊!斬盡枷鎖,寂滅中求生,戰出一片朗朗乾坤!”林辰眼神銳利如劍,緊守靈台一點清明。劍心通明天賦運轉到極致,如同最精密的篩網,過濾著駁雜道音,隻汲取其中能與自身之道共鳴的養分。寂滅劍意化作無形壁壘,護住神魂核心;不滅戰體氣血轟鳴,硬抗道威壓迫;星辰圖譜在識海緩緩旋轉,提供著宇宙格局的宏大視角。
    他一步一頓,艱難卻堅定地向上攀登。每上一級,道威便重一分,道問便深一層。他的速度並不快,但每一步都腳踏實地,道心在巨大的壓力下,反而被磨礪得愈發純粹、愈發堅韌!
    一級,兩級,十級,百級……
    身後,戮心路出口處霧氣翻湧,數道強橫的氣息接連衝出!
    最先衝出的,是落霞宗墨長老!他周身霞光萬道,道韻流轉,雖麵色凝重,但步伐沉穩,顯然道心極為堅定。他看了一眼上方已攀登至三百餘級的林辰,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與驚歎,旋即收斂心神,一步踏上問道階,開始攀登。
    緊接著,黑煞宗鬼骨、血屠兩位金丹長老,星宮那位星袍金丹,以及三名散修金丹也相繼衝出。他們看到遙遙領先的林辰,無不臉色鐵青,殺機暴漲!
    “這小雜種,怎會如此之快?!”
    “不能讓他先登頂!傳承必須是我們的!”
    “殺了他!”
    鬼骨長老厲嘯一聲,竟不顧問道階的道威壓製,猛地祭出一麵鬼氣森森的骨幡,化作一道烏光,直射林辰後心!赫然是要在階上動手,幹擾其攀登!
    “鬼骨!放肆!”下方剛踏上台階的墨長老怒喝,一道霞光打出,欲要阻攔,但距離稍遠,已是不及!
    烏光快如閃電,蘊含腐蝕神魂的歹毒力量,瞬間已至林辰身後!
    林辰仿佛背後長眼,在烏光及體的刹那,身形微側,玄雲劍反手點出!這一劍,並非硬擋,而是蘊含了“星寂遁”的玄奧,劍尖震顫,劃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弧線,精準地點在烏光力量流轉最薄弱之處!
    “嗤!”
    烏光軌跡一偏,擦著林辰肩頭掠過,將台階邊緣轟出一片焦黑!而林辰借著這股衝擊力,身形借勢向前一竄,竟反而登上了數十級台階!對道威的適應速度更快了幾分!
    “什麽?!”鬼骨長老目瞪口呆,自己蓄力一擊,非但沒傷到對方,反而助其攀登?
    “蠢貨!此地道威壓製,遠程攻擊威力大減,更易被借力!”星宮金丹冷聲喝道,“專心攀登!以道心與速度勝他!他修為最低,絕難持久!”
    眾人恍然,壓下立即動手的念頭,紛紛全力運轉功法,抵抗道威,加速攀登。一時間,八道身影如同逆流而上的箭矢,在問道階上展開了一場無聲的競逐!
    然而,問道階的考驗,豈是簡單的速度比拚?越往上,道威越強,道問越深!千級之後,道威已如實質山嶽,壓得眾人骨骼咯吱作響,真元運轉滯澀。那直指本心的道問,更是化作種種逼真幻境,考驗著每個人的道心執念。
    墨長老身前浮現出落霞宗興衰、弟子慘死的幻象,考驗其守護之道;星宮金丹眼前星辰崩滅,考驗其推演天機之道;黑煞宗長老則陷入無邊殺孽與心魔反噬的幻境;散修金丹更是麵臨道途迷茫、生死抉擇的拷問……
    眾人速度驟降,個個臉色發白,汗如雨下,需時時停下抗衡幻境,穩固道心。
    唯有林辰!
    他的速度雖然也慢了下來,但步伐卻異常穩定!那些針對常人道心破綻的幻境,對他這早已在無數次生死邊緣明悟己道、意誌如鐵之人,效果大減!寂滅劍意斬滅虛妄,戰天意誌粉碎迷茫,星辰圖譜提供超然視角!他的道心,在問道階的殘酷拷問下,非但沒有動搖,反而如同被烈焰淬煉的神兵,去蕪存菁,綻放出愈發璀璨的光芒!
    一千五百級!兩千級!三千級!
    林辰已遙遙領先,將後方眾人甩開近千級台階!他的身影在下方眾人眼中,已變得模糊,唯有那衝霄而起的凝練戰意與寂滅劍意,如同黑暗中的燈塔,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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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子道心……竟堅韌如斯?!”墨長老心中駭然。他自問道心堅定,此刻也不過剛到兩千級,已感到無比艱難。而林辰,竟已逼近四千級!這是何等可怕的道心修為?
    “不能讓他成功!”鬼骨長老雙目赤紅,猛地咬破舌尖,噴出精血灑在骨幡上,氣息暴漲,竟不惜損耗本源,強行加速攀登!血屠長老與星宮金丹也各施秘法,拚命追趕。那三名散修金丹已被遠遠拋在後麵,幾乎看不到身影。
    五千級!六千級!
    到了這個高度,道威已恐怖到極致,空間都微微扭曲!道問已不再是簡單疑問,而是演化出大道之爭的異象!有時仿佛置身遠古戰場,見證神魔隕落;有時又似旁觀宇宙生滅,感悟輪回真諦;更有自身之道與虛幻大道烙印的直接碰撞!
    林辰七竅開始溢血,肉身出現細密裂痕,神魂劇痛!但他眼神依舊明亮,甚至帶著一絲興奮!這種與“道”直接交鋒、在生死邊緣印證己道的過程,讓他對“寂滅”、“星辰”、“戰天”的融合,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刻理解!
    “寂滅非終,星辰非軌,戰天非逆!我心即道,我意即法!斬破虛妄,得見真我!”
    他長嘯一聲,體內傳出轟鳴!停滯許久的修為瓶頸,在這極致的道壓與感悟下,轟然破碎!水到渠成,晉入煉氣九重!真氣暴漲,肉身重組,神魂凝練!氣息瞬間強大了數倍不止!
    突破的刹那,他對道的領悟驟然拔高一個層次!攀登速度再次提升!
    七千級!八千級!
    下方,鬼骨、血屠、星宮金丹三人,也已拚命追至六千餘級,但個個形容枯槁,氣息萎靡,顯然付出了極大代價。墨長老緊隨其後,亦不輕鬆。
    九千級!
    林辰抬頭,已能清晰看到神殿大門的古樸紋路!隻剩最後九百九十九級!但這裏的道威,已如同整個天地壓在身上!道問化作實質的大道鎖鏈,纏繞而來,要將他同化!
    “給我開!”
    林辰怒吼,不滅戰體金光爆射,寂滅劍意凝聚成絲,星辰軌跡在腳下演化,戰天意誌燃燒到極致!他如同開天辟地的神人,一步一級,硬生生崩碎道威,斬斷鎖鏈,逆天而上!
    九千五百級!九千八百級!九千九百級!
    最後九十九級!
    林辰渾身浴血,身體幾乎破碎,但眼神卻亮如星辰!他感受到了,神殿大門之後,那呼喚他的源頭!青銅棺槨與星辰玉牌已灼熱到極致!
    後方,鬼骨長老三人也紅著眼追至九千八百餘級,眼看林辰即將登頂,徹底瘋狂!
    “一起出手!不能讓他進去!”鬼骨嘶吼,三人不顧道威反噬,同時燃燒精血,施展出最強一擊!一道汙穢血河、一隻猙獰鬼爪、一片璀璨星圖,攜帶著毀天滅地之威,轟向林辰後背!這是必殺之局!在如此道威下,林辰絕無可能躲閃或硬接!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辰踏上了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台階!也是最後一級!
    “嗡——!”
    整個問道界劇烈一震!神殿大門上的符文驟然亮起!一道純淨、浩瀚、蘊含無上道韻的七彩霞光,自門內湧出,將林辰籠罩!那三道致命的攻擊,撞在霞光之上,如同冰雪消融,瞬間湮滅!
    “不——!”鬼骨三人發出絕望的嘶吼,被霞光餘波震得吐血倒飛,滾落台階!
    霞光之中,林辰隻覺渾身傷勢瞬間痊愈,消耗的真元神魂頃刻補滿,修為穩固在煉氣九重初期巔峰!更重要的是,他的道心經曆此番極致拷問,已圓滿無瑕,堅不可摧!對自身之道的理解,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問道階……問道心……今日方知我是我!”林辰福至心靈,朗聲長笑。笑聲中,蘊含著他一路走來的所有感悟與堅持!
    他轉身,看向下方狼狽不堪、滿臉絕望與怨毒的鬼骨等人,目光平靜,卻帶著一股俯瞰螻蟻般的漠然。
    “爾等之道,止步於此。而我之道,方才開始!”
    話音落下,神殿巨門,在漫天霞光中,緩緩洞開!門後,是一片無法形容的、由無盡星辰與戰意構成的混沌虛空!戰神殿核心傳承之地!
    林辰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一步踏入其中!身影消失在大門之後。
    “轟隆隆!”
    巨門再次緩緩閉合,將所有的絕望、不甘、與貪婪,隔絕在外。
    問道階上,隻留下霞光萬丈,以及那句回蕩在天地間的宣告:
    “而我之道,方才開始!”
    神殿之外,天地皆寂。唯有傳承之地內,新的傳奇,正在譜寫。而林辰的築基之機,戰天之秘,盡在這門後世界!真正的挑戰,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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