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戰意洪流,道心淬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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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裂縫之後,並非預想中的殿宇樓閣,而是一片無邊無際、充斥著狂暴能量與破碎法則的混沌虛空!虛空之中,無數巨大的青銅殘骸、斷裂的石柱、破碎的星辰碎片懸浮飄蕩,散發出蒼涼悲壯的氣息。更令人心悸的是,一股如同實質洪流般、凝聚了萬古戰意與殺伐之氣的恐怖威壓,從虛空深處奔湧而來,瘋狂衝刷著闖入者的神魂與道心!
“噗——!”
剛一踏入,沈炎那兩名本就受傷的築基隨從,連慘叫都未發出,便被這戰意洪流碾碎了護體靈光,神魂瞬間崩潰,肉身化為齏粉,消散在虛空之中!
沈炎臉色劇變,悶哼一聲,周身爆發出璀璨的赤紅霞光,一件繡著雲紋的法袍無風自動,勉強抵擋住戰意衝擊,但嘴角也溢出一縷鮮血,顯然並不輕鬆。
林辰同樣感受到巨大的壓力,那戰意洪流仿佛億萬不屈亡魂的咆哮,直衝識海,欲要將他同化、撕碎!但他道心堅如磐石,不滅戰體轟鳴,寂滅劍意化作無形壁壘,硬生生扛住了第一波衝擊!更奇異的是,他寂滅納戒中的青銅棺槨,在進入此地的瞬間,竟微微平靜下來,散發出一種類似“歸家”般的微弱波動,似乎與這片虛空同源,反而幫他分擔了部分壓力。
“這裏……是戰神殿的碎片?一處破碎的傳承空間?”林辰瞬間明悟。此地並非完整的戰神殿,而是其崩塌後的一部分,但蘊含的戰意與法則碎片,依舊恐怖!
“小心!這戰意洪流會侵蝕神智!緊守道心!”沈炎急促傳音,臉色凝重地看向虛空深處,“那裏有東西在吸引戰意匯聚!”
林辰順著他所指方向望去,隻見混沌虛空深處,隱約可見一座殘缺不全的青銅祭壇懸浮。祭壇之上,插著一柄布滿裂痕、卻依舊散發著驚天殺氣的暗金色斷戟!無數戰意洪流正如同百川歸海般,湧入那斷戟之中!斷戟周圍的空間極度扭曲,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波動。
“那是……戰天尊者的兵器碎片?”林辰心中劇震,青銅棺槨傳來的渴望感愈發強烈,目標正是那柄斷戟!不,更準確地說,是斷戟中蘊含的某種本源!
“必須靠近祭壇!那裏可能是傳承核心,也可能是出路!”沈炎眼中閃過決然,咬牙道:“林師弟,你我聯手,交替抵擋戰意,衝過去!”
林辰深深看了沈炎一眼,此刻別無選擇。他點頭:“好!”
兩人不再猶豫,身形化作兩道流光,一赤一青,頂著滔天戰意,向著祭壇方向艱難突進!沈炎主修火係功法,浩蕩陽剛,對陰邪戰意有一定克製,在前開路;林辰則憑借寂滅劍意與青銅棺槨的奇異共鳴,斷後策應,斬滅那些凝聚成形的戰意攻擊。
越靠近祭壇,戰意洪流越發狂暴,甚至開始幻化出千軍萬馬廝殺的恐怖景象,金戈鐵馬,神魔隕落,直擊心靈!更有無數戰死強者的殘念化作無形利刃,切割神魂!
“殺!殺!殺!”
瘋狂的殺意如同毒刺,不斷鑽入腦海。沈炎周身霞光劇烈波動,臉色蒼白,眼神時而清明,時而瘋狂,顯然在極力抵抗。他偶爾看向林辰的目光,帶著難以掩飾的驚異。林辰明明修為低於他,但在戰意衝擊下,竟顯得比他更加從容,那雙眸子始終冰冷清澈,仿佛萬古寒潭,不起波瀾。
“此子道心……竟堅韌至此?!”沈炎心中駭然,對林辰的評價再次拔高。
林辰確實不好受。戰意衝擊無孔不入,若非劍心通明時刻保持清明,寂滅劍意斬滅雜念,更有青銅棺槨分擔壓力,他恐怕早已迷失。但這也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淬煉!他的戰天意誌在這極致的壓力下,如同被千錘百煉的神鐵,愈發凝練純粹!對“戰”的理解,也在飛速加深!
“戰,非為殺而殺,乃為守護,為超脫,為斬破枷鎖!”明悟在心間流淌,他的道心愈發通透。
短短千丈距離,兩人卻如同在刀山火海中跋涉了千年!當終於踏上那座殘破祭壇時,沈炎幾乎虛脫,半跪在地,大口喘息。林辰也是臉色發白,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祭壇之上,那柄暗金斷戟近在咫尺!戟身布滿裂痕,卻依舊散發著令人靈魂顫栗的鋒芒,仿佛輕輕一碰,就能斬斷星河!戟刃之上,沾染著早已幹涸、卻依舊散發著不滅戰意的暗紅色血跡!
青銅棺槨在納戒中瘋狂震動,渴望到了極致!
然而,就在兩人踏上祭壇的瞬間,異變再生!
“嗡——!”
祭壇四周,虛空扭曲,四尊由精純戰意凝聚而成的、身披殘破甲骨、手持兵刃的虛幻戰將,緩緩浮現!每一尊散發的氣息,都堪比築基後期巔峰!它們沒有意識,隻有最純粹的殺戮本能,鎖定了闖入者!
“戰魂守衛!”沈炎臉色難看至極,“擊敗它們,或許才能解除斷戟!”
話音未落,四尊戰將已同時發動攻擊!戟影、刀光、拳風、箭芒,攜帶著撕裂虛空的恐怖戰意,鋪天蓋地而來!攻勢簡單、直接、卻霸道無比,蘊含著某種古老的戰陣合擊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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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手!”沈炎厲喝,赤羽扇狂舞,化作一片火海擋在前方!林辰玄雲劍出鞘,星寂劍意全力爆發,劍光如網,籠罩側翼!
“轟!轟!轟!”
激烈的碰撞在祭壇上爆發!能量風暴肆虐!沈炎的火海被戰戟撕開,吐血倒退。林辰的劍網也被刀光斬破,手臂發麻!四尊戰將配合無間,戰力驚人!
“不能硬拚!找破綻!”林辰眼神銳利,劍心通明運轉到極致,捕捉著戰將攻擊的軌跡與能量流轉。他發現,這些戰將的攻擊雖猛,但轉換之間,有一絲極其細微的凝滯,而且它們的核心,似乎是胸口一處凝聚的戰意符文!
“攻其符文!”林辰傳音沈炎,同時身形如電,流雲步踏出玄奧軌跡,險之又險地避開一記重戟,玄雲劍化作一點寒星,直刺一尊戰將胸口符文!
“碎星——破軍!”
劍尖戰天靈力高度凝聚,點中符文!
“嗤!”那戰將身形一滯,胸口符文光芒黯淡,動作瞬間慢了半拍!
“好機會!”沈炎眼睛一亮,赤羽扇凝聚全部力量,一道凝練的火龍咆哮而出,狠狠撞在那戰將身上!
“嘭!”戰將虛影劇烈晃動,變得透明了幾分!
有效!
兩人精神大振,配合愈發默契。林辰憑借超凡靈覺與詭異劍法,專攻破綻,牽製戰將;沈炎則蓄力爆發,給予重擊!
然而,戰將畢竟強大,且不死不滅,被打散後很快又能凝聚。戰鬥陷入僵持,兩人真元消耗巨大,漸漸不支。
“這樣下去不行!”沈炎氣喘籲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赤羽扇上!扇麵符文亮起,氣息暴漲!“林師弟,替我爭取三息時間!”
林辰點頭,不顧消耗,星寂劍意瘋狂傾瀉,死死纏住四尊戰將!
三息過後,沈炎手中赤羽扇爆發出刺目血光,一股遠超築基期的恐怖波動彌漫開來!他臉色慘白如紙,顯然付出了極大代價!
“焚天——煮海!”
血光化作一片滔天火海,將整個祭壇淹沒!四尊戰將在火海中發出無聲的咆哮,身形迅速消融!
火焰散盡,戰將暫時消失。沈炎癱軟在地,氣息萎靡。林辰也拄劍喘息,消耗巨大。
祭壇中央,那柄暗金斷戟,再無阻礙!
就在林辰準備上前時,沈炎卻突然掙紮著站起,目光灼灼地看向斷戟,又看向林辰,語氣複雜地開口:“林師弟,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並非尋常落霞宗弟子,我乃‘戰天遺族’後裔,先祖曾為戰天尊者麾下戰將。我此行,正是為尋回先祖遺物,重振族裔!這斷戟,對我族至關重要!”
戰天遺族?林辰心中一震,瞬間想通了許多疑點!難怪沈炎對戰神殿如此了解,實力遠超同階!
沈炎繼續道:“我知道,你身上有戰天尊者核心傳承的線索。這斷戟,或許你能引動。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助我取得斷戟,我告訴你離開此地的方法,並將太陽精金……贈與你!”
林辰目光閃爍,心中急速權衡。沈炎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但眼下,合作確實是唯一出路。
就在他準備開口之際,異變突生!
那柄暗金斷戟,似乎感應到了青銅棺槨的氣息,猛地一震!一道凝練至極、蘊含著無上戰意的暗金光束,無視空間距離,瞬間沒入林辰的寂滅納戒之中,直接灌注進青銅棺槨!
“嗡——!”
青銅棺槨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表麵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大半!一股更加完整、更加浩瀚的傳承信息,如同決堤洪水,湧入林辰識海!《戰天九式》第四式“戮神”的殘缺功法、《不滅戰體》第二重完整法門、乃至一部分關於戰天尊者隕落真相的碎片記憶……
同時,棺槨傳遞出一股清晰的意念:需以太陽精金與這斷戟戰意本源為引,方可初步修複棺槨,開啟下一階段傳承!
林辰瞬間明悟!太陽精金是“材”,斷戟戰意是“魂”,二者合一,方能真正激活青銅棺槨!
他猛地看向沈炎,眼神銳利如刀:“太陽精金給我!我助你取戟!”
沈炎臉色變幻,最終一咬牙,將寒玉盒拋給林辰:“給你!但你必須立下心魔誓言,助我取戟後,不得與我為敵!”
林辰接過玉盒,感應到其中精純的至陽之力,毫不猶豫道:“我林辰立誓,若沈炎助我離開此地並履約,此生絕不主動與他為敵!”心魔誓言成立,一道無形約束烙印在神魂。
“好!”沈炎鬆了口氣,指向祭壇某處符文,“將太陽精金置於此處,以你傳承之力引動,或可暫時安撫斷戟戰意,我便能收取!”
林辰依言而行。當太陽精金放入符文的刹那,整個祭壇劇烈震動!斷戟戰意似乎受到吸引,與太陽精金之力產生共鳴,狂暴的氣息稍稍平複。
沈炎趁機取出一枚古樸的青銅令牌,口中念念有詞,令牌射出一道青光,籠罩向暗金斷戟!
就在斷戟微微顫動,即將被收取的千鈞一發之際——
“轟隆!”
整個副殿空間猛地一震!虛空深處,一道巨大的裂縫撕開,三股強橫無比的金丹威壓,如同洪荒巨獸,悍然降臨!
“哈哈哈!戰神殿副殿!果然在此!”
“小輩!將斷戟和太陽精金交出來!”
“還有戰天尊者的傳承!”
黑煞宗、暗影樓、血刃傭兵團的三名金丹老祖,竟強行闖了進來!殺氣騰騰,目光貪婪地鎖定祭壇上的林辰與沈炎!
絕境,再臨!前有金丹強敵,後有未收取的斷戟!林辰與沈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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