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隕星山外,群雄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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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隕星山,位於中域與萬妖山脈緩衝地帶,傳聞乃上古時期天外隕星墜落所化,山脈崩裂,形成一片廣袤無垠的廢墟。此地空間紊亂,星辰之力狂暴,常年被灰白色的隕塵與扭曲的霞光籠罩,是一處著名的險地,也是機遇之地。據說,山中殘留著上古宗門的遺跡,更有破碎的星辰核心散落,引得無數修士前來探險。
    而近日,隨著“天機盛會”與“戰天神殿”傳聞的擴散,原本人跡罕至的隕星山外圍,變得前所未有的熱鬧起來。
    林辰收斂氣息,變幻容貌,化作一名麵容普通的灰衣散修,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踏入隕星山外圍的臨時聚集地——一座依托殘破古城遺址建立起來的坊市,“墜星集”。
    坊市內人頭攢動,喧囂鼎沸。各族修士混雜,人族、妖族、甚至一些氣息詭異的異族隨處可見。修為從築基到金丹不等,偶爾還能感受到幾股晦澀深沉、令人心悸的元嬰氣息隱藏其中。攤位林立,售賣著各種來自隕星山的奇異礦石、殘破法器、以及真假難辨的古老獸皮地圖。空氣中彌漫著緊張、期待與貪婪的氣息。
    “聽說了嗎?三天後,‘觀星台’遺址附近有異寶出世,可能是進入戰天神殿的鑰匙!”
    “放屁!鑰匙明明在‘碎星湖’底,已被‘玄天宗’的真傳弟子得手!”
    “哼,玄天宗算什麽?‘幽冥殿’的聖子早已放出話來,神殿傳承非他莫屬!”
    “還有妖族‘金翅大鵬族’的小鵬王也來了,囂張得很!”
    “據說幾個隱世家族也派了傳人出世……”
    各種流言蜚語傳入耳中,林辰麵色平靜,靈識卻如同無形的水波,悄然擴散,收集著有用的信息。他心中凜然,此番果然引來了各方勢力,中域大宗、古老世家、妖族王族……魚龍混雜,水深得很。
    他尋了一處僻靜的茶樓角落坐下,要了壺靈茶,默默觀察。憑借劍心通明,他能隱約感受到幾股特別強大的氣息,隱藏在人群之中,如同蟄伏的凶獸。
    “這位道友,可否拚個桌?”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林辰抬頭,隻見一名身著月白道袍、麵容俊雅、氣質出塵的年輕修士站在桌前,嘴角含笑,修為竟是金丹後期。其身後跟著兩名氣息凝練的護衛,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請便。”林辰淡淡點頭,心中警惕。此人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在下天衍宗,沐清風。”青年落座,自我介紹,目光清澈,並無倨傲之色。天衍宗,中域正道魁首之一,以推演天機、陣法符籙聞名。
    “散修,辰木。”林辰報了個假名。
    “辰道友也是為天機盛會而來?”沐清風笑道,自顧自斟了杯茶,“此次盛會,據說與上古戰天尊者有關,引動風雲啊。”
    林辰心中一動,麵上不動聲色:“略有耳聞,機緣巧合至此。”
    沐清風深深看了林辰一眼,似能看透他偽裝的容貌,微笑道:“辰道友非常人,清風觀你氣運纏身,隱有紫氣東來之象,此行或有大機緣。”他話語玄奧,帶著天衍宗特有的神秘感。
    林辰眉頭微蹙,天衍宗的人果然麻煩,竟能隱約窺探氣運?他不動聲色道:“沐道友說笑了,機緣二字,虛無縹緲。”
    “嗬嗬,或許吧。”沐清風也不深究,轉而道:“不過,道友需小心幾人。幽冥殿聖子‘幽無影’,此子功法詭異,嗜殺成性;玄天宗真傳‘趙乾陽’,劍道天才,鋒芒畢露;還有金翅大鵬族那位‘小鵬王’,桀驁不馴,實力強橫。此外,幾個隱世家族的傳人,也都不簡單。”
    他看似隨意點出,實則是善意提醒。林辰拱手:“多謝告知。”
    就在這時,坊市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意彌漫開來,讓人如墜冰窟。隻見一群身穿黑色鬥篷、氣息陰冷的修士湧入,為首者是一名麵色蒼白、眼神空洞的青年,正是幽冥殿聖子幽無影!其氣息赫然是金丹大圓滿,周身纏繞著無形的怨魂哀嚎,所過之處,人群紛紛避讓。
    “哼,裝神弄鬼!”另一側,一聲冷哼響起,劍鳴清越。一名背負古劍、眉宇間帶著傲氣的青衫青年踏步而來,劍意衝霄,正是玄天宗趙乾陽!同樣是金丹大圓滿!
    兩股強大的氣息在空中碰撞,激起無形漣漪,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幽無影,你也配覬覦神殿傳承?”趙乾陽冷聲道。
    “手下敗將,也敢狂言?”幽無影聲音沙啞,如同金屬摩擦。
    眼看衝突將起——
    “唳——!”
    一聲穿金裂石的禽鳴自天邊傳來!金光一閃,一名金發披肩、眸如冷電、背生金色光翼的俊美少年降臨場中,氣息狂暴,正是金翅大鵬族小鵬王!他睥睨四方,狂傲無比:“戰神殿傳承,合該本王所得!爾等螻蟻,速速滾開!”
    三大天驕對峙,威壓籠罩整個坊市,無數修士噤若寒蟬。
    林辰眼神微凝,這三人,實力確實強橫,皆有不凡之處。但他心中並無懼意,反而戰意隱隱升騰。與這等天驕爭鋒,方能磨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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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清風搖頭輕歎:“年輕氣盛啊。”他看向林辰,“辰道友,好戲還在後頭。據我宗推演,戰神殿入口,或許就在隕星山深處的‘葬星穀’,三日後月圓之夜,空間波動最烈時,或可顯現。不過,穀內凶險萬分,更有未知禁製。”
    葬星穀?林辰記下這個名字,這沐清風透露的信息,價值不小。
    就在這時,林辰懷中那枚得自沈炎的傳訊玉符,再次傳來灼熱感!而且這次,指向非常明確——就在這坊市之中!
    他心中一動,靈識悄然掃過,很快鎖定了一個方向。在坊市最角落的一個簡陋攤位前,一個戴著鬥笠、氣息內斂的身影,正在擺弄幾塊殘破的星紋石。正是沈炎!
    他果然來了!而且,似乎也在暗中留意四周。
    林辰對沐清風拱手:“沐道友,在下還有些瑣事,先行一步。”
    沐清風微笑頷首:“辰道友請便,有緣再會。”
    林辰離開茶樓,並未立刻去找沈炎,而是混入人群,暗中觀察。他發現,除了沈炎,還有幾道隱晦的氣息,似乎也在關注著沈炎,或者說,關注著他攤位上的某件東西。
    那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布滿銅鏽的殘破羅盤,但林辰的劍心通明卻從中感受到一絲極其微弱的、與青銅棺槨同源的空間波動!
    “那羅盤……”林辰目光一凝。難道也是開啟戰神殿的鑰匙之一?沈炎在此擺攤,是誘餌?還是另有所圖?
    他不動聲色,遠遠盯著。果然,不久後,一名身穿華服、氣息驕橫的年輕修士帶著幾名隨從,走到沈炎攤位前,拿起那殘破羅盤,語氣傲慢:“這破爛玩多少靈石?本少爺要了!”
    沈炎頭也不抬,沙啞道:“不賣,隻換。一滴‘萬年石乳’或等價之物。”
    “萬年石乳?你窮瘋了吧?”華服青年嗤笑,“這破玩意也配?本少爺看上是你的造化!十塊上品靈石,愛賣不賣!”說著,就要強拿。
    沈炎鬥笠下的目光一寒。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嗤!”
    一道淩厲的指風破空而來,精準地點在華服青年手腕上!青年慘叫一聲,羅盤脫手落下!
    一道黑影閃過,羅盤已落入一名不知何時出現的、籠罩在寬大黑袍中的人手中。此人氣息詭異,仿佛與陰影融為一體。
    “暗影樓!”有人低呼。
    “閣下是何人?敢搶本少爺的東西!”華服青年又驚又怒。
    黑袍人發出沙啞的笑聲:“天材地寶,有緣者得之。此物與我有緣。”說罷,身形一晃,就要融入陰影遁走。
    “留下羅盤!”沈炎終於動了,身形如電,一掌拍向黑袍人後心,掌風淩厲,竟也是金丹後期修為!
    “哼!”黑袍人反手一掌,黑氣翻湧,與沈炎對了一掌!
    “嘭!”氣勁四溢,兩人各退一步,竟是平分秋色!
    “有意思。”黑袍人陰笑一聲,不再糾纏,身形炸開,化作數道黑影四散遁走。其中一道,直奔林辰這個方向而來!似乎……是故意的?
    林辰眼中寒光一閃,流雲步踏出,瞬間擋在那道黑影之前,並指如劍,點向其眉心!
    “滾開!”黑影厲喝,一掌拍來!
    “噗!”
    指掌相交,黑影渾身劇震,鬥篷炸裂,露出一張蒼白驚恐的臉,竟是一名金丹中期修士!他駭然地看著林辰,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灰衣人實力如此恐怖!
    林辰手腕一翻,已將那殘破羅盤奪入手中!觸手冰涼,那絲空間波動更加清晰!同時,他感受到羅盤內部,有一個極其隱晦的追蹤印記!
    果然是陷阱!這羅盤是誘餌!黑袍人剛才那一掌,看似對敵,實則是將羅盤和印記一起“送”給了他!是想禍水東引?
    “多謝道友出手!”沈炎的聲音傳來,他已擊潰其他黑影,來到近前,鬥笠下的目光銳利地看著林辰手中的羅盤,以及林辰本身。“閣下好身手。”
    坊市中,無數道目光聚焦過來,充滿貪婪與審視。羅盤落入林辰之手的消息,瞬間傳開!
    林辰心中冷笑,麵色平靜地將羅盤收起,看向沈炎:“舉手之勞。不過,此物似乎是個麻煩。”
    沈炎深深看了林辰一眼,傳音道:“此地不宜久留。若想合作,今夜子時,葬星穀外,‘斷魂崖’一見。”
    說罷,他身形一晃,融入人群,消失不見。
    林辰握著帶有追蹤印記的羅盤,感受到周圍越來越多的不懷好意的目光,知道自己已成眾矢之的。
    “有意思。”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炎,暗影樓,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這潭水,越來越渾了。
    不過,正合他意。渾水,才好摸魚。
    他身影一動,也迅速消失在錯綜複雜的巷陌之中。接下來,該清理一些討厭的“尾巴”了。
    夜色,漸漸籠罩隕星山。暗流,愈發洶湧。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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