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金沙暗流,初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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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林辰風塵仆仆地抵達金沙城外。
此城坐落於一片廣袤無垠的金色沙漠邊緣,城牆由某種淡金色的巨石壘砌,在烈日下熠熠生輝,遠望如沙海中的一顆璀璨明珠。城池規模遠超黑岩城,人流如織,各族修士往來,氣息明顯強上一截,金丹修士隨處可見,甚至能感應到數股晦澀的元嬰靈壓隱匿其中。
林辰已變幻形貌,化作一名麵色蠟黃、眼神略顯滄桑的中年散修,化名“木辰”,修為壓製在金丹初期,混在入城的人流中。他氣息內斂,毫不起眼。
繳納靈石入城,喧囂熱浪撲麵而來。寬闊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丹藥閣、法器坊、拍賣行、情報交易所一應俱全,品階明顯高於黑岩城。空氣中靈氣濃鬱,卻也混雜著沙漠特有的燥熱與各種複雜的氣息。
“聽說了嗎?三天後,‘金沙拍賣會’將有一批從‘隕星海’流出的好東西拍賣,據說有殘缺的古寶和稀有的星辰材料!”
“嘖嘖,那可是大勢力角逐的戰場,我們看看就好。不過,‘血煞宗’和‘流沙幫’最近摩擦不斷,城裏不太平,還是小心為妙。”
“怕什麽?有城主府坐鎮,他們敢在城裏動手?”
耳邊傳來修士的議論聲,林辰默默記下信息。金沙拍賣會、隕星海材料、城中勢力格局,都是他需要了解的。他需要盡快弄到療傷丹藥、中域詳圖,並打聽前往中域腹地“天風郡”的跨域傳送陣消息。天風郡,是天衍宗勢力輻射範圍,相對安全,或是暫時落腳的好選擇。
他尋了一間名為“客雲來”的中等客棧住下,布下警示禁製後,開始打坐療傷。洗劫血狼幫所得資源,加上自身積蓄,勉強夠購買一些四品療傷丹藥。但核心傷勢,尤其是道基與戟魂的損耗,非尋常丹藥可醫,需特殊機緣或自身水磨工夫。
翌日,林辰變換容貌,來到城中最大的丹藥鋪“百草閣”。店鋪氣勢恢宏,進出者非富即貴。他剛踏入店門,便感受到數道隱晦的靈識掃過。
“道友需要什麽?”一名青衣侍者迎上,態度不卑不亢。
“四品‘複元丹’、‘蘊神丹’,各三瓶。另需一份最新的中域詳圖,越詳細越好。”林辰沙啞道,取出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袋。
侍者查驗靈石,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這落魄散修竟如此闊綽?他不動聲色道:“道友所需丹藥本店有貨,共需上品靈石八百。中域‘萬相圖’一份,需兩百上品靈石。”
價格昂貴,但林辰沒有猶豫,直接支付。在混亂之角,信息與保命之物,值得投資。
交易完成,林辰正欲離開,卻聽旁邊傳來一陣騷動。
“快!快請王長老!小姐舊疾複發,寒毒攻心!”幾名衣著華貴的修士擁著一名麵色慘白、氣息微弱的少女急匆匆闖入店鋪,為首一名金丹後期老者焦急喊道。
“是城主府的人!”
“是城主千金穆靈兒!聽說她身中奇寒之毒,連百草閣閣主都束手無策。”
“看來這次更嚴重了……”
店內客人議論紛紛。林辰目光掃過那少女,其眉心籠罩著一股詭異的幽藍寒氣,生命氣息飛速流逝。他劍心通明微微一動,察覺到那寒氣中竟蘊含著一絲極其隱晦的……星辰寂滅之意?與戰天尊者戟意有微妙相似,卻更加陰寒歹毒。
“讓開!都讓開!”一名白發老者王長老)快步從內堂走出,檢查少女後,臉色凝重,“寒氣已侵入心脈,尋常丹藥無力回天!除非有至陽至剛的五品‘赤陽丹’或元嬰老祖以純陽本源強行逼毒,否則……”
城主府眾人麵如死灰。五品丹藥何其珍貴?元嬰老祖豈會輕易為一個小城城主之女損耗本源?
林辰心中微動。他雖無赤陽丹,但身負戰天靈力,至陽至剛,更蘊含一絲寂滅戟意,或可嚐試化解那絲同源的寂滅寒氣。若能救下此女,或可借此接觸城主府,打探消息,甚至獲得庇護。但風險極大,一旦暴露功法特異,恐引火燒身。
就在他權衡之際,那少女氣息愈發微弱,眼看香消玉殞。
“讓我試試。”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眾人愕然望去,竟是那名剛剛購買了丹藥、貌不驚人的黃臉散修。
“你?”王長老眉頭緊皺,神識掃過林辰,隻是金丹初期,“閣下何人?可知此乃‘玄冥寒毒’,非等閑可治?”
“一介散修,木辰。”林辰淡淡道,“略通醫理,願盡力一試。若不成,聽憑處置。”
城主府老者將信將疑,但見小姐危在旦夕,死馬當活馬醫,咬牙道:“好!請道友出手!若救得小姐,城主府必有重謝!若有不測……”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林辰走到少女身邊,屏退旁人,並指如劍,點向其眉心。他並未直接輸入戰天靈力,而是運轉劍心通明,細細感知那寒毒本質。果然,寒氣核心有一絲極其微弱的寂滅道痕,似是某種陰寒功法所留,與戟意同源卻走向邪道。
他小心翼翼引動一絲精純的戰天靈力,包裹著一縷微不可察的寂滅戟意模擬其氣息,而非真正戟魂),緩緩渡入少女經脈。至陽靈力如暖流化冰,而那絲模擬的寂滅之意,則如同鑰匙,悄然引導、中和著寒毒中的寂滅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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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法凶險,如同走鋼絲,稍有不慎便會引爆寒毒或暴露自身。林辰全神貫注,額頭見汗。
片刻後,少女眉心的幽藍寒氣竟真的緩緩消退,臉色恢複一絲紅潤,呼吸平穩下來!
“有效!”王長老大喜過望,城主府眾人也又驚又喜!
林辰收手,臉色微微發白,消耗不小。“寒毒暫抑,但根植已深,需循序漸進,非一日之功。”他沉聲道。
“多謝木先生救命之恩!”城主府老者激動行禮,“先生請隨我回府,城主必有厚報!”
林辰略一沉吟,點頭應允。這或許是個機會。
城主府位於城中心,占地廣闊,戒備森嚴。城主穆峰是一名金丹大圓滿修士,國字臉,不怒自威。得知愛女被救,對林辰感激不盡,設宴款待。
宴席上,林辰保持低調,隻言自己是遊方散修,偶得偏方。穆峰雖心存疑慮,但女兒病情好轉是實,便以貴賓相待,並贈予大量靈石和修煉資源。
借此機會,林辰旁敲側擊,打聽到不少有用信息。金沙拍賣會確實有星辰材料流出,據說壓軸之物是一塊蘊含精純星力的未知金屬碎片,引得多方關注。而通往天風郡的跨域傳送陣,由城主府和幾家大商會共同掌控,開啟一次耗費巨大,需提前預約並嚴格審查身份。
“木先生似乎對星辰之物感興趣?”穆峰察言觀色,“三日後拍賣會,先生若有興趣,老夫可代為引薦。”
“多謝城主美意,木某確想見識一番。”林辰順勢答應。
此後三日,林辰在城主府安排的靜室中閉關,一邊借助資源療傷,修為恢複至金丹中期巔峰,一邊消化中域詳圖信息。中域廣袤無垠,宗門林立,世家盤踞,勢力錯綜複雜。天風郡隻是邊緣一隅,真正的核心是位於中域中央的“中州”,那裏才是天驕並起、巨頭爭鋒的舞台。而戰天尊者的蹤跡和仇敵信息,依舊渺茫。
期間,他又為穆靈兒治療了兩次,效果顯著,寒毒被壓製大半,父女二人對他更加信任。林辰也借此與城主府搭上了線,獲得了一定程度的庇護,至少明麵上,城中勢力不敢輕易動他。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湧動。
第三日傍晚,林辰正在靜修,一道傳音符飛入靜室,是穆峰:“木先生,拍賣會即將開始,血煞宗少宗主‘血雲子’突然到來,此人性格乖張,對星辰碎片誌在必得,恐生事端,先生還需小心。”
血煞宗?林辰目光一凝,是城中與城主府不對付的勢力之一。少宗主親至,目標直指星辰碎片?難道那碎片有何特殊?
他隱隱覺得,這次拍賣會,不會太平靜。或許,是他渾水摸魚,獲取所需之物,並進一步了解中域局勢的機會。
夜色降臨,金沙拍賣場燈火通明,各方勢力雲集。林辰在穆峰安排下,坐在二樓一個不起眼的包廂中,冷眼旁觀。他看到氣息陰冷的血煞宗眾人,也看到其他幾個本地幫派的首腦,更有一些陌生而強大的氣息隱匿其中。
當拍賣師請出那塊壓軸的暗金色、布滿裂紋、卻散發出精純星辰波動的金屬碎片時,林辰瞳孔微縮——寂滅納戒中的葬天棺,傳來了清晰的悸動!這碎片,與戰天尊者有關!
“此物起拍價,一千上品靈石!”拍賣師話音剛落,競價聲便此起彼伏。
“一千五!”
“兩千!”
“兩千五!”
價格迅速攀升,主要由血煞宗少宗主血雲子一名麵色蒼白、眼神邪異的青年)和另一個包廂的神秘人物競爭。
當價格喊到五千時,血雲子冷哼一聲:“六千!此物我血煞宗要了,誰再爭,便是與我宗為敵!”殺氣彌漫。
場麵一靜。血煞宗勢大,無人願輕易得罪。
林辰目光閃爍。此物他誌在必得,但直接競拍,必然暴露財力,成為眾矢之的。
就在拍賣師即將落錘時,林辰改變了聲線,沙啞開口:“七千。”
全場嘩然!竟有人敢捋血煞宗虎須?
血雲子目光瞬間鎖定林辰所在包廂,殺機畢露:“閣下是誰?敢與我爭?”
“拍賣場,價高者得。”林辰聲音平淡。
“好!八千!”血雲子咬牙切齒。
“九千。”林辰毫不退讓。
“一萬!”血雲子臉色鐵青,這已超出碎片本身價值。
“一萬一千。”林辰繼續加價,他洗劫血狼幫和獲得城主府饋贈,身家頗豐。
血雲子死死盯著林辰包廂,最終獰笑一聲:“好好好!閣下夠膽!我放棄!但願你有命享受!”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最終,林辰以一萬一千上品靈石的天價,拍下了這塊星辰碎片。
交割完畢,林辰拿到碎片瞬間,葬天棺悸動更甚,傳來一絲渴望與悲傷交織的情緒。他不動聲色地收起碎片,在無數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中,起身離開拍賣場。
他知道,真正的麻煩,現在才開始。血雲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但這正是他想要的——立威,試探,並借此機會,看看這金沙城的水,到底有多深!
他的身影沒入夜色,一場圍繞星辰碎片的風暴,已在金沙城悄然醞釀。而林辰的斬道之路,將在這暗流洶湧中,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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