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天風初立,暗流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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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風郡城,傳送大殿。
    空間波動平息,林辰腳踏實地,一股遠比金沙城濃鬱精純數倍、帶著肅殺銳意的天地靈氣湧入肺腑,令他精神一振。大殿恢弘,以青黑巨石砌成,刻滿風係符文,不時有各色遁光起落,修士氣息普遍強橫,金丹多如過江之鯽,元嬰靈壓亦不罕見。秩序井然,守衛森嚴,與混亂之角截然不同。
    他迅速收斂氣息,化作一名麵容普通、修為維持在金丹初期的青衫散修,混入人流。穆峰提供的身份文牒上,名字是“林楓”,來自邊陲小城。這是在中域行走的必要偽裝。
    “快走快走!別擋道!”
    “聽說這次‘天機閣’拍賣會有好東西,得趕緊去占位子。”
    “郡守府又在征召修士清剿城外的風煞妖群了,報酬不錯。”
    耳邊傳來修士的議論。天風郡,乃“天風皇朝”下轄重鎮,皇朝背後有頂級宗門“天衍宗”的影子,律法嚴明,相對安全,是散修和小勢力聚集之地。郡守府、天機閣、萬寶樓是三大地頭蛇。
    林辰不動聲色,尋了間中等客棧“聽風軒”住下。布下預警禁製後,他盤膝內視。與血冥老祖一戰的傷勢,在傳送途中借丹藥和自身恢複力已好了七七八八,修為穩固在金丹後期,銀血金身更顯凝練。葬天棺依舊沉寂,但反饋的靈氣更加精純。那塊得自拍賣會的星辰碎片,在納戒中微微發熱,與棺槨產生著微弱共鳴。
    “當務之急,是了解中域局勢,尋找安全之地療傷並提升實力,同時打探青鸞族消息和治愈青霖的靈藥。”林辰定下計劃。天風郡魚龍混雜,消息靈通,正是理想落腳點。
    他變換容貌,來到城中最大的情報機構“天機閣”分舵。閣樓氣勢不凡,進出者皆非庸手。繳納靈石後,林辰購買了一份最新的《中域風物誌》、《近期大勢摘要》以及關於“九竅還魂草”和“星辰續脈花”的消息玉簡。
    回到客棧,他仔細翻閱。
    《風物誌》記載,中域廣袤無垠,人族疆域主要分為九洲,由三大皇朝天風、赤炎、玄冰)及諸多宗門、世家掌控。天風皇朝位於東部,相對平和。真正的核心是中央的“中州”,那裏宗門林立,天驕輩出,甚至有超越元嬰的化神老怪坐鎮。戰天尊者的傳說,在中州古籍中有零星記載,但其仇敵和傳承下落,依舊成謎。
    《大勢摘要》則提到,近期中域暗流洶湧。天機古城事件餘波未平,得寶散修“林辰”被多方通緝,賞金驚人。魔道勢力“幽冥殿”、“血煞宗”活動頻繁,與正道摩擦加劇。此外,百年一度的“天驕論道會”即將在“中州天樞城”舉行,各方勢力摩拳擦掌。
    關於兩種靈藥,玉簡記載簡略:“九竅還魂草”乃天地奇珍,可補殘魂、續道基,最近一次現世於五十年前“萬藥穀”拍賣會,被神秘人以天價拍走。“星辰續脈花”更縹緲,隻言片語提及或與上古“星辰宗”遺跡有關。
    線索渺茫,但至少有了方向。萬藥穀、星辰宗遺跡,需從長計議。
    “天驕論道會……”林辰目光閃動。此等盛會,必是打探消息、接觸高階修士的良機。但以他目前實力和通緝身份,貿然前往中州,無異自投羅網。需先在天風郡站穩腳跟,提升實力。
    接下來數日,林辰深居簡出,一邊鞏固修為,參悟新得的《戮神星章》和星辰碎片,一邊易容後多次前往坊市、酒肆,零散購買物資,並旁聽各種消息。
    他了解到,天風郡由郡守府代表皇朝)、天機閣情報商業)、萬寶樓商會聯盟)共同治理。郡守風無痕,元嬰中期劍修,治軍嚴明。城中還有“烈風幫”、“青木堂”等本地幫派,需小心應對。
    這一日,林辰在坊市淘換丹藥時,忽聞前方一陣騷動。
    “站住!小娘皮,敢偷我們烈風幫的東西!活膩了!”幾名凶神惡煞的築基修士,正圍住一名衣衫襤褸、臉色蒼白的瘦弱少女。少女懷中緊抱著一塊黑不溜秋的礦石,眼神驚恐卻倔強。
    “我……我沒偷!這石頭是我在城外撿的!”少女聲音顫抖。
    “哼!城外礦脈皆歸我烈風幫所有!撿的也是偷!拿下她!”為首壯漢伸手就抓。
    周圍修士冷眼旁觀,無人敢管。烈風幫勢大,幫主是金丹後期體修,凶名在外。
    林辰本不欲多事,但靈識掃過那礦石時,心中微動。礦石看似普通,內部卻隱有一絲極其微弱的星辰波動,與星辰碎片同源!這少女,或許不簡單。
    就在壯漢即將抓住少女時,林辰身影一晃,擋在中間,淡淡道:“閣下,一塊尋常鐵礦,何必為難一個小姑娘。”
    壯漢一愣,打量林辰,見其隻是金丹初期散修打扮,頓時獰笑:“哪來的雜毛,敢管烈風幫的閑事?滾開!否則連你一起廢了!”
    林辰眼神一冷。他雖想低調,但也不容螻蟻挑釁。正欲出手教訓——
    “住手!”一聲清喝傳來。一名身穿天機閣執事服飾、麵容儒雅的金丹中期青年快步走來,對烈風幫眾人拱手:“王兄,何必動怒。此女我天機閣保下了,這塊礦石,我出十塊下品靈石買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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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風幫壯漢見是天機閣的人,氣焰稍斂,但依舊不滿:“沐執事,這不合規矩吧?”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沐執事微笑,遞過靈石,“給在下一個麵子。”
    壯漢猶豫片刻,狠狠瞪了少女和林辰一眼,接過靈石,帶人悻悻離去。
    沐執事這才看向少女,溫聲道:“小姑娘,沒事了。這石頭我買了,你可願意?”又對林辰點頭致意:“多謝道友方才出言。”
    林辰拱手還禮,心中卻是一動。沐執事?天機閣?他購買情報時,似乎聽人提過,天機閣有位年輕有為的沐清風執事,擅長推演,人脈甚廣。會是他嗎?
    少女怯生生地將礦石遞給沐執事,低聲道:“謝謝……大人。”
    沐執事接過礦石,看也沒看就收起來,又給了少女幾塊靈石:“快回家吧,以後小心些。”少女千恩萬謝地跑了。
    沐執事這才看向林辰,笑道:“道友麵生,是初來天風郡吧?在下天機閣沐清風,方才多謝仗義執言。”
    果然是他!林辰心中警惕,麵上不動聲色:“散修林楓,初來寶地,沐執事客氣了。”
    沐清風目光似有深意地看了林辰一眼,道:“林道友氣度不凡,非池中之物。我天機閣三日後有一場小型交換會,參與者皆是郡中俊傑,道友若有興趣,可持此符前來一敘。”他遞過一張邀請符籙。
    林辰略一沉吟,接過符籙:“多謝沐執事,屆時定當赴約。”此人主動結交,是看出什麽,還是另有所圖?
    “恭候大駕。”沐清風微笑拱手,飄然離去。
    林辰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微凝。天風郡的水,似乎比想象中更深。這沐清風,是敵是友?那少女和礦石,是巧合還是局?
    他回到客棧,仔細檢查符籙,並無問題。又回想沐清風舉止,雖熱情,卻無惡意,甚至有一絲……好奇?
    “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交換會,或可一探。”林辰定下心思。當前最重要是提升實力。他取出星辰碎片,嚐試以戰天靈力煉化。
    碎片觸手冰涼,內蘊精純星辰之力。隨著靈力注入,碎片表麵亮起微光,道道星紋流轉,一股浩渺的星辰道韻融入林辰識海,與《周天星辰引》相互印證,讓他對星辰之力的感悟更深。寂滅納戒中的葬天棺也傳來微弱的愉悅波動。
    “照此速度,完全煉化此碎片,或可讓銀血金身更進一層,甚至助我凝聚真正的星辰神通。”林辰心中期待。
    三日後,林辰依約來到天機閣後園一處清雅樓閣。閣內已有十餘人,修為皆在金丹中後期,氣息不凡,應是郡中年輕一輩的翹楚。沐清風迎上,為林辰引薦。
    “這位是郡守府風教頭,這位是萬寶樓陳掌櫃千金,這位是烈風幫少幫主……”眾人對林辰這陌生散修態度平淡,略帶審視。
    交換會開始,眾人拿出各種靈材、丹藥、功法玉簡,各取所需。林辰隻換了幾種療傷和煉體的輔助材料,並未顯露財富,低調觀察。
    期間,烈風幫少幫主王虎金丹後期)語氣倨傲,對林辰這“金丹初期”散修頗多輕視。林辰渾不在意。
    交換會尾聲,沐清風忽然道:“近日,郡外三百裏‘黑風淵’似有異動,煞氣翻湧,恐有異寶或大妖出世。我欲組織一隊人手前往探查,不知各位可有興趣?”
    眾人聞言,神色各異。黑風淵是險地,但機遇與風險並存。
    王虎眼睛一亮:“沐兄消息靈通,我烈風幫願打頭陣!”他看向林辰,語帶挑釁:“林道友修為雖淺,但膽色不錯,可敢同往?也好見見世麵。”
    眾人目光聚焦林辰。沐清風也微笑看來。
    林辰心知這是試探,也可能是立威之機。他神色平靜,放下茶杯,淡淡道:“有何不敢。”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王虎一愣,其餘人也露出訝色。這散修,似乎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沐清風眼中精光一閃,撫掌笑道:“好!三日後辰時,東門外集合!”
    交換會散場,林辰回到客棧。黑風淵之行,雖有意料之外的挑戰,但或許也是了解郡中勢力、磨礪自身、並尋找機緣的機會。他需要實力,就需要戰鬥和資源。
    “烈風幫……王虎……”林辰眼中寒芒微閃。若有人不開眼,他不介意讓這潭水,更渾一些。
    他盤膝坐下,繼續煉化星辰碎片。天風郡的帷幕,剛剛拉開。更大的風暴,還在後方。而他的斬道之路,將在這新的棋局中,一步步走向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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