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古劍護主,劍靈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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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古老威嚴的劍鳴,像一道無形的驚雷,將地火岩洞內的廝殺瞬間凍結。所有目光——驚疑的、貪婪的、震撼的、探究的——齊刷刷地聚焦在通風口,落在那個渾身發抖的雜役弟子身上,更鎖死在她背後那團震顫的破布上。
    林小滿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徹底暴露了。在最要命的戰場,以最無法解釋的方式,把最大的秘密攤在了所有人麵前。
    “那是什麽?”一個屍傀宗修士最先回神,聲音裏滿是驚疑,還摻著一絲壓不住的貪婪,“好濃的古意,是件至寶!”
    “是劍!肯定是柄古劍!”另一個黑袍人眼睛發亮,呼吸都急促起來,“難道就是上麵要找的那件……”
    就連正在與金甲屍傀纏鬥的劉長老,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頓了頓攻勢,目光緊緊盯著那團破布,眼中滿是詫異。
    那兩個原本撲向林小滿的魔修,臉上的凶戾瞬間被狂喜取代。他們也顧不上琢磨這劍為何會自己鳴響,隻知道抓到手就是天大的機緣,再次提速撲來,爪子幾乎要碰到林小滿的衣領:“抓活的!先把劍搶過來!”
    死亡的陰影再次籠罩下來,林小滿絕望地閉上眼,手指死死攥著匕首,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吵死了!還讓不讓劍睡個好覺了?!】
    一個暴躁的年輕男聲突然在林小滿腦海裏炸開,滿是起床氣,還帶著點不耐煩的痞氣。是劍靈!它真的醒了,而且是被這場混戰吵醒的!
    【搞什麽啊?這破地方又熱又吵,還有倆醜八怪想搶東西?】劍靈的念頭快得像閃電,瞬間掃過周圍的混亂,語氣立刻沉了下來,【找死!】
    下一秒,一股蠻橫到不講理的恐怖力量,突然從鏽劍裏爆發出來!像沉睡萬年的火山驟然噴發,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嗡——!!!
    裹著鏽劍的破布瞬間被震成飛灰,露出下麵依舊斑駁的劍身。可此刻的鏽劍,卻像活了過來,劇烈震顫著,發出比剛才更高亢、更憤怒的劍鳴。一圈肉眼可見的暗金色波紋,以劍身為中心,猛地向四周擴散!
    那兩個衝在最前麵的魔修,首當其衝被波紋掃中。他們臉上的貪婪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恐懼。像是被一座無形的大山撞上,護體魔氣“哢嚓”一聲碎成齏粉,兩人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岩壁上,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落地後再沒了動靜。
    暗金色波紋繼續擴散,所到之處,低階屍傀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像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就連那幾具刀槍不入的金甲屍傀,也動作一滯,眼眶裏的魂火劇烈搖晃,竟開始往後退縮,像是遇到了天敵。
    岩洞裏所有修士,不管是青雲宗弟子還是魔修,都感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迫感。修為低些的弟子,腿肚子發軟,差點跪坐在地上;就連金丹期的黑袍首領,也忍不住皺緊眉頭,眼中滿是忌憚。
    整個岩洞再次陷入死寂,隻剩下岩漿翻滾的“咕嘟”聲,和鏽劍依舊震顫的嗡鳴。
    林小滿呆呆地看著懸浮在自己身後的鏽劍——明明還是那副破舊模樣,卻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神威,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哼,一群渣渣,也敢在本劍爺麵前撒野?】劍靈在她腦海裏得意地哼了一聲,可林小滿卻聽出,那聲音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還有點喘。
    就在這時,那個之前被劉長老擊傷、試圖偷襲陣眼的金丹黑袍人,突然眼中爆發出瘋狂的光芒,死死盯著懸浮的鏽劍:“神器!果然是神器!天助我也!”
    他竟不顧胸口的傷勢,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手中的黑色玉佩上。玉佩瞬間爆發出滔天魔氣,化作一隻巨大的鬼手,撕裂空氣,無視那尚未消散的暗金波紋,直抓向鏽劍!
    【臥槽!金丹老雜毛玩陰的?還燃精血?要不要臉!】劍靈怪叫一聲,語氣裏第一次帶上了慌亂。
    鏽劍再次爆發出暗金色光芒,劍身一振,化作一道流光,狠狠斬向鬼手!
    轟!!!
    恐怖的爆炸聲在岩洞裏回蕩,能量風暴席卷四方。鏽劍被震得倒飛回來,光芒瞬間黯淡了大半,劍身上的鏽跡脫落了不少,露出下麵一絲星河般璀璨的底色,可轉瞬又被灰暗覆蓋。那隻鬼手也被斬得潰散,黑袍人噴出一口黑血,氣息越發萎靡,可眼中的瘋狂卻更盛:“它力量不全!快一起上!拿下它!”
    其他魔修和叛徒也從震撼中回神,貪婪壓過了恐懼,紛紛拔出武器,朝著林小滿和鏽劍撲來。那些金甲屍傀也被重新驅動,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逼近。
    【不行了不行了,剛醒沒攢夠力氣……丫頭快跑!】劍靈的聲音越來越弱,幾乎要消散。
    鏽劍徹底失去了光芒,“哐當”一聲掉在林小滿腳邊,又變回了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連之前的微弱靈性都感受不到了,像一塊真正的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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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林小滿驚呼,下意識地想去撿,可已經晚了——數道攻擊已經近在眼前,眼看就要落在她身上。
    “結陣!保護林師妹!護住那劍!”劉長老的怒吼聲如同驚雷炸響。
    青雲宗的長老和弟子們終於徹底回神。不管這劍是什麽來曆,它剛才重創了魔修,幫了宗門;而林小滿是青雲宗弟子,絕不能讓她死在魔修手裏!
    “青冥劍陣!起!”
    劉長老帶頭舍棄對手,與另外幾位金丹長老身形閃動,迅速站定方位。他們手中長劍同時指向天空,一道巨大的青色光柱衝天而起,化作一個半透明的光罩,上麵布滿玄奧的劍符,瞬間將林小滿和鏽劍護在其中!
    轟轟轟!
    魔修的攻擊盡數落在光罩上,光罩劇烈震顫,泛起層層漣漪,卻頑強地撐了下來。
    “所有弟子!注入靈力!死守劍陣!”劉長老嘴角溢出血絲,維持劍陣讓他承受了巨大壓力,可聲音依舊堅定。
    “死守!”青雲宗弟子們齊聲怒吼,紛紛將靈力注入劍陣。之前對林小滿的懷疑,此刻都化作了同門之誼——他們或許不知道這劍的來曆,卻知道要守護自己人,守護宗門!
    光罩外,魔修的攻擊越來越瘋狂;光罩內,林小滿跌坐在地,急忙撿起鏽劍抱在懷裏。看著外麵為了保護她而浴血奮戰的同門,看著不斷有人靈力耗盡倒下,她眼眶瞬間紅了,心裏又急又愧:都是因為這把劍,都是因為她,才讓大家陷入險境。
    【喂……丫頭……】
    一個極其微弱、斷斷續續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裏響起,像風中殘燭。是劍靈!它還沒徹底沉睡!
    【劍靈!你怎麽樣?】林小滿急忙在心裏呼喊。
    【……虧大了……剛攢的力氣全耗光了……】劍靈的聲音氣若遊絲,卻還帶著點不服輸,【不過……剛才那下……帥不帥?】
    都這時候了,它還惦記著帥不帥。林小滿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帥……特別帥。”
    【嘿……那就好……】劍靈似乎滿意了,聲音越來越低,【……這次可能要睡很久……你自己……小心點……別再惹麻煩了……】
    話音落下,那點微弱的聯係也徹底斷絕了。無論林小滿怎麽呼喊,都再也得不到回應。懷中的鏽劍變得冰冷沉重,像一塊普通的廢鐵。
    它為了護主,耗盡了所有力量,再次陷入了沉睡,而且比上次更深、更沉。
    林小滿緊緊抱著鏽劍,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砸在冰冷的劍身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可就在這時,地火脈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更恐怖的轟鳴!整個岩洞劇烈搖晃,岩壁上的碎石不斷掉落,仿佛隨時會坍塌。一股毀滅性的熾熱能量從地底爆發出來,岩漿翻滾得越發狂暴,幾乎要溢出池邊!
    “不好!地火徹底暴動了!核心陣眼撐不住了!”負責維持陣眼的長老臉色慘白,嘶聲大喊。
    更可怕的是,岩洞上方突然降下一股令人靈魂戰栗的威壓,像一塊巨石壓在所有人心頭。那是元嬰期修士的氣息!
    一個冰冷、漠然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死氣,響徹整個岩洞:“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既然拿不到那劍,那就……把這地火脈,一起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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