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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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山脈的餘溫似乎還殘留在指尖,刀疤臉魔修臨死前的猙獰與恐懼,卻早已被另一種沉重的情緒取代。林小滿坐在引劍台邊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一塊布滿裂紋的劍痕石,腦海中反複回響著從那魔修口中撬出的每一個字。
暗影殿、星鑰、隕星核心,還有那名坐鎮據點的金丹初期魔修影煞。
每一個詞匯,都像淬了冰的針,紮在心頭。她仿佛能看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以黑風山脈深處的魔窟為中心,悄無聲息地向著昆吾界的每一處上古遺跡蔓延。那些沉寂了萬古的秘密,那些本該長眠的英靈之地,正在被魔修的貪婪與野心攪動得不得安寧。而她,林小滿,恰是這張網下,唯一窺見真相、卻又勢單力薄的獵物。
“不能再等了。”她低聲自語,眼神驟然變得堅定,“按部就班的修煉,遲早會被這張網吞噬。”
之前製定的修煉計劃,在這一刻被徹底推翻。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空白的獸皮,以劍元為筆,迅速勾勒出新的日程——每日寅時起身,引紫氣淬煉劍元,午時演練劍法,未時鑽研劍意與劍陣,申時煉化青蓮劍簪,直至子時才允許自己稍作歇息。密密麻麻的字跡,幾乎填滿了整張獸皮,連一絲喘息的縫隙都未曾留下。
從這天起,萬劍林的死寂中,多了一份近乎偏執的狂熱。
寅時的萬劍林,還浸在最深的黑暗裏,唯有引劍台方向,透著一縷微弱的靈光。林小滿盤膝而坐,雙手掐訣,《守心劍訣》的心法在體內飛速運轉。萬劍林的靈氣本就帶著幾分鋒銳,被她刻意引導著衝刷經脈,每一次周天循環,都像是有無數把細劍在打磨著丹田與經脈壁,刺痛中帶著難以言喻的通透。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築基中期的壁壘正在緩慢鬆動,靈力如同漲潮的海水,一點點積蓄著力量,朝著後期的門檻逼近。
午時的陽光,好不容易穿透黑葉林的密蔭,灑下斑駁的光點。林小滿的身影在光點中穿梭,青蓮劍簪化作的白色短劍,在她手中舞出一道道淩厲的殘影。與往日不同,今日的劍法演練,少了幾分固守,多了幾分殺伐。她刻意引動周圍殘劍中那些相對暴躁的劍意,讓它們化作無形的對手,時而從左側突襲,時而從後方夾擊。
“鐺!”
一聲脆響,白色短劍與一道無形劍意碰撞,林小滿手腕微麻,身形卻不退反進,借著反彈之力旋身,劍勢陡然變得詭譎,如同暗夜裏的毒蛇,精準地刺向另一道劍意的破綻。汗水順著她的額角滑落,浸濕了鬢發,她卻渾然不覺,眼中隻有不斷變幻的劍影和那股在生死邊緣磨礪出的鋒芒。
申時的引劍台,格外安靜。林小滿將青蓮劍簪捧在掌心,指尖流淌的靈力如同溫柔的溪流,緩緩滲入簪身。那方微小洞天依舊緊閉,如同沉睡的巨獸,但她能感覺到,自己與劍簪的聯係愈發緊密。每當她心神疲憊時,隻需引動簪內一縷青色氣流,便能迅速滋養神魂,恢複靈力。這縷氣流,成了她高強度修煉下,最可靠的支撐。
日子在這般極致的壓榨中一天天過去,修為的進展卻漸漸慢了下來。就像一條奔湧的河流,遇到了堅固的堤壩,任憑水流如何衝擊,都難以在短時間內突破。林小滿清楚,這是到了築基中期向後期邁進的關鍵瓶頸,單純的積累已然不夠,她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她打破桎梏的突破口。
這天傍晚,她正坐在石縫洞府中,對著一塊靈石發呆,思索著突破之法,劍靈沉寂了數日的意念,忽然在她心中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凝重:“小丫頭,再這麽死磕下去,隻會事倍功半。”
林小滿精神一振,連忙收斂心神:“前輩有何指教?”
“劍道一道,從來不是閉門造車就能大成的。”劍靈的意念如同古老的鍾鳴,在她識海中回蕩,“你修的是守護劍訣,卻也需知,最好的守護,是主動扼殺危險。你既已知曉魔窟所在,又何必困守於此?不如……主動給他們找點麻煩。”
林小滿心中一動:“前輩的意思是,讓我去襲擊那魔窟據點?”
“那據點雖有金丹坐鎮,卻並非鐵板一塊。”劍靈耐心分析道,“一名金丹,八名築基,他們的核心任務是搜尋星鑰,必然需要頻繁外出探查。你可潛伏在據點外圍,伺機獵殺那些落單的外出者。一來能削弱他們的力量,獲取更多情報;二來,生死搏殺,本就是突破瓶頸最好的催化劑。”
獵殺!
這個詞像一顆火星,點燃了林小滿心中的火焰。她抬頭望向洞外,黑葉林在暮色中若隱若現,如同蟄伏的猛獸。是啊,與其被動等待魔修找上門來,不如主動出擊,在他們的地盤上,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而且……”劍靈的意念中帶上了一絲引導,“你似乎忘了,這萬劍林,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劍塚。那些沉寂的殘劍,每一柄都曾飲血沙場,即便靈性湮滅,殘留的劍意與材質,亦是不可多得的助力。你若能以《守心劍訣》的劍意與它們共鳴,或許能引動殘劍之力,布下劍陣。無論是守護此地,還是設伏殺敵,都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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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動殘劍,布下劍陣!
林小滿豁然開朗,抬手一拍額頭,心中滿是懊惱。她竟忽略了這最關鍵的一點!萬劍林遍地殘劍,那不是無用的廢鐵,而是無數上古劍修留下的遺產。若能將這些力量為己所用,她的實力必將迎來質的飛躍。
“多謝前輩指點!”林小滿鄭重地對著古劍行了一禮,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說幹就幹。她暫時放下了對修為瓶頸的衝擊,將主要精力分成了兩部分:一是鑽研《守心劍訣》中關於劍意共鳴與“勢”的運用,二是嚐試與萬劍林的殘劍溝通。
這個過程,比她想象中還要艱難。
那些殘劍在萬劍林沉寂了萬古,劍意早已變得雜亂而微弱,且充斥著揮之不去的悲愴與死寂。想要引動它們,絕非憑借蠻力就能做到。林小滿起初嚐試以自身劍元強行催動,結果不僅未能引動殘劍,反而被殘劍中蘊含的死寂劍意反噬,心神震蕩,一口鮮血險些噴出。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劍靈的聲音適時響起,“這些殘劍,曾是有主之物,承載著主人的意誌與情感。你若以命令的姿態去征服,隻會適得其反。不如試著去傾聽,去共鳴。”
林小滿恍然大悟。她收起周身的鋒芒,盤膝坐在一片殘劍堆前,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心神徹底放空。她不再想著如何控製殘劍,而是如同一個虔誠的傾聽者,將自己融入萬劍林的悲涼之中。《守心劍訣》的劍意緩緩流淌,帶著堅韌與守護的暖意,一點點撫慰著那些殘劍中沉寂的悲愴。
時間一點點流逝,從日出到日落,從月升到星沉。
起初,隻有最靠近她的一柄斷劍,發出了一絲微弱的嗡鳴,像是沉睡中被喚醒的歎息。林小滿心中一喜,卻沒有貿然動作,隻是保持著劍意的流淌,耐心地與那柄斷劍共鳴。
一日,兩日,三日……
回應她的殘劍越來越多。從最初的一柄,到十幾柄,再到數十柄。她仿佛能聽到無數細微的低語,那是上古劍修的不甘,是戰死沙場的悲壯,也是沉寂萬古的孤獨。每一次共鳴,都讓她對《守心劍訣》的“守”字,有了更深的理解——守護,不僅是守護生者,亦是守護死者的尊嚴,守護那些不該被遺忘的意誌。
一個月後,當林小滿再次催動劍意時,引劍台周圍上百柄殘劍同時發出了低沉的嗡鳴。那些殘劍緩緩懸浮而起,圍繞著引劍台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劍意交織在一起,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屏障,籠罩了引劍台及其周邊百丈區域。屏障之上,悲愴與堅韌並存,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百劍守護陣!”林小滿輕聲說道,眼中滿是欣慰。
她試過,讓一道蘊含築基初期靈力的石子飛入陣中,石子剛一接觸屏障,便被無數細微的劍氣虛耗殆盡,連一絲波瀾都未能激起。她知道,有了這座陣法,萬劍林這個臨時基地,終於有了真正的保障。築基期以下修士踏入此陣,心神會被劍意衝擊,實力銳減;即便是築基修士,在陣中也會被牢牢壓製,難以發揮出全部實力。
陣法初成的當晚,林小滿將古劍妥善安置在石縫洞府的最深處,又加固了外圍的隱匿陣法。她望著引劍台周圍懸浮的殘劍,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銳利如劍。
“是時候,去會會那些魔修了。”
她換上一身便於行動的黑色勁裝,將青蓮劍簪藏於袖中,又將從刀疤臉魔修那裏得來的魔道令牌貼身收好,隨即身形一晃,如同暗夜中的孤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萬劍林,朝著黑風山脈深處的魔窟據點而去。
這一次,她沒有靠近據點,而是在距離據點數十裏之外的一處山穀中,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山洞狹小而幹燥,洞口被茂密的灌木叢遮擋,正好作為潛伏點。
林小滿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極致,如同一塊融入環境的岩石,耐心等待著機會。她知道,魔修外出執行任務或巡邏,必然會經過這片區域。她要做的,就是等待最適合的獵物,然後一擊致命。
時間在枯燥的等待中緩緩流逝。林小滿沒有絲毫焦躁,她閉目凝神,一邊運轉《守心劍訣》保持狀態,一邊用“劍心通明”的感知,密切關注著通往魔窟據點的幾條路徑。
三天後的清晨,兩道微弱的魔氣波動,終於出現在了感知範圍內。
林小滿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透過灌木叢的縫隙望去,隻見兩名穿著黑色勁裝的魔修,正慢悠悠地朝著山穀方向走來。兩人皆是築基初期修為,一人手持短匕,一人腰間掛著鎖鏈,腳步散漫,眼神卻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顯然是在例行巡邏。
“就是你們了。”林小滿心中默念,悄然起身,如同獵豹般潛伏在草叢中,跟了上去。
她沒有選擇在密林中動手。密林雖便於隱藏,卻也容易給對方留下逃竄的機會。她耐心地跟在兩人身後,等待著最佳的動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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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兩人走到了一處相對開闊的穀地。穀地兩側是陡峭的岩壁,隻有一條狹窄的通道與外界相連,正好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囚籠。
“差不多了。”林小滿眼神一凝,不再猶豫。
她先是憑借“劍心通明”的精準感知,鎖定了兩人行走路線上的一個視覺死角,隨即指尖一動,青蓮劍簪瞬間化作一道白色流光,被她握在掌心。她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體內靈力飛速運轉,引動簪內儲存的一道“青蓮劍氣”。
這道劍氣,是她煉化青蓮劍簪多日,好不容易積蓄而成,蘊含著淨化魔氣的至陽之力,對付魔修,最是有效。
“嗤——!”
青色劍氣如同天外飛仙,帶著破空的銳響,後發先至,瞬間跨越數十丈距離,精準地射向走在後方那名持匕魔修的後腦!
那魔修正低頭整理著腰間的儲物袋,根本未曾察覺危險降臨。護體魔氣在青蓮劍氣麵前,如同紙糊一般,瞬間被撕裂、淨化。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頭顱便被劍氣貫穿,鮮血混著腦漿噴湧而出,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沒了聲息。
“阿六!”
走在前方的鎖鏈魔修聽到動靜,猛地回頭,看到同伴的屍體,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驚恐地大叫出聲:“敵襲!有敵襲!”
他反應極快,幾乎在叫喊的同時,便瘋狂催動體內魔氣,腰間的鎖鏈“嘩啦啦”一聲展開,化作一麵黑色的骨盾,擋在身前。
然而,林小滿的身影早已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側。
“無痕守心劍,去!”
白色短劍在她手中舞出一道道詭異莫測的劍光,時而如流光掠影,避過骨盾的防禦;時而如驟雨打萍,密集地攻向對方的破綻。《無痕守心劍》本就以詭譎著稱,經過這段時間的實戰打磨,更是多了幾分狠辣,每一劍都直指要害。
那鎖鏈魔修不過築基二層修為,在林小滿這個築基中期的對手麵前,本就實力懸殊。再加上同伴慘死帶來的恐懼,心神早已亂了大半。他揮舞著骨盾,拚命抵擋,卻隻覺得對方的劍招如同附骨之疽,無論如何都甩不掉。
“鐺!”
又是一聲脆響,白色短劍精準地刺在骨盾的縫隙處。林小滿手腕用力,劍元猛然爆發,直接將骨盾震開一道缺口。
鎖鏈魔修臉色大變,想要後退,卻被林小滿一腳踹在膝蓋上。“哢嚓”一聲脆響,膝蓋骨碎裂,他踉蹌著跪倒在地,防禦瞬間出現破綻。
林小滿眼中沒有絲毫憐憫,手腕一翻,白色短劍如同毒蛇吐信,精準地刺穿了他的咽喉。
鮮血噴湧而出,濺在她的黑色勁裝上,觸目驚心。
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兩名築基魔修便已斃命。
林小滿沒有停留,迅速上前,將兩人的儲物袋取下,又撿起那麵黑色骨盾。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眉頭微蹙,隨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化屍粉,均勻地撒在屍體上。白色的粉末接觸到屍體,瞬間冒出滋滋的白煙,不過片刻,兩具屍體便化作一灘黑水,滲入泥土之中,不留絲毫痕跡。
做完這一切,她才迅速撤離穀地,返回潛伏的山洞。
回到山洞,林小滿才鬆了口氣,靠在岩壁上,平複著體內略微激蕩的靈力。剛才的搏殺雖短,卻耗費了她不少心神,尤其是動用青蓮劍氣,更是讓她的靈力消耗了近三成。
她打開兩個儲物袋,仔細清點起來。裏麵除了少量下品靈石、幾株沾染魔氣的草藥,以及一些瑣碎的魔道材料外,並無太多有價值的東西。倒是那麵黑色骨盾,質地堅硬,能抵擋築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算是一件不錯的防禦法器,正好彌補了她防禦手段不足的短板。
“第一次獵殺,還算順利。”林小滿將骨盾收好,心中卻沒有多少喜悅,隻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在剛才那短暫而激烈的搏殺中,體內原本停滯不前的靈力,似乎又活躍了一絲,瓶頸處的壁壘,仿佛也鬆動了些許。
“果然,實戰才是最好的修煉。”
接下來的日子,林小滿如同一個耐心的獵人,潛伏在魔窟據點外圍,每隔數日,便會外出一次。她的目標從最初的築基初期魔修,漸漸擴展到築基中期。每一次獵殺,她都精心策劃,選擇最有利的地形,力求一擊致命,不留後患。
她曾在一處瀑布後設伏,借助水流的聲音掩蓋氣息,襲殺了一名築基三層的魔修;也曾在一片迷霧林中,利用地形優勢,將兩名結伴而行的魔修分割開來,逐一擊破。
每一次獵殺,都是一次生死考驗。有一次,她遭遇一名築基四層的魔修,對方修煉的魔功極為詭異,能操控屍蟲,險些將她困在屍蟲陣中。危急關頭,她引動體內殘存的上古劍魄之力,才勉強破開重圍,將對方斬殺。
那一戰,她也受了輕傷,回到山洞後,足足調息了五日才恢複過來。但也正是這一戰,讓她對《無痕守心劍》的理解更上一層樓,劍招愈發圓融狠辣,心境也在生死邊緣的磨礪中,變得愈發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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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獵殺次數的增多,她的修為也在緩慢而堅定地提升,距離築基後期,隻有一步之遙。儲物袋裏的魔道材料、靈石也漸漸多了起來,甚至還得了幾件不錯的魔道法器,雖然她用不上,卻也能留著日後換取所需之物。
然而,頻繁的魔修失蹤,終究還是引起了暗影殿據點的警覺。
起初,據點內的魔修還以為是同伴遭遇了妖獸襲擊,或是在搜尋星鑰時不慎墜入了上古遺跡的陷阱。但隨著失蹤的人數越來越多,且都是築基期的執事,一種莫名的恐慌,開始在據點內蔓延開來。
林小滿能感覺到,據點外圍的巡邏變得密集起來,魔修外出執行任務時,也大多結伴而行,少則三四人,多則五六人,顯然是怕了這暗中的獵殺者。
這一日,林小滿在一處廢棄的古修洞府附近,成功襲殺了一名築基四層的魔修。這名魔修是據點內負責掌管物資的執事,儲物袋裏有不少上品靈石和珍貴的魔道材料,算是一筆不小的收獲。
她迅速打掃完戰場,抹去痕跡,正準備轉身撤離,忽然,一股強橫無比的神識,如同狂風暴雨般,驟然掃過整片區域!
那神識帶著刺骨的冰冷與濃鬱的殺意,如同實質般壓在心頭,讓她瞬間呼吸困難,靈力運轉都變得滯澀起來。
金丹威壓!
林小滿臉色劇變,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影煞!
那個坐鎮據點的金丹初期魔修,終於被驚動了!
她不敢有絲毫停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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