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人一劍,血洗長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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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怒吼聲,如同平地驚雷。
    瞬間點燃了整個聽雨樓。
    壓抑的殺氣如同實質般擴散開來,讓空氣都變得粘稠。
    上百名手持利刃的黑虎幫幫眾如同黑色的潮水,順著那並不寬敞的木質樓梯咆哮著湧上二樓。
    他們眼神凶狠,臉上帶著嗜血的獰笑。
    在這落日城,他們就是王法。
    敢挑釁王法的人,下場隻有一個。
    那就是死。
    刀光。
    劍影。
    森然的寒光,在昏暗的酒樓裏交織成一張死亡的大網瞬間就要將楚凡和阿蠻淹沒。
    躲在角落裏的食客們,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尖叫聲哭喊聲,桌椅板凳被撞翻的破碎聲響成一片。
    阿蠻終於啃完了最後一口雞腿的骨頭。
    她意猶未盡地吮了吮沾滿油漬的手指,然後緩緩站起身。
    那雙清澈如山泉的眸子裏,燃起了如同火焰般的興奮光芒。
    她的手,已經按在了背後那巨大的黑色劍匣上。
    “少爺,到我了嗎?可以開飯了嗎?”
    然而。
    一隻修長而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不用。”
    楚凡的聲音很平淡,甚至帶著一絲懶散。
    “一群土雞瓦狗而已。”
    “你出手,太浪費了。”
    他緩緩起身。
    右手,握住了桌上那柄從始至終都未曾完全出鞘的古樸長劍——“龍淵”。
    劍柄冰涼,入手溫潤。
    一股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血脈相連的感覺順著他的手臂油然而生。
    “嗡——”
    古劍輕鳴,發出一聲低沉而又興奮的龍吟。
    像是一頭沉睡了千年的凶獸,終於嗅到了血的味道正在蘇醒。
    “鏗!”
    一聲清越的輕響。
    龍淵,出鞘三寸。
    一道森然的寒光,在昏暗的酒樓裏一閃而逝快到讓人以為是錯覺。
    僅此而已。
    “一群垃圾,也配讓我拔劍?”
    楚凡甚至都沒有完全拔劍。
    他左手持著古樸的劍鞘右手握著劍柄,將整把劍提在手裏。
    就這麽提著一把帶鞘的長劍迎著那洶湧而來如同黑色潮水般的人潮,閑庭信步地走了過去。
    “找死!”
    衝在最前麵的一個獨眼壯漢看到楚凡竟然如此托大,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獰笑。
    他手中的鬼頭刀,帶著呼嘯的破空之聲劃過一道刁鑽的弧線當頭劈下!
    這一刀,凝聚了他明勁巔峰的全部力道足以劈開牛骨!
    然而。
    楚凡沒躲。
    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隻是抬手。
    揮鞘。
    動作寫意、從容如同揮動畫筆的畫家,又像是驅趕一隻煩人的蒼蠅。
    “砰!”
    一聲沉悶得令人牙酸的悶響。
    那柄勢大力沉的鬼頭刀在接觸到劍鞘的一瞬間,竟像是紙糊的一樣直接被砸得倒飛回去深深地砍進了壯漢自己的肩膀。
    而劍鞘,去勢不減。
    看似輕飄飄地,點在了那壯漢的胸口。
    “哢嚓!”
    胸骨塌陷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裏清晰可聞。
    壯漢的身體像是一隻被戳破的氣球,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噴著血霧倒飛出去。
    他龐大的身軀,撞翻了身後的一片人。
    一擊。
    秒殺。
    “上!都他媽給老子上!剁了他!”
    後麵的幫眾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即被血性激起,更加瘋狂地湧了上來。
    他們不相信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白臉,能敵得過他們上百人!
    楚凡的身影,瞬間被淹沒。
    但下一秒。
    殺戮的盛宴,開始了。
    楚凡的身形,如同鬼魅。
    在這狹小的擠滿了人的空間裏輾轉騰挪,如入無人之境。
    他手中的劍鞘,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點!
    劍鞘如槍,快、準、狠!精準無比地點在一名幫眾的咽喉。
    喉骨應聲碎裂,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當場斃命。
    刺!
    劍鞘如錐,在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從人縫中穿過狠狠刺入另一人的眼眶。
    紅白之物迸濺,那人抱著頭顱慘叫著倒下。
    掃!
    劍鞘橫掃,帶著千鈞之力裹挾著一股無形的勁風。
    三四個黑虎幫幫眾被攔腰砸中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慘叫著,從二樓的窗戶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長街之上。
    劈!
    劍鞘從天而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劈在一個光頭的腦袋上。
    “噗嗤”一聲。
    如同熟透的西瓜被重錘砸中,瞬間炸裂。
    他的動作沒有任何花哨。
    每一招都是前世身為殺手之王,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中千錘百煉出的最簡單、最高效的殺人技!
    他就像一個穿著青衫,優雅而又冷酷的死神。
    在這片被鮮血染紅的舞台上,跳著一曲令人戰栗的死亡華爾茲。
    每一次出手,都必然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每一次轉身,都必然伴隨著骨骼的碎裂聲和一聲短促到極致的慘叫。
    不到一分鍾。
    甚至,不到三十秒。
    整個聽雨樓二樓,已經躺滿了哀嚎的人。
    殘肢斷臂。
    鮮血和破碎的內髒,流了一地。
    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酒精和食物的味道,令人作嘔。
    而楚凡,依舊站在那片屍山血海的中央。
    一身青衫,纖塵不染。
    連衣角,都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跡。
    仿佛剛剛,他隻是碾死了一群礙眼的不知死活的螞蟻。
    樓梯口。
    刀疤劉,徹底看傻了。
    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此刻寫滿了驚恐和…不敢置信。
    他甚至忘了呼吸。
    他看著那個如同魔神降世般的男人,感覺自己的雙腿在不受控製地發抖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這…這是人能做到的?
    這根本就不是武功!
    這是屠殺!
    “該你了。”
    楚凡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了刀疤劉的身上。
    那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卻讓刀疤劉如墜冰窟,渾身冰涼。
    “不不要過來…”
    刀疤劉嚇得肝膽俱裂,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但強烈的求生欲和身為暗勁巔峰武者的最後一點尊嚴,還是讓他瞬間反應了過來。
    他不能跑!
    他跑不掉!
    唯一的生機,就是拚死一搏!
    “啊——!!!”
    刀疤劉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像是要給自己壯膽。
    他將全身的內勁,都瘋狂地灌注到了手中的鬼頭刀上!
    手臂上的肌肉賁張,青筋如同虯龍般暴起!
    “血煞狂刀!”
    他雙手持刀,施展出了自己壓箱底的賴以成名的絕學刀法。
    整個人如同陀螺般旋轉起來從背後這個他認為最刁鑽最致命的角度,朝著楚凡的後心狠狠劈下!
    這一刀,凝聚了他畢生的功力!
    他相信就算是真正的化勁宗師,也不敢硬接這一刀!
    然而。
    楚凡,依舊沒有回頭。
    他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隻是在刀鋒即將及體的瞬間,做了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
    他握著劍柄的右手拇指,輕輕地向上推了一下。
    “鏘!”
    龍淵,再次出鞘一寸。
    僅僅一寸。
    一道快到極致,亮到極致的寒光在昏暗的酒樓裏一閃而逝。
    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閃電。
    又像是死神睜開的眼睛。
    “鐺!”
    一聲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金鐵交鳴。
    刀疤劉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從刀身上傳來虎口瞬間崩裂。
    他那柄用百煉精鋼打造的鬼頭刀在接觸到那道細微劍芒的一瞬間竟像是朽木一般,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緊接著。
    “噗嗤!”
    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
    刀疤劉慘叫一聲,感覺自己的右臂一涼。
    他低頭看去。
    隻見自己的右臂從肩膀處,被齊肩斬斷!
    斷口平滑如鏡,鮮血如同噴泉般狂湧而出!
    “啊——!!!”
    劇痛,在延遲了半秒後如同潮水般席卷了他的全身。
    整個酒樓,死一般寂靜。
    隻剩下刀疤劉捂著自己血流如注的斷臂那淒厲的,不似人聲的慘嚎。
    楚凡緩緩收劍入鞘。
    動作依舊是那麽的優雅,那麽的從容。
    他轉過身,一步一步地走到已經癱倒在血泊中的刀疤劉麵前。
    用那沾著血的劍鞘,輕輕拍了拍他那張因為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
    他的聲音很輕,很溫和。
    像是在問一個老朋友,今天天氣怎麽樣。
    “洗髓靈草。告訴我,在哪能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