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霸很享受這種感覺。
    用權勢，用金錢去碾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看著他們從不忿，到驚愕再到恐懼最後跪地求饒。
    這種快感，比修煉還要讓他著迷。
    他搖著白玉折扇，居高臨下地看著楚凡。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已經任由他拿捏的玩物。
    “怎麽？鄉巴佬，沒錢了？”
    “沒錢就滾遠點，別在這裏礙本少爺的眼。”
    周圍的看客，也紛紛搖頭。
    “唉這小子也是倒黴，看上什麽不好偏偏跟趙大少看上一樣的東西。”
    “是啊，在天風城跟趙家比有錢？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躺在地上的那個酒鬼攤主看著趙天霸，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他掙紮著坐起來，對著楚凡擺了擺手。
    “小哥…算算了吧。”
    “這東西，我不賣了…”
    他不敢得罪趙家。
    然而。
    楚凡卻像是沒聽到周圍的議論一樣。
    他甚至都沒看那個囂張的趙天霸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酒鬼攤主身上。
    然後。
    淡淡開口。
    “十倍。”
    兩個字。
    輕飄飄的。
    卻讓原本嘈雜的坊市，瞬間安靜了下來。
    老頭的酒，醒了一半。
    “小…小哥，你你說什麽？”
    “我說，”
    楚凡看著他，重複了一遍。
    “一萬靈石。”
    “這塊木頭，我要了。”
    轟！
    人群炸了。
    一萬靈石？！
    就買這麽一塊黑不溜秋的破木頭？！
    這小子是瘋了嗎？！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一萬靈石是什麽概念？
    那足以買下一座小型的靈礦了！
    趙天霸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著楚凡，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但是，沒有。
    楚凡的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你他媽耍我？！”
    趙天霸怒了。
    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好！很好！”
    他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兩萬！”
    “十萬。”
    楚凡的報價，依舊是那麽的雲淡風輕。
    仿佛在他嘴裏十萬靈石跟十個銅板，沒什麽區別。
    這一次。
    連趙天霸都沉默了。
    十萬靈石…
    他雖然是趙家大少，每個月的零花錢不少。
    但要他一次性拿出十萬靈石，來買一塊不知所謂的破木頭…
    他做不到。
    或者說，他爹會打斷他的腿。
    “怎麽？”
    楚凡終於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弄。
    “趙大少，沒錢了？”
    “沒錢就滾遠點別在這裏，礙我的眼。”
    他將趙天霸剛才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你！”
    趙天霸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你他媽給臉不要臉！”
    趙天霸徹底被激怒了。
    他猛地合上折扇，指著楚凡的鼻子。
    “你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
    “我告訴你！在這天風城，我趙家就是天！”
    “今天這塊木頭，你要是敢拿走！”
    “我讓你走不出這個坊市！”
    他身後的幾個護衛，立刻上前一步。
    氣息爆發。
    竟然全都是暗勁後期的高手！
    一股肅殺之氣，瞬間籠罩了整個地攤。
    周圍的看客嚇得連連後退。
    那酒鬼攤主，更是嚇得渾身發抖抱著那塊黑木頭不知所措。
    然而。
    楚凡依舊站在原地。
    動都沒動。
    他甚至還打了個哈欠，似乎覺得有些無聊。
    “阿蠻。”
    他淡淡地開口。
    “在呢少爺！”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阿蠻，早就等不及了。
    她把手裏的糖葫蘆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然後。
    一步踏出。
    “轟！”
    地麵微顫。
    她那嬌小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趙天霸麵前。
    快得像是一道幻影。
    趙天霸身後的那幾個護衛，瞳孔猛地一縮。
    剛想動手。
    “滾開。”
    阿蠻皺了皺鼻子，似乎嫌他們礙事。
    隨手一揮。
    就像是驅趕幾隻煩人的蒼蠅。
    “砰！砰！砰！”
    那幾個暗勁後期的高手，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就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
    一個個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撞翻了一片攤位，生死不知。
    全場死寂。
    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被這暴力的一幕，給驚呆了。
    趙天霸更是嚇得腿都軟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臉上還沾著糖漬的，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
    眼神裏，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這…這是什麽怪物？！
    “你…你想幹什麽？”
    他顫抖著後退。
    “我…我爸是趙無極”
    “哦。”
    阿蠻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
    伸出那隻白嫩的小手。
    像拎小雞一樣，掐住了他的後頸。
    輕輕鬆鬆地，將他提到了半空。
    “少爺說，讓你滾。”
    阿蠻的聲音依舊是那麽的憨厚，那麽的天真。
    “你你放開我…”
    趙天霸拚命地掙紮，手腳亂蹬。
    但在阿蠻那恐怖的怪力麵前，他所有的反抗都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
    “走你！”
    阿蠻手臂一甩。
    “呼——”
    趙天霸整個人，像一個被扔出去的垃圾袋。
    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飛過了嘈雜的人群。
    最後，“噗通”一聲掉進了坊市門口的臭水溝裏。
    濺起一片惡臭的泥漿。
    楚凡看都沒看那邊的鬧劇一眼。
    他走到那個已經嚇傻了的酒鬼攤主麵前。
    從懷裏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扔在地上。
    “這裏是一萬靈石。”
    “木頭，歸我了。”
    老頭看著地上那袋靈石又看了看楚凡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楚凡沒有再理他。
    彎腰，撿起了那塊焦黑的雷擊木。
    入手溫潤。
    一股精純的雷霆之力，順著掌心鑽入體內。
    讓他渾身的經脈，都為之一麻。
    好東西！
    楚凡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他將雷擊木收入懷中，轉身。
    帶著葉靈兒和阿蠻在一眾敬畏、恐懼的目光中，緩步離去。
    “站住！”
    就在這時。
    一聲怨毒的嘶吼，從坊市門口傳來。
    渾身沾滿汙泥散發著惡臭的趙天霸在幾個護衛的攙扶下，從臭水溝裏爬了出來。
    他指著楚凡的背影麵目猙獰，如同厲鬼。
    “你給我等著！”
    “明天的拍賣會，老子讓你一件東西都買不到！”
    楚凡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
    隻是一個輕飄飄的，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聲音順著風傳了回來。
    “那得看你，能不能活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