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分！”
    方望舒幸福地抱著大師兄的打分本樂開了花。
    “好了，事情還沒解決，先把牙收起來。”林立坐在前廳的太師椅上，語氣溫和。
    周楚白和周晴晴被結結實實地捆著扔在地上，瑟縮地依偎在一起，看著他訓導方望舒。
    “鑒於你這次的行動及格，為兄就不安排你考試了，不過這裏有幾本書，你要拿回去詳讀。”
    “這本是?《百年孤獨修仙版：那些飛升失敗的祖師們》?，”
    “這本是?《鋼鐵修者是怎樣被騙的》?，”
    “這本是《反套路學：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這本是《修仙界十大不可輕信之事》，”
    “這本是《勸你回頭是岸，不回頭脖子扭斷》，”
    “這本是《三個狠招讓狡猾的敵人瞬間學乖》。”
    隨著一本本帶有林立特色的書籍擺在方望舒麵前。
    方望舒眼睛逐漸發亮。
    如果說知識就是力量，那麽師兄的著作就是真仙級的力量！
    看這個他可就不困了！
    底下的周楚白和周晴晴看著這堆書，眼神逐漸驚恐。
    這種恐懼不僅源於對自身性命的擔憂，更深層次的是對妖族未來命運的深切憂慮。
    要知道，人類修士天生就比絕大多數妖族開智更早，他們所走的修行之路從來就不是簡單的境界提升，其中更包含著一整套龐雜的知識體係。
    例如製符、煉器、煉丹、陣法......
    這些在修仙界堪稱“科技”的知識，已經讓人類修士在與其他種族的鬥法中占盡了優勢。
    如今更令人心驚的是，人族不僅把妖魔們的手段全都摸透了，還推陳出新編纂成了教科書，逐例講解分析運用！
    而且眼前這幾本書籍恐怕隻是冰山一角，背後隱藏的學問不知還有多少！
    想想他們的教學科目數量，再想想妖族那一群不學無術的底層文盲數量。
    他們妖族當真還有戰勝人類的希望嗎？
    周楚白不禁想起人類有位不知道姓名的先賢說過：“學到老，活到老。”
    以前，她對這句話的理解還不夠透徹，隻以為是提醒人們，學習是一輩子的事情。
    此刻她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世界，一旦停止學習新的知識，就很難保住性命，唯有學到老，才能活到老。
    學習才是避免挨打的有力手段！
    周楚白和周晴晴都是那種怕挨打的妖。
    她們很會活學活用。
    周楚白楚楚可憐道：“二位道長，我們很聽勸的，隻要你開口勸一下，我們馬上就會回頭是岸。”
    周晴晴也道：“是啊是啊，我們非常聽勸，一點兒也不狡猾。”
    林立聞言轉頭對方望舒道：“師弟，既然她們說自己很聽勸，那接下來的事兒，就交給你來辦，沒問題吧？”
    “沒問題。”方望舒立刻答道，同時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條形似鞭子的長藤，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蠟燭，走向二妖。
    林立看了看地上被捆綁成日式的兩隻女妖精，再看看方望舒手裏的蠟燭和鞭子…….
    不由得蹙起眉頭。
    許久沒有關心小望舒的成長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最近都在看什麽書？
    是正經的嗎？
    “等一下。”林立突然咳嗽一聲。
    “怎麽了？”正準備發力一把給師兄看看的方望舒回頭看向林立，一頭霧水。
    “蠟燭就先別用了。”林立勸道：“我們畢竟是名門正派，先用鞭子，不行，再上蠟燭。”
    方望舒：“？”
    “大師兄你在說什麽？”方望舒將手裏的蠟燭舉到長藤麵前，“不用蠟燭的話，我的測謊草就沒辦法測謊了。”
    他演示道：“你看，像這樣把測謊草纏繞在蠟燭上，隻要有人撒謊，蠟燭上的火苗就會變綠。”
    聽方望舒說這個蠟燭隻是拿來測謊，不是用來幹那種事的，周楚白和周晴晴默默鬆了一口氣，但馬上又提了一口氣，神色繃緊。
    “現在我問，你們答。”方望舒站在二妖麵前道：“你們為什麽要來王員外家？”
    “啊這個，其實我們是要去秀水泊。”周楚白立刻避重就輕道。
    “對，我們隻是路過…….”周晴晴跟著附和。
    她這話一出口，測謊蠟燭突然由紅轉綠，陰森森的顏色照得整個廳堂猶如鬼蜮。
    “相信不用我多說，你們也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吧？”方望舒麵沉似水。
    周晴晴抿緊嘴巴，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方望舒。
    “當然你們也可以保持沉默。”方望舒道，“但我不建議你們這樣做，因為隻有死人才會一直沉默。”
    “可我們的確隻是路過！”周晴晴聞言，立刻驚慌起來。
    “哦？是嗎？”方望舒也不追究，舉著蠟燭換了個問題：“那你們去秀水泊的目的是什麽？”
    周晴晴抿住嘴巴。
    周楚白歎氣道：“道長你也知道，我和小妹是賣茶的…….”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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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蠟燭顏色再次變綠。
    林立淡淡道：“師弟，要不先打一頓吧。”
    “不要啊！”周楚白連忙道：“我們賣茶葉給王員外後，聽說他家最近死了很多人，我們便來調查一番……”
    蠟燭這次沒有變綠，但方望舒卻聽出了不對勁。
    “避實就虛是吧？”他冷哼道：“你一個賣茶葉的，為什麽要調查這種事？”
    周楚白低下頭：“……..”
    方望舒微笑：“你可以保持沉默…….”
    一旁的周晴晴哭訴道：“我們也是為了生存，沒辦法，道長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們願意從此斬斷塵緣，回山潛心修煉！”
    下一瞬，測謊蠟燭綠得人發慌。
    “……”
    方望舒麵無表情“你連求饒都在撒謊。”
    “我沒有。”周晴晴困惑地思索片刻，突然難以置信地轉向周楚白，“姐姐？是你斬不斷紅塵？”
    周楚白囁嚅道：“這個……回山的生活太辛苦了……”
    ……..測謊蠟燭持續發綠。
    “好吧好吧…….其實我和惠安堂的徐大夫還有一段情緣未了……但隻要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和他分手的…….”
    測謊蠟燭繼續綠。
    “姐姐！”周晴晴大驚，“你不會連上次那個住破廟的寧書生也……”
    好麽，你個女妖精，是真能談啊……
    方望舒板著臉看著她。
    “姐姐，你不是說人妖相戀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嗎？”周晴晴一臉受傷地控訴，“上次那個張公子，你都不讓我談！”
    “晴兒……”周楚白幽幽道：“你看我現在像是有好結果的樣子嗎？”
    周晴晴：“…….”
    “旁的不必牽扯。”方望舒打斷歪樓，威脅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再不老實交代，我就拿你們喂花。”
    “唉….…”周楚白歎息一陣，才頹然說道，“行吧。”
    她這才開始講真話。
    原來她和周晴晴都是聚境白鱗王座下的妖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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