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冰魄峰寒,蛟影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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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清冽如冰泉、撕裂大地的劍痕,如同一條無形的天塹,橫亙在趙虎三人與林楓、葉青璿之間。淩厲的劍氣四溢,凍徹骨髓的寒意瞬間扼殺了所有殺機。趙虎臉上的暴怒與猙獰僵住,如同被冰封的惡鬼,三角眼中隻剩下極致的驚駭與難以置信!他身後的兩名戒律堂弟子更是如遭雷擊,臉色煞白,握著兵刃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高天之上,慕雪晴雪白的身影靜立雲端,山風吹拂著她的裙裾,如同冰雕玉琢的仙子俯瞰凡塵。她冰魄般的眸子如同萬載玄冰,穿透空間,冷冷地掃過下方。那目光在驚駭欲絕的趙虎身上沒有絲毫停留,如同掠過塵埃,最終定格在林楓身上。
    她的視線,如同最精密的探針,瞬間捕捉到了林楓身上那與沼澤死寂格格不入的、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殘留氣息——冰冷、沉重、帶著洪荒衰敗的“玄冥之氣”!這氣息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瞬間印證了她劍心方才那絲莫名的悸動!更讓她黛眉微不可察蹙起的是,林楓背後昏迷的蘇媚兒身上,那原本屬於合歡宗的魅惑氣息竟淡薄得近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沉寂?仿佛某種深入骨髓的枷鎖被強行斬斷!
    “慕…慕師姐!”趙虎最先反應過來,聲音因恐懼而變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指著林楓尖聲叫道,“此人是林楓!勾結魔女蘇媚兒的宗門叛徒!趙長老親自確認他已伏誅於迷霧沼澤!他…他定是用了什麽妖法逃了出來!弟子正要將其擒拿,以正門規!葉青璿師妹她…她也被這奸細蠱惑,意圖包庇…”
    “閉嘴。”
    慕雪晴的聲音並不高,卻如同九天寒冰炸裂,清晰地壓過了趙虎的聒噪。冰冷的兩個字,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讓趙虎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後麵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裏,臉色憋得通紅。
    她的目光甚至沒有看趙虎一眼,依舊落在林楓身上。林楓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目光中的審視、探究,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那縷玄冥之氣引動的困惑。
    “此人,”慕雪晴的聲音清冷平靜,卻帶著決斷,“蘇媚兒,由我帶走。戒律堂若有異議,讓趙長老親自來冰魄峰尋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柔和卻沛然莫禦的無形力量卷起林楓背上昏迷的蘇媚兒。蘇媚兒如同沒有重量的羽毛,脫離林楓的後背,飄向高空,被一層薄薄的、散發著清冽寒氣的冰晶包裹,懸浮在慕雪晴身側。
    林楓隻覺背上一輕,下意識地抬頭,正對上慕雪晴那雙冰魄般的眸子。那眼神深邃如寒潭,仿佛要將他從裏到外徹底洞穿。他心頭一凜,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因玄冥之氣被窺破而產生的不安,微微低頭,姿態恭敬卻無半分懼色:“謝慕師姐援手。”
    慕雪晴的目光在林楓低垂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從他平靜的神情下看出些什麽,最終卻隻是淡淡地移開。她的視線掠過一旁驚魂未定、眼中充滿感激與擔憂的葉青璿,又掃過地上那道深不見底的劍痕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趙虎三人。
    “外門弟子林楓,”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冰珠落玉盤,“暫居冰魄峰外苑,聽候戒律堂質詢。在戒律堂明令下達之前,任何人不得擅動。違者…”她的話語微微一頓,冰魄般的眸光掃過趙虎,“視同挑釁本座劍鋒。”
    最後一個字落下,一股無形的、比剛才更加凜冽的劍意威壓如同寒潮般席卷而下!趙虎三人如墜冰窟,靈魂都仿佛要被凍結,連呼吸都變得極其困難!他們毫不懷疑,隻要再有絲毫異動,下一秒就會化為冰雕!
    “是…是!謹遵慕師姐法旨!”趙虎頭磕得如同搗蒜,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身後的兩人更是嚇得癱軟在地。
    慕雪晴不再多言,雪白的身影連同被冰晶包裹的蘇媚兒,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冰魄峰的方向。那股籠罩四野的恐怖威壓也隨之消散。
    密林邊緣,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風吹過腐葉的沙沙聲,以及趙虎三人粗重恐懼的喘息。
    葉青璿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她看著慕雪晴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滿了後怕與感激,隨即快步走到林楓身邊,焦急地打量著他:“林師弟!你怎麽樣?傷得重不重?” 她一眼就看出林楓氣息虛浮,臉色蒼白,顯然是重傷未愈。
    林楓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無妨,多謝葉師姐仗義執言。” 他目光掃過地上那道深不見底的劍痕和旁邊奄奄一息的黑衣弟子,又看向如同喪家之犬的趙虎三人,眼神冰冷。慕雪晴的介入暫時保住了他,但也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冰魄峰…那是慕雪晴的道場,也是宗門內最孤高清冷、遠離紛爭之地。暫居那裏,是庇護,亦是變相的囚禁與觀察。
    “此地不宜久留。”林楓低聲道,強撐著身體,走向那名重傷的黑衣弟子。在趙虎怨毒又恐懼的目光注視下,林楓俯身,指尖縈繞著一絲微弱的混沌靈力,快速點在那弟子幾處要穴,暫時封住他不斷湧血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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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黑衣弟子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恐懼,有哀求,還有一絲死裏逃生的茫然。
    林楓沒有看他,隻是對著葉青璿道:“葉師姐,此人就勞煩你帶回丹鼎峰救治。他或許…知道些趙虎構陷同門、毀壞藥田的‘內情’。” 最後兩個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目光冰冷地瞥向趙虎。
    趙虎渾身一顫,怨毒地瞪著林楓,卻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葉青璿瞬間明白了林楓的用意,用力點頭:“師弟放心!我定會護他周全!” 她立刻指揮旁邊兩個被嚇傻的外門弟子,小心翼翼地將那重傷的黑衣人抬起。
    林楓不再看趙虎那如同毒蛇般的眼神,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冰魄峰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孤獨而倔強。
    冰魄峰,孤高絕寒。
    峰如其名,終年籠罩在凜冽的寒霧之中,奇石嶙峋,覆蓋著永不消融的冰晶。峰頂終年積雪,唯有慕雪晴的“聽雪閣”如同冰雕玉砌的宮殿,矗立在風雪之中,散發著孤高與寂寥。
    林楓被安置在冰魄峰外苑一處簡陋的石屋內。石壁冰冷刺骨,屋內陳設簡單到極致,一床一蒲團,再無他物。寒氣無孔不入,即使以林楓混沌道體的強悍,也感到絲絲寒意。
    他將自己扔在冰冷的石床上,長長籲出一口帶著白霧的濁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般的疲憊與周身撕裂般的劇痛。與地蛟殘念對抗的創傷,強行催動道體與氣運的後遺症,此刻如同潮水般反噬而來。
    【氣運值:200緩慢恢複中)】的提示微弱閃爍。他閉上眼,內視己身。識海中,經曆洪荒意誌洗禮的靈魂本源雖然堅韌了許多,但依舊布滿細微裂痕,如同布滿冰紋的琉璃。脊椎深處,那“噬魂之鱗”的烙印如同沉睡的凶獸,安靜蟄伏,散發著微弱卻令人心悸的吞噬氣息。混沌烘爐緩慢運轉,艱難地汲取著冰魄峰稀薄卻精純的冰寒靈氣,修複著破損的經脈與肉身。
    他嚐試著溝通頭頂的氣運華蓋。那淡金色的華蓋在冰魄峰的孤寒環境下似乎也受到壓製,光芒略顯黯淡,但其中的蛟影卻異常凝實。經曆了蛻凡淵底洪荒意誌的衝刷與靈魂本源的滋養,這蛟影的形態更加清晰,鱗甲間暗金光澤流轉,昂首的姿態透著一股沉凝的威儀,隱隱與這冰魄峰的孤高寒意產生著微妙的對抗與共鳴。
    【氣運顯化·蛟影凝實)】特性:龍威小幅增強)、意誌威懾對獸類魂體小幅增強)、空間親和微弱)、環境抗性小幅提升)…
    林楓心中微動。這冰魄峰的極致寒氣,似乎也是一種淬煉?他嚐試著主動引導一絲峰頂精純的冰寒靈氣融入混沌烘爐。
    滋啦——!
    如同冷水滴入滾油!那精純的冰寒靈氣與混沌烘爐內蘊含的地脈毒蛟氣息、玄冥之氣瞬間發生劇烈衝突!劇烈的刺痛感席卷全身!
    “哼!”林楓悶哼一聲,額頭滲出冷汗。但他沒有停止,反而咬牙堅持,以意誌強行催動混沌烘爐,如同磨盤般碾磨著這冰寒之氣!每一次衝突與碾磨,都帶來巨大的痛苦,卻也讓他對混沌道體包容萬物的特性有了更深的理解,體表流轉的混沌光澤似乎更加內斂凝練了一絲。
    就在他沉浸在痛苦與感悟中時——
    石屋的門被無聲推開。
    一股清冽的寒意伴隨著一道雪白的身影湧入屋內。慕雪晴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她依舊穿著那身雪白的衣裙,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寒霧,仿佛與這冰魄峰融為一體。她的目光落在盤膝而坐、眉頭緊鎖、體表混沌光澤明滅不定的林楓身上。
    林楓瞬間警醒,收斂氣息,起身行禮:“慕師姐。”
    慕雪晴的目光平靜無波,如同冰封的湖麵。她沒有回應林楓的禮節,而是徑直走到屋內唯一的蒲團前,素手輕拂,一股柔和的冰寒靈力拂過蒲團,驅散了上麵的寒氣,然後…她竟在林楓驚愕的目光中,緩緩坐了下來。
    “坐。”她指了指對麵的石床,聲音清冷。
    林楓壓下心頭驚疑,依言在冰冷的石床上坐下,與慕雪晴隔著一丈距離。如此近距離麵對這位宗門高高在上的劍道仙子、金丹真人,那股無形的壓力比麵對洛青漪時更加直接而銳利,仿佛有無形的劍氣懸在頭頂。
    慕雪晴沒有立刻開口,那雙冰魄般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林楓,仿佛要將他從皮囊到靈魂徹底剖析。石屋內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隻有峰頂寒風吹過冰棱發出的嗚咽。
    良久,慕雪晴清冷的聲音才打破沉寂:
    “迷霧沼澤深處,有什麽?”
    她的問題直指核心,沒有任何鋪墊。
    林楓心頭一緊。果然是為這個!他腦中念頭急轉,洛青漪的存在是絕對不能透露的!那等神秘的金丹強者,牽扯太大。他斟酌著開口,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和恰到好處的後怕:“回師姐,弟子…為躲避合歡宗暗部追殺,慌不擇路,誤入絕地。那裏…毒瘴蔽日,凶獸潛伏,更有…一種極其陰寒、仿佛能凍結靈魂的恐怖氣息玄冥之氣)。弟子九死一生,才僥幸逃出…蘇師姐,也是在那絕地邊緣被弟子發現,當時她已重傷昏迷…” 他將蘇媚兒的遭遇模糊處理,重點描述沼澤的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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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雪晴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到林楓說完,她才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淡,卻讓林楓後背瞬間沁出冷汗:
    “你身上的‘氣’,很雜。玄陰毒煞、地脈厚重、還有…那絕地的陰寒衰敗。更有一股…” 她微微頓了頓,冰魄般的眸光似乎穿透了林楓的皮囊,落在他脊椎深處那蟄伏的烙印上,“…新生的、極其凶戾的吞噬本能。這絕非尋常煉氣修士所能擁有。”
    她身體微微前傾,一股無形的劍意瞬間鎖定了林楓,並非殺意,卻帶著洞穿一切的銳利:
    “林楓,你究竟…是誰?或者說,你身上,藏著什麽?”
    石屋內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林楓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慕雪晴的洞察力遠超他的預估!她雖無法直接看穿氣運掠奪的本質,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力量混雜的異常和新生的“噬魂之鱗”特性!這幾乎觸及了他最核心的秘密!
    冷汗順著林楓的額角滑落。他強行穩住心神,混沌道體本能地運轉,識海中凝實的蛟影昂首,散發出微弱的龍威與意誌威懾,對抗著那無形的劍意壓迫。他抬起頭,迎上慕雪晴那雙仿佛能凍結靈魂的眸子,眼神中沒有躲閃,隻有一片坦蕩的…無奈與倔強。
    “弟子…不知。”林楓的聲音嘶啞,帶著重傷未愈的虛弱,卻異常清晰,“弟子隻知道,想活下去。從被蕭辰師兄三拳打下擂台那一刻起,弟子就隻想活下去!無論是玄陰毒煞,還是那絕地的寒氣…隻要能讓我在絕境中抓住一線生機,哪怕是毒藥,弟子也會吞下去!”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慕雪晴身側那被冰晶包裹、氣息平穩的蘇媚兒,聲音低沉下去:“至於蘇師姐…弟子不知她為何重傷垂死在那絕地邊緣。弟子救她,不過是不忍見其曝屍荒野。若師姐認為弟子所修駁雜便是罪,弟子…無話可說。”
    林楓的回答半真半假,將力量來源推給“求生本能”和“絕境奇遇”,姿態放得極低,卻又帶著一股被逼到絕境的悲憤與坦蕩。他賭的就是慕雪晴雖然孤高清冷,但並非完全不講道理之人,更賭她對自己身上那縷玄冥之氣的好奇,遠超過對一個外門弟子“雜修”的厭惡。
    慕雪晴冰魄般的眸子依舊鎖定著林楓,那銳利的審視並未退去。石屋內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隻有林楓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他頭頂那淡金色的氣運華蓋在金丹真人的無形威壓下微微波動,其中的蛟影無聲地盤踞,鱗甲間暗金流轉,將那新生的吞噬本能與洪荒氣息死死內斂。
    就在林楓感覺那無形的劍意幾乎要將他靈魂凍結時——
    慕雪晴周身那股銳利的劍意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她緩緩收回目光,重新恢複了那萬載冰封般的平靜。她並未對林楓的解釋做出評價,仿佛剛才那淩厲的逼問從未發生。
    她素手輕抬,一枚龍眼大小、通體瑩白如玉、散發著濃鬱寒氣的丹藥出現在掌心。丹藥出現的瞬間,石屋內的溫度都似乎回升了一絲。
    “此乃‘冰魄固元丹’,可助你穩固傷勢,壓製體內異種氣息反噬。” 她指尖輕彈,那枚丹藥化作一道白光,穩穩落在林楓麵前冰冷的石床上。
    “蘇媚兒傷勢詭異,丹田本源受創,非尋常丹藥可愈。需以冰魄峰千年寒髓緩緩滋養。” 慕雪晴站起身,雪白的裙裾拂過冰冷的岩石,走向門口,“在她醒來之前,你便留在此處。戒律堂那邊,自有我去分說。”
    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隻留下一句清冷的話語在石屋內回蕩:
    “好自為之。莫要讓本座…拔劍。”
    石屋的門無聲關閉。
    林楓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下來,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他抹去額角的汗水,看著石床上那枚散發著精純寒氣的“冰魄固元丹”,又望了望慕雪晴消失的方向,眼神複雜。
    暫時安全了。但慕雪晴最後那句“莫要讓本座拔劍”,如同懸頂之劍。這位冰魄峰的仙子,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測,也更加…危險。而他身上混雜的力量和秘密,在這冰魄峰的孤寒之下,如同雪地裏的墨點,愈發顯眼。
    他拿起那枚冰魄固元丹,入手冰涼,精純的寒氣順著掌心湧入,與他體內殘存的玄冥之氣竟產生了一絲微弱的共鳴。林楓不再猶豫,將其吞服。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磅礴而精純的冰寒洪流,瞬間席卷四肢百骸!這股寒氣並非毀滅,而是蘊含著強大的固本培元之力,迅速撫平著經脈中因異種能量衝突造成的暗傷,滋養著枯竭的靈力,更奇妙地與他脊椎深處那“噬魂之鱗”烙印的陰寒特性隱隱相合,形成了一層溫和的保護膜,將其凶戾的吞噬本能暫時安撫。
    【冰魄固元丹藥力煉化中…】
    【傷勢加速恢複!異種氣息反噬被壓製!】
    【“噬魂之鱗”特性進入短暫休眠穩定期!】
    【氣運值:200緩慢恢複)】
    林楓緩緩閉上雙眼,引導著藥力。冰魄峰外,夜色漸濃,寒霧彌漫。孤峰之上,聽雪閣中,慕雪晴靜立窗前,冰魄般的眸子望著外苑石屋的方向,指尖無意識地拂過腰間的“冰魄”劍柄。林楓身上那股混雜著玄冥、凶戾卻又帶著一絲奇異生命力的氣息,如同投入她古井無波心湖的一顆石子,蕩開的漣漪,久久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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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青雲宗主峰,蕭辰的修煉靜室內。
    啪嚓!
    一隻珍貴的玉盞被狠狠摔在地上,粉碎!
    “廢物!一群廢物!”蕭辰英俊的麵容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眼中血絲密布,如同擇人而噬的凶獸,“趙虎那個蠢貨!連個重傷垂死的林楓都拿不下!還驚動了慕雪晴?!”
    他麵前,趙長老佝僂著身子,臉色比死人還難看,獨眼中充滿了恐懼:“蕭…蕭師侄息怒!那林楓…邪門得很!明明合歡宗那邊…而且慕師姐她…”
    “慕雪晴!又是慕雪晴!”蕭辰低吼著,如同受傷的孤狼在洞穴中咆哮,“她憑什麽一次次護著那個螻蟻!憑什麽!”礪劍穀的恥辱,交易被奪的損失,蘇媚兒的“背叛”,再加上這次林楓在慕雪晴庇護下死裏逃生…新仇舊恨如同毒火,焚燒著他的理智!
    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滲出也渾然不覺。頭頂那龐大的金色氣運華蓋,此刻光芒黯淡到了極致,裂縫如同蛛網般蔓延,甚至隱隱透出一絲灰敗的衰亡氣息。天命反噬,在接連的打擊下,已然開始侵蝕他的根基!
    【氣運值:8746+持續流失中…)】的提示如同跗骨之蛆,在他意識深處閃爍,帶來無盡的恐慌與暴怒。
    “林楓…必須死!”蕭辰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帶著刻骨的怨毒,“慕雪晴護著他?好!很好!那就讓所有人看看,在宗門大義麵前,她冰魄峰,能不能護住一個勾結魔女、身懷邪功的叛徒!”
    他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瘋狂而陰鷙的光芒:
    “趙長老!傳我令!三日後,召開宗門‘問心殿’公審!我要當著青雲宗上下所有人的麵,將林楓釘死在叛徒的柱子上!我要讓慕雪晴…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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