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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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棄小樓裏彌漫著灰塵和黴菌的氣味。林峰背靠著斑駁的牆壁,坐在滿是碎水泥塊的地麵上,就著瓶裝水啃著壓縮餅幹。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遠處那片沉寂的倉庫區。
    白天的觀察收獲頗豐。他基本摸清了倉庫的布局:正門是主要出入口,有崗亭和升降杆;側麵有一個供貨車進出的小門,大部分時間緊閉;後牆靠近廢車場的位置,有一段圍牆因為年久失修,略有凹陷,且旁邊的樹木枝葉茂密,恰好遮擋了最近的一個攝像頭視角——這或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漏洞。
    保安的巡邏很鬆懈,白天隻見到了兩個人,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崗亭或某個倉庫裏。下午五點左右,有一批人下班離開,接著來了兩個換晚班的人。一切跡象都表明,這裏的防衛外緊內鬆,符合一個“普通”物流倉庫的配置,也印證了前世聽聞的“內部鬆懈”的說法。
    夜幕徹底降臨,倉庫區內亮起了幾盞昏黃的路燈,光線不足以照亮所有角落,反而投下了更多陰影。遠處的港口燈火通明,更反襯出此地的僻靜。
    林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2025年6月14日,晚上11點30分。
    距離前世案發的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他知道,自己必須行動了。是潛入倉庫內部虎口奪食,還是守在外麵做黃雀,需要根據現場情況最終決定。但無論如何,他需要先抵近偵察。
    他將最後一口餅幹咽下,檢查了一下裝備:腰包裏是強光手電、手套、口罩、一卷膠帶、一捆結實的尼龍繩白天在五金店買的),以及一把在城中村小店買的、質量一般但足夠鋒利的求生刀。這就是他全部的家當。
    深吸一口氣,林峰如同幽靈般滑下廢棄小樓,借助夜色的掩護,向倉庫區後方迂回靠近。他避開有路燈的主路,在荒草和灌木中穿行,動作輕盈而迅捷,這是末世五年在屍群和變異獸追逐下練就的本能。
    二十分鍾後,他來到了白天選定的那段後牆附近。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機油的味道,來自旁邊的廢車場。他伏在草叢中,仔細傾聽。圍牆內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就是這裏了。他戴上手套和口罩,將帽子壓得更低,如同獵豹般弓起身子,準備快速衝過那片監控盲區,翻越圍牆。
    然而,就在他即將發力的一刹那,一陣極其輕微、但絕不屬於自然環境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傳來!
    林峰瞬間屏住呼吸,將身體死死貼在地麵,隱沒在濃密的草叢陰影中。
    隻見一輛沒有開大燈、貼著深色車膜的麵包車,如同鬼魅般從輔路盡頭緩緩駛來,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倉庫區後牆不遠處的一個拐角陰影裏。車熄火後,車門被輕輕推開,四個黑影敏捷地跳下車。
    這些人動作專業,分工明確。一人留在車邊望風,另外三人徑直走向林峰原本打算翻越的那段圍牆!其中一人似乎對這裏很熟悉,三兩下就借助牆麵的凹凸和樹枝,靈巧地翻了上去,觀察片刻後,向下打了個安全的手勢。下麵兩人立刻遞上去幾個看起來頗重的背包,然後也依次翻入牆內。望風的人則回到駕駛座,警惕地注視著周圍。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鍾,快得驚人。
    “內賊……他們提前行動了!”林峰心中一震。看來前世的記憶信息略有偏差,或者因為他的重生產生了微小的蝴蝶效應,但這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目標出現了!
    他立刻放棄了潛入的計劃。麵對四個可能更多在內部接應)有備而來的歹徒,他現在硬闖進去無異於以卵擊石。黃雀在後的方案,成了唯一且最佳的選擇。
    他耐心地潛伏在原地,如同磐石,連呼吸都調整到最微弱的頻率,整個人的氣息幾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圍牆內沒有任何異常的聲響傳出,顯然裏麵的人對流程極為熟悉,甚至可能控製了監控。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就在林峰感覺四肢都有些麻木的時候,圍牆內傳來了輕微的動靜。
    先是那個負責接應的黑影再次出現,打了個呼哨。緊接著,圍牆上探出一個人頭,四下張望後,將幾個沉重的、看起來方方正正的包裹用繩子吊了下來。下麵的人迅速接住,塞進麵包車。如此往複了三四次。林峰看得分明,那些包裹的大小和形狀,像極了銀行用來裝金條的特製箱!
    他的心跳開始加速。黃金!就在眼前!
    當最後兩個背包被遞出來時,異變陡生!
    或許是太過緊張,或許是包裹太重,牆內遞包的人手一滑,一個背包從近兩米高的牆頭直接摔落在地!
    “哐當!”一聲悶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背包的拉鏈似乎被震開,幾塊黃澄澄、在微弱月光下反射著誘人光澤的長方體,從開口處滾落出來!
    正是標準的一公斤金條!
    “媽的!小心點!”牆下接應的人低聲怒罵,手忙腳亂地去撿。
    牆內的人也嚇了一跳,慌忙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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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短暫的混亂和注意力分散的瞬間!
    林峰動了!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機會稍縱即逝!
    他沒有撲向那些散落的金條,而是如同離弦之箭,目標直指那個打開車門,正準備將最後一個背包塞進去的望風司機!
    他的速度快得超乎常人,末世裏生死邊緣鍛煉出的爆發力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十幾米的距離,眨眼即至!
    那司機剛把背包扔進副駕駛,似乎聽到身後有風聲,下意識地回頭。迎接他的,是一個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拳頭!
    “砰!”一聲悶響。林峰這一拳毫無花哨,凝聚了全身的力量,精準地砸在對方的太陽穴上。那司機連哼都沒哼一聲,雙眼一翻,直接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牆下那個正在撿金條的同夥聽到動靜,剛抬起頭,就看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撲到車前,幹掉了他們的司機。
    “操!有人!”他驚駭之下,下意識就去摸後腰,似乎想掏武器。
    但林峰的速度更快!解決司機後,他毫不停留,一個側滑步貼近,在對方手還沒摸到家夥的時候,一記凶狠的肘擊已經撞在了他的肋部!
    “哢嚓!”清晰的骨裂聲響起。那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劇痛讓他瞬間蜷縮成蝦米狀。林峰毫不手軟,順勢一記手刀砍在他的頸側,慘叫聲戛然而止,第二個人倒地。
    “強子!老六!下麵出事了!”牆頭上的人聽到了慘叫,驚惶地大喊,同時手裏似乎多了一根鐵棍之類的武器,想要跳下來。
    林峰看都沒看牆頭,他的目標明確——車裏的黃金!他一把拉開車門,目光迅速掃過車內。副駕駛座上放著兩個背包,後座上堆著另外幾個沉重的包裹。
    他沒時間細數,毫不猶豫地抓起副駕駛的兩個背包,甩手背在身後,然後探身又將後座上一個看起來最沉、包裹最嚴實的背包拽了出來。三個背包,重量驚人,加起來估計有幾十公斤!若非他體質經過末世磨礪遠超常人,根本不可能如此輕鬆攜帶。
    “站住!把東西放下!”此時,牆頭上的兩人已經跳了下來,加上之前牆內可能接應的人,至少有三個人手持棍棒、匕首,紅著眼向他衝來。他們辛辛苦苦、冒著殺頭風險弄出來的黃金,豈能被人半路截胡!
    林峰心知不能戀戰。對方人多,而且很可能有槍雖然剛才沒來得及掏),一旦被纏住,後果不堪設想。
    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跑!但不是沿著來路,而是衝向旁邊黑暗隆咚、地形複雜的廢車場!
    “追!別讓他跑了!”那三個歹徒怒吼著追了上來。
    背著幾十公斤的黃金在廢棄汽車堆積如山的迷宮裏狂奔,絕對是極限挑戰。金屬廢料尖銳的棱角、腳下坑窪不平的地麵,都成為巨大的障礙。身後的叫罵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峰咬緊牙關,將末世逃命的經驗發揮到極致。他不斷變向,利用廢棄汽車作為掩體,時而鑽過車底,時而攀上車頂。強光手電此刻成了幹擾武器,他時不時突然向後照射,刺眼的光芒總能逼得追兵下意識地停頓或遮擋視線。
    “媽的!這小子屬泥鰍的!”
    “分開包抄!”
    廢車場很大,黑暗給了林峰最好的保護。在一次急轉彎,利用一輛傾倒的大巴車擋住追兵視線的瞬間,他猛地將三個背包塞進一個破爛不堪、幾乎被雜草淹沒的客車底盤下,並用幾塊碎鐵皮稍作掩蓋。
    減輕了負重,林峰的速度陡然提升。他像一道影子,在廢車場裏又繞了幾分鍾,徹底甩開了身後的追兵。叫罵聲漸漸遠去,變成了氣急敗壞的搜尋。
    林峰沒有停留,他沿著預想好的撤退路線,從廢車場的另一個方向鑽出,很快融入了更廣闊的黑暗和複雜的地形中。他沒有直接回小旅館,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子,在確認絕對安全後,才如同滴入大海的水珠,悄無聲息地回到了那間簡陋的房間。
    反鎖房門,拉上窗簾。林峰靠在門後,劇烈地喘息著,汗水早已浸透全身。剛才的追逐雖然短暫,但精神高度緊張,體力消耗巨大。
    休息了幾分鍾,平複了呼吸和心跳,他的眼中才爆發出難以抑製的興奮光芒。
    成功了!雖然過程驚險,但他真的從虎口中奪下了一塊肥肉!
    他沒有急於去查看收獲,而是先仔細檢查了自身,確認沒有受傷,也沒有被跟蹤。然後,他將沾滿灰塵泥土的運動服換下,仔細清洗了臉和手臂。
    做完這一切,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6月15日,已經到來。
    林峰這才將目光投向被他隨手扔在牆角的那三個沉甸甸的背包。他走過去,深吸一口氣,拉開了其中一個的拉鏈。
    刹那間,一片金燦燦的光芒晃花了他的眼。
    包裏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根根標準的一公斤金條!上麵還帶著某些銀行的封簽和編號。他粗略數了一下,這一個背包裏,大概就有二十多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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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強壓著激動,打開另外兩個背包。同樣如此!三個背包加起來,足足有超過六十根一公斤重的金條!
    六十公斤黃金!
    按照當前市價,這就是兩千多萬人民幣!而更重要的是,對於係統而言,這是單位的黃金資源!遠遠超過了召喚基地車所需的單位!
    啟動資金,綽綽有餘!甚至足夠他召喚一支初具規模的軍隊!
    林峰拿起一根金條,冰涼的觸感、沉甸甸的分量,是如此的踏實。他意念一動,呼喚出係統界麵。
    半透明光幕浮現。
    【資源總量:黃金:0 能源:0 礦石:0】
    他嚐試著集中意念,鎖定手中的金條。
    【檢測到可轉化資源:高純度黃金,重量1000克。是否轉化為1000單位黃金資源?】
    “是!”林峰心中默念。
    下一刻,他手中的金條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分解,化作點點微小的金色光粒,瞬間被吸入他體內的係統核心之中。而係統界麵上的資源數字,立刻跳動了一下:
    【資源總量:黃金:1000 能源:0 礦石:0】
    成了!林峰心中狂喜。這係統果然能直接轉化現實世界的物資!
    他沒有猶豫,將三個背包裏的金條,除了留下幾根作為必要時在現實世界使用的硬通貨之外,其餘的全部轉化為係統資源!
    當最後一根金條化作光粒消失,係統界麵上的黃金資源,變成了一個讓他心跳加速的數字:
    【資源總量:黃金: 能源:0 礦石:0】
    五萬八千單位黃金!一筆巨大的啟動資金!
    看著這個數字,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和底氣從林峰胸中湧起。一個月後的末世,似乎也不再那麽可怕了。
    他看向窗外,晨曦微露,s市正在蘇醒。但他的征途,已經從昨夜開始,徹底轉向了另一個維度。
    接下來,他需要找到一個絕對安全、足夠開闊的地方,召喚基地車,展開他的第一個紅警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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