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混亂中的秩序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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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爆發後的第一個24小時,在血腥、混亂與絕望中緩慢流逝。當第二天的陽光透過指揮中心的觀察窗,灑在布滿數據流的光屏上時,帶來的並非希望,而是更加清晰的、觸目驚心的毀滅圖景。
林峰幾乎一夜未眠,緊盯著間諜衛星傳回的實時畫麵。全球範圍內的慘狀依舊,但經過最初幾個小時的極度混亂後,一些新的模式開始顯現。
政府的掙紮與局部反擊:
正如林峰所預料,國家機器並未完全癱瘓。間諜衛星捕捉到,在一些重要城市的核心區域,尤其是軍區、政府駐地附近,出現了有組織的抵抗。殘餘的軍隊和警察力量,在通訊幾乎中斷的情況下,依靠戰前預案和有限的本地指揮,開始艱難地清理內部的喪屍,試圖建立安全的“綠區”。
畫麵中可以看到,小股部隊利用裝甲車和重火力,在街道上穩步推進,清理建築物。一些重要的設施,如大型醫院尤其是軍方醫院)、戰略儲備倉庫、水廠等,成為了爭奪的焦點。政府通過尚未完全失效的緊急廣播頻段可能是地下光纜或特高頻段),斷斷續續地發布著通告,內容大同小異:
“全體公民請注意!全球範圍內爆發不明原因惡性病毒……請保持冷靜,待在家中或安全場所,鎖好門窗,等待救援……國家正在全力恢複秩序……重複,請保持冷靜,等待救援……”
然而,這些聲音在無邊無際的恐慌和嘶吼中,顯得如此微弱。救援力量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覆蓋廣大區域。廣播中也坦誠,要將有效控製和支持力量輻射到地方,尤其是偏遠城鎮和鄉村,“至少需要半個月甚至更長時間”,呼籲民眾“利用現有條件,自行組織防護,堅持到最後”。
幸存者的眾生相:
衛星視角下,幸存者們展現出了在絕境中的不同麵貌。
隱匿求生者: 絕大多數幸存者選擇了最保守的策略——躲藏。他們緊閉門窗,用家具堵死通道,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裏,依靠家中存糧飲水苟延殘喘。這些“宅家派”是沉默的大多數,他們的命運取決於藏身之處的安全性、物資儲備以及運氣,能否撐到救援到來或被喪屍發現。
冒險搜刮者: 一部分膽大或急需物資的人,開始冒險走出藏身地。他們目標明確:附近的便利店、超市、藥店。這些行動往往伴隨著極高的風險,畫麵中不時出現搜刮者被遊蕩喪屍發現、圍攻致死的慘劇。但也有人成功帶著寶貴的物資返回,暫時延長了生存時間。
武裝團體: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些迅速形成的武裝團體。他們通常由前軍人、警察、保安或者 sipy 性格強悍、有領導力的人組織起來。他們占據易守難攻的建築如派出所、學校、小型超市),搜集武器多是冷兵器或民間獵槍),有組織地清理周邊喪屍,搜集物資。這些團體是末世初期不可忽視的力量,既有合作共存的可能,也可能成為未來的資源競爭者甚至劫掠者。林峰就注意到,在邵通市郊區,一個由廢棄工廠改造的據點已經初具規模,隱約有人影活動。
絕望的逃亡者: 還有大量幸存者選擇逃離城市,湧向郊外或山區。公路上擠滿了廢棄的車輛和蹣跚的喪屍,逃亡隊伍往往在途中就被衝散、吞噬,隻有極少數人能僥幸逃出生天,但也前途未卜。
基地周邊的動態:
落霞山脈因其地廣人稀,相對“平靜”。但這種平靜之下暗流湧動。衛星顯示,山外的鄉鎮已基本淪陷,隻有零星抵抗的火光。山區內部,除了零星的變異動物都被基地巡邏隊或哨戒炮清除)外,暫時未發現成規模的喪屍群。然而,一些通往深山的道路上,開始出現三三兩兩的逃亡者身影。他們衣衫襤褸,驚恐萬狀,盲目地向大山深處逃竄。其中少數人,正朝著基地所在的大致方向移動。
“指揮官,是否攔截或接觸這些逃亡者?”林天通過通訊器請示。
林峰沉吟片刻,果斷下令:“保持隱蔽,嚴密監視。隻要他們不發現基地入口,不構成直接威脅,暫時不予理會。如果有人靠近圍牆警戒範圍,鳴槍示警驅離;若執意靠近或有攻擊行為,格殺勿論。”
現階段,基地的首要任務是保持隱蔽和自身安全。貿然接納不明身份的逃亡者,風險極高,可能暴露基地位置,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內部隱患。同情心在末世是奢侈品。
基地內部的調整:
目睹了外界的慘狀,基地內部的氣氛更加凝重,但也更加團結。士兵們守衛家園的決心更加堅定。林峰父母在經曆了最初的巨大衝擊後,反而變得異常堅強,他們將悲痛和恐懼轉化為行動,更加細致地管理著後勤,仿佛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才能幫助兒子支撐起這個“家”。
林峰根據外界情報,對基地防禦進行了微調。他增加了圍牆夜間照明和監控的強度,派出更多的狙擊小組占據製高點,擴大預警範圍。同時,他命令工程師團隊,開始研究利用現有材料,製造一些簡單的陷阱和障礙物,布置在基地外圍可能的接近路徑上,延緩任何潛在威脅的靠近速度。
他也開始讓情報官由一名間諜兼任)嚐試截獲和分析那些殘存的廣播信號,試圖拚湊出更宏觀的局勢圖,尤其是附近區域可能存在的、有組織的幸存者勢力或仍在運作的官方據點。信息,在末世同樣是一種戰略資源。
第二天黃昏時分,間諜衛星捕捉到一個值得關注的信號源。在距離基地約兩百公裏外,原有一處中等規模的軍事駐地。衛星顯示,該駐地外圍有激烈戰鬥的痕跡,但核心區域似乎仍在運作,並且檢測到有規律的無線電信號發出,似乎是某種加密的聯絡或廣播。
“一個可能的官方據點……”林峰標記了這個位置。在未來,與外界取得聯係,交換信息甚至資源,或許是必要的。但現在,還不到時候。
夜幕再次降臨。基地之外的世界,殺戮、恐懼和掙紮仍在繼續。而基地之內,探照燈的光柱劃破黑暗,哨兵的身影在圍牆上屹立不倒。這裏仿佛是狂暴海洋中一座孤獨卻堅固的燈塔,守護著微弱的文明火種。林峰知道,最初的衝擊波已經過去,接下來,將是漫長而殘酷的生存拉鋸戰。他必須帶領基地,在這場戰爭中活下去,並且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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