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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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車隊駛離基地庇護的山穀,重新投入危機四伏的外部世界。清晨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卻無法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死寂與腐敗氣息。道路兩旁,原本鬱鬱蔥蔥的植被顯得有些雜亂荒蕪,偶爾可見廢棄的車輛歪斜在路邊,有的車門大開,內裏一片狼藉,暗紅的血跡早已幹涸發黑。
林峰坐在ifv的副駕駛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前方和側翼。灰熊坦克作為先鋒,沉重的履帶碾過破損的柏油路麵,發出有節奏的轟鳴,為後續的ifv開路。所有車輛都保持著無線電靜默,隻通過預定的燈光信號進行簡單通訊。
蘇婉緊挨著林峰坐在後排,她的臉色因緊張而有些蒼白,雙手緊緊攥著放在膝蓋上。窗外掠過的荒涼景象不斷提醒她外界已徹底改變,而對家人命運的擔憂更讓她心如刀絞。但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仔細觀察著窗外,努力辨認著通往家鄉的道路。
最初的十幾公裏相對平靜,隻有零星的、在田野間漫無目的遊蕩的喪屍。它們聽到坦克的轟鳴,蹣跚著試圖靠近,但很快就被坦克寬闊的履帶無情碾過,或是在距離尚遠時就被ifv上的士兵用加裝消音器的步槍精準點射爆頭。戰鬥幹淨利落,沒有引起大的動靜。
“保持速度,不要戀戰。”林峰通過車內通訊器低聲命令。他們的目標是清源鎮,沿途的零星喪屍不值得浪費時間和彈藥。
然而,隨著逐漸靠近人類曾經聚集的區域,情況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車隊需要穿過一個位於山坳處的小型集鎮。這裏是通往清源鎮的必經之路之一。遠遠望去,鎮口橫七豎八地堆滿了廢棄的汽車,形成了一道混亂的路障。更麻煩的是,衛星圖片顯示這裏喪屍活動頻繁。
“先鋒車灰熊坦克),注意鎮口路障,準備強行突破。ifv跟進,所有人員準備接敵!”林峰下令。
灰熊坦克的引擎發出低沉的咆哮,速度不減,徑直衝向那堆廢鐵。就在坦克即將撞上路障的瞬間——
“嗷——!”
刺耳的嘶吼聲從街道兩旁的建築中爆發!數十隻、上百隻喪屍如同從巢穴中湧出的蝗蟲,從破碎的窗戶、敞開的店門裏瘋狂衝出!它們被坦克巨大的聲響徹底吸引,形成了一股汙濁的屍潮,撲向鋼鐵車隊!
“開火!”林峰厲聲喝道。
“轟!”
灰熊坦克的炮口噴出熾熱的火焰!一枚高爆彈he)脫膛而出,直接轟在屍潮最密集的前方!
“嘭!!!”
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火光衝天,破碎的肢體和內髒四處飛濺,瞬間清空了一大片區域!但更多的喪屍踏著同伴的殘骸,繼續湧來!它們不知恐懼,隻有對血肉最原始的渴望。
“咚!咚!咚!”灰熊坦克頂部的同軸機槍噴吐出火舌,沉重的子彈如同金屬風暴,將靠近的喪屍成排掃倒。
ifv緊隨其後,車頂的機槍塔也開始怒吼,士兵們從射擊孔向外精準射擊。子彈呼嘯著穿透喪屍腐朽的身體,爆開一團團黑血。但喪屍數量太多,一些速度較快的變異體甚至試圖爬上坦克和ifv的車身!
“重裝大兵!清理攀爬目標!”林峰命令。
兩名重裝大兵立刻從ifv頂部艙蓋探出身,他們手持火焰噴射器改良版係統召喚單位裝備)!熾熱的火焰龍卷般掃過車體兩側,攀附其上的喪屍瞬間被點燃,發出淒厲的嚎叫,化作燃燒的火團滾落下去,空氣中彌漫開令人作嘔的焦臭味。
蘇婉在車內,透過防彈玻璃看著外麵如同地獄般的景象,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近距離目睹喪屍的猙獰和戰鬥的殘酷,遠比看衛星圖像要震撼得多。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以免幹擾到林峰和士兵們。
坦克如同不可阻擋的攻城錘,硬生生在屍潮中碾開一條血路,破碎的車輛被撞開,擋路的喪屍被履帶碾成肉泥。ifv緊緊跟隨,車輪不時傳來碾壓骨骼的可怕脆響。
整個突破過程持續了大約五分鍾,卻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當車隊終於衝出小鎮,將那片嘶吼的屍潮甩在身後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坦克和ifv的車身上沾滿了粘稠的黑血和碎肉,履帶和輪胎縫隙裏更是慘不忍睹。
“檢查車輛狀況,人員傷亡情況?”林峰詢問道。
“灰熊坦克外部裝甲輕微刮擦,行動無礙。”
“ifv車體受損輕微,所有係統正常。”
“人員無傷亡。”
聽到匯報,林峰心下稍安。這次遭遇戰檢驗了裝甲部隊對抗屍潮的有效性,但也暴露了問題——巨大的動靜會吸引海量的喪屍。必須更加謹慎地選擇路線。
後續的路程,林峰盡量選擇繞開較大的村鎮,沿著相對偏僻的公路行進。即便如此,仍不可避免地遭遇了幾波喪屍。有時是遊蕩的小股屍群,有時是從路邊廢棄工廠裏湧出的數十隻喪屍。戰鬥時有發生,但在灰熊坦克的強大火力和士兵們的精準配合下,都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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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清理盤踞在公路隧道口的屍群時,那名隨行的狙擊手發揮了關鍵作用。他提前占據製高點,無聲無息地清除了隱藏在陰影中、可能發起偷襲的幾個特殊變異體速度較快),為坦克正麵推進掃清了隱患。
接近中午時分,車隊抵達了清源鎮的外圍。遠遠望去,鎮子籠罩在一片不祥的寂靜中,隻有零星的黑煙從某些建築升起。通往鎮西清河路的入口,被一堆傾倒的垃圾車和破損的私家車堵住,隻有一條狹窄的縫隙可供通行,而且周圍建築物裏隱約有身影晃動。
“不能再開車硬闖了。”林峰判斷道,“目標區域街道狹窄,坦克和ifv進去容易被困住。我們需要步行潛入。”
他下令將坦克和ifv隱蔽在鎮外一片廢棄的采石場裏,留下四名美國大兵看守車輛,建立臨時防禦點。其餘人員,包括林峰、蘇婉、六名美國大兵、一名狙擊手和兩名重裝大兵,組成徒步偵察隊。
“檢查裝備,佩戴消音器。蘇婉,跟緊我。”林峰將一把手槍遞給蘇婉,“拿著防身,非必要不開槍。”
蘇婉深吸一口氣,接過手槍,冰涼沉重的觸感讓她心神稍定。她點點頭,緊緊跟在林峰身側。
小隊利用建築物和廢棄車輛的陰影,悄無聲息地沿著蘇婉指引的小路,向鎮西那片熟悉的居民區摸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空氣中彌漫的腐臭氣味越來越濃。他們的目的地,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巷子深處。希望與絕望,或許隻有一牆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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