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他心裏的不安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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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通其中的關鍵之處,薛父臉色陰沉。
    他要等薛強醒過來問個明白。
    “爸……”
    正惦記著,薛強緩緩睜開眼。
    “強子,你可嚇死媽了。”
    薛母見狀大喜過望,猛地撲上來。
    剛才的悲傷都衝淡了不少。
    相比較薛母的輕聲細語,薛父更在乎真相。
    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薛強,你怎麽會跑到後山去?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說到這個,薛強就來氣。
    “還不是劉癩子,寫信威脅我。
    讓我給他錢,不然就把咱們做的那些事都捅出去。
    該死的混蛋!
    威脅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背後下黑手。”
    他氣憤不已,不小心扯動了嘴角的傷口,忍不住嘶了一聲。
    劉癩子胃口大得很。
    一筆錢要不夠還想要更多。
    早知道他是這麽個德性,自己當初就不該讓他動手。
    現在好了,把柄被人握著,時刻提心吊膽。
    薛強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嘴裏罵罵咧咧的,身子一動才發覺不對勁。
    他的腿怎麽動不了,甚至毫無知覺呢?
    薛強瞪大雙眼,一個可怕的猜測湧入腦海。
    “爸,醫生說我沒啥事吧?”
    他抬頭望向薛父,眼裏帶著祈盼,害怕從他嘴裏聽到不想聽的話。
    薛父別開眼,聲音冰冷。
    “你被耍了,劉癩子沒那個膽子害你。”
    他直覺這件事跟沈應淮脫不了幹係。
    不然怎麽會那麽巧。
    兩人都斷了腿,傷在同一處。
    薛父清楚沈應淮睚眥必報的性子。
    這一定是他的報複!
    薛強此時已經聽不進去其他話了。
    他隻知道自己成了跟沈應淮一樣的殘廢。
    可笑他不久前才嘲笑過沈應淮。
    如今風水輪流轉,他也成了自己口中的殘廢。
    “你說劉癩子寫信叫你出去,那信呢?
    我去找劉癩子過來問個清楚。”
    薛父還在探究細節,絲毫沒注意到薛強的臉色已經徹底變了。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他一把將桌子旁邊的水壺砸出去,險險劃過薛父的臉。
    隻差一點,這水壺就往他臉上砸了。
    “你這個逆子!”
    薛父氣得手指都在顫抖。
    現在他們最要緊的事是解決問題。
    而不是在這無能狂怒。
    薛母瞬間攔住人。
    “兒子還小,經受不住打擊很正常,你跟他計較啥。
    再說了,你不也沒出事嘛,別太小心眼了。
    他現在都這樣了,我可憐的兒子啊,就讓他發泄發泄吧。”
    薛母捂著臉哭。
    她並不覺得薛強的行為有什麽不對。
    要讓她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玩意害了她兒子,她非得扒了那個人的皮不可。
    砸東西的聲音還在繼續。
    薛強紅了眼,隨手抓到什麽就往外砸。
    他無法接受以後要拄著拐杖過日子。
    整個病房內亂成一鍋粥。
    旁邊的病患家屬看不下去勸了一句,被一個搪瓷缸狠狠砸在額頭上。
    一瞬間,鮮血順著額角往下流。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管我。
    你們也給我滾出去!”
    薛強氣焰囂張,砸完一下不解氣又砸了好幾個。
    見狀,病患家屬終於忍不住。
    他眼神發狠,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狠狠一拳頭打在薛強的鼻梁上。
    “你竟然敢打我兒子,我跟你們拚了。”
    薛母尖叫一聲,衝上去就對著男人拳打腳踢。
    剛才薛強砸人的時候她無動於衷,甚至覺得男人活該多嘴。
    但薛強一挨打,她就繃不住了。
    一張嘴狠狠咬在男人的手臂上,發狠的力道,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瘋婆子!”
    男人被咬疼了,啐罵一聲甩開薛母。
    隨後掄圓胳膊一巴掌抽在她臉上。
    虧他剛才還覺得這一家子可憐。
    現在看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待在同一個病房,也是晦氣!
    薛母腦袋都被打偏了。
    她不可置信的捂著臉,滿口血腥味。
    長這麽大第一次被打,她又憤怒又難堪。
    見薛父皺著眉不說話,她當即炸了。
    “你是死人啊,沒看到我被打了嗎?
    還愣在那裏幹啥,給我打回去啊。”
    病患家屬想算了,但她不願意善罷甘休。
    好在病患家屬人數多,打起架來也不含糊。
    薛家三口落了下風,挨了好一頓打。
    兩撥人吵鬧不休,將醫生和護士都引了過來拉架。
    整個病房內一片混亂。
    顧檸趁機溜進去踹了薛強那雙傷腿好幾腳。
    她的力道絲毫不減,直接將人踹的更嚴重了。
    幹完這個,顧檸擠開人群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她斜斜倚靠在病房外的牆麵上,垂眸看了眼腕表,心裏默數著時間。
    不多時,病房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薛家三人身上都掛了彩。
    薛強更是臉色慘白。
    他想不到自己發了個脾氣,就挨了一頓打。
    雙腿毫無疼痛,但臉上卻是一抽一抽的疼。
    隔壁床的病患家屬還好,隻有手臂被薛母抓出了幾道血痕。
    比起薛家三口的慘狀,他們已經好多了。
    “我要報公安,把你們都抓進去。”
    薛母痛的齜牙咧嘴,此時也不忘放狠話。
    誰知。
    她話音剛落,病房外就走來兩名穿著製服的公安同誌。
    “薛強,我們懷疑你跟一起蓄意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公安同誌出示了逮捕證明。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病患家屬瞬間樂了。
    “原來你報公安是想把自己的兒子送進去啊。
    我看他斷腿,也是害人的報應吧。”
    他們剛才到底同情了一家子什麽人啊。
    蓄意謀殺?
    眾人心口一涼,這可是大罪。
    究竟是多大的仇恨才能幹出這種事。
    所有人看著薛家三人的眼神都變了味。
    薛強的臉上更是沒有一點血色。
    “我沒有謀殺,這是汙蔑,汙蔑!”
    他急於否認。
    可那顫抖的雙唇和慌張的神色卻已經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是真是假,你跟我們走一趟就清楚了。”
    公安同誌見他根本不配合,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直接給薛強戴上手銬,一人一邊架著他往外走。
    薛母想上去攔,卻被薛父死死攔住。
    他心裏的不安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