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公安同誌,我也要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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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顧檸皺皺眉,想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薛強瞪著她,陰惻惻一笑。
    “顧檸聯合劉癩子算計我,將我推下山坡,這也算是故意謀殺吧。”
    他一開始隻惦記著自己雙腿殘廢的事,忽略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劉癩子要的就是錢,他沒有膽子敢害自己。
    他昏過去時看到的那抹黑影,根本就不是劉癩子。
    能對他有如此恨意的人,除了沈應淮,就隻剩一個顧檸。
    沈應淮行動不便,所以動手的人不可能是他。
    薛強這回腦子清醒了不少,分析的頭頭是道。
    他活不成了,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本以為顧檸會因為他的話分寸大亂,誰料她隻是莞爾一笑。
    “證據呢?
    薛同誌這是狗急跳牆,存了報複之心,想給我扣黑鍋?”
    顧檸不急不緩的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有輕蔑,有鄙夷,更多的是嘲笑。
    隻一眼,薛強心頭的火氣就噌噌噌的往上漲。
    “我當然有證據,劉癩子給我寫的信就在我的上衣口袋裏。”
    薛強邊說邊伸手往兜裏掏。
    隻要能證明顧檸收買了劉癩子騙他出去,他就能咬死顧檸推他下山的事。
    可他摸了半天,兜裏都是空的。
    “怎麽可能?我的信呢?”
    薛強不可置信的呢喃著,幾乎將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掏了個遍。
    沒有。
    還是沒有。
    見狀,顧檸冷嗤一聲。
    “五分鍾過去了,薛同誌還沒找到那封所謂的信嘛。”
    薛強猛地抬起頭,眼底充血。
    “信不重要,我們把劉癩子找過來問清楚就知道了。
    還有安福……
    他當時就站在我身邊,他可以作證我確實收到了信。”
    他的信應該是滾下山坡的時候不見了。
    不過沒關係。
    等把劉癩子叫過來,他稍微一恐嚇,那玩意就怕了,什麽話都藏不住。
    公安同誌下意識掃了顧檸一眼。
    見她沒有異議,這才安排手底下的人去找人。
    “行,你們兩個,去把劉癩子和安福叫過來。”
    “顧檸,我遭殃了,你也別想好過。”
    薛強得意洋洋。
    在等待兩人來公安局的時間裏,他已經能想象到顧檸在監獄裏受盡折磨的場景了。
    像她這麽漂亮的女同誌進了監獄。
    除非有人護著,否則隻有被欺負的份。
    一想到這裏,薛強心裏就難掩激動。
    反觀顧檸,麵色不變。
    隻是安安靜靜坐在一邊,連眼風都沒給薛強一個。
    既然他非要再捅自己一刀,她自然是要成全的。
    被忽視了個徹底,薛強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看你這身骨頭能硬到什麽時候。”
    他冷哼一聲,止不住的探頭朝門口張望,隻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
    顧檸懶得搭理他,慢悠悠闔上雙眼閉目養神。
    審訊室裏,一時安靜了下來。
    除了薛強粗重的呼吸聲,安靜的詭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半個小時後,審訊室的大門被輕輕敲響。
    “隊長,我們把人帶過來了。”
    劉癩子和安福緊跟在兩名公安同誌身後。
    兩人麵色拘謹,低著頭走進來。
    劉癩子一顆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思緒萬千。
    不會是他替薛強幹的那些事被發現了吧?
    還是他去賭博借印子錢的事暴露了?
    正想著,薛強透著急切的聲線在空曠的審訊室內響起。
    “劉癩子,你實話實說,顧檸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將我騙到後山去?
    你要是有任何隱瞞,就把我之前給你的那些錢全部吐出來。”
    薛強覺得他們的事既然已經暴露了,他也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劉癩子嚇了一跳。
    他見薛強雙手戴著手銬,腿一下就軟了。
    薛強害人的事被發現了!
    供出他也是遲早的事。
    “公安同誌,我都招。
    我也是聽了薛強的命令才昧著良心給車子動手腳的,我沒有想害人的心。”
    財帛動人心。
    要不是賭博的缺口實在太大,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沈應淮下手啊。
    沈應淮要是真回不來也就算了。
    要是平安無事,他就完了。
    劉癩子可是親眼見過沈應淮將想害他的人往死裏打的樣子。
    這話一出口,薛強的臉瞬間黑了,表情露著猙獰。
    這下好了,在原先的蓄意謀殺罪上。
    又多了一項教唆他人犯罪的罪名。
    “劉癩子,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是讓你跟公安同誌說,顧檸是如何花錢收買你騙我到後山的事。”
    薛強氣得頭頂冒煙,一字一句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他現在就想拉顧檸下水。
    劉癩子一臉迷茫的望著他。
    “誰是顧檸?”
    薛強說的話,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你裝什麽蒜?
    如果不是你收了顧檸的錢,她手裏怎麽會有你寫的信。”
    薛強耐心告罄。
    “我隻收過你一個人的錢,也不知道什麽信。”
    劉癩子不樂意了。
    他可不想平白無故再擔一個罪名。
    “薛同誌,劉同誌都說不認識我了。
    你還要硬要將髒水往我們身上潑,莫不是壞事做多,得了失心瘋?”
    顧檸早就有了安排。
    她讓人送給薛強的那封信,也不是劉癩子寫的。
    任薛強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
    “你少得意。
    安福那天就站在我旁邊,他可以證明。”
    薛強見劉癩子那邊行不通,就將目光放到安司機身上。
    “安同誌,他說的是真的嗎?”
    白隊長秉著職業操守問了一句。
    實際他已經沒什麽耐心了。
    薛強嘴裏沒一句實話。
    死到臨頭還要攀咬顧同誌。
    安司機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看了薛強一眼。
    “我沒看見。
    那天薛強故意找我的麻煩,撇下一堆不屬於我的工作。
    我忙到太陽落山,都沒看見有人拿信給他。”
    他語氣誠懇,讓人生不出一點疑心。
    霎時間,薛強腦海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你明明就看見了,為什麽要睜眼說瞎話。
    哦,我知道了。
    你就是沈應淮的走狗,故意和顧檸聯手算計我。”
    他將手銬掙的嘩嘩響。
    那雙綠豆大小的倒三角眼從兩人身上掠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