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築基水到渠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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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凡的“貼身雜役”生涯,就在這種每日午後前往靜室“伺候”的詭異節奏中,波瀾不驚地度過了月餘。
    起初的恐懼和不安,漸漸被一種奇特的習慣所取代。每日的陰陽交匯,對林凡而言,已不再是單純的煎熬,而更像是一種……特殊的修煉。
    他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幹枯的皮膚變得潤澤,皺紋明顯變淺,稀疏的白發從發根開始,大片大片地轉為濃密的烏黑。佝僂的腰背挺直了許多,渾濁的老眼重新煥發出銳利的光彩。此刻的林凡,看上去不再是那個一百三十歲的垂死老翁,倒像是個精神矍鑠的六七十歲老者。體內那煉氣大圓滿的靈力,更是渾厚凝實到了極致,如同蓄滿了水的水庫,隻待一個契機,便能衝破堤壩,一瀉千裏。
    這個契機,在一個午後,悄然而至。
    靜室內,檀香嫋嫋。雲清婉的玉手再次搭上林凡的手腕。這一次,她似乎在進行某種更深層次的功法推演,周身靈氣波動劇烈,引動的陰陽循環也比往日更加洶湧澎湃。
    精純的陰陽二氣如同決堤的洪流,在兩人經脈間奔騰流轉。林凡丹田內的氣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轉,瘋狂吸納著這股能量。他能感覺到,那層阻擋了他百年的、通往築基期的無形壁壘,在這股沛然莫之能禦的能量衝擊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哢嚓……”
    一聲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清脆的碎裂聲,在靈魂深處響起。
    下一刻,林凡隻覺得渾身一震,仿佛某種與生俱來的枷鎖被徹底打破!丹田內的氣旋猛然膨脹、凝實,化作了一方小小的、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靈力氣池!與此同時,他全身的經脈被一股溫暖磅礴的能量瞬間拓寬、加固,肉身雜質被進一步排出,五感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神識也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苗,第一次清晰地感知到了周圍數十丈範圍內的風吹草動!
    築基期!
    水到渠成,毫無阻礙!
    他甚至沒有感受到傳說中築基時應有的痛苦和艱難,整個過程順暢得如同呼吸一般自然。這一切,都得益於這月餘來,每日經由雲清婉這位元嬰大能親手引導、精煉過的陰陽二氣的日夜淬煉!他的根基,已經被打磨得無比堅實渾厚,遠超尋常築基修士!
    突破的瞬間,林凡周身靈氣不由自主地外放,形成了一圈淡淡的靈光漣漪。
    一直閉目引導循環的雲清婉,猛地睜開了眼睛,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詫。她清晰地感知到了林凡體內那質的變化——從煉氣到築基的生命躍遷!
    這麽快?
    饒是雲清婉心性沉穩,此刻也不禁有些動容。偽靈脈築基,其難度堪比上品靈脈凝結金丹!可這林凡,從煉氣大圓滿到成功築基,竟然隻用了月餘時間?而且過程如此平穩,根基如此穩固?
    這已經不能用“機緣巧合”來解釋了!此子身上,定然隱藏著連她都未曾窺破的大秘密!或許,他那所謂的“偽靈脈”,根本就是一種誤判,或者是一種……更為特殊的體質?
    雲清婉看向林凡的眼神,再次發生了變化。最初的殺意和厭惡,早已被審視、利用的心態所取代,而現在,又多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重視和好奇。
    林凡也從突破的喜悅中回過神來,連忙收斂氣息,對著雲清婉躬身行禮,語氣帶著真誠的感激:“多謝掌門成全!”
    他雖然知道雲清婉是為了自身修煉才與他進行這種奇特的“雙修”,但客觀上,確實是雲清婉的力量,助他打破了百年的桎梏。這份因果,他必須承認。
    雲清婉淡淡地“嗯”了一聲,收回手,恢複了平日裏的清冷模樣:“築基而已,莫要得意忘形。穩固境界要緊。”
    話雖如此,但她心中卻已打定主意,要更加“善待”這個特殊的雜役了。一個能輔助她修煉、並且似乎潛力不小的“工具”,值得投入更多的“資源”進行“保養”和“升級”。
    “是,謹遵掌門教誨。”林凡恭敬應道。
    退出靜室後,走在回廊下,林凡感受著體內奔騰的築基期靈力,看著自己變得有力的雙手,心中豪情頓生。築基期,壽元可增至三百載!這意味著,他憑空多出了一百多年的時間!
    一百多年!對於曾經壽元將盡的他來說,這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大財富!他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探索,去變強,去掌控自己的命運!
    雖然前路依舊凶險,依舊寄人籬下,但至少,他不再是那個隻能被動等死的螻蟻了。他擁有了掙紮的力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這一刻,林凡的道心,前所未有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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