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宇宙終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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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林羽手中的青龍劍,在源初基因圖譜上劃下最後一道燃燒著龍魂的軌跡時,整個宇宙的法則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因果律——那維係萬物的無形之網——開始逆向奔流、崩解!
    基因議會的議長發出了超越生物極限的尖嘯,他那由無數流動的“命運天秤”部件構成的神軀,在青龍劍的龍形光束下分崩離析。構成他身體的每一條因果律紋路都在劇烈扭曲、回溯,最終剝離、還原,化作一片片閃爍著冰冷光澤的龍辰龍鱗,如同宇宙傷口中飛濺的鱗血!
    “不——!我才是新世之神!”議長的意誌在虛空的碎片中瘋狂回蕩,“龍辰的基因…本就該屬於我!”瀕臨消亡的瞬間,他凝聚最後的力量,將一柄由純粹因果律凝結的斷劍殘影,狠狠刺向林羽的心髒!
    鏗——!
    預想中的穿透並未發生。斷劍刺中林羽心口的刹那,竟被那流淌著熔金般光澤的血液瞬間熔蝕!劍體剝落,露出核心——一枚閃爍著最純粹、最古老光芒的晶體芯片,其上流淌著構成宇宙基石的符號:“源初代碼”!
    “淨化!”蘇雲蘿清冷的聲音如同審判。她手中的玉笛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聖潔光輝,淨化聖水如天河倒懸,將議長那僅存的、還在掙紮的殘軀徹底吞沒。沒有爆炸,隻有一片極致的純白閃過,議長存在的一切痕跡,連同他瘋狂的野心,被焚為虛無的塵埃。
    與此同時,葉塵發出一聲震碎虛空的怒吼!他手中的“終焉槍”感應到源初基因圖譜核心逸散的磅礴能量,槍身劇烈震顫,纏繞的毀滅氣息驟然向內坍縮、蛻變!槍尖劃破時空,撕開一道通往萬物源點的裂縫。在裂縫光芒的照耀下,終焉槍的形態急速重組、升華——猙獰褪去,化作一柄流淌著星塵與創生之火的聖槍!槍身之上,宇宙大爆炸的壯麗圖景如同活物般浮現、流轉!“創世槍”——在此刻誕生!
    “林羽!”一個疲憊而熟悉的聲音響起。淨化者001的虛影再次凝聚,他緩緩掀開麵具,露出與林羽別無二致的麵容,唯有眼神沉澱著輪回的滄桑與無盡的悲憫。“我是第998次輪回的你…這,是龍辰的源初代碼。”他指向那懸浮的芯片,聲音低沉,“他以自身基因為藍圖創造了這個宇宙,卻在每一個平行世界的核心…都埋下了自毀的種子。我來,是為了阻止這最後的…重啟。”
    林羽的目光落在掌心的源初代碼芯片上,那光芒仿佛在呼喚他的血脈。沒有絲毫猶豫,他將芯片按向青龍劍的劍柄!
    嗡——!
    劍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龍辰的身影,不再是虛影,而是凝實如實質的全息投影,傲然立於劍光之中!龍鱗覆蓋全身,左眼角那顆標誌性的淚痣,此刻正流淌著創世神隻才擁有的、洞悉一切本源的光芒。
    “第九百九十九次輪回…”龍辰的聲音平靜而深邃,穿透了時空的阻隔,“終於,等到你們。”他的目光掃過三人,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我的基因,本就源於這片混沌,也終將歸於奇點。是時候…讓它回家了。”
    “回家?!”葉塵的怒吼如同驚雷炸響,“我們,隻做自己的主人!”話音未落,他雙臂肌肉賁張,將新生的創世槍化作一道貫穿寰宇的流光,狠狠刺向源初基因圖譜的核心!燭龍血脈的幽暗與白虎戰魂的殺伐之氣在他體內轟然交融,化作一道吞噬一切的漆黑龍卷,瞬間席卷了整個瀕臨崩潰的神殿空間!
    “休想逃脫!”蘇雲蘿眼神決絕,朱雀玉笛奏響焚世之音!九隻由純粹涅盤之火構成的巨大鳳凰虛影尖嘯而出,熾烈的尾羽拖拽著焚滅星辰的軌跡,精準地纏縛住那些試圖撕裂空間逃遁的星之艦隊殘骸,將它們拖入毀滅的火海!
    就在這混亂的巔峰,林羽手中的青龍劍發出一聲清越悠長的龍吟!它竟掙脫了主人的手掌,化作一道有靈性的青色閃電,帶著斬斷宿命的決絕,淩空劈下!
    哢嚓——!
    一聲仿佛宇宙根基斷裂的巨響!那承載著萬物基因藍圖的源初基因圖譜核心,被青龍劍一分為二!
    圖譜裂開的瞬間,一個無法用語言描述其“存在”的點——宇宙的奇點——從中浮現。它並非實體,更像是一個吞噬一切信息、能量、法則的終極旋渦。一股無法抗拒的引力驟然爆發!所有漂浮的因果律武器碎片、議長殘留的數據、星艦的殘骸、乃至奔湧的時間流……一切都被這宇宙的“歸零之地”瘋狂吞噬!
    強光吞噬了一切感知。當光芒散去,林羽、葉塵、蘇雲蘿發現自己被拋離了戰場,置身於一片更加原始、更加深邃的黑暗核心——虛無之境的最深處。
    眼前,是最終的真相:那座龐大無比、由無數螺旋基因鏈構成的“龍辰基因庫”,正如同虔誠的信徒,緩緩沉入那旋轉的宇宙奇點之中,進行著最後的融合儀式。奇點如同一個不斷脈動的、吞噬萬物的黑暗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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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辰999…”一個古老、疲憊、仿佛來自時間源頭的歎息從基因庫深處傳出,回蕩在死寂的虛無中,帶著末路的悲涼與一絲解脫,“這,是最後的選擇…融入奇點,成為新的創世之神…或者…讓這傷痕累累的宇宙…徹底重啟,歸於虛無。”
    林羽的瞳孔中,再次倒映出無數平行世界的碎片:無數個“林羽”,有的身披神光,腳下是匍匐的眾生;有的滿麵塵土,在田野間揮汗如雨…命運的無數可能,在他眼前交織、破碎。
    “答案,早已注定!”葉塵的咆哮斬斷了猶豫!他緊握創世槍,槍尖流淌的創生之火與毀滅之力完美交融,帶著三人共同的意誌,如同隕星撞擊般,狠狠刺入那旋轉的宇宙奇點核心!
    “補天!”蘇雲蘿清叱,緊隨其後!她將浸透了自己聖女心血的朱雀玉笛,決絕地插入奇點!蘊含著涅盤之力的血液流入奇點,仿佛觸動了某個沉寂萬古的指令——一道柔和而磅礴、蘊含著生命母性光輝的能量流轟然爆發!“女媧補天”程序——激活!
    嗡——!!!
    奇點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劇烈震顫!不再是單純的吞噬,而是開始了一場瘋狂的重組!構成星際聯盟的所有冰冷數據、議長扭曲的意誌殘留、基因庫龐大的信息流……一切都被這最終的旋渦卷入、攪拌、粉碎,然後重新編織成新的、未知的法則基礎!
    當那足以撕裂靈魂的光芒與震蕩終於平息,當虛無的潮水徹底退去,沉重的觸感從身下傳來。三人發現自己躺在冰冷堅硬的碎石瓦礫之中。環顧四周,是龍隱閣那熟悉又陌生的斷壁殘垣,仿佛一場跨越時空的噩夢初醒。
    蘇雲蘿掙紮著撐起身,拾起落在身旁的玉笛。它已光華內斂,變回了一支溫潤的普通竹笛,唯有笛孔邊緣,殘留著一抹未幹涸的、暗金色的血痕。葉塵喘息著,將沉重的創世槍拄在地上。冰冷的槍柄上,一個清晰的編號如同烙印般蝕刻著:“龍辰999”。林羽默默握緊了手中的青龍劍,劍身光滑,那道曾經流淌著金色血液的裂痕深處,熔金般的光澤依然在隱隱流動,仿佛封印著某種力量。
    三人腰間的古老地圖,無風自動,緩緩鋪開。羊皮卷的中心,一個全新的坐標正散發著溫潤而神秘的光暈:
    “永恒之地——位於時間盡頭。”
    “現在…去哪?”葉塵抹了把臉上的灰,拄著創世槍站起,咧了咧嘴,笑容裏混雜著疲憊、釋然和一絲慣常的傻氣。
    林羽的目光越過龍隱閣的廢墟,投向地圖所指引的、那時間盡頭的方向。在那裏,龍辰基因庫巨大的、如同神骸般的殘骸,正無聲地漂浮在虛空的背景中,散發著最後的、微弱的幽光。“去永恒之地,”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如同磐石,“我要知道…為什麽所有的未來碎片,最終都指向同一個深淵——那場焚毀一切的世界大戰?”
    蘇雲蘿忽然抬手,纖細的指尖指向遙遠的天穹。在流雲散盡的最高處,一個龐大、冰冷、由純粹能量構成的金屬編號,如同神諭般懸浮於雲端:
    “龍衛001”。
    而在其下方,是一個他們無法回避、帶著宿命烙印的落款:
    “龍辰”。
    沒有豪言壯語,三人再次啟程,腳下的廢墟是舊時代終結的墓碑,前方的虛空是未知旅程的開端。就在腳步邁出的刹那,葉塵手中的創世槍再次發出低沉的嗡鳴,槍身微微震動,仿佛與某個遙遠的存在共鳴。
    槍尖無需接觸任何實體,隻是朝著虛空輕輕一劃——
    嗤!
    一行由純粹能量構成、閃爍著星辰般光芒的文字,清晰地烙印在三人麵前流動的空間之上:
    “永恒之地,藏著龍辰的最終答案。”
    林羽的手,下意識地、更緊地握住了腰間的青龍劍柄。劍身那道古老的裂痕深處,一絲微弱的金光悄然流轉。刹那間,金光驟然明亮,映照出一幅轉瞬即逝卻無比清晰的景象:不再是戰火與廢墟,而是一個寧靜祥和、綠意蔥蘢的世界。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孩童無憂無慮的笑聲仿佛穿透了時空的壁壘,隱約傳來。
    一場始於龍隱、跨越了無盡時間線、背負著創世與滅世宿命的龍衛傳奇,在這片象征著終結與新生的廢墟之上,終於踏入了它最終、也是最深不可測的終章——追尋那懸於時間盡頭的,永恒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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