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聽你媽的,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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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4網頁不在了...】
    “......”
    沒勁。
    過了十多分鍾,車子到小區門口。
    這是她父母住的地方。
    今早岑莉電話轟炸讓她回家一趟,說有急事。
    晟清一站在家門外,周身氣場逐漸沉悶,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緩慢。
    猶豫了一會兒,敲響門。
    晟廣遠,“來了!”
    看到是晟清一,皺眉指責,“你怎麽才回來,都等你半天!”
    晟清一垂眸解釋,“辦了點事耽誤了,對不起,爸。”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廳。
    晟清一,“媽,關叔唐姨。”
    除了岑莉,還有隔壁鄰居夫婦,他倆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
    岑莉冷哼,“還知道回來?你看看關叔他兒子,一下飛機就給家裏打電話,你呢,我要不叫你回來你是不是都忘了我這個媽!”
    她還沒坐下,一頓批評就落頭上。
    晟清一習慣性站在旁邊,沒得到允許她不敢妄動。
    在這個家裏,岑莉的打壓式教育實踐得很成功。
    唐姨見狀,拉著她的手坐下,細細打量她,“清一越長越水靈了,跟個洋娃娃一樣。”
    “謝謝唐姨。”她抬眸看向岑莉,“媽,有什麽急事找我?”
    “明天去民政局和小關領證結婚。”
    岑莉命令式口吻補充道,“小關剛回國需要人照顧,你就負責他飲食起居,他人毫不介意你同居過,你以後少在拋頭露麵丟人。”
    挺有意思。
    她的同居史司空燼不介意,關叔唐姨不介意,她自己也不介意,就連多年不見的關叔兒子也不介意。
    但她父母卻覺得羞恥巴不得她趕快嫁出去。
    分手第二天兩人罵她的場景,夢裏都會重現的程度。
    “你怎麽能分呢!”岑莉指著她破口大罵,“你現在跟離婚沒人要的女人有什麽兩樣?”
    “你讓我跟你爸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
    “從小教你女孩子不能隨便,不能隨便!現在哪個男人還要你!”
    明明被斷崖式分手的是她,被劈腿的也是她。
    最後挨罵的還是她。
    就連同居也是經過雙方家長同意,現在全成了她的不是。
    有時候晟清一自己都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岑莉罵完,輪到晟廣遠了。
    “要不是你,我跟你媽會連個兒子都沒有嗎!你就不能給我們爭點氣?”
    “自己男人都看不住,你說你還有什麽用!”
    是的,她沒用。
    在他們教師眼裏,年級第一有用,絕對服從有用,成為他們炫耀的資本有用。
    除此之外,都是廢物。
    晟清一當時什麽話也沒說,麻木的接受所有批評離開了家。
    今天是時隔一個多月才回來。
    不過岑莉有句話說對了。
    如果不是打電話說有急事,她不想也不會再回來。
    晟清一低頭拿出包裏的結婚證,麵色沉重地放在茶幾上。
    “我今天去領證了。”她壓住胸腔的酸澀,“爸媽,關叔唐姨,很抱歉我沒辦法答應,我現在已婚。”
    “你說什麽!”岑莉難以置信地打開結婚證。
    照片上真的是晟清一和另一個男人,頓時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岑莉努力平複心情,讓關叔兩人先離開。
    等家裏隻剩他們一家三口,岑莉瞬間一巴掌落在她臉上。
    “你怎麽敢的!”
    這一巴掌用足了力氣,臉火辣辣的疼。
    岑莉拿出絕對權威的姿態,“離了,沒我同意誰允許你結的婚!”
    晟清一捂著臉喉嚨發緊,“離不了。”
    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反抗,但她就是不想答應。
    “小關他知根知底,這男的你了解嗎就結婚!”晟廣遠氣得頭暈,“聽你媽的,離了。”
    晟清一堅持不改口,“離不了。”
    岑莉,“確定離不了?”
    晟清一咬牙,“確定。”
    下一秒,結婚證在岑莉手裏被撕成兩半,緊接著變成一地碎片。
    “我讓你結!分個手害老晟家臉都丟盡,還敢背著我結婚!”
    晟清一嗓音微顫,“媽......”
    眼睜睜看著結婚證散落一地。
    仿佛自己的心髒也撕成碎片,留著血,卻沒勇氣喊一聲疼。
    胸腔的酸楚終究染紅了眼眶。
    司空燼,你騙人,新婚一點都不快樂。
    晟清一倔強地咬牙忍住眼淚,“爸媽,我走了。”
    岑莉低吼,“今天敢走出這個門,以後就別再回來。”
    晟清一頓在原地,強抑製住情緒,頭也不回地離開。
    ......
    走出小區,晟清一看了眼時間,還要兩個多小時司空燼才來接她。
    環視一圈,她找不到去處。
    走到旁邊便利店買了瓶冰水敷臉,找了個靠窗的高腳凳坐下。
    望向窗外,大腦跟心髒一樣,空蕩蕩的。
    路邊。
    黑色勞斯萊斯車內。
    孫助理,“燼總,少夫人出來了。”
    司空燼放下平板,視線移向車窗外。
    晟清一正安安靜靜地坐著,眼神渙散不知道在想什麽。
    ......
    有人推門而入,門鈴響起。
    “歡迎光臨,幸福便利店。”
    過了幾秒,有人敲她旁邊的座位。
    晟清一聞聲抬頭。
    “你怎麽會?”
    明明離約定的時間還很早。
    司空燼解釋,“剛好在附近辦事。”
    他視線往下。
    即便有飲料擋住臉,還是能看到部分紅手印。
    “挨打了?”
    他拿出手機讓孫助理買冰袋過來。
    但她不知道他還給孫助理發了條消息。
    晟清一側過頭,躲開他的視線。
    淡漠疏離道,“沒事,已經解決了。”
    “需要我現在去拜訪嗎?我可以自己去。”
    “不用,以後再說。”
    去了隻是多一個人挨罵,何必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司空燼皺眉,在她旁邊坐下,“抱歉,我該跟你一起回去。”
    新婚第一天,他身為女婿該主動約老丈人丈母娘見麵才對。
    是他疏忽了。
    晟清一心裏很亂,不知道該說什麽。
    司空燼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枚戒指,給她戴上。
    晟清一眼中露出詫異。
    戒指上麵的十二克拉的水滴形鑽石被一圈碎鑽圍在中間,款式很好看,簡潔大方。
    也看得出來戒指很貴。
    司空燼,“婚戒,不知道你的指圍所以買的開口戒。”
    “這個你先戴著,後麵帶你去選你喜歡的。”
    晟清一低眸看著手上的戒指,心情複雜。
    就像天上砸下來一個禮物盒,裏麵全是她曾經想要的,隻是送禮物的對象突然換了個人。
    司空燼,“雖然是交易婚姻,但該有的不能少,部分彩禮還在走流程,過段時間給你。”
    幸好她清楚他說話就是一板一眼的。
    否則態度莊重的還以為在承諾。
    晟清一摸搓無名指上的戒指,“謝謝。”
    孫助理拿著冰袋過來遞給司空燼。
    餘光瞥見他想幫她敷,晟清一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
    “我自己來。”
    司空燼把冰袋給她,“嗯。”
    兩人安安靜靜坐在窗前,外麵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直等到晟清一臉上紅印消了才起身離開。
    ......
    雲居位於郊區,抵達雲居的時間要比預先計劃的早很多。
    管家站在門口迎接,“燼少爺,燼少夫人。”
    晟清一下車,抬頭望著大門牌匾上醒目的“雲居”二字,頓時有種深宮宅院的壓抑感。
    雲居是百年古院,單是門口一對玉石獅子和外牆就能看出家族底子深厚。
    司空燼側眸,視線落在她眉宇,“走吧。”
    晟清一回視,點頭。
    陽光下。
    高階紅牆,棕紅木門笨重地向內打開。
    門內,五米高的照壁立在正中間,上麵的雙龍圖騰栩栩如生,威懾力十足。
    頃刻間,豪門家族壓迫感席卷而來。
    她似乎從一個封閉家庭到了另一個更大的封閉家庭。
    ......
    離晚餐時間還早,司空燼帶她先去了臥室。
    室內裝修風格和外麵截然不同。
    黑白灰商界精英風倒是挺符合他。
    司空燼,“你先休息會兒,到時間我來叫你,我就在隔壁客臥,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站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兩人空間留得剛剛好的位置。
    既不會近地冒犯又不會遠地疏離
    司空燼紳士得體的幾近完美。
    晟清一點頭,“好,謝謝。”
    “我們是夫妻,不用說謝。”
    她確實還沒習慣夫妻關係。
    “我以後注意。”
    司空燼離開後,晟清一打開衣帽間,裏麵有一大半女士衣服是給她準備的。
    衣架間距都在一厘米,顏色由淺到深,由短到長,甚至下方抽屜裏的領帶疊放長度都一致。
    她嚴重懷疑司空燼有強迫症,而且症狀不輕。
    晟清一洗完澡躺床上回想今天和司空燼的相處。
    不得不說,這個丈夫她很滿意。
    外貌五官立體長得帥,頂級模特身材,內裏紳士風格有教養,懂分寸有擔當。
    盡管說話一板一眼的沒什麽情趣,但也能理解,沒有霸總發言已經是難得了。
    至少目前為止,她挑不出他一點毛病。
    客臥。
    司空燼手裏拿著岑莉和晟廣遠的資料,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岑莉原本是教導主任,因為體罰學生過重被家長舉報後降職,還停職過一年,晟廣遠高中部班主任,教學風格和岑莉如出一轍。
    有這樣的父母,晟清一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而今天他卻讓她一個人去麵對他們。
    司空燼放下資料,黑眸一沉,“以岑莉和晟廣遠的名義給學校捐一棟教學樓,先不要告訴清一。”
    他要親自去拜見老丈人和丈母娘。
    “是,燼總。”孫助理猶豫道,“蘭夫人今天回雲居了,萬一她見到少夫人,會不會說些不該說的?”
    蘭小俞是大伯父司空岷二婚妻子,也是司空燼大學同班同學。
    在成為司空燼大伯母之前,她經常散播他喜歡她的謠言,聽的人多了大家也就相信了。
    即便是假的,他也不想讓晟清一聽到,平添麻煩,純找不快。
    司空燼眸光沉沉,“聽說大伯在外麵換了個新女友。”
    孫助理瞬間懂了,“明白,馬上去辦。”
    還得是燼總。
    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