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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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燼看了眼平板上的時間,“三小時前。
    “原本叫你吃早餐,看你睡得太香,就給你送過來了。”
    說完,還不忘指了指旁邊茶幾上的早餐。
    下麵鋪了層智能保溫墊,所以還是熱的。
    晟清一有些窘。
    明明她睡眠不是很好,還很淺,昨晚也不知道怎麽了,睡得格外沉。
    就連他進來都不知道。
    關鍵她還莫名其妙夢見司空燼追著她跑,一個勁兒問她為什麽撕掉結婚證,為什麽不對他負責。
    畫麵詭異的她不想回憶第二遍。
    司空燼漫不經心道,“剛剛你一直喊我名字,還說什麽會對我負責,你怎麽了?”
    晟清一喜提一杯社死咖啡,人瞬間清醒,“額...夢見我打了你一頓,然後負責送你去醫院。”
    “哦,原來做夢夢到我了。”
    “......”明知故問。
    司空燼把餐盤往她麵前推了推,“快吃飯,爺爺讓你吃完去書房找他。”
    晟清一,“好。”
    桌上擺了兩人份的早餐。
    她疑惑,“你還沒吃?”
    他點頭,“在等你醒,一起吃。”
    這男人一聲不吭餓著肚子等了她三個小時,就等她一起吃飯?
    這事兒換她肯定幹不出來,想想都委屈。
    晟清一睜大眼睛,狐疑道,“你家是不是有一條規定必須和妻子一起吃飯?不吃就罰的那種。”
    “沒有,不過我爸是這樣對我媽的。”
    原來是原件正確,所以複印件才會有樣學樣。
    司空燼不知道怎麽和她相處能讓關係更緊密,但學他爸這個前人例子總不會錯。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兩人都沒什麽共同話題。
    飯後,有傭人來收拾桌子。
    隨後管家帶她到書房門口,“燼少夫人,到了。”
    晟清一推門而入。
    書房內。
    一整麵玻璃窗正好對著院外的小花園,外圍的小竹林倒影落在帷幕上,影影綽綽。
    整個空間有種一靠近就心靜的磁場。
    司空老爺子正背對著玻璃窗練毛筆字。
    “小晟來了。”老爺子招手示意她靠近,“看我寫得怎麽樣。”
    晟清一走過去仔細一看,是戲文。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
    出自清代孔尚任的昆曲《桃花扇》。
    不過這句講的是富貴人家從興盛到衰敗,感歎人生起伏世事無常,老爺子給她看這句是什麽意思?
    晟清一嘴角帶著平靜疏離的淺笑,“字體鏗鏘有力,每一筆都恰到好處,筆走龍蛇,一看就是大師之作。”
    “哈哈哈,還挺會誇。”
    司空老爺子心情不錯。
    “這是一位故人曾經給我唱過的曲,可惜她不在了。”他眼眸多了一絲憂傷,繼而又問,“和阿燼相處了一天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
    實話,他真的挺好。
    “他小子。”老爺子提起司空燼臉上的笑意都多了幾分,“長得人模人樣,就是智商高情商低,你多擔待。”
    見識過了,他確實是。
    不過她和他都是,倒也無所謂了。
    晟清一點頭“嗯”了聲。
    老爺子從抽屜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她,“這是你要的三千萬,不夠再給我說。”
    晟清一收下支票,心情複雜,“謝謝爺爺。”
    說開心是有的,但還不夠。
    老爺子發現她不對勁,主動問她,“你還有其它想說的?”
    晟清一鼓起膽子問,“您能教我運營公司嗎?”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昆園劇院的根本問題是運營模式不符合現代社會發展。
    師父的管理模式還是幾十年前那套,現在互聯網興盛,聽戲曲的人本就少,再不想法子吸引新觀眾,劇院遲早倒閉。
    老爺子笑道,“當然可以,打算什麽時候回劇院,我去給你捧場。”
    得到答複,晟清一心裏的石頭總算落地。
    她回道,“下周一安排了演出。”
    餘光注意到旁邊書桌上有相冊倒下,晟清一想過去把它立起來,卻被人先一步扣住。
    老爺子眼疾手快收起相冊,眼神殘留一絲緊張,“你先去找阿燼,他會送你回市區。”
    晟清一點頭,“好的,爺爺。”
    離開書房前,最後再瞟了兩眼那幅相冊。
    在大家族裏,有秘密才是正常的,但好奇心會害死貓,事不關己,不聞不問才能長久待下去。
    下午,老爺子安排司空燼開車送晟清一回市區。
    末了還不忘提醒他,“兩夫妻剛領證就分居,不吉利。”
    聞言,晟清一忍不住抬頭看司空燼什麽反應。
    他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老爺子司馬昭之心,就差擺明麵上了。
    “走了。”司空燼揮手離開,晟清一亦步亦趨。
    老爺子望著他們背影感歎,“這倆孩子怎麽看怎麽般配,不愧是素芸孫女,長得就是標誌。”
    車內。
    晟清一收到消息,是房東發來的。
    【小晟,我今天聯係小向才知道你們分手了,需不需要再幫你找個室友啊?你一個人負擔房租壓力會不會很大。】
    以前房租都是她和那個人AA,然後分別轉給房東。
    現在一個人住套二的房子確實不劃算,不過她不打算續租了。
    舊環境就和某些舊人一樣,該丟就得丟。
    晟清一敲擊手機界麵,【謝謝不用了,我打算這個月就搬走。】
    關掉手機,某個屏蔽許久的名字像狗皮膏藥一樣再次出現在腦海。
    她厭惡一切關於那個人的事情。
    但五年的回憶像回形蟲一樣寄生在大腦。
    她必須忘掉他,不論用什麽辦法。
    司空燼餘光瞥見她的短信,黑眸暗了暗,“要不今天就搬?”
    晟清一也沒矯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