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網暴晟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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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燼摔下手裏的文件,眼神透著蝕骨的狠,“拿來。”
    孫助理把平板遞給燼總。
    他死死盯著視頻裏的內容,手臂上的青筋越來越明顯,渾身透出的氣場寒冷沁骨。
    視頻被惡意剪輯過,雖然沒有看到岑莉打晟清一的畫麵,但他看到她手裏拿著戒尺就知道清一肯定又挨打了。
    點開評論區,裏麵清一色全是罵在晟清一。
    惡言惡語全都有,沒有一句好話。
    甚至已經有人開戶把晟清一的信息扒出來公布在網上。
    這就是網絡社會,隨意剪輯過的視頻就能引導輿論,置人於風口浪尖。
    “把拍視頻的人找到,會議室的監控調一份,安排司機,我要去趟晟家。”
    “是,燼總。”
    ......
    昆園院長辦公室。
    沈聽回穿著一身黑色大褂,坐在辦公桌前正在為這個月的開支發愁。
    年過半百的他許久不見又蒼老了許多。
    晟清一站在門口喊了聲,“沈老師。”
    沈聽回抬頭,看到來人是誰,動作緩慢地取下眼鏡,“清一來了,快進來坐。”
    “嗯。”
    沈聽回不僅是昆園戲劇院院長,也是晟清一帶入行的師父,她這身唱念做打的基本功都是他手把手親自教的。
    可以說,沒有他沈聽回,就沒有今日昆曲青衣名角兒晟清一。
    “嗓子怎麽樣了?”沈聽回倒掉茶壺裏的茶水,給她煮了冰糖雪梨,“咱們唱戲曲的,臉傷了還能化妝蓋住,嗓子毀了就徹底完了。”
    在晟清一剛分手那個月,嗓子突然啞了,而且還是在舞台上唱到一半啞了。
    雪梨水煮好後,沈院長倒了一杯遞給她。
    晟清一雙手捧著杯子,喝了一口,很暖。
    “放心吧老師,已經好了。”她放下杯子,神色認真地問,“劇院最近營收怎麽樣,有好轉嗎?”
    昆園劇院是私營小劇院,沒有公家補貼,加上互聯網衝擊觀眾越來越少,已經有不少同行被迫轉行謀生。
    上次給了昆園三千萬,應該能支撐一段時間,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沈聽回一聲歎息,搖晃著頭,“最多再堅持兩個月,大家就該吃散夥飯了。”
    他苦笑,臉上的褶皺更深,人瞬間老了幾歲。
    晟清一心裏犯疼。
    當初一有時間就來劇院做學徒,打雜還給零用錢,隻是岑莉他們二話不說就沒收了。
    美其名曰小孩子不能有太多錢。
    轉眼在這兒待了十多年,昆園劇院不僅僅是劇院,更像是她的家。
    比有父母的地方更像家的地方。
    晟清一喝完杯中剩下的雪梨水,“我有個辦法,現在的年輕人基本都玩短視頻,我們可以運營自己的賬號,並且我可以去聯係一些遊戲公司,看能不能把戲曲元素和年輕人愛玩的遊戲融合。”
    “推廣戲曲文化和宣傳劇院同時進行。”
    沈院長被她的提議吸引到,“其實我之前也想過把昆園打造成拍照打卡點和劇院的結合體。”
    昆園是裝修風格是民國風,肯定能吸引很多旗袍以及漢服的愛好者。
    兩人越談越有勁。
    最後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晟清一讓沈院長放寬心。
    “我來想辦法落地。”
    沈聽回心中感慨,“以前的小孩一眨眼長大了,清一,什麽時候願意接手昆園?”
    以前他提過好幾次,但晟清一每次都回絕得幹淨利落。
    這次也一樣。
    她搖頭,“我不適合,先走了,老師。”
    關上門,她長呼一口氣。
    她害怕當管理,害怕擁有權力後變成岑莉一樣的人。
    她不能拿昆園冒這個險。
    ......
    剛回到家,沒歇息多久。
    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岑莉性子急躁,衝著門大吼,“敲這麽急幹什麽!催命啊!”
    本來今天心情就煩,現在更煩。
    她拍一掌晟廣遠胳膊,“你去開門。”
    晟廣遠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打開門一看,心裏頓時發怵,“你怎麽來了。”
    “誰啊!”
    “我。”司空燼雙手插兜,大步邁進客廳,冷著一張臉走到岑莉麵前,“好久不見,阿姨。”
    岑莉嘴角抽搐,人像霜打了的茄子瞬間焉了。
    “你來做什麽?”說話氣勢全無,甚至還帶著心虛和害怕。
    司空燼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麵色鐵青,把玩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
    孫助理站在他身後。
    惹了他燼總,這對中年夫妻自求多福吧。
    這時候,沉默像把淩遲刀,維持越久人越慌。
    岑莉安耐不住問他,“我知道你是為了清一,但我去找她,還不是被你逼的!難道不該怪你嗎?”
    好一個倒打一耙。
    司空燼不屑地睨她一眼,身上天生自帶的貴公子氣場壓得人逼仄。
    “是怪我,我怎麽不直接把你送進牢裏呢?失策。”
    “你!”晟廣遠護著岑莉,“我好歹是清一父親,她是清一母親!”
    “如今我們如你願被學校趕出來,校長也被降職,你還不滿意嗎?”
    “嗯。”他輕描淡寫道,“不滿意,不夠。”
    他朝身後抬手,孫助理遞給他一把四十厘米戒尺,比岑莉的還要長,還有厚。
    他瀟灑地將戒尺扔到茶幾上。
    岑莉眼露驚恐,“你什麽意思?”
    “放心,我不打你。”他轉了轉脖子,黑眸深邃,“隻要你們互相打到我滿意,這件事我就翻篇。”
    晟廣遠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我們要是不呢!”
    他和岑莉還沒受過這種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