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剛被解救的老礦工，白天還在為許浩的神藥磕頭，此刻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朝著聚義廳的方向，五體投地。
    “天神下凡!是天神下凡啊!”
    “這是神光!神光普照梁山!”
    狂熱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匯成一股聲浪，席卷了整個山寨。之前對許浩的歸心，是感激，是崇拜。
    而現在，是信仰。
    是一種可以將生死交付出去的信仰。
    【叮！宿主成功建立穩定電力供應！點亮‘工業文明之光’，領地民心、凝聚力大幅提升！】
    【獎勵發放：天賦‘初級電能親和’（電能運用效率提升10%！電器能耗降低5%！）】
    許浩微微一笑，看著老鐵頭，他是礦上最好的鐵匠，一輩子都在跟火打交道。
    他揉著發酸的眼睛，慢慢適應了這片光明。
    他走到一盞LED燈下，伸出粗糙的手，想要觸摸那光。
    光穿過他的指縫，卻沒有一絲溫度。
    “不燙這光竟然不燙?”
    他喃喃自語，隨即猛地回頭，看向自己那煙熏火燎的打鐵鋪子。
    以往，他們天黑就得收工。就算點上十幾根火把，那點光亮也隻夠看個大概，根本沒法做精細活。
    可現在。
    老鐵頭仿佛看到，自己能在這片光明下，夜以繼日地鍛打，將那些該死的礦石，錘煉成真正的寶刀!
    許浩走進燈火通明的匠作區，工匠們自動分開一條路，眼神狂熱。
    “從今天起，這裏沒有黑夜。”
    “你們要做的，就是拿出你們所有的本事。”
    他走到老鐵頭麵前，丟下一塊從礦場繳獲的鐵錠。
    “這鐵，能用嗎?”
    老鐵頭撿起鐵錠，掂了掂，又用錘子敲了敲，搖了搖頭。
    “許爺，這鐵雜質太多，脆得很。打成鋤頭都嫌軟，更別說兵器了。”
    “好。”許浩點頭，“那我們就自己煉!”
    電力，隻是第一步。
    鋼鐵，才是工業的脊梁。
    第二天，一張巨大的圖紙在匠作區的空地上鋪開。上麵畫著一個奇形怪狀的爐子。
    “這是煉鋼爐?”老鐵頭和其他幾個鐵匠圍著圖紙，滿臉困惑。他們從未見過這種結構的爐子。
    “叫高爐。”許浩解釋道，“用水泥砌。這個口，進料。這個口，出渣。底下這個，出鐵水。”
    水泥?
    又是他們聽不懂的詞。
    但沒人質疑。在見識了明光後，許浩在他們心中，已經是無所不能的化身。
    許浩從係統空間裏取出水泥，又拿出一台大功率鼓風機。
    “這個，用電的。風力比你們拿人拉的風箱大一百倍。”他指著鼓風機說。
    工匠們立刻行動起來。
    在許浩的指揮下，礦工們負責搬運、和泥，鐵匠負責砌築。
    一座小型高爐，以一種這個時代無法想象的速度，拔地而起。
    當電機驅動的鼓風機發出咆哮，將烈風灌入爐膛時，整個匠作區都感受到了那股力量。
    煤炭被源源不斷地送入爐頂。
    爐膛內的溫度，在強製鼓風下，迅速攀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幾個時辰後。
    “開爐!”
    隨著許浩一聲令下，老鐵頭用一根長長的鋼釺，捅開了出鐵口。
    “轟”
    一股刺眼的、金紅色的洪流，咆哮著奔湧而出，瞬間照亮了所有人漲紅的臉!
    那不是他們常見的，顏色暗淡、夾雜著大量雜質的鐵水。
    那是純粹的、流動的液體!
    “神了真的神了!”一個年輕鐵匠喃喃自語，激動得渾身發抖。
    鐵水流入預備好的砂模，經過許浩指導的簡單炒鋼脫碳處理，冷卻。
    當第一塊鋼錠被敲出來時，老鐵頭衝上去，不顧還未完全散去的熱量，一把抱住了它。
    入手沉重，質地均勻。
    他抽出隨身的錘子，用盡全力“當”的一聲砸在鋼錠上。
    火星四濺。
    鋼錠上，隻有一個淺淺的白點。
    老鐵頭的眼淚，“刷”一下就流了出來。
    他打了一輩子鐵，跟那些劣質礦石鬥了一輩子，從未想過，有生之年能見到如此成色的鐵!
    他抱著那塊鋼錠，嚎啕大哭。
    周圍的鐵匠們，一個個也都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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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浩聽著係統的播報，看著這一幕，內心平靜。
    基建的爽感，有時候比打打殺殺更讓人沉醉。
    他看向身邊的鐵血營隊長。
    “把最好的鋼，送到三號工坊去。”
    三號工坊，是另一個禁區。
    比能源中心還要戒備森重。
    工坊內，隻有許浩和他最信任的幾個親衛。
    這裏沒有火爐，隻有一些造型古怪的玻璃瓶罐，和一個極其精密的黃銅小秤。
    “許爺，這玩意兒真的比咱們的火藥厲害?”一個親衛看著盆裏那些經過提純、顏色各異的粉末，有些懷疑。
    許浩沒有說話。
    他拿起天平，按照硫磺15，硝石75，木炭10的比例，精確稱量。
    這是經過無數次科學驗證的，黑火藥的最佳配比。
    這個時代的火藥，隻是把幾種材料粗暴地混在一起，比例隨緣，雜質一堆，威力小得可憐，還容易受潮。
    而許浩要做的，是真正的火藥。
    他指導親衛們，將提純後的粉末混合，加水濕潤，然後通過篩網，製成大小均勻的顆粒。
    最後，再用石墨進行拋光。
    整個流程，安靜而壓抑，充滿了嚴謹。
    當第一批顆粒化的黑色火藥被製備出來時，許浩帶著他們來到了後山靶場。
    他拿出一個竹筒，裝了不到二兩的新火藥，塞進一塊巨石的縫隙裏，點燃引線。
    “趴下!”
    幾人迅速臥倒。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
    碎石如同彈片般四處飛濺，砸在遠處的樹幹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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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抬頭看去。
    那塊需要七八個壯漢才能勉強推動的巨石，已經從中間炸開，裂成了十幾塊!
    幾個親衛看著那猙獰的豁口，喉結上下滾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見過官軍的火炮，那玩意兒聲勢浩大，可一炮打在城牆上，也就掉層皮。
    可許爺這不起眼的一小筒黑粉，威力竟然恐怖如斯!
    這要是裝進鐵罐子裏丟進人群
    他們不敢想下去，看向許浩的眼神，已經從信仰，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恐懼。
    神，既能創造，也能毀滅。
    許浩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
    他轉身回到三號工坊的另一側。那裏，一台由電機驅動的車床，正在緩緩轉動。
    一塊高品質的鋼錠被固定在卡盤上。
    許浩操控著車刀，切入鋼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