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管。”
    許浩指著旁邊一個鐵疙瘩。
    那是一個簡易的鑽床，用柴油機通過皮帶輪帶動。
    “我要你們，用這個東西，給我造出一模一樣的槍管。”
    “一模一樣?”老鐵匠愣住了，“寨主，這天底下哪有兩件一模一樣的東西?就算是同一個師傅打出來的，也總有差別。”
    “我這裏，必須有。”
    許浩的語氣不容置疑。
    他拿起一個遊標卡尺。
    “這叫標準。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鑽孔，打磨。最後，每一根槍管的內徑、長度、厚度，誤差不能超過這個數。”
    他指著圖紙上的一個數字。
    “0.1毫米。”
    工匠們全都傻眼了。
    毫米是什麽?他們不知道。
    但他們能感覺到，那是一個小到他們無法想象的單位。
    “做不到怎麽辦?”許浩看著他們。
    工匠們脖子一縮，不敢說話。
    “做不到，就去跟王家莊那些人作伴。”
    許浩的聲音很平靜。
    但工匠們聽出了裏麵的殺氣。
    “做得好，有賞。”
    許浩又說。
    “每天三頓飯，頓頓有肉。每個月，還有工錢拿。”
    工匠們麵麵相覷。
    有肉吃?還給錢?
    這條件，比給朝廷幹活還好。
    “我們試試......”老鐵匠咬了咬牙。
    “不是試試，是必須做到。”
    許浩指著旁邊另一間屋子。
    “那裏，是造子彈的地方。你們負責槍，他們負責彈。哪一環出了問題，你們自己掂量。”
    工匠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秦妙雲正帶著一群婦女，在屋子裏忙碌。
    她們在把炒幹的火藥和鉛彈，小心翼翼地裝進一個個紙筒裏。
    一切都有條不紊。
    許浩建立了嚴格的流程。
    槍管生產，擊發裝置生產，槍托生產，分開進行。
    最後，再由專門的人進行組裝。
    每一支ak47組裝完畢，都要送到靶場進行試射。
    校準，登記，編號。
    合格的，入庫。
    不合格的，回爐。
    一開始，工匠們叫苦不迭。
    他們習慣了老師傅帶徒弟，憑感覺，憑經驗。
    現在，一切都要看圖紙，看數據。
    許浩的要求，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吹毛求疵。
    一根槍管，要反複測量幾十次。
    一個彈簧，要測試上百次彈性。
    廢品率高得嚇人。
    但許浩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資源。
    更重要的是，他有絕對的權威。
    幾天後，當第一批十支完全符合標準的ak47被生產出來時。
    老鐵匠撫摸著冰冷的槍身，看著那光滑的內壁，一模一樣的尺寸。
    他的手在顫抖。
    “神乎其技......”
    他喃喃自語。
    他當了一輩子鐵匠，第一次知道，鐵器還能這麽造。
    這已經不是凡人的手藝了。
    這是仙法。
    軍工生產消耗的能源越來越大。
    光靠那台柴油發電機，已經有點吃力了。
    柴油，更是用一點少一點的珍貴資源。
    許浩把目光投向了山澗裏那條常年不斷的溪流。
    他從係統空間裏，取出了一套小型水力發電機組。
    這東西不算精密，但勝在皮實耐用。
    在許浩的指導下，梁山的木匠和石匠們，在溪流上遊，修建了一個簡易的蓄水壩。
    然後，用水渠將水流引到一台巨大的木製水車上。
    水車轉動，通過齒輪組和傳動軸，帶動發電機。
    當第一縷電流順著銅線傳輸回來時，整個軍工區都沸騰了。
    “動了!動了!那鐵疙瘩自己動了!”
    看著不需要柴油機帶動，就能自行運轉的鑽床，工匠們像是看到了神仙。
    許浩將水力發的電，和柴油機發的電並網。
    梁山，第一次有了相對穩定的電網。
    電力，首先供應軍工區。
    其次，是許浩自己的院子，以及聚義堂。
    這天晚上。
    許浩下令，在聚義堂前的廣場上，舉辦一場慶功宴。
    也是一場光明之夜。
    夜幕降臨。
    廣場上，架起了十幾根高高的木杆。
    木杆頂端，裝著一些奇怪的燈泡。
    那是許浩用係統裏的大功率LED燈珠改造的。
    山寨的民眾圍在廣場周圍，好奇地看著。
    他們不知道寨主要做什麽。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山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人群中有些騷動。
    突然。
    “啪!”
    一聲輕響。
    張鬥在許浩的示意下，合上了一個巨大的電閘。
    瞬間。
    十幾盞大燈同時亮起。
    白色的光芒，驅散了廣場上所有的黑暗。
    “啊!”
    人群發出一聲整齊的驚呼。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等他們再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世界。
    整個廣場，亮如白晝。
    每個人的臉，都看得清清楚楚。
    遠處的樹木，房舍，輪廓分明。
    “天呐!”
    “這是什麽?”
    “太陽!是天上的太陽掉下來了嗎?!”
    一個老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那些燈泡磕頭。
    “神跡!神跡啊!”
    越來越多的人跪了下去。
    他們看著站在燈光中心，身影被拉得老長的許浩......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
    但在眾人眼裏，他如同神祇。
    許浩拿起一個鐵皮做的擴音喇叭，對著人群說。
    “都起來。”
    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廣場。
    “這不是神跡。”
    “這叫電，一種新的力量。”
    “是我梁山掌握的力量。”
    “隻要你們忠於梁山，以後，每家每戶，都能有這樣的光明。”
    “黑夜，將不再可怕。”
    人群安靜下來。
    他們似懂非懂。
    但他們聽明白了一件事。
    這神奇的光，是寨主帶來的。
    以後，他們也能擁有。
    “開宴!”
    許浩一聲令下。
    早已準備好的食物被端了上來。
    大塊的烤肉，香噴噴的白米飯。
    還有一種用豆粉做成的糕點。
    那豆粉，是用新安裝的電動研磨機磨的，細膩無比。
    孩子們歡呼著，衝向食物。
    大人們也拘束地笑著，拿起碗筷。
    有人拿出隨身的樂器，彈奏起來。
    漸漸地，有人開始跳舞。
    在明亮的燈光下，在歡快的音樂裏。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那是一種對未來的，前所未有的信心。
    夜深了。
    宴會還在繼續。
    許浩卻離開了喧鬧的廣場。
    他來到新建成的軍工展示室。
    這裏，同樣燈火通明。
    一排排嶄新的ak47，在燈光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另一邊，是堆放整齊的鋼製胸甲和頭盔。
    這些，都是用繳獲的鐵料，通過簡易衝壓機製造出來的。
    就在這時，許浩腦海之中傳來熟悉的係統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平境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