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猶豫地在心中默念。
    “使用武技進階卡，提升《疊浪勁》。”
    一股暖流瞬間從丹田湧出，沿著經脈飛速流轉。
    原本如同溪流的真氣，在這一刻匯入了大河。
    《疊浪勁》的奧義在腦中變得無比清晰。
    以前，他發力需要蓄勢，一浪推一浪，層層疊加。
    現在，他感覺自己隨時可以引爆體內的力量。
    九重浪，一念間。
    他走到旁邊一塊半人高的花崗岩前，隨手按下一掌。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
    手掌輕飄飄地貼在岩石上。
    “哢嚓……”
    岩石內部傳來一陣細密的碎裂聲。
    許浩收回手，一陣山風吹過。
    那塊堅硬的花崗岩，嘩啦一聲，碎成了一地均勻的石子。
    張鬥正好走過來匯報戰果，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是什麽功夫?
    化石為沙?
    寨主是神仙嗎?
    許浩自己也有些驚訝。
    玄級武技，恐怖如斯。
    這一掌，要是拍在人身上……
    他不敢想。
    “寨主……”
    “戰損如何?”
    許浩恢複了平靜。
    “回寨主，我方無人陣亡，僅有三人被流矢擦傷。敵軍……”
    “三戰殲敵三百餘，俘虜近千。”
    “很好。”
    許浩點頭，“把俘虜帶回去，甄別之後，願意留下的編入預備營，刺頭送去礦山。”
    “是!”
    ……
    梁山，聚義廳。
    秦妙雲的麵前，堆著小山一樣的竹簡和粗紙。
    她正用毛筆在一份新造的名冊上寫下名字。
    這是新收編的俘虜和家眷的戶籍。
    梁山的總人口，在短短幾天內，暴增到了五千三百餘人。
    糧食、住所、衣物、勞作安排千頭萬緒，全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
    許浩走進來的時候，放輕了腳步。
    “咳。”
    秦妙雲被驚動，抬頭看到是他，連忙起身。
    “恩公。”
    “坐下說。”
    許浩擺擺手，走到她對麵坐下。
    他看著那堆積如山的案牘，眉頭微皺。
    “忙得過來嗎?”
    “還還好。”
    秦妙雲抿了抿嘴唇，“就是人太多了，統計起來有些慢。”
    她沒說的是，何止是慢。
    各種數據錯綜複雜，經常算著算著就亂了，要反複核對好幾遍。
    昨天她為了核對一個糧食消耗的數字，熬到了快天亮。
    許浩看著她強撐的樣子，心裏一動。
    他看著秦妙雲，說:“我有個法子，能快一點。”
    “什麽法子?”
    秦妙雲好奇地抬起頭。
    “你把所有的記錄都給我。”
    “比如，今天新入籍多少人，男女老幼各多少。倉庫裏還剩多少糧食，多少布匹。鐵匠營用了多少鐵料……”
    許浩說了一連串。
    秦妙雲雖然不解，但還是立刻指揮著幾個幫忙的文吏，把一堆堆的竹簡和賬本搬到許浩麵前。
    許浩關上房門，從係統空間裏拿出他的筆記本電腦。
    開機。
    一個簡潔的界麵出現在屏幕上。
    他拿起一份賬本，開始飛快地敲擊鍵盤，將數據錄入進去。
    “張三，男，三十五歲，原青石寨俘虜，職業:農夫……”
    “糧食庫存:粟米三千石，預計消耗速度每日一百石……”
    “貢獻點發放記錄:李四，修繕寨牆，+5點……”
    兩個時辰後。
    許浩拿著幾張寫滿了字的紙走出來。
    “你看看。”
    秦妙雲接過紙。
    第一張紙上，是一個清晰的表格梁山人口……
    第二張紙是物資庫存……
    第三張紙是貢獻點名單……
    秦妙雲徹底呆住了。
    她花了幾天幾夜都沒理清的亂麻，在許浩手裏，兩個時辰就變成了一目了然的結論。
    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這是寨主您算出來的?”
    這簡直是神機妙算!
    “嗯，我學過一些算術的竅門。”
    ……
    下午。
    技工學堂，設在梁山後山一個新開辟出來的山穀裏。
    三十個從工匠、俘虜裏挑選出來的年輕人，正盤腿坐在一個大工棚裏。
    他們神情激動，又有些不安。
    寨主親自授課，這可是天大的榮耀。
    許浩站在一塊用木炭塗黑的木板前，手裏拿著一根白色的石灰條。
    “今天，我們講第一個東西，力。”
    他畫了一個簡單的杠杆。
    “這裏是支點，這裏用力，這裏就能撬起很重的東西……”
    他講得口幹舌燥，下麵的學員們卻大多一臉茫然。
    什麽叫力臂?
    什麽叫支點?
    這些概念對他們來說太抽象了。
    許浩有些無奈。
    這時代的教育，實在是太落後了。
    他清了清嗓子。
    “看來光用嘴說，你們很難明白。”
    “接下來，讓你們看個神跡。”
    他從隨身的包裹裏，拿出一個半尺見方的金屬盒子。
    學員們好奇地看著。
    這是什麽法器?
    許浩把盒子放在工棚中央的桌子上，按下一個按鈕。
    一道柔和的光束從盒子頂端射出，在半空中匯聚。
    下一秒。
    一個由光線構成的，三維立體的杠杆模型，憑空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它緩緩轉動，一個虛擬的小人輕輕一按，另一端一塊巨大的石頭就被輕鬆撬起。
    “哇!”
    “神仙手段!”
    “天道顯化!這是天道在向我們傳授技巧啊!”
    整個工棚瞬間炸開了鍋，所有學員噗通一聲全都跪了下去，朝著空中的光影拚命磕頭。
    許浩腦門上冒出幾條黑線。
    果然會這樣。
    “都起來!”
    他沉聲喝道，“這不是神跡，這是格物的至理!是道的體現!”
    “你們要學的，不是跪拜它，而是理解它!”
    他一邊說著，一邊切換了投影內容。
    一個複雜的齒輪傳動係統出現了。
    大齒輪帶動小齒輪，環環相扣，精妙絕倫。
    學員們雖然站了起來，但眼神裏的狂熱和敬畏卻更深了。
    他們看著許浩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行走在人間的神祇。
    許浩不管他們怎麽想，繼續講解。
    有了全息投影，那些抽象的力學原理變得無比直觀。
    學員們的學習熱情被前所未有地激發了。
    後山，新發現的礦區。
    許浩手裏拿著手持式的礦物分析儀。
    他對準一塊黑色的石頭。
    “滴滴……”
    分析儀的屏幕上顯示出一行字。
    【成分:高品位焦煤，硫含量低，發熱量高。】
    他又對準另一片呈青色的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