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就是那個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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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礦道內獲得噬地獸的妖力之後,顧陽裝作若無其事,依舊跟在三個老雜役之後。
    接下來的幾天,顧陽白天敷衍了事地幹活,晚上則憑借《地行術殘)》和強大的感知力,如同幽靈般穿梭在黑鐵礦脈深處。
    他發現,這礦脈遠非表麵那麽簡單。
    許多早已廢棄的礦洞深處,殘留著各種詭異的能量痕跡,甚至有年代久遠的戰鬥遺跡和封印殘留。他還找到了幾處微小的,未被發現的伴生靈礦“黑鐵髓芯”,雖然量少,卻能量精純,被他悄悄用“陰陽噬能核”吸收儲存。
    地底那口靈蘊對這裏的金屬性氣息格外喜歡,進度條竟然又開始緩慢增長。
    他甚至偷偷潛入了礦脈的核心區域——那裏戒備森嚴,有一個小小的靈泉眼,被陣法守護,用來給駐守的築基管事和少數核心弟子修煉。
    他不敢靠近,隻是遠遠感知,記下了位置和陣法的大致強度。
    資源,信息,能力…他像一塊貪婪的海綿,瘋狂汲取著一切。
    直到這一天,押送任務結束,隊伍即將返回宗門。
    臨走前,礦脈管事區突然傳來消息,駐守此地的築基管事張師叔,因急事需提前返回宗門,征用押送隊伍護送。
    錢執事自然滿口答應。
    於是,返程的隊伍中,多了一輛由兩頭健碩馱獸拉著,覆蓋著厚重氈布的馬車。那位張管事就坐在馬車裏,氣息晦澀,全程未曾露麵。
    隊伍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尤其是那幾名外門弟子,更是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喘。
    顧陽低著頭,跟在隊伍末尾,心中卻念頭飛轉。
    築基管事…提前返回…還如此低調…
    他暗中運轉感知力,小心翼翼地探向那輛馬車,隻敢在外圍打個轉。
    氈布能隔絕大部分探查,但隱約間,他感覺到那張管事的氣息似乎有些不穩?甚至帶著一絲極淡的血腥味和虛弱感?
    受傷了?還是在隱藏什麽?
    他不動聲色,繼續趕路,暗暗防備起來。
    途中經過一片地勢險峻的峽穀時,突生異變!
    轟!轟!轟!
    兩側山崖之上,突然滾下無數巨石!瞬間將隊伍前後道路堵死!
    緊接著,十餘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崖壁陰影中撲下!個個黑衣蒙麵,手段狠辣,修為最低也是煉氣六七層,更有三人氣息赫然是築基期!
    “敵襲!結陣!”錢執事駭得魂飛魄散,嘶聲大叫!
    隊伍瞬間大亂!
    那五名外門弟子倉促結成的防禦陣型,在對方一名築基修士隨手一擊下便轟然破碎!人人帶傷!
    雜役們更是哭爹喊娘,四散奔逃,卻被輕易斬殺!
    黑衣人目標明確,直撲那輛馬車!
    “保護張師叔!”錢執事硬著頭皮祭出一麵盾牌法器擋在馬車前,卻被一名築基黑衣人一掌連人帶盾拍飛出去,生死不知!
    另一名築基黑衣人直接一劍斬向馬車!
    眼看馬車就要被劈碎!
    就在此時——
    馬車氈布轟然炸開!一道淩厲的劍光衝天而起!帶著一股銳利無比的氣勢,卻又隱隱透露著有些後繼乏力!
    那張管事臉色蒼白,嘴角帶血,手持一柄流光溢彩的長劍,強行使出這一劍!
    隻見兩道劍氣對衝!
    轟!
    氣勁爆裂!張管事悶哼一聲,踉蹌後退,顯然舊傷未愈,落於下風。
    “張師弟,交出那東西,饒你不死!”為首那名築基期的黑衣人聲音沙啞,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再次逼上。
    另外兩名築基黑衣人和那些煉氣期修士則圍殺上來,顯然打算速戰速決!
    場麵一邊倒!
    顧陽早在遇襲的第一時間,就趁著人群混亂,悄悄地躲到一塊巨石之後,憑借《地行術殘)》悄無聲息地沉入了地下,隻留一絲感知觀察著地麵。
    他眼神閃爍。
    出手?還是躲藏?
    出手,風險極大,對方三名築基!正麵是絕對打不過!
    不出手,這張管事一旦被殺,場上就沒有再能抗衡的修士!對方一定會將眾人清理幹淨!到時候可不保證自己一定躲得過去。
    而且那張管事拚命守護的“東西”……
    心念及此!他拿出之前在坊市購買的用於遮擋容貌的鬥篷和麵具,把身形和麵容遮掩起來。
    就在一名煉氣期黑衣人獰笑著揮刀砍向一個嚇癱在地的雜役時——
    噗嗤!
    一根尖銳的地刺,毫無征兆地從他腳下地麵猛地刺出!瞬間將他穿了個透心涼!
    那黑衣人臉上的獰笑凝固,難以置信地看著從胸口冒出的石刺,上麵還沾滿自己的鮮血,轟然倒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雙方都是一愣!
    “誰?!”那為首的黑衣人厲聲喝道,警惕地掃視四周。
    回答他的,是更多詭異冒出的地刺!無聲無息,刁鑽狠辣!
    噗噗噗!
    又是三名煉氣期黑衣人猝不及防,被從地下冒出的攻擊重創或擊殺!
    《地行術殘)》配合對地脈的感知,讓顧陽在地下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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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地下!有古怪!”黑衣人們一陣騷動,紛紛騰空或者警惕地麵。
    張管事壓力一輕,雖然不明所以,但抓住機會,劍光大盛,勉強穩住陣腳。
    “藏頭露尾的鼠輩!給我滾出來!”一名築基的黑衣人怒喝一聲,猛地一腳跺向地麵!
    轟!
    土石飛濺!一股狂暴的靈力衝擊滲入地下!
    藏身地下的顧陽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氣血一陣翻湧!
    但他硬生生扛住,《千鍛冰髓法》運轉,化解力道,同時心念急轉!
    不能硬拚!
    他猛地從另一處地麵鑽出,身上沾滿泥土,看起來狼狽不堪,手中握著一把剛剛撿來的血跡斑斑的長刀。
    他故意變了原聲,嘶聲大喊,聲音充滿了“驚恐”和“絕望”,卻朝著那名剛才跺腳的黑衣築基修士衝去:“老子跟你們拚了!”
    那築基修士見狀,嗤笑一聲,隨手一掌靈光拍出:“螻蟻找死!”
    恐怖的掌氣朝著顧陽飛去,眼看就要將他拍成肉泥!
    就在此時!
    顧陽眼中冰藍死氣與一絲雷芒驟然爆閃!左臂“陰陽噬能核”瘋狂輸出!
    他一邊手上的長刀毫無章法的胡亂劈出,刀氣上瞬間覆蓋一層凝練到極致的灰黑冰霜。另一隻手暗暗運勁,悄悄探出一指,一絲蘊含寒冰煞氣,狂暴的雷力與剛剛煉化的噬地妖力的混合靈力,蓄勢待發。
    刀氣劈出!迎向掌氣!
    刀氣,掌氣相交!
    轟!!!
    一聲遠超想象的爆鳴炸響!顧陽借著反震之力,如同斷線的風箏後退飛去,重重摔到地上,倒地不起,好似已經被掌氣震死。
    那築基修士臉上嗤笑!語氣帶著嘲笑“什麽東西也敢出手!螳臂當車!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話音剛落,突然,他覺得一股極其詭異的力量順著刀氣的餘波傳來,入體!冰寒刺骨侵蝕經脈!雷力狂暴麻痹肉身!還有一股沉重的大地之力狠狠衝擊!
    他連忙運功抵抗,誰知這陰寒煞氣之力竟然如同牛毛針一般,細細地紮入經脈,甚至有朝著丹田紮去的趨勢!
    噗!
    那築基修士竟然口吐一口鮮血,顯然受了不小的內傷!
    他驟然大駭!這是什麽鬼東西!怎會如此厲害!
    他死死盯著倒在地上的顧陽。瞬間不敢再有動作!
    躺在地上的顧陽,閉眼細細感受著戰場上的動靜!剛才劈他一掌的修士已然不敢再有動作,從懷中摸出丹藥,服下並開始運功調息。
    周圍眾人吃驚!什麽!一個莫名的雜役?!竟然傷了一名築基期修士?!雖然那雜役也受傷倒地,生死不知,但這也太離譜了!
    張管事看得目瞪口呆,隨即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不管那雜役是怎麽做到的,這都是變數!還餘兩個築基期,壓力瞬減!
    那為首的黑衣人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死死盯了“昏迷”的顧陽一眼,似乎想看出什麽。
    “先殺張嶽!”他最終還是將目標鎖定在張管事身上,剩下眾人再次圍攻而上!
    戰鬥更加激烈。
    而“昏迷”在地的顧陽,則悄悄將一絲意念沉入地底,溝通那口靈蘊。
    “幫個忙,給那輛破車下麵,來點動靜。”
    地底靈蘊傳遞回一絲模糊的回應。
    下一刻——
    轟隆隆!
    馬車下方那片地麵,毫無征兆地劇烈塌陷了下去!連帶著那輛馬車也向一側傾斜,露出了底下一個暗格!暗格裏,一個貼著符籙的玉盒滾落出來!
    那為首的黑衣人目光瞬間被那玉盒吸引!再也顧不得張管事,驚呼一聲:“地脈果!”
    他猛地撲向那玉盒!
    場上剩餘的黑衣人也下意識看去。
    張管事臉色劇變!出手阻止!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
    地上“昏迷”的顧陽,如同蟄伏的毒蛇,猛地彈起!!
    《地行術》發動!他如同瞬移般貼近其中那個剛才被他擊傷,還在運功化開藥力療傷的築基修士身後!
    “陰陽噬能核”超負荷運轉!所有力量毫無保留地注入手中那柄刀!
    刀身瞬間覆蓋上濃鬱的令人心悸的灰黑死氣與刺目雷光!甚至因為能量過於狂暴而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冰煞噬心咒》的力量被他以刀為載體,趁著眾人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玉盒之上,再次狠狠刺向那修士的後心要害!
    偷襲!毫無征兆!蓄謀已久!凝聚了所有力量的致命偷襲!一錘定音!
    那築基修士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地脈果”上,根本沒想到一個“昏迷”“瀕死”的倒地死人會暴起發難,更沒想到這一擊的速度和威力如此恐怖!
    當他察覺到背後那令人魂飛魄散的死亡寒意時,已經太晚了!
    噗嗤——!
    凝聚了顧陽全部力量的長刀,如同熱刀切黃油般,精準地破開了他的護體靈光,狠狠刺入了他的後心!
    冰寒死氣與狂暴雷力瞬間在他體內炸開!
    “呃啊——!”
    那築基修士發出一聲淒厲絕望的慘叫,身體猛地一僵,眼睛難以置信地凸出,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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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他重重栽倒在地,氣息瞬間湮滅!
    一擊!
    斃殺築基!
    整個峽穀,瞬間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還活著的人,無論是黑衣人和張管事,還是那幾個僥幸未死的外門弟子,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術,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手持滴血長刀,站在築基修士屍體旁,渾身煞氣繚繞的鬥篷人!
    斃殺?!
    這…這?!
    顧陽緩緩抬起頭,一張沾滿血汙的麵具進入眾人的視線中,隻露出一雙死寂的眸子,掃過剩下的兩名築基黑衣人。
    那兩名黑衣人猛地一個激靈,如同被洪荒凶獸盯上,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頭頂!
    他們看著同伴瞬間斃命的屍體,再看看那個詭異的鬥篷人,心中第一次產生了強烈的恐懼和退意!
    張管事率先反應過來,雖然同樣震驚無比,卻抓住機會,朝著馬車撲去!試圖搶奪落在地上的玉盒!
    兩名黑衣修士也反應過來,立馬揮劍朝張管事刺去。三個人又纏鬥在了一起。
    顧陽沒有再看那邊的戰鬥。
    他彎腰,熟練地扯下築基修士的儲物袋。看也不看就放進懷中。
    然後,他目光掃過全場,在那幾個嚇傻的外門弟子和零星存活的雜役身上停留了一瞬。
    凡是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如同被冰水澆頭,瑟瑟發抖。
    最後他目光落在還在纏鬥的三人身上。
    趁三人無暇顧及他,《地行術》發動!
    咻!身影掠過。
    黑影一閃,翻倒的馬車旁玉盒瞬間不見!
    “玉盒不見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纏鬥中三人才堪堪分開!視線所及之處,馬車旁的玉盒已然不見!
    見所圖之物已經不見,剩下的黑衣人紛紛退去。
    隻餘留張管事和僥幸活下來的人站立著。
    峽穀中,死寂無聲。
    而這罪魁禍首,早已經不知去向。隻留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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