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蘇清月的辦公室，秦城去了廁所。
    他打開音符，發現自己昨天用“小橙子”發布的那條視頻炸了。
    當然賬號私信也炸了。
    那條預言視頻的播放量突破了千萬，直到現在這條視頻的評論還在以每秒七八條的速度在增長。
    評論區充滿了各種聲音：
    “起號新姿勢？成本有點高啊！”
    “嘩眾取寵的小醜，股票是你家開的？”
    “散播謠言，舉報了！”
    “隻有我注意到‘夜網’這個落款嗎？感覺有點東西……”
    “樓上+1，刷十萬禮物就為發條動態，這不像起號啊，兄弟們。”
    “他昨天在一個女主播直播間狂刷九萬，直接就走了，看起來像起號的，但是我沒見過這樣起號的。”
    “不是，確實有點奇怪啊，萬一沒漲，這哥們不是炸了？幾萬塊不是白打水漂？”
    ......
    音符隻要是有關股票的博主紛紛出了視頻來蹭這波流量的熱度。
    甚至有好幾個百萬博主紛紛發視頻嘲諷“小橙子”不懂股票，開始分析山嶽集團這隻股票。
    所有博主的分析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山嶽集團怎麽看都像是個坑，完全沒有一點要漲的趨勢。
    而且這支股的開盤價格都是最高點，也就是說現在要買入就得在最高點去買，這完全是找死！
    質疑與嘲諷是主流，幾大視頻博主的一致討伐也讓“小橙子”這個賬號在短短十幾個小時之內狂漲七十萬粉絲！
    大多數人都是股票跌停之後看笑話的，不過也是讓秦城在音符上小火了一把。
    ......
    關掉手機，秦城的嘴角終於抑製不住的上翹，
    計劃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現在的質疑聲越大，最後收網的效果就越好。
    待到股票漲停，秦城已經無法想象自己的熱度會達到什麽程度？
    一百萬粉絲？二百萬粉絲？
    一個視頻漲粉幾百萬，想想就興奮！
    這二百萬粉絲會讓他接觸到很多商界的大佬，也會拓展他的人脈和渠道，這也是最開始自己想要的。
    深吸了一口氣，掏出一根煙，
    沒有點燃，隻是將煙放在鼻子底下深吸了幾口。
    平靜下來之後，秦城推開門，走了出去。
    又回到自己的工位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幹著屬於自己的工作，
    不過現在辦公室的所有人沒有人再小覷這個編外人員。
    在他們眼裏，秦城可是一句話就能讓平時耀武揚威的李主管走人，這得需要多大的能量？
    雲城科技大學103宿舍內，
    李薇薇此刻內心無比掙紮。
    ‘小橙子’，公子哥，山嶽集團，股票，大漲！
    每一個詞都在勾動著李薇薇的野心！
    她想要錢！
    她喜歡錢！
    錢能擺脫她農村人的身份，錢能讓同學羨慕她！
    她反複刷著“小橙子”那條預測視頻，又看著“山嶽集團”的簡介，心思活絡起來。
    “萬一……萬一是真的呢？”
    貪婪與僥幸在她心中滋生。
    她想賺錢，可萬一虧了怎麽辦，上哪借點錢呢...
    念頭一轉，她想到了秦城！
    這個她剛剛拋棄，拿走五萬塊錢的前男友！
    隻要自己說出股票大漲的事情，再對他語氣曖昧一點，不怕他不借！
    晚上八點，她敲響了秦城家的房門。
    門開了，秦城發現李薇薇站在門口，臉色瞬間不好了。
    後麵還響起了秦城母親的聲音：
    “城子，是誰啊。”
    “沒事兒媽，昊子過來找我，工作的事情，你先睡。”
    “那你早點回來！”
    秦城連忙出來把門關上，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她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笑容，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優越感：
    “秦城，我有個穩賺不賠的投資門路，王爍不是給了你五萬塊錢嗎，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帶你一個。”
    秦城抬眼，冷冷地看著她表演。
    李薇薇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強撐著說下去：
    “網上那個‘小橙子’大佬你知道吧？他預測‘山嶽集團’的股票要大漲！
    我們跟著買，肯定能賺！你出本金，賺了錢我們……我們可以平分！”
    她刻意模糊了“我們”的概念，試圖營造一絲曖昧。
    秦城聽見小橙子嗤笑一聲，瞬間戳破了她的偽裝：
    “是你自己想賺錢，又怕虧錢，所以想空手套白狼，用我的錢去試水，對吧？
    李薇薇，你還是這麽又當又立，令人作嘔。”
    被毫不留情地拆穿，李薇薇臉色一陣青白，惱羞成怒：
    “秦城！你別不識好歹！我是給你機會！你不會以為五萬塊很多吧？沒有門路，你那點錢遲早敗光！”
    “門路？”
    秦城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嘲諷，
    “不勞你費心。順便告訴你，你口中那個‘山嶽集團’，我投了一百二十萬。”
    “一百二十萬？！”
    李薇薇驚得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聲音尖厲，
    “你瘋了？！你哪來那麽多錢？！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消息？！”
    她瞬間想到秦城是否搭上了別的線，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慌亂。
    秦城卻已懶得再跟她浪費口舌，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漠然與無視，比任何辱罵都更讓李薇薇難堪。
    他徑直離開，留下李薇薇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他怎麽變成這樣了，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不知怎的，李薇薇心中遲疑了一絲，不過隨即又堅定自己的想法。
    就算他真的賺了，也比不上王爍，我的選擇沒有錯！
    ......
    當晚，一家高檔酒吧卡座上，王爍正跟旁邊的幾個朋友喝酒。
    李薇薇依偎在王爍懷裏，用甜得發膩的聲音央求：
    “王少，你就借我點錢嘛，不多，就五萬！那個‘山嶽集團’真的能賺！連秦城那個廢物都投了一百二十萬進去，他肯定知道點什麽！”
    “秦城？一百二十萬？”
    王爍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爆發出誇張的嘲笑，
    “哈哈哈！薇薇，你腦子進水了？居然信秦城那個傻逼？還信網上那個裝神弄鬼的‘小橙子’？”
    他摟緊李薇薇，語氣充滿了不屑：
    “實話給你說吧，我爸早就說了，‘山嶽集團’就是個空殼子，底下幾個子公司都快跑路了，瀕臨破產！
    這時候買它的股票，跟把錢扔水裏有什麽區別？也就你這種沒腦子的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