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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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嘿嘿一笑,那聲音著實難聽!
    “她?她就是個黃臉婆,哪有你這塊地肥沃?”
    “我今天來,就是專門給你這塊幹地,澆澆水,鬆鬆土!”
    話音未落,他那張滿是煙油子味兒的老嘴,就狠狠地啃了上去。
    “唔……唔……”
    張巧嘴半推半就地哼唧著,兩隻手在馬福海的後背上又捶又打,可那力道,跟撓癢癢沒兩樣。
    兩人就在那門後頭,跟兩隻偷食的饞貓似的,啃得是嘖嘖作響。
    馬福海的手腳也不老實,仗著自己力氣大,三下五除二就把張巧嘴那件花布褂子的扣給崩開了。
    “死鬼……一大早的,就這麽猴急……”
    張巧嘴喘著粗氣,臉頰緋紅,“讓人看見了,像什麽樣子……”
    “怕啥?這門栓著呢,耗子都鑽不進來!”
    馬福海說著,打橫就把張巧嘴給抱了起來。
    張巧嘴哎呦一聲,兩條粗腿跟藤蔓似的,下意識地就盤在了馬福海的腰上。
    馬福海抱著這個一百三四十斤的婆娘,也是累得夠嗆,踉踉蹌蹌地就往正屋裏走。
    屋裏更暗,一股子沒散盡的煤煙子味兒混著一股說不清的黴味兒。
    兩人就跟摔跤似的,磕磕絆絆地就滾到了裏屋那鋪大炕上。
    炕上的被子亂七八糟地堆著,一股子汗味兒。
    “老東西,你今天這力氣,可不小啊……”
    張巧嘴趴在炕上,回頭衝他拋了個媚眼,“是不是吃了啥好東西了?”
    “好東西沒吃,窩囊氣倒是吃了不少!”
    馬福海一邊解著自己的條紋線褲,一邊哼哼道,“今天,我非得讓你這台老磨,把我這肚子裏的氣,都給磨出來不可!”
    “就怕你這頭老牛,沒那個本事了!”張巧嘴咯咯地笑著。
    屋子裏,很快就響起了那張老舊土炕不堪重負的聲音。
    ......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或許隻有幾袋煙的功夫,或許更長。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子汗味和一股說不清的腥膻味兒。
    稍微清醒了一點後,馬福海從她身上翻了下來,躺在一旁,從炕頭的煙盒裏摸出一根煙,點上火,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張巧嘴也緩過勁兒來了,她側過身,像條美女蛇一樣,用那光滑的後背貼著馬福海,一隻手還在他那鬆弛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我的好村長,這下火氣泄了吧?說吧,到底是誰把你氣成這樣,讓你一大早就跑來我這兒耕地來了?”
    馬福海吐出一股濃烈的煙霧,那張在情欲中舒緩開的老臉,又慢慢地陰沉了下去。
    他把煙蒂在炕沿上摁滅,這才坐起身,惡狠狠地說道:
    “還能有誰?還不是王強那個小崽子!”
    張巧嘴也是聽說了馬振坤的事情,畢竟這窮苦年頭,是個事兒都能傳個幾天!
    當下就明白,村長這是要治人了!
    她從床頭倒了碗茶,雙手捧著遞了過去:“村長,您說,隻要是我張巧嘴能辦到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含糊!”
    馬福海接過茶碗,吹了吹熱氣,喝了一大口,滾燙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去,把他心裏的那股子邪火給壓下去不少。
    他這才把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跟張巧嘴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你去給蘇婉那個小騷娘們說媒,把她給我嫁出去!嫁得越遠越好!”
    張巧嘴蹲在灶坑前燒火,聽著聽著,那雙三角眼是越來越亮,聽到最後,她猛地一拍那滿是肥肉的大腿。
    “哎呦我的村長哎!您這招釜底抽薪,可真是太高了!實在是高啊!”
    “那王強再能打,也就是個渾身蠻力的傻小子,愣頭青!”
    “您這用的是啥?是腦子,是計謀!一下子就戳到他的心窩子上了!”
    “這事兒要是辦成了,別說那小子得氣得吐血,就是蘇婉那個小騷蹄子,也得乖乖認命!”
    馬福海聽著這話,心裏舒坦了不少。
    那張一直緊繃著的老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
    “這事兒,你要是給我辦利索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他從兜裏掏出三張嶄新的十塊錢大團結,在張巧嘴眼前晃了晃。
    “事成之後,這三十塊錢,就是你的謝媒錢。”
    “還有,村東頭那塊空著的宅基地,你不是一直惦記著,想給你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蓋房子娶媳婦嗎?”
    “隻要這事兒辦成了,我立馬就給你蓋章,把地契給你批了!”
    三十塊錢!還有一塊宅基地!
    張巧嘴的呼吸,瞬間就變得急促起來,眼睛裏全是貪婪的光。
    她一把搶過那三十塊錢,也顧不上燙手,直接塞進了自己最裏頭的貼身口袋裏,還使勁地拍了拍。
    然後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村長,您就擎好吧!”
    “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非得把那蘇婉,給說得服服帖帖,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重利之下,這張巧嘴立馬就開始為馬福海出謀劃策,把這事兒往更絕的方向上推。
    “村長,這說親的對象,您心裏有人選了嗎?這人選,可是關鍵中的關鍵!”
    “我老婆娘家那邊,有個遠房的表侄子。”
    馬福海早就想好了,他要找的,就得是那種能把人惡心死的貨色。
    “三十多歲,死了老婆,還帶著兩個成天流鼻涕的拖油瓶,家裏窮得叮當響,耗子進去都得含著眼淚出來。”
    “人也懶,除了喝酒,啥也不會幹,村裏人都叫他趙懶漢,把他弄過來正好。”
    “妙啊!實在是妙啊!”
    張巧嘴又是一拍大腿,那雙三角眼裏閃著興奮的光,“就得是這種人!一,他沾著親,是您的人,好控製;”
    “二,他窮,沒見識,隻要許給他一個這麽漂亮的媳婦,他肯定啥都聽咱們的,讓幹啥幹啥,讓咬誰咬誰;”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拿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去配蘇婉那個城裏來的文化人,那不是存心往她和王強臉上吐唾沫,惡心他們嗎?哈哈哈!”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陰險!
    人選定了,接下來,就是編一個能拿到台麵上說的理由。
    “村長,這事兒,咱們可不能硬來。”
    張巧嘴眼珠子一轉,壓低了聲音,說道,“得打著為蘇婉好的旗號去,得讓咱們占住了理兒!”
    “咱們就說,她一個年輕寡婦,天天跟個血氣方剛、能打死野豬的小叔子住一個屋裏,還睡一鋪炕上,這叫什麽事?”
    “這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啊!”
    “現在村裏那些長舌婦,說的那些話有多難聽,您也不是不知道,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聽到這,馬福海當即打斷了她!
    “這招沒用,上次那王二癩子差點被王強那小崽子給掐死,後邊又是把周寡婦的兒子吊起來打,要是沒有福老哥,他兒子的手指不定比我兒子的手還慘!”
    “這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