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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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武伸手就給他薅起來,又是擱腦袋上拍了一下:“你這憨貨,除了有把子力氣,是什麽也不會!”
    趙鐵柱自知理虧,訕訕道:“嗐,這不是剛造的土槍沒咋用過嘛,為了賠罪,你們都歇著,這幾個畜牲我來處置,後麵兒下山我背最大的!”
    “別的不敢說,可就這力氣,武哥您都不指定比我勁兒大!”
    這話倒不是虛的,這趙鐵柱長得真跟個鐵柱似的,接近兩米的大個,虎背熊腰的,看著就有勁兒!
    “知道了,知道了!誰不知道你趙鐵柱是趙家村最有勁兒的那個!”
    “趁哥幾個暫時火消了,趕緊收拾獵物去!不然再踹你兩腳!”張武笑罵道!
    “得嘞!”
    趙鐵柱當即從懷裏掏出一把鋒利的殺牛刀,抖了抖身子,準備給這兩頭棕熊來個開膛破肚!
    就在這時候,王強出聲了!
    “先等會兒!”
    “武哥,各位叔伯兄弟,俺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強子,有啥話你就直說,現在你就是俺們的救命恩人!”張武說道。
    “是啊強子,你說啥,俺們都聽你的!”趙鐵柱也湊過來說道,臉上滿是愧疚和佩服。
    王強點了點頭,指著那頭已經被開膛破肚的野豬。
    “咱們今天運氣好,碰上了這三個大家夥,可這運氣不能當飯吃。”
    “這大雪封山的,山裏頭的野獸都餓瘋了,咱們人多動靜大,想再找著這麽大的獵物,說實話很難。”
    “可咱們可以換個法子。”
    他頓了頓,說道:“咱們可以不去找它們,讓它們來找咱們。”
    “啥意思?”大夥兒都有點沒聽明白。
    王強笑了笑,解釋道:“這頭野豬,就是最好的餌。”
    “咱們把它身上的血都放出來,把內髒都掏出來,讓這股子血腥味兒順著風飄出去。”
    “你們想,這山裏頭那些餓得眼睛都綠了的狼崽子、狐狸、野貓,聞著這味兒,能忍得住?”
    “到時候咱們就在這附近埋伏好了,來一個,咱們就放倒一個,來一雙,咱們就收拾一雙!”
    “這叫啥?這叫守株待兔,放冷槍!”
    王強這個想法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隨即,就是一陣激烈的議論。
    “這法子,能行嗎?萬一招來一群狼咋辦?”
    “是啊,太危險了!”
    “俺覺得行!強子說的有道理!這大冷天的,誰不想吃口熱乎肉?畜生也一樣!”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張武的身上。
    張武吧嗒抽了兩口煙,把煙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
    “俺覺得,強子的法子可以試試!”
    “咱們十多號人,手裏幾乎都有杆槍,還怕它一群狼崽子?!”
    “就這麽定了!幹!”
    計劃一定,大夥兒的幹勁兒,又上來了。
    他們按照王強的吩咐,開始分頭行動。
    先是把那兩頭熊的屍體,拖到遠處一個背風的雪坑裏,用大量的雪和鬆枝給蓋了起來,還在周圍撒了泡尿,把那股子熊的騷臭味兒,給徹底蓋住。
    然後,他們又合力,把那頭大野豬拖到了那片林間空地的正中央。
    那地方視野開闊,四周都是密林,是絕佳的伏擊地點。
    幾個手腳麻利的獵戶,抽出刀子,開始給那野豬開膛破肚。
    熱騰騰的豬血,嘩啦一下就流了出來,瞬間就把雪地給染紅了一大片。
    那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兒,混著內髒的腥臭,一下子就散發了出去,嗆得人直犯惡心。
    可這味道,對那些饑餓的野獸來說,卻是最致命的誘惑。
    布置好這一切,大夥兒就開始各自找地方,把自己給藏了起來。
    有的身手好,跟個猴子似的,蹭蹭幾下就爬上了十幾米高的大鬆樹,找個茂密的樹杈子,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有的找了個厚厚的雪堆,挖了個雪洞,像個地老鼠一樣鑽了進去,就留個小小的槍眼在外麵。
    還有的,幹脆就趴在那些長得比人還高的灌木叢裏,用雪和樹枝,把自己偽裝起來。
    王強則是早就看好了一個地方。
    在那片空地的邊緣,有一棵不知道被雷劈了多少年的老樹,樹幹子底下,有個黑乎乎的大樹洞。
    那洞口不大,也就是將將能容下他一個人鑽進去。
    他過去,先把洞口的積雪給扒拉開,剛準備往裏鑽,就感覺腳底下踩到了什麽硬邦邦的東西。
    他伸手一摸,竟然摸出來一把胖乎的榛子!
    他心裏一樂,往裏頭又掏了掏,好家夥,裏頭竟然是滿滿一洞的存貨!
    有榛子,有鬆果,還有些不知道名的野果子幹。
    這顯然是哪隻倒黴的鬆鼠,辛辛苦苦攢了一秋天的家當,結果讓棕熊給嚇跑了,現在,全便宜了王強了。
    王強也不客氣,他鬆了鬆身上的棉襖,把裏頭那些堅果,一捧一捧地往懷裏揣。
    直揣得懷裏鼓鼓囊囊的,跟揣了個小枕頭似的,估摸著,少說也得有十來斤。
    他把這些意外之財藏好,這才鑽進了那個還有點鬆香味兒的樹洞裏,把槍口從一個隱蔽的縫隙裏伸了出去,穩穩地對準了那片血紅的雪地。
    所有人都埋伏好了。
    整個山林又恢複了寂靜。
    隻剩下風卷著雪粒子,從那頭野豬的屍體上刮過,把那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兒,送向了山林的更深處。
    他們在等,等那些聞著味兒,自己送上門來的獵物。
    整個山林,除了風刮著雪粒子沙沙響,就再沒別的動靜了。
    那頭大野豬,就那麽四腳朝天地躺在空地當中,開膛破肚,腸子肚子流了一地,熱乎乎的血,把身子底下的雪都給化開了,又凍上,紅彤彤的一大片,瞅著就嚇人。
    那股子又腥又臭的味兒霸道得很,順著風,一個勁兒地往林子深處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大夥兒都跟木頭樁子似的,趴在自個兒找好的地方,一動也不敢動。
    這雪地裏頭趴著,可不是啥好活兒。
    那股子寒氣,跟長了腿似的,順著褲腿子、袖口子,一個勁兒地往骨頭縫裏鑽。
    剛開始還好,身上還有點熱乎氣兒,可時間一長,那熱乎氣兒就沒了,剩下的就隻有凍得跟冰坨子似的麻木。
    不少人趴在雪窩子裏,牙關子都開始咯咯地打顫,手腳也凍得沒了知覺,就跟不是自個兒的似的。
    “他娘的,這得等到啥時候去啊?俺都快凍成冰棍了。”
    隊伍裏頭,一個叫劉麻子的年輕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壓著嗓子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他話音剛落,旁邊雪堆裏頭,就射過來一道跟刀子似的眼神。
    是張武。
    張武沒說話,就那麽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劉麻子立馬就把脖子一縮,不敢再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