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爆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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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張武和李老三在原地等著,自個兒蹲下身子。
一手按住還在掙紮的大魚頭,另一隻手握著刀,找準了魚肚子底下那塊最軟的地方,使出全身的力氣,一刀就捅了進去。
“噗嗤!”
一刀入魂,刀尖沒入了魚腹。
王強緊握著刀柄,順著魚肚子往下一劃,當場就在冰上給這條大胖頭魚開了膛。
一股濃烈得讓人想吐的血腥味,瞬間就彌漫開來。
那魚肚子裏的腸子、魚油、還有沒消化完的小魚小蝦,嘩啦啦地流了一地,把白色的冰麵都染紅了一大片,溫熱的魚血在冰麵上冒著白氣。
“這可都是好餌料啊!”
他一邊嘀咕,一邊開始收拾。
張武和李老三看著這架勢,也明白過來王強的意思了。
王強沒管那些能吃的魚雜,他用刀子把那些最腥的腸子和帶著血的魚泡都挑了出來,然後一分為三。
他把這些血糊糊的東西,分別扔進了三個已經擴大了的冰窟窿裏。
隻見那三個原本平靜的冰窟窿,瞬間就有了動靜。
“你們看!”
李老三指著自己的那個洞口,隻見水麵上冒出了一串串細密的氣泡,水底下好像有東西在搶食。
王強把刀在雪裏擦幹淨,插回刀鞘,說:“快,都別愣著了,趕緊下鉤!”
“用不著掛整塊的餌,就用咱們剛才釣上來的那些小魚,切成塊掛上就行!快!”
三人這下打了雞血,趕緊手忙腳亂地重新準備。
他們把之前釣上來的那些小魚拿出來,用刀切成小塊,掛在各自的魚鉤上,然後迅速地把鉤子放了下去。
果不其然,這大胖魚的血肉,簡直就是底下那些魚的催命符。
王強的鉤子剛沉下去不到半分鍾,還沒到底呢,他手裏的線就猛地一緊,一股大力從水底下傳來!
“又上了!”
王強喊了一聲,手腕一抖,根本沒費多大勁兒,就提上來一條黑乎乎的家夥。
那魚在空中甩著尾巴,勁兒還不小,等拉到冰麵上才看清,是一條三斤多重的大黑魚,身上那花紋,看著就凶。
幾乎是同一時間,張武和李老三那邊也喊了起來。
“俺這也上了!勁兒還不小!”
張武的魚竿彎成了一個大弧度,他嘿嘿笑著,跟水裏的魚較著勁。
李老三那邊更誇張,他的竿子直接被拽得往下一插,差點脫手,他趕緊雙手握住,大聲喊:“俺這個大!是個大家夥!”
王強把自己那條黑魚解下來扔到一邊,對他們喊道:“都別慌!慢慢拉!線放出去點,遛它!等它沒勁兒了再往上提!”
三個人這下徹底忙活開了,冰麵上啪啪的甩魚聲不絕於耳。
張武最先把他那條魚拉了上來,是一條金黃色的大鯉魚,估摸著得有四五斤重,肚子鼓鼓的,看著就肥。
李老三那邊費了點勁,他遛了那魚好一會兒,才把它拉出水麵。
那是一條大鯰魚,嘴邊兩根須子跟筷子似的,身上滑溜溜的,看著得有七八斤。
“好家夥!今天這是捅了魚窩了!”
李老三樂得嘴都合不上了,他把鯰魚往地上一摔,那魚在冰上滑出去老遠。
接下來,就是真正的上魚高峰了。
三人的鉤子,幾乎是放下去就有魚咬。
有時候餌料剛到水麵,就被竄上來的魚一口吞掉,他們甚至都來不及坐下,就那麽站著,一手放線,一手提竿。
雖然再沒釣上像剛才那條胖頭魚王那麽大的家夥,可釣上來的,也都是些平時難得一見的硬貨。
三五斤的大鯉魚、四五斤的草魚、還有那種渾身是勁兒的狗魚,一條接一條地被甩到冰麵上。
剛開始,三人還興奮地大喊大叫,後來光是摘鉤、上餌、提竿這一套動作,都快讓他們忙不過來了,誰也沒工夫再說話了。
王強釣得最快,他不用魚竿,就用手裏的粗麻線,感覺有魚咬鉤直接就往上拽,效率最高。
張武和李老三也學他的樣,把魚竿扔到一邊,直接用手拉線。
那魚線在冷水裏泡過,又冷又硬,在手上勒出一道道紅印子,可誰也顧不上疼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王強他們跟瘋了似的,一直釣到下午三四點,太陽都偏西了,那股子咬鉤的猛勁兒才算是慢慢過去了。
到後來,咬鉤的又變成了些小魚小蝦,三個人這才停了下來。
他們直起酸痛的腰,看著冰麵上堆起的魚堆都有點傻眼了。
以那條巨大的胖頭魚為中心,周圍的冰麵上東一條西一條,躺了滿地的魚。
鯉魚、草魚、黑魚、鯰魚、狗魚,各種各樣的魚都有,大的七八斤,小的也有一兩斤,這些魚大部分都已經被凍得硬邦邦的,跟一根根木棍似的。
他們把所有的魚獲都攏在一起,三個小魚堆變成一個大魚堆!
張武蹲在那魚堆跟前,一條一條地數著,數了半天自己都數亂了。
他撓了撓頭,說:“他娘的,數不過來了!強子,你估摸著,這除了那條魚王,還得有多少斤?”
王強看了一眼那堆魚,心裏估算了一下,說:“少說也得有七八十斤,咱今天這趟,值了!”
“何止是值了!”
李老三一屁股坐在魚堆旁邊,摸著一條凍硬了的大鯉魚,感慨道,“俺活這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這麽釣魚的。”
“這哪是釣魚,這簡直就是搶魚啊!回去跟他們說,他們肯定不信!”
這下,三個人帶的背簍和木桶,全都派上了用場。
他們先把那些三五斤重的大魚撿出來,往背簍裏塞,那魚凍得硬,不好放,得找好角度才能塞進去。
塞滿了背簍,又開始往張武木桶裏裝。
沒一會兒,三個人的背簍都裝滿了,沉甸甸的壓得人肩膀都往下沉,張武的木桶也都裝得冒了尖。
可問題是,桶裝滿了,簍子也裝滿了,冰麵上還零零散散地躺著十幾條小魚。
最要命的是,那條跟小豬崽子一樣的大胖頭魚,還直挺挺地躺在最中間。
李老三搓著凍得通紅的雙手,圍著那條大魚轉了兩圈,犯了愁:“這……這玩意兒咋整?咱仨誰也背不動啊。”
張武試著彎下腰,抓住魚鰓,想把魚頭抬起來。
他憋紅了臉,使出吃奶的勁兒,那魚頭離地了一尺高,他一鬆手嘭的一聲又砸回了冰上。
他甩了甩被冰得發麻的手,說:“不行,太涼了,紮手!”
“這玩意兒去了內髒,少說還有七八十斤,摸著又冷又涼,。”
李老三提議:“要不,咱倆一人抬一頭?把它架在肩膀上扛回去?”
“那更不行!”
張武立刻就給否了,“你瞅瞅這魚身上滑不溜丟的全是冰碴子,扛在肩上,走不上十步就得滑下來。”
“再說了,咱倆手上都拎著家夥,背上還背著幾十斤魚,再扛個大家夥估計路都走不了,手也凍得受不了,哪抓得住?”
三個人圍著那條大魚,跟圍著個燙手山芋似的,誰也想不出好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