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長毛了,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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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上梁了,剩下的就是上瓦、抹灰、盤炕這些細活兒了,這些活兒不用王強天天盯著,老張頭辦事靠譜。
王強的重心,重新回到了後山。
這天,郝紅梅慌慌張張地從山上跑下來,那是連滾帶爬的。
“哥!嫂子!不好了!出事了!”
王強正在院子裏喂狗呢,一聽這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咋了?有人放火?還是野豬又來了?”王強抄起那把柴刀就要往山上衝。
“不是!不是!”
郝紅梅喘著粗氣,臉漲得通紅,“是......是那些木頭!木頭壞了!”
“壞了?”蘇婉也從屋裏跑出來,“咋壞的?”
“長毛了!長了一層白毛!看著跟發黴了似的!”
郝紅梅都要急哭了,“那麽多木頭,全白了!哥,是不是那雨水給澆壞了?”
王強和蘇婉對視一眼,蘇婉先是一愣,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傻丫頭!那是好事兒!”蘇婉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咋了呢。”
“好事兒?”郝紅梅懵了,“發黴了還是好事兒?”
“走!上山看看去!”王強雖然心裏有底,但也得親眼看了才放心。
三人一口氣跑到山上。
隻見那些堆在草棚子底下的椴木,原本黑褐色的樹皮上,確實布滿了一層細密的白色絨毛,尤其是在鑽孔的地方,那白毛更是一團團的。
郝紅梅指著那些白毛:“哥,你看,這不就是發黴了嗎?以前家裏的饅頭放壞了就長這玩意兒。”
王強走過去,湊近了仔細看,甚至還用鼻子聞了聞。
沒有那種黴爛的酸臭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菌菇清香。
“紅梅啊,這回你可是露怯了。”
王強哈哈大笑,伸手在那白毛上摸了摸,“這不叫發黴,這叫走菌!也叫吐白!”
“說明咱那菌種活了!正在吃木頭裏的營養呢!等這白毛把整根木頭都吃透了,那黑木耳就能長出來了!”
“真的?”
郝紅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摸了摸,“這玩意兒就是木耳的小時候?”
“可以說是木耳的根。”
蘇婉在旁邊解釋道,那是現學現賣,“書上說了,這叫菌絲體,隻要菌絲長得旺,以後木耳就長得大、長得厚。”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
郝紅梅拍著大腿,“我還以為咱這麽多塊錢打水漂了呢!”
“不過......”蘇婉仔細檢查了幾根木頭,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強子,你看這根。”
王強湊過去一看。這根木頭上除了白毛,還夾雜著幾塊綠色的斑點,那是真的綠黴。
“這是雜菌感染。”
蘇婉臉色嚴肅起來,“這可是傳染病,雖然不多,但要是放任不管,這一棚子木頭都得遭殃。”
“那咋辦?”郝紅梅又緊張起來,“扔了?”
“不能扔,扔了可惜。”
王強想了想,那是上輩子的經驗加上這段時間的琢磨,
“紅梅,你去弄點石灰粉來。”
“嫂子,咱們把這幾根染病的挑出來,單獨放一邊,用石灰水刷一刷,再暴曬兩天,應該能救回來。”
“行!聽你的!”
這一天,三人就在山上搞起了防疫工作。
挑木頭、刷石灰、調整通風,雖然累,但心裏頭有了底。
看著那一棚子生機勃勃的白毛,王強仿佛看到了無數張大團結在向他招手。
這那是白毛啊,這分明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五月。
山下的房子已經掛了瓦,紅彤彤的一片,在綠樹掩映下格外紮眼,窗戶框也安上了,大玻璃擦得鋥亮。
但這花銷也是流水一樣的出去。
王強手裏的錢,那是肉眼可見地變少了,每天光是給工人們買肉買菜,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強子,賬上的活錢......不多了。”
這天晚上,蘇婉對著賬本發愁,“要是再這麽大魚大肉地吃下去,等到最後結工錢的時候,怕是有點緊巴。”
王強抽了口煙:“不能虧待了工人,這活兒幹得漂亮,那是人家把力氣賣給咱了,錢的事兒我想辦法。”
“哥,我有辦法!”郝紅梅正在旁邊納鞋底呢,突然抬起頭。
“你有啥辦法?要去賣血啊?”王強開了個玩笑。
“去你的!我是說,這山上不是有現成的肉嗎?”
郝紅梅指了指後山,“這幾天我在山上幹活,看見好幾回野雞和兔子了,甚至還有傻麅子路過。”
“咱守著大山,還去鎮上買肉?那不是冤大頭嗎?”
王強一拍腦門:“哎呦!我是忙糊塗了!把這茬給忘了!咱本來就是獵戶出身啊!”
“對啊!咱自個兒打!”
王強把煙頭一掐,“明兒個早上,我和紅梅早起一個鍾頭,上山下幾個套子,再帶上彈弓。”
“我就不信了,憑咱倆這身手,還供不上這十幾張嘴?”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
王強和郝紅梅就鑽進了林子。
這倆人,一個是老獵手重生,一個是天生的女獵人,進了山就像魚進了水。
“哥,看那邊!野雞道!”郝紅梅眼尖,指著草叢裏的一條細微痕跡。
王強二話不說,掏出那是早就準備好的細鋼絲套,熟練地設了個絆子。
“噓——”
王強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沒有拿槍,而是從兜裏掏出了彈弓。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隻肥碩的灰兔子正蹲在樹根底下吃草呢。
“啪!”
鋼珠破空而去,正中兔子腦袋,那兔子連蹬都沒蹬一下,直接倒地。
“好準頭!”
郝紅梅低聲喝彩,跑過去把兔子拎起來,“哥,這兔子得有三五斤!夠燉一大鍋土豆了!”
這一下開了個好頭,沒過多久郝紅梅打到一隻兔子,手法絲毫不比王強差!
“哥,什麽時候有空,你也給我做把槍唄?”
郝紅梅拎著那隻灰兔子的長耳朵,笑著跟王強說。
“哈哈哈哈!”
“行,我看你這手法當個獵人也絕對虧不了自己!”
這一早上,兩人那是大豐收。
三隻野雞,兩隻兔子,還有一兜子剛冒頭的野蘑菇。
中午的時候,工地上飄起了野雞燉蘑菇的香味。
“哎呦!強子!這夥食咋又升級了?”
老張頭啃著一塊野雞肉,香得直迷糊,“這野味兒在城裏飯店,那一盤子得好幾塊錢呢!”
“大家夥兒盡管吃!管夠!”
王強端著大盆,給工人們添菜,“這都是我和紅梅早上去山上現抓的,純野生的!吃了長力氣!”
“強哥威武!紅梅妹子威武!”趙鐵柱嘴裏塞滿了肉,含糊不清地喊著。
這一招靠山吃山,讓工人們吃得更好了。
大家夥兒幹起活來那是更有勁兒了。
“你倆這腦子,我是真服了。”
蘇婉看著那空了的菜盆,笑著對兩人說,“原本以為是個難關,讓你倆這一弄,反而成了好事。”
“那是,也不看你男人是誰。”王強得意地挑了挑眉毛,“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郝紅梅笑笑不說話,手裏攥著一隻兔腿啃著,看向後山的方向。
山上的那些白毛,終於變了顏色,開始冒出了一個個黑色的小耳朵……
收獲的季節,馬上就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