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秘境試煉:兩種修行的碰撞與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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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白茯苓於藏珍洞內,跟隨靈汐真人初步嚐試感應那《歸元納虛訣》中玄之又玄的“混沌引氣”法門時,一道傳訊符如同流光般飛入洞內,懸停在靈汐真人麵前。
    靈汐真人捏碎符籙,一個威嚴的聲音在洞內回蕩:“靈汐師妹,青露峰與萬寶峰交界處的‘雙生古墟’秘境將於三日後開啟。此秘境乃兩脈先祖共同發現,內有奇珍異草、前人遺澤,亦有空間裂隙、古陣殘痕,機遇與風險並存。按舊例,兩峰各派五名築基以下弟子入內曆練。人選由你定奪。”
    “雙生古墟?”靈汐真人摸了摸下巴,大眼睛滴溜溜一轉,落在了正閉目凝神、眉頭微蹙的白茯苓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嘿嘿,來得正好!小茯苓,你的實戰課來了!”
    三日後,雙生古墟入口。
    這是一片位於兩座巨大山峰交界處的奇異山穀,入口處是兩個並排的、不斷旋轉的靈氣旋渦,一個呈現水藍色,散發著青露峰特有的清冽氣息;另一個則是灰蒙蒙的,帶著萬寶峰獨有的、混雜而包容的靈力波動。
    兩峰弟子分別集結。青露峰那邊,以蘇見夏為首,五名弟子皆是氣度不凡,衣著光鮮,修為最低也是煉氣六層。蘇見夏手持“秋水”劍,身姿挺拔,明媚自信,在人群中猶如鶴立雞群,吸引了絕大多數目光。她自然也看到了萬寶峰隊伍裏的白茯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淡淡的、帶著些許優越感的頷首示意。
    萬寶峰這邊,則顯得“寒酸”許多。大師兄秦越帶隊,修為築基初期,算是撐場麵的。二師姐蘇清歡、三師兄柳風、四師兄沈星河赫然在列,修為都在煉氣七層到八層徘徊,但他們臉上並無怯色,反而帶著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而站在隊伍最末的,正是剛剛勉強將修為穩固在煉氣三層的白茯苓。她穿著洗得發白的灰色弟子服,看上去平凡無奇,與對麵光彩照人的蘇見夏形成鮮明對比。
    “哼,萬寶峰是沒人了嗎?連煉氣三層的雜靈根都派來湊數?”青露峰隊伍中,一個麵容倨傲的男弟子嗤笑道。
    蘇見夏微微蹙眉,但並未出聲製止。
    秦越臉色一沉,正要反駁,白茯苓卻輕輕拉了他的衣袖,搖了搖頭。她目光平靜,隻是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那塊冰冷的黑色玉簡,以及胸前溫潤的玉佩。她知道,自己來這裏,不是為了爭一時意氣。
    “秘境開啟,為期七日!期間生死各安天命,但望兩脈弟子謹記同門之誼,莫要同室操戈!”一位兩峰共同派出的長老朗聲宣布。
    隨著長老法訣打出,兩個靈氣旋渦驟然擴大,形成穩定的光門。
    “進!”
    一聲令下,雙方弟子同時掠入各自對應的光門。
    青露峰入口,水藍光門後。
    蘇見夏隻覺周身被精純柔和的水靈氣包裹,眼前景象變幻,出現在一片鳥語花香、靈泉潺潺的山穀中。空氣中水靈氣極其濃鬱,讓她感覺如魚得水。
    “蘇師妹,這邊!古籍記載,‘碧水幽蘭’多半生長在此類靈泉附近!”同行的弟子殷勤地指引。
    蘇見夏點頭,運轉功法,感知著周圍充沛的水靈氣,隻覺得修為都在隱隱增長。她手持秋水劍,身法輕盈,很快便發現了幾株散發著淡淡藍光的靈草。一切順利得仿佛為她量身定做。
    萬寶峰入口,灰蒙光門後。
    白茯苓的感受則截然不同。
    一陣天旋地轉的失重感後,她腳踏實地,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怪石嶙峋、靈氣屬性極其混亂的區域。腳下是堅硬冰冷的黑色岩石,空氣中時而刮過帶著金屬銳氣的風,時而飄來蘊含腐朽木靈的氣味,遠處甚至能看到一小片跳躍的、極不穩定的火焰地帶。
    “咳咳……這地方,還真是‘賓至如歸’啊。”柳風被一陣突然卷起的塵土嗆得咳嗽。
    “小心點,這裏的空間結構很不穩定,我的羅盤指針都在亂晃。”秦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小師妹,跟緊我。”蘇清歡將白茯苓護在身後,指尖已然凝聚出一團隨時可能變異的水球。
    沈星河則默默站在白茯苓另一側,指尖靈光暗影交替閃爍,戒備著可能的危險。
    白茯苓卻能感覺到,在這片混亂的靈氣環境中,她體內那微弱均衡的五行靈力,反而比在外界更加活躍了一些。尤其是氣海深處那絲沉睡的混沌之氣,似乎也在這片接近於“混沌”初開狀態的環境裏,微微顫動了一下。
    她沒有像蘇見夏那樣明確的目標,靈汐師父隻交代了一句:“跟著感覺走,哪裏靈氣最亂、最怪,就往哪裏鑽!好東西往往藏在最不起眼、最讓人不舒服的地方!”
    她閉上眼睛,嚐試放開那微弱的感知。五行靈根讓她能 同時捕捉到空氣中雜亂無章的各類屬性靈氣,而那絲混沌之氣的微妙顫動,則像是一個模糊的指南針。
    突然,她指向一個方向,那裏看起來隻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嶙峋石林,靈氣混亂程度遠超其他地方,甚至隱隱有細小的空間波紋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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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我感覺那邊有點不一樣。”白茯苓睜開眼,語氣帶著不確定。
    秦越等人對視一眼,出於對這位“小福星”師妹某種程度的信任尤其是她來了之後他們修煉確實順遂了些),決定前往一探。
    就在他們小心翼翼踏入石林的同時,另一邊的蘇見夏,在采集一株格外珍貴的“冰魄蓮”時,觸動了守護蓮花的古老禁製。一道冰冷的藍光驟然爆發,將她周圍的空間瞬間凍結、扭曲!
    蘇見夏臉色一變,急忙催動玉佩,想要聯係白茯苓,卻發現自己與玉佩的聯係仿佛被那冰冷的禁製之力幹擾,變得斷斷續續!
    而白茯苓胸前的玉佩,也在這一刻,傳來了前所未有的、帶著刺骨寒意的悸動!
    雙生古墟,兩脈弟子,不同的入口,不同的境遇,但命運的絲線,卻在這古老的秘境中,再次緊緊纏繞。白茯苓的直覺指引,與蘇見夏遭遇的危機,似乎正將她們引向同一個未知的交匯點。
    萬寶峰區域,詭異石林。
    白茯苓胸前的玉佩傳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這感覺與之前的溫熱截然不同,帶著一種緊迫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警告。她臉色發白,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
    “小師妹,怎麽了?”蘇清歡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
    “蘇見夏……她好像出事了!很危險!”白茯苓急促地說道,目光焦急地望向寒意傳來的方向——那並非他們進入的灰蒙光門方向,而是更深邃、更靠近秘境中心,仿佛與青露峰區域接壤的某個地方。
    秦越當機立斷:“走!去看看!”他相信白茯苓的感應,畢竟這對玉佩的神奇,他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四人立刻改變方向,朝著白茯苓感應的方位疾行。石林內道路崎嶇,靈氣混亂,不時有隱形的空間褶皺和紊亂的靈力流竄。柳風的羅盤在這裏幾乎失靈,指針瘋狂旋轉。沈星河嚐試用光暗靈氣探路,卻發現光線在這裏會被扭曲,暗影則變得更加濃鬱難測。
    “這鬼地方!”秦越罵了一句,揮劍劈開一道突然從地麵竄出的、帶著銳金之氣的石刺。
    然而,在這極度混亂的環境中,白茯苓卻感覺自己體內的那絲混沌之氣活躍了起來。它像是一個無形的過濾器,讓她能勉強分辨出那些混亂靈氣中相對穩定的“縫隙”,又像是一個微弱的指向標,引導著她避開最危險的空間波紋。
    “左邊三步,繞開那塊像鷹嘴的石頭!”白茯苓突然出聲提醒。
    秦越下意識照做,剛繞開,他原本要落腳的地方就無聲無息地塌陷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小坑,坑底閃爍著空間撕裂的黑色電芒。
    “右邊有風刃,蹲下!”白茯苓再次急呼。
    眾人矮身,一道無形的、帶著尖銳嘯音的風刃擦著他們的頭頂掠過,將後方一塊巨石平滑地切成兩半。
    在白茯苓這近乎本能的、時靈時不靈的指引下,萬寶峰一行人雖然狼狽,卻有驚無險地在危機四伏的石林中快速穿行。蘇清歡等人看向白茯苓的眼神充滿了驚異,他們這位小師妹,在這混亂秘境中,似乎展現出了遠超她修為的獨特天賦。
    青露峰區域,冰封禁地。
    蘇見夏身處一片晶瑩剔透的冰晶世界。原本鳥語花香的山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凍結的靈泉、冰封的草木,以及無處不在、足以凍裂神魂的極致寒意。她催動全身水靈力抵抗,秋水劍綻放出湛藍光華,卻依舊感覺血液都要凝固了,動作變得遲緩無比。
    那株“冰魄蓮”在禁製中心靜靜搖曳,散發著誘人卻又致命的光芒。
    “蘇師妹!堅持住!我們合力破開這禁製!”同行的青露峰弟子焦急地喊道,紛紛施展法術攻擊周圍的冰壁。然而他們的攻擊落在冰壁上,隻是濺起些許冰屑,反而引動了更多的寒氣反噬,讓其中一名弟子瞬間被凍成了冰雕,雖未死,卻已失去行動能力。
    蘇見夏貝齒緊咬下唇,幾乎要滲出血來。她再次嚐試溝通玉佩,那斷斷續續的聯係中,她隻能模糊地感覺到白茯苓正在靠近,卻無法傳遞更詳細的信息。絕望之際,她福至心靈,不再強行對抗寒意,而是嚐試運轉功法,去“理解”甚至“引導”這股極寒之力。
    極品水靈根的資質在此刻發揮了關鍵作用。她對水屬性靈力的極致親和,讓她在生死關頭,捕捉到了這極致寒意中蘊含的一絲水之法則的韻味。她手中的秋水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劍身上的波光不再僅僅是抵抗,開始嚐試與周圍的寒氣產生某種共鳴。
    冰封的速度減緩了!
    但禁製的核心力量依舊強大,她就像怒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她能感覺到,白茯苓離她越來越近了!
    秘境交界,混沌邊緣。
    萬寶峰一行人終於衝出了詭異的石林,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片更加奇異的景象。
    這裏仿佛是兩個世界的碰撞點。一邊是青露峰區域的冰晶壁壘,散發著森然寒氣;另一邊則是萬寶峰區域的混亂靈氣風暴,各種屬性的靈力如同彩帶般扭曲、碰撞、湮滅。而在兩者交界處,形成了一片相對穩定、卻充斥著混沌氣流的緩衝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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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茯苓一眼就看到了冰壁深處,那個被湛藍劍光包裹、卻依舊顯得纖細無助的蘇見夏身影!
    “蘇見夏!”白茯苓驚呼。
    同時,蘇見夏也看到了衝破混亂、出現在交界地帶的萬寶峰眾人,尤其是那個平凡的、卻在此刻讓她眼眶發熱的身影——白茯苓!
    兩塊玉佩在這一刻產生了強烈的共鳴!白茯苓的玉佩散發出溫潤的五色毫光,試圖驅散寒意;蘇見夏的玉佩則藍光大盛,努力穩定著周圍躁動的冰寒靈力。
    “大師兄!攻擊那片冰壁最薄的地方!那裏靈力波動最紊亂!”白茯苓指著混沌氣流與冰壁交界的一個點喊道,她的混沌之氣對那種“不穩定”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
    “好!”秦越毫不猶豫,金火靈力瘋狂注入手中靈劍,劍身紅光大放,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斬向白茯苓所指之處!
    “轟——!”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金火之力與極寒冰壁猛烈碰撞,混亂的混沌氣流被引爆,形成了小範圍的能量風暴!
    冰壁應聲破開一個大洞,但狂暴的能量也席卷而出,首當其衝的秦越被震得倒飛出去,噴出一口鮮血。蘇清歡、柳風、沈星河急忙上前護住他。
    而就在這能量風暴的中心,白茯苓卻因為體內混沌之氣的微妙牽引,並未受到太大衝擊。她看到破開的冰洞後,蘇見夏蒼白的臉和驚喜的眼神。
    沒有猶豫,白茯苓頂著肆虐的能量流,衝了進去!
    “茯苓!”蘇見夏看到她衝進來,又驚又急。
    兩塊玉佩在極近的距離下,光芒徹底交融,形成一個藍白交織的光罩,將兩人勉強護住。光罩外是狂暴的能量亂流,光罩內,兩人緊緊靠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和冰涼的體溫。
    “你的手……”蘇見夏注意到白茯苓因為徒手接觸混亂能量而被割裂出血的掌心。
    “沒事!”白茯苓搖搖頭,急切地問,“你怎麽樣?能走嗎?”
    蘇見夏點點頭,在玉佩光罩的庇護下,周圍的寒意減弱了許多。她攙扶著有些脫力的白茯苓,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絕。
    必須衝出去!
    而光罩之外,緩過氣來的秦越等人,以及終於勉強破開部分禁製趕來的其他青露峰弟子,都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在混沌能量風暴中,那兩個被雙生玉佩光芒籠罩的少女,正相互扶持著,試圖穿越生與死的界限。
    雙生古墟的這次意外交匯,讓蘇見夏看到了白茯苓平凡外表下的非凡勇氣和獨特能力,也讓白茯苓感受到了這位天之驕女脆弱與堅強並存的一麵。她們的命運,因這秘境中的生死與共,再次緊密地纏繞在了一起。而秘境更深處的秘密,或許正等待著她們共同去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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