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歸墟初鳴與星陣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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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寶峰,藏珍洞深處。
    白茯苓盤膝而坐,那柄新得的“歸墟”古劍橫置於膝上。暗紫色的劍鞘古樸無華,唯有那些雲紋星辰的刻痕在洞內自發熒光礦石的映照下,流轉著微不可察的幽光。
    她閉目凝神,並未急於演練劍招,而是將心神完全沉入其中,嚐試與這柄沉寂了數千年的古劍進行更深層次的溝通。混沌道基緩緩旋轉,精純的混沌靈力如同溫潤的溪流,透過掌心,綿綿不絕地渡入劍柄之中。同時,懸浮於道基上方的星圖玉佩也灑落清輝,與歸墟劍隱隱呼應。
    起初,歸墟劍如同一個冰冷的黑洞,隻是被動地接納著她的靈力,毫無反應。但白茯苓並不氣餒,她知道神物有靈,尤其是這等以星屑與混沌母氣餘燼鑄就的古劍,其靈性必然高傲而深沉,需要的是水磨工夫和源自本源的共鳴。
    她不再僅僅是輸送靈力,而是嚐試著將自身對“混沌”與“歸元”的感悟,將腦海中那幅破碎星河的景象,將自己堅定道心,一同隨著靈力,緩緩傳遞過去。
    一天,兩天……
    到了第三日深夜,當月華透過洞頂縫隙灑落,恰好映照在歸墟劍身之上時,異變發生了。
    膝上的歸墟劍輕輕一震!
    不再是之前出鞘時的清越劍鳴,而是一種低沉的、仿佛來自遠古星空的嗡鳴。劍鞘上那些雲紋星辰刻痕,如同被月華與她的混沌靈力共同點燃,驟然亮起了柔和而深邃的星輝!那星輝並不刺眼,卻仿佛蘊藏著無盡的空間與奧秘。
    緊接著,一股蒼涼、古老、卻又帶著一絲初生般好奇的意念,如同涓涓細流,小心翼翼地觸碰到了白茯苓的心神。
    是劍靈!沉寂數千年的歸墟劍靈,終於在她持之以恒的混沌滋養與星圖共鳴下,初步蘇醒了!
    這意念還很微弱,很模糊,無法進行清晰的交流,但白茯苓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情緒——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渴望,一種對混沌本源氣息的親昵,以及一絲試探性的認可。
    她心中湧起一陣喜悅,更加耐心地以心神安撫、引導,將自身混沌道基的氣息毫無保留地敞開。
    隨著溝通的深入,白茯苓對歸墟劍的特質也有了更清晰的認知。此劍確如其信息所言,“無鋒,不工”,它追求的並非極致的鋒利與破壞,而是一種“衍化”與“承載”。它更像是一個載體,一個放大器,能將使用者的力量,尤其是與混沌、星辰相關的力量,以最適合的方式演繹出來!
    她心念微動,嚐試引導一絲混沌靈力,透過劍柄,注入劍身。
    嗡!
    歸墟劍再次輕顫,劍鞘未開,但劍鍔處卻陡然迸發出一道尺許長的、灰蒙蒙的劍氣!這劍氣看似不起眼,但其邊緣處的空間卻呈現出細微的扭曲感,仿佛連光線都能吞噬!正是“歸元禁”的力量,通過歸墟劍釋放,其凝聚度與穩定性,竟比徒手施展時強了數成不止!
    她又嚐試調動那絲源自星圖玉佩的星辰感應。
    這一次,歸墟劍的反應更加明顯!劍身周圍的星輝驟然濃鬱,隨著她的意念,竟在身前虛空之中,凝聚出了三顆拳頭大小、緩緩旋轉的、由純粹星輝構成的微小星辰虛影!這些星辰虛影散發出穩固、鎮壓的氣息,彼此之間還有淡淡的星輝線條連接,形成了一個簡易的三角區域。
    白茯苓能感覺到,隻要自己靈力足夠,心念所至,便可瞬間將這個三角區域化為一個小型的“星辰禁錮”陣法!雖然範圍極小,禁錮之力也遠不如真正的陣法,但在瞬息萬變的戰鬥中,或許能起到奇效!
    “這是……以劍衍陣?”白茯苓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這歸墟劍果然神異非常!竟能將她對星辰的模糊感應,直接具現為簡易的陣法雛形!
    她不再滿足於靜坐溝通。她站起身,手握歸墟劍柄,開始在洞府內有限的空地上緩緩舞動。
    沒有固定的劍招,沒有淩厲的劈砍。她的動作舒緩而自然,仿佛在與劍共舞,又像是在用劍勾勒著無形的軌跡。歸墟劍在她手中,時而在身前劃出圓融的弧線,帶起一片混沌氣流,形成短暫的防禦屏障;時而劍尖輕點,在虛空留下數個星輝光點,彼此勾連,構成不斷生滅的簡易困陣;時而又將混沌靈力極度壓縮於劍尖,化作一點極致的黑暗,引而不發,那是通過劍器施展的“歸元禁”,威力更勝往昔!
    她沉浸在這種與神兵初步磨合、探索無限可能的美妙感覺中,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混沌道基與歸墟劍、星圖玉佩三者之間,形成了一種玄妙的循環與共鳴,她的靈力在消耗與補充中變得愈發精純,對力量的掌控也越發得心應手。
    不知不覺,窗外已是天光微亮。
    白茯苓收勢而立,歸墟劍輕輕歸鞘,所有異象內斂。她額角見汗,氣息卻愈發悠長渾厚。一夜的磨合,不僅讓她與歸墟劍建立起了初步的心神聯係,更讓她對自身混沌之力的運用,有了諸多新的想法和方向。
    “不錯不錯!”靈汐真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托著下巴,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這‘歸墟’果然跟你小子是絕配!以劍衍法,以法養劍,這條路子走對了!以後打架,就不用光靠那招‘歸元禁’拚命了,花樣多了才好玩嘛!”
    白茯苓微微一笑,撫摸著冰涼的劍鞘,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有了歸墟劍,她的戰力將得到全方位的提升,應對未知風險的能力也更強了。
    “不過,光在洞裏練可不行。”靈汐真人話鋒一轉,露出狡黠的笑容,“正好,宗門最近有個小任務,挺適合你練手。去‘黑風山脈’采集一批‘地脈紫晶’,那裏最近有點不太平,據說有不明身份的修士活動,正好讓你帶著新夥計去逛逛!”
    黑風山脈?地脈紫晶?不明修士?
    白茯苓立刻明白了師父的用意。這是要讓她在實戰中進一步磨合歸墟劍,同時也能檢驗她築基後的真實戰力。
    “弟子領命。”她沒有任何猶豫,眼中反而燃起一絲躍躍欲試的戰意。
    是時候,讓歸墟劍在這世間,初試鋒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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