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星祭新娘·被迫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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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茯苓、蘇見夏、陸時衍三人在陌生山穀中謹慎前行,試圖尋找宗門標記或辨別方位的線索。隕星海內部空間紊亂,地貌奇特,他們一時難以確定自身確切位置。
然而,就在他們穿過一片布滿發光晶簇的石林時,異變突生!
毫無征兆地,眾人頭頂的空間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一股遠超之前星靈守護者、浩瀚如星海般的威壓驟然降臨,瞬間將三人牢牢禁錮在原地,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蘇見夏和陸時衍臉上瞬間失去血色,眼中充滿了驚駭與絕望,這股力量,讓他們連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白茯苓心中警兆狂鳴,混沌道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試圖衝破這無形的束縛,歸墟劍在鞘中劇烈震顫,發出不甘的嗡鳴!然而,在這絕對的、仿佛源自整片星空的偉力麵前,她的掙紮如同蚍蜉撼樹,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一道完全由最純淨、最璀璨的星辰之光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自蕩漾的空間波紋中緩緩探出。這手掌並非攻擊,而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如同法則般的意誌,精準地、輕柔地,一把攫住了被混沌星輝包裹的白茯苓!
“茯苓!”蘇見夏和陸時衍目眥欲裂,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星光巨掌收回,帶著白茯苓一同沒入了那空間波紋之中。
波紋平複,威壓散去,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隻有原地殘留的、屬於白茯苓的微弱氣息,證明著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蘇見夏腿一軟,癱坐在地,聲音帶著哭腔:“茯苓……茯苓被抓走了!”
陸時衍死死握著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滲出,他卻渾然不覺,眼中充滿了無力與憤怒。
……
被星光巨掌攫住的瞬間,白茯苓隻覺眼前一花,周遭景象飛速變幻,下一刻,她便出現在了一個完全由星辰構築的、無比宏偉而肅穆的殿堂之中。
殿堂穹頂高遠,仿佛直接連接著外界的無垠星空,無數真實的星辰在其中閃爍、運行。腳下是流淌著銀色星輝的光滑地麵,四周矗立著一根根巨大的、雕刻著日月星辰、洪荒神獸圖案的星柱。整個殿堂空無一人,卻彌漫著一種古老、神聖、不容褻瀆的莊嚴氣息。
攫住她的星光巨掌已然消散,但她周身的禁錮並未解除,隻是從之前的絕對凝固,變成了限製在這座殿堂範圍之內。她嚐試運轉靈力,發現依舊晦澀難行,唯有混沌道基和星圖玉佩還在微弱地呼應著此地濃鬱的星辰本源。
“不必徒勞掙紮,被選中的‘星祭之女’。”
一個平和、古老、仿佛由無數星辰低語匯聚而成的聲音,直接在白茯苓的識海中響起。
隨著聲音,殿堂最前方,那最高大的星柱之下,點點星光匯聚,凝聚成了一道模糊的人形光影。這光影與之前遭遇的星靈守護者相似,但氣息更加深邃、浩瀚,仿佛它就是這片星辰殿堂本身。它,或者說“他”,便是此地的主宰,那位“祭祀大人”。
“星祭之女?什麽意思?”白茯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混沌之眸警惕地盯著那道光影。
“汝身負混沌,契合星樞,引動星圖共鳴,正是延續吾族星火、完成古老儀式的唯一人選。”祭祀大人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隻有一種執行既定規則的漠然,“儀式需要一位新娘,與吾之靈韻結合,承載星火,穩固此方即將寂滅的星域核心。”
婚禮?!與這個星辰之靈?
白茯苓心中巨震,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根本不是什麽機緣,而是一場被安排好的、荒謬絕倫的獻祭!她成了這上古星府為了延續自身存在而選中的“祭品新娘”!
“我拒絕!”白茯苓聲音冰冷,斬釘截鐵。她之道,在於逍遙自在,在於攀登巔峰,豈能淪為他人延續存在的工具?更何況是以這種荒唐的方式!
“星軌已定,命運之輪不可逆轉。”祭司大人的聲音依舊平和,卻帶著無可抗拒的威嚴,“汝之意願,無關緊要。儀式,即將開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整個星辰殿堂光芒大盛!穹頂的星辰運行陡然加速,灑下無數道璀璨的星輝光柱,如同舞台的聚光燈,盡數聚焦於白茯苓身上!
一股龐大而精純的星辰本源之力,開始強行灌入她的體內!並非滋養,而是帶著一種烙印、一種同化的意誌,要強行改變她的體質,將她轉化為適合承載“星火”的容器!
同時,她身上的衣物無風自動,在星輝中開始變幻形態。素白的弟子服如同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襲無比華麗、完全由星光織就的嫁衣!嫁衣之上,日月星辰、銀河玉帶流轉不息,美輪美奐,卻帶著令人窒息的束縛感。她的青絲也被無形的力量挽起,戴上了一頂鑲嵌著巨大星辰寶石的冠冕,尊貴,卻冰冷。
“混蛋!放開我!”白茯苓又驚又怒,全力催動混沌道基抵抗那股同化之力。灰色的混沌氣流在她體表與侵入的星辰之力激烈對抗,發出嗤嗤的聲響。歸墟劍在鞘中瘋狂震顫,劍意勃發,卻難以突破這殿堂的規則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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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神識,甚至對身體的掌控權,都在被這股浩瀚的星辰之力緩慢剝奪、侵蝕。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徹底失去自我,成為一具隻待完成儀式的空殼!
“掙紮,隻會增添痛苦。接受星火的洗禮,成為吾的一部分,與星辰同壽,亦是汝之造化。”祭祀大人的光影緩緩向她飄來,伸出了一隻由純粹星光構成的手,似乎要完成儀式最後的步驟。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開始淹沒白茯苓的心神。
難道真的要在此地,以這種荒謬的方式,終結她的道途?
不!絕不!
她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溝通著識海中那副新得的、蘊含寂滅與重生奧義的宇宙星圖,同時,將全部心神沉入混沌道基最深處,試圖引動那最本源的、足以讓萬物歸墟的力量!哪怕拚著道基受損,神魂重創,她也絕不甘心受此擺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轟!!!”
整個星辰殿堂,猛地劇烈一震!仿佛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
一道撕裂一切的、極致的冰藍劍光,如同破開混沌的第一縷光,悍然斬開了殿堂一側的星輝壁壘!堅固無比、由規則構成的殿堂牆壁,竟被這一劍硬生生劈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凜冽的寒氣伴隨著決絕的劍意,如同風暴般席卷而入,瞬間衝淡了殿堂內莊嚴神聖的氛圍!
裂縫之外,一道挺拔而染血的身影,持劍而立。
沈清辭!
他白衣之上沾染著點點血跡,臉色蒼白如紙,氣息紊亂,顯然經曆了極其慘烈的戰鬥才找到這裏,甚至可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他握劍的手穩如磐石,那雙冰封的眸子,此刻燃燒著足以焚盡萬古寒冰的怒火與堅定,死死地鎖定在祭壇上、身著星光嫁衣的白茯苓身上。
他的聲音,因傷勢和極致的情緒而帶著一絲沙啞,卻清晰地響徹整個殿堂:
“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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