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破魔初映心 攬月釋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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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後山,一處被重重古老禁製守護的洞府深處。一麵等人高、邊緣雕刻著玄奧符文、鏡麵卻如同蒙塵般晦暗不明的古鏡,靜靜矗立在中央石台上。這便是秦家祖傳的“破魔鏡”。
秦妙音神色肅穆,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磅礴的靈力注入鏡中。晦暗的鏡麵逐漸泛起水波般的漣漪,散發出一種吸攝神魂的奇異力量。
“諸位,”秦妙音鄭重提醒,“破魔鏡內,皆是前塵往事、心魔執念所化之景。切記,隻能旁觀,不可沉溺,更不可插手幹預!否則神魂可能永遠迷失在鏡中幻境,再也無法歸來!”
眾人神色一凜,紛紛點頭。
下一刻,鏡麵光華大盛,將站在前方的幾人盡數籠罩!
一陣天旋地轉,時空變換的感覺襲來。
當眾人的意識再次清晰時,發現自己仿佛化作了一縷無形的旁觀者,懸浮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神界,而且是許多年前,尚且充滿祥和之氣的神界。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精致華美的庭院。一個穿著粉色小裙子、紮著兩個花苞頭、粉雕玉琢的小神女,正撅著嘴,扯著一位氣質溫婉高貴、周身縈繞著淡淡月華的女神的衣袖撒嬌。
那小女孩,赫然是年幼時的攬月蘇見夏)!
而那女神,正是她的母親,月姬。
“娘親~我不要當什麽聖後嘛!”小攬月的聲音奶聲奶氣,卻帶著不滿,“整天要學規矩,走路不能快,說話不能大聲,笑也不能露牙齒,悶死啦!我要去找泠音玩!我們要一起去蟠桃園偷桃子,一起去天河邊上吃瓜看星星!”
月姬無奈地歎了口氣,蹲下身,柔聲勸道:“月兒,你是命定的聖後,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榮耀。不可任性。”
“什麽命定!我才不要!”小攬月跺了跺腳,眼圈都紅了,“我隻要和泠音在一起玩!她才不會嫌我吵嫌我鬧!”
場景如同流水般變換。
眾人眼前的景象變成了莊嚴卻冰冷的神殿。長大的攬月,已初具後世風華,穿著繁複華麗的聖後服飾,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卻毫無生氣的端莊笑容。她的目光,穿過重重神殿,落在了遠處校場上,那個一身銀甲、正在瘋狂練劍、周身彌漫著生人勿近氣息的的身影——泠音神女白茯苓)。
攬月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和擔憂。她看到泠音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對她笑,不再和她分享趣事,隻是不停地接取最危險的任務,不停地受傷,養好傷又立刻投入新的征戰。她們之間,仿佛隔了一層無形的、越來越厚的牆壁。
直到……那場導致泠音神女隕落的驚天大戰爆發前,攬月最後一次見到她。泠音站在雲端,回頭看了神界最後一眼,那眼神冰冷、決絕,甚至帶著一絲……釋然?唯獨,沒有她記憶中熟悉的、哪怕一絲的笑意。
攬月的心,在那瞬間仿佛被凍結了。
畫麵再次轉換。
這一次,是現代醫學院的教室角落。
轉世後的攬月——蘇見夏,正和同樣轉世的白茯苓頭碰著頭,躲在書本後麵,小聲而又興奮地交換著最新八卦,時不時發出壓抑不住的、如同偷腥小貓般的竊笑聲。她們互相調侃,互相揭短,分享著零食,眼中是毫無隔閡的親密與信任。
“哈哈哈!茯苓你看那個學長,走路同手同腳了!”
“噗!見夏你還好意思說我?上次你偷看……”
“哎呀不許說!”
看著鏡中那兩個笑鬧在一起的現代女孩,作為旁觀者的蘇見夏攬月)神魂,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釋然而溫暖的弧度。
原來,她曾經的心結,是那份被“聖後”身份束縛的窒息感,是與好友泠音漸行漸遠的無力與遺憾,是眼睜睜看著摯友走向毀滅卻無法挽回的痛楚。
但這一切,在她與白茯苓這一世重新相遇、相知,重新成為可以一起肆無忌憚吃瓜玩鬧的閨蜜時,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治愈,被化解了。
她心中的那塊寒冰,早已被現代的陽光和友誼的溫暖所融化。
鏡中的場景漸漸淡去,屬於蘇見夏的心魔幻境,如同被風吹散的薄霧,悄然消散。她的神魂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與明澈。
破魔鏡映照出的第一個心魔,已然勘破。
眾人心中稍定,但也都明白,蘇見夏的心魔相對單純。接下來要麵對的,恐怕才是真正棘手的存在。
破魔鏡的光芒再次流轉,時空扭曲的感覺襲來。
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的心魔?又會將他們帶入怎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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