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柳小川是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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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梅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前方。
她大鬧軍區就是為了給自己討回公道,讓柳一鳴和郭彩霞那對狗男女付出代價。
如今這個公道總算是盼來了。
然而,不等夏長海宣讀結果,處在極度恐慌中的郭彩霞受不了了。
再次跳出來,“夏軍長,你等等,我有話要說。”
“什麽事?”夏長海蹙緊眉頭,漸漸失去耐心。
郭彩霞深吸一口氣,陰惻惻地看向台下的顧春梅,“當初我跟著一鳴隨軍時,我大嫂是點頭答應的,全憑她自願。我一沒威脅她,二沒欺騙她,如今她看我們日子過好了,眼紅了,嫉妒了,就來攪合我們的生活。如果她不願意,心有不滿,當初她怎麽不說?”
“郭彩霞,你真是光屁股拉磨,轉了圈的丟人啊!”
顧春梅直接衝到台上,揚手就扇了她一耳光,“我當初是想跟著柳一鳴隨軍,可我做得到嗎?公公婆婆打壓我,偏向你們,我還要拉扯三個孩子,老大興發才4歲。柳一鳴又是個不顧家的,巴不得領著你和柳小川去部隊享清福。”
“也怪我當時太傻、太好騙了,柳一鳴說啥就是啥,他說隻要一休假就回來看我們,每個月按時寄錢寄糧票,甚至還承諾給家裏蓋大房子,供三個孩子念書!”
“可他呢,十六年了,他有一件事辦到的嗎?頂著斑馬腦袋,說得頭頭是道,卻不幹人事。”
“家裏那兩個老東西像吸血鬼似的磋磨我十幾年,每天一睜眼先罵我兩句才舒服,我那公公半身不遂,常年病殃殃的,為了給他采藥,我差點死在山裏頭,誰關心過我、心疼過我?”
說到這裏,顧春梅眼裏迸射出痛恨到極致的冷光。
台下群眾們也狠狠共情了一把。
顧同誌真的太難了。
別的不說,就她一個人能把三個孩子拉扯大,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再看郭彩霞,明明留在村裏的是她才對。
她卻頂替顧同誌的身份,在軍區養尊處優,吃得白白胖胖。
憑什麽?
如今她跟柳一鳴的醜事被曝光出來,她居然還有臉反咬顧同誌一口,誣陷她不檢點。
真沒見過這麽無恥下賤的人。
那個柳一鳴更不是什麽好東西。
如果他當初鐵了心帶著媳婦和孩子去隨軍,不被寡婦弟媳所迷惑,也不會鬧出這麽多糟心事了。
“春梅,你少說兩句吧。”
柳一鳴羞愧難當,壓低聲音,“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想怎麽樣啊?”
顧春梅掃了他一眼,輕笑道:“柳一鳴,你給別人養了十幾年的野崽子,養的還挺舒服是吧?”
“大嫂,你住嘴!”郭彩霞漲紅了臉。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大嫂是想逼死她嗎。
顧春梅聳聳肩,“我憑啥住嘴?大夥兒都仔細看看,這柳小川長得像他媽嗎?”
台下群眾都抻著脖子細看,紛紛搖頭,“不像。”
“像柳一鳴嗎?”顧春梅又問。
“也不像。”
顧春梅彎起嘴角,“柳一鳴跟他二弟長得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既然柳小川長得不像爸,也不像媽,那他是誰的種呢?”
此話一出,台下一片嘩然。
有幾個大院來的軍嫂開始議論起來,“你看柳一鳴和郭彩霞,都是雙眼皮,高鼻梁,可偏偏柳小川是個單眼皮,蒜頭鼻子,尖嘴猴腮的,就很怪!”
“是啊,打小我就覺得這孩子長得不像父母,沒準兒真是別人的種呢。”
“看來這郭彩霞不僅人品差,生活作風也不檢點,先是給自己男人戴了綠帽子,又讓大伯子幫她把野種養大,真是好一場算計啊!”
“......”
郭彩霞驚在當場,頭冒冷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大嫂居然把她的黑曆史扒得徹徹底底。
還當著軍區領導的麵。
即便一鳴不受處置,她今後還怎麽在大院裏生活?
更難過的當屬柳小川了。
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
這樣算來,他都有三個爸了。
“你們、你們別聽我大嫂胡說,我做人做事光明磊落,清清白白,小川就是二鳴的孩子。”
郭彩霞咆哮起來,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顧春梅淡淡一笑,“既然清白,那就給村裏打個電話,問問吳隊長他們,柳小川到底是誰的孩子。”
這事在村裏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老老少少都聽說一些,隻是沒大肆宣揚。
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村裏誰搞破鞋、誰家的娃娃不是親生的,諸如此類事情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就拿柳小川來說,他明顯是鄰村王老五的種。
當初郭彩霞沒出嫁時,就跟王老五好上了。
奈何王老五家太窮,沒錢娶她。
被搞大了肚子,娘家爸媽便讓郭彩霞嫁給柳家老二。
起碼人家能出得起彩禮。
正如之前柳一鳴所說,郭彩霞嫁給二弟沒到半個月就顯懷了。
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孩子不是柳老二的。
就算知道小川是野種,柳家二老為了顧忌顏麵,還是悄悄把事壓了下來。
還讓一鳴帶著彩霞和小川去隨軍,省得村裏人說閑話。
“媽,我爸到底是誰?”柳小川淚眼汪汪問道。
“別聽你大伯母瞎咧咧,聽風就是雨,你白活了!”郭彩霞臉頰滾燙,熱得像火爐似的。
顧春梅也不廢話,直接看向夏長海,“夏首長,我請求給村裏打個電話,這事隻要一查就知道。”
“別,別打!”郭彩霞驚恐萬分,急忙拽住大嫂,小聲哀求,“大嫂,我求求你放過我吧,這事兒一旦傳揚出去,我還怎麽出去見人啊!”
“嗬嗬!”顧春梅勾唇冷笑,“你壓根就不是人揍的,還出去見什麽人?現在知道怕了,跪下求我啊,然後再大喊三聲我是破鞋爛襪子,我就原諒你!”
郭彩霞呆住了,緊緊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她萬分肯定,眼前的顧春梅不再是從前的大嫂了。
一個人的本性是刻在骨子裏的,就算十幾年不見,也不可能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春梅,你過分了。”柳一鳴聽不下去了,皺緊眉頭,“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差不多行了。”
顧春梅一聽,轉身就甩了他一巴掌,“你敦煌來的吧,逼話(壁畫)這麽多,郭彩霞忙著搞破鞋,你在外麵也沒閑著吧!”
台下群眾一聽,再次瞪大眼睛。
什麽,居然還有瓜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