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不把自己當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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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梅梅回來,必須好好訓訓她。
    自打認親以來,她一直忍讓著梅梅,什麽事情都順著她。
    就差給她跪下磕頭了。
    可結果呢,自己越是主動示好,梅梅就越不把她當回事。
    她好歹是大學老師,有身份,有地位,哪能讓梅梅一直這樣冷落她?
    蔡丹妮一臉鄙夷地偷瞄她一眼,心裏暗笑。
    你把女兒一扔就是幾十年,現在想讓女兒給你好臉色,怎麽可能?
    “媽,要不咱回家去吧,哥和嫂子太忙了,沒時間見咱們。”蔡丹妮說道。
    “回什麽回?”蔡翠芳氣得老臉亂顫,走到酒櫃前拿了瓶酒出來,“咱娘倆就在這兒等,媽去弄幾個菜,咱倆好好喝點!”
    蔡丹妮一看這是從國外買回來的酒,味道肯定好,便抿嘴笑笑,“媽,我幫你打下手。”
    殊不知,這瓶紅酒是夏長海為媳婦準備的。
    他知道春梅愛喝酒,結婚前便托朋友在國外特意買了兩瓶。
    其中一瓶在運輸中打碎了。
    剩下這一瓶春梅沒舍得喝,一直存放在酒櫃中。
    想著等新店開張後,大夥兒慶祝時再打開。
    冰箱裏的羊肉吃沒了,還凍著一條鹿腿。
    蔡翠芳想都沒想就拿出來化凍,“丹妮,等會兒媽給你燉鹿肉吃。”
    不得不說,長海家確實有不少好貨。
    “媽,這是兔子嗎?”蔡丹妮從冰箱裏翻出一隻扒了皮的兔子。
    個頭很大,得有六七斤重。
    “哎呀,這可是好東西啊,趕緊扔進盆裏泡泡血水,切成塊炒著吃可下酒了。”
    當軍官就是好啊,這些野味肯定是軍區的人送來的。
    蔡丹妮這會也不排斥中餐了,忙把兔肉放進水盆裏泡上。
    旋即轉身又在冰箱裏翻騰起來,“咦?媽,你看這是什麽?”
    蔡翠芳正忙著處理鹿肉,轉身看了看,麵色一喜,“這好像是大雁呀,真肥。”
    “不是大鵝嗎?”蔡丹妮翻過來調過去看了兩遍。
    “不是大鵝,大雁的肉皮是棕黑色的,而且個頭更大,這一看就是野生大雁。”
    蔡丹妮聽得直流口水。
    國外的那些餐食也就那麽兩樣。
    麵包加黃油,炸雞薯條,再不就是牛排和咖喱之類的。
    這樣看來,還是國內的菜品更豐富。
    蔡翠芳擦了擦手,接過大雁扔進水盆中,“先化凍,等會兒跟粉條燉上。”
    “媽,弄這麽多吃的,咱們兩個吃得完嗎?”
    又是鹿肉,又是兔子,又是大雁。
    過年也不敢這麽吃啊。
    太豐盛了吧。
    蔡翠芳冷哼一聲,“不吃留著下蛋啊,家裏有這麽多好吃的,梅梅也不說給我送點過去,就自己吃獨食。”
    蔡丹妮眨眨眼,試探著問,“媽,您就不怕嫂子回來跟您生氣?”
    雖然還沒見過顧春梅,但從昨晚電話的語氣中能聽出,那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兒。
    所以要想把長海哥奪過來,絕不能跟顧春梅硬碰硬。
    要學會察言觀色,懂得變通。
    “我還沒找她算賬呢,她還敢跟我生氣?”蔡翠芳板著臉道。
    顧春梅全然不知家裏的存貨被人糟蹋了。
    她領著招娣坐上公交車,一路來到軍區醫院。
    夏長海已經提前跟潘院長打好招呼了,約了皮膚科很有權威的專家號。
    招娣臉上蒙著頭巾,很自卑地跟在幹媽身後,“媽,如果臉上留疤,以後誰會娶我啊?”
    “胡說什麽呢。”顧春梅回過頭,“你那疤痕就算不治,自己慢慢也會消退的。”
    “真的嗎?”招娣眼裏燃起了希望。
    她皮膚本來就愛長痘,現在又添了一道疤。
    如果是男孩子倒還能接受,可她還是個沒出嫁的姑娘,就很鬧心。
    顧春梅伸手揉揉她的頭,“我的話你還不信嗎?”
    “當然信了。”招娣咧嘴笑了起來。
    今天來看病的人很多,窗口前排著長長的隊。
    顧春梅踮起腳朝前麵望了望,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興豔?”顧春梅愣住了。
    她不是跟自己老公公過上了嗎。
    怎麽突然跑到軍區醫院來了?
    “媽,你看什麽呢?”招娣問道。
    顧春梅收回目光,輕輕搖頭,“沒什麽。”
    柳興豔手裏捏著一摞單子,她也是來看皮膚科的。
    自從離開王廣軍後,她身上的疹子愈發嚴重了。
    剛開始擦點藥膏還能忍住,可後來疹子擴散到了全身。
    密密麻麻,一片連著一片,快把她癢死了。
    聽說今天皮膚科來了位專家,她趕緊過來掛號。
    早上抽血化驗,這會兒結果出來了,她是來交錢的。
    顧春梅排在她後頭。
    掛完號後,她領著招娣跟在興豔身後一起來到皮膚科。
    “下一個,柳興豔,進來!”
    柳興豔沒發現顧春梅,一聽到自己名字,她連忙走進去。
    把一摞化驗單遞給醫生。
    胡醫生逐一看了化驗結果,臉色逐漸凝重起來,“你這個可不是普通的皮膚病。”
    “大夫,我全身癢得厲害,你快給我開點藥吧。”
    柳興豔把袖子綰起來,露出一截胳膊,“你看,這紅疹子折磨得我睡不著覺,就像有螞蟻爬似的。”
    胡醫生抖了抖手裏的化驗單,“你這是淋病,而且非常嚴重,已經引起各種並發症了。”
    柳興豔不明所以,“淋病是什麽?皮膚病嗎?”
    “當然不是,淋病是性病的一種,醫學上講叫淋球菌感染,早期及時治療可以痊愈,但你這已經大規模擴散了。”
    “怎麽會這樣?”柳興豔瞪大眼睛,衝過去就抓住胡醫生的胳膊,“我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得性病,一定是你搞錯了!”
    門外的顧春梅聽後,跟招娣對視一眼,皆是滿臉訝異。
    據說性病主要是通過性、交進行傳播。
    興豔嫁給寶根後,順利懷上孩子,寶根應該沒什麽問題。
    但後來興豔又跟王廣軍廝混在一起。
    可以確定這病就是王廣軍傳染給她的。
    柳興豔自己也清楚這病是怎麽來的,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胡醫生皺緊眉頭,“撒什麽潑,鬆手,你到底看不看病?”
    柳興豔鬧了一通,紅著眼圈問道:“大夫,我這病還能治好嗎?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她才18歲,不想就這麽死掉。
    胡醫生正色道:“先辦住院吧,片子上顯示輸卵管堵塞,**糜爛,需要動手術切掉**,然後以抗菌消炎為主,後果是你以後不能再生孩子了!”
    “什麽?”柳興豔聽完,一臉頹廢地癱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