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臨學院風波起,雙生武魂震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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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丁主殿那恢弘而壓抑的氛圍如同無形的枷鎖,在夜辰母子心頭盤踞了整整一月有餘。這一個月,是夜辰重生以來最為“安逸”卻又最不自在的日子。武魂殿提供的資源堪稱奢華——獨立的清幽小院,一日三餐皆是蘊含溫和魂力的珍饈靈藥,由羅娜長老親自調配的溫養藥浴每日不輟,更有兩名訓練有素、寡言少語的女仆貼身照料。林婉被安置在相鄰的院落,雖不能時刻陪伴,但每日相見,看著兒子蒼白的臉色一日日紅潤,虛弱的身體一天天挺拔,懸著的心終於能安穩幾分。
    然而,這“安逸”之下,是無處不在的窺視感。夜辰深知,那日暗鴉印記被裂空劍意誌斬傷,雖令其蟄伏,卻並未消失。鬼影,或者其背後的力量,必然時刻關注著自己。馬修諾主教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恭敬依舊,但那恭敬之下,多了一份深沉的審視與不容置疑的掌控。每一次見麵,馬修諾看似關切地探查他恢複進度時,夜辰都能敏銳地感知到對方精神力的觸角在自己經脈與精神之海邊緣小心翼翼地試探,尤其是對那裂空劍武魂和右臂“裂魂”骨的狀態格外關注。
    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夜辰骨子裏那份屬於前世強者的桀驁與警惕始終無法放鬆。他配合治療,努力恢複,卻也在不動聲色地收斂著鋒芒。紫電龍皇武魂的運用日漸嫻熟,那融合了空間切割屬性的銀紫色龍息雛形被他小心地隱藏,隻偶爾在無人處嚐試引動一絲,感受其中蘊含的霸道與毀滅之力。至於裂空劍,他更是深藏識海,除了必要的魂力運轉滋養,絕不輕易顯化。那道深入武魂本源的細微裂痕,如同懸頂之劍,時刻提醒著他力量的代價。
    “辰兒,”林婉替兒子整理著嶄新的、由諾丁城最好裁縫鋪趕製的月白色魂師袍,動作輕柔,眼中卻難掩憂慮,“去了學院…萬事小心。娘不在身邊,要照顧好自己,別…別太惹眼了。”這一個月,她親眼見識了武魂殿的森嚴與深不可測,也模糊地意識到兒子身上背負著遠超她想象的秘密與關注。她不懂那些大人物們的謀劃,隻希望兒子能平安長大。
    “娘,放心吧。”夜辰握住母親微涼的手,仰起小臉,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眼神清澈而堅定,“隻是去初級學院學習基礎,我會低調的。等我能保護自己了,就接娘過好日子。”他心中補充:低調,是為了積蓄力量。武魂殿這座大山,他需要時間才能翻越。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通往諾丁城武魂殿初級學院的寬闊道路上。車廂內,馬修諾主教閉目養神,氣息沉凝。斯諾克執事親自駕車。影刺如同真正的影子,無聲無息地跟在車後。而夜辰,則安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透過車窗,打量著這座對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諾丁城武魂殿初級學院,坐落在城市西北角,背靠一片蒼翠的山巒。比起武魂主殿的肅穆威嚴,學院建築群顯得更為開闊、明亮,充滿了朝氣。高聳的院牆,氣派的大門,門前矗立著兩尊象征著武魂殿威嚴的持劍天使雕像。正值清晨入學時分,學院門口人頭攢動,充滿了喧囂與活力。衣著各異、年齡大多在六到十二歲之間的少年少女們,或興奮,或忐忑,或故作老成,在家長的陪同下或獨自前來。穿著統一製式灰色勁裝的學院執事們維持著秩序,偶爾有騎著高頭大馬、氣息明顯強於學員的教師身影匆匆掠過。
    夜辰的馬車並未在正門停留,而是在無數好奇、探究、羨慕的目光注視下,徑直駛入側門,暢通無阻地穿過林蔭道,停在一棟獨立的三層白色小樓前。這裏是學院的核心區域——教師辦公區兼院長室所在。
    “夜辰小友,我們到了。”馬修諾睜開眼,臉上帶著慣有的溫和笑容,但眼底深處那份不容置疑的掌控依舊清晰,“諾丁初級學院的院長蘇諾,是老夫的老友,也是位魂帝級的強者。他會安排好你的一切。記住,安心學習,打好基礎。三個月後,老夫會親自來接你。”最後一句,帶著意味深長的強調。
    夜辰平靜地點點頭,跟著馬修諾下車。他需要這三個月的時間。需要熟悉這個世界的規則,需要徹底掌控暴漲的力量,更需要……尋找可能存在的、屬於自己的一線生機。武魂殿的橄欖枝,是機遇,也是牢籠。
    院長室寬敞明亮,陳設簡潔大氣。一位身著深藍色鑲金邊長袍、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者早已等候在此。他麵容方正,目光溫和中透著睿智,正是院長蘇諾。見到馬修諾,他笑著迎了上來:“老馬,你可算舍得把人送來了?再不來,我這院長室的門檻都要被那些打聽消息的家夥踏破了。”他的目光隨即落在夜辰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好奇。“這就是那個…夜辰小朋友?” 蘇諾的目光溫和,卻如同最精密的探針,瞬間籠罩了夜辰全身。魂帝級的精神力,遠非馬修諾那般需要刻意試探,僅僅自然的注視,就足以讓他感知到眼前孩童體內蘊藏的那份驚人的底蘊——沉穩如淵的魂力波動,遠超同齡人的凝練!更有一股若有若無、令他靈魂深處都隱隱悸動的鋒銳氣息蟄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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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馬修諾笑著點頭,帶著一絲矜持的得意,“蘇諾老哥,這孩子就交給你了。按之前說好的,工讀生身份入讀,一年級一班。不過,該有的資源…你懂的。”
    蘇諾沒好氣地白了馬修諾一眼:“還用你說?我諾丁學院雖然廟小,還不至於虧待一位…嗯,天賦異稟的工讀生。”他顯然知道內情,但當著夜辰的麵,措辭謹慎。“小家夥,歡迎來到諾丁學院。我是院長蘇諾。以後在學院裏,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直接來找我。”他走到夜辰麵前,微微俯身,語氣盡量和藹。
    “謝謝蘇院長。”夜辰禮貌地行禮,不卑不亢。
    蘇諾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這份遠超年齡的沉穩氣度,果然不凡。“走吧,我帶你去見見你的導師,順便辦理入學手續。”他直起身,示意夜辰跟上,又對馬修諾道:“老馬,人送到了,你這位大忙人就請回吧,我這兒可不管飯。”
    馬修諾哈哈一笑,也不在意,拍了拍夜辰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便帶著斯諾克和影刺轉身離去。
    蘇諾親自領著夜辰,穿過教學區。清晨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欞灑在潔淨的走廊上,空氣中彌漫著年輕魂師特有的蓬勃朝氣與淡淡的汗水味道。教室中傳出導師講解魂獸知識或魂力理論的聲音,操場上則回蕩著少年們訓練魂技的呼喝與碰撞聲。這一切,對夜辰而言,充滿了新奇與一種久違的“人間煙火”氣息。
    “我們學院分六個年級,一年級主要是打基礎,學習魂師理論、大陸曆史、基礎體魄訓練和最簡單的魂力引導術。魂力達到十級,獲取第一魂環後,才能升入二年級,開始接觸實戰和魂技修煉…”蘇諾邊走邊介紹著,語氣輕鬆,如同一位普通的長輩。
    “蘇院長好!”
    “院長早!”
    沿途遇到的學員和教師,無不恭敬地向蘇諾行禮問好。而當他們的目光落在蘇諾身旁那個陌生的、穿著嶄新工讀生灰色布衣為了‘低調’,夜辰在入學前換上了工讀生製服)的男孩時,好奇、疑惑、探究、甚至是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便難以掩飾地流露出來。能讓院長大人親自陪同入學的工讀生?前所未聞!
    夜辰對這些目光視若無睹,隻是安靜地跟著。他的精神力悄然鋪開,如同無形的蛛網,捕捉著周圍的信息流。學員們的竊竊私語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看!院長親自領著的小子?工讀生?”
    “工讀生哪有這待遇?該不會是哪家貴族少爺扮窮體驗生活吧?”
    “切,看他那身板,瘦瘦小小的,魂力能有五級頂天了…”
    “聽說昨天一班剛轉來一個超厲害的女工讀生,把王聖那幫人都揍趴下了!今天又來一個?工讀生要崛起了?”
    “噓…小聲點,院長在呢…”
    夜辰心中微動。超厲害的女工讀生?揍趴了“王聖那幫人”?看來這看似平靜的學院,水也不淺。
    很快,他們來到一年級一班教室門口。教室內,一位麵容嚴肅、穿著黑色教師服的中年男導師正在講解魂獸圖譜。看到蘇諾出現在門口,他立刻停下授課,快步迎出。
    “院長!”
    “李鬱導師,”蘇諾點點頭,將夜辰往前輕輕一帶,“這是新來的工讀生,夜辰。安排他進你們班,座位…就靠窗那個空位吧。”
    李鬱導師的目光落在夜辰身上,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公事公辦的審視,點了點頭:“是,院長。”他轉向夜辰,語氣平淡:“夜辰同學,跟我進來,做個自我介紹。”
    夜辰隨著李鬱步入教室。瞬間,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好奇、審視、漠然、不屑…各種情緒交織。教室很大,學員約有三十多人,衣著明顯分成了兩派——穿著精致華服的富家子弟們,和穿著樸素灰色布衣的工讀生們。富家子弟們大多坐姿隨意,眼神帶著天然的優越感;工讀生們則顯得有些拘謹,看向夜辰的目光帶著一絲同類的打量和…隱隱的期待?夜辰敏銳地注意到,在工讀生區域靠後的位置,一個空位旁邊,坐著一個極其引人注目的女孩。
    她同樣穿著灰色的工讀生布衣,卻絲毫掩蓋不住那份天然的靈動與野性。長長的蠍子辮烏黑油亮,垂過盈盈一握的腰肢,隨著她好奇歪頭的動作輕輕擺動。白皙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見底,此刻正帶著毫不掩飾的、強烈的好奇盯著夜辰看。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著,整個人透著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和一股…屬於頂級掠食者的天然威壓?雖然她看起來隻有六七歲,但夜辰強大的靈魂感知力,卻從她身上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卻異常雄渾霸道的魂力波動!遠超普通學員!
    是她?那個揍趴了王聖的女工讀生?夜辰心中了然。這個女孩,絕不簡單!
    “安靜。”李鬱導師敲了敲講台,聲音不高,卻帶著魂師特有的威壓,瞬間讓嘈雜的教室安靜下來。“這位是新同學,夜辰,工讀生。以後就是你們的一員了。夜辰,你自我介紹一下,然後去靠窗那個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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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辰收回看向那蠍子辮女孩的目光,平靜地走到講台中央。麵對幾十雙眼睛,他毫無怯場,聲音清晰平穩:“大家好,我叫夜辰。很高興和大家一起學習。”言簡意賅,說完便徑直走向蘇諾指定的靠窗座位。
    如此簡短甚至可以說冷淡的自我介紹,讓教室陷入短暫的寂靜。隨即,富家子弟區域響起幾聲壓抑的嗤笑和不屑的嘀咕。
    “切,裝什麽酷…”
    “工讀生就是工讀生,連話都不會多說兩句。”
    “看他那小身板,一陣風就能吹倒吧?”
    夜辰充耳不聞,在靠窗的座位坐下。他的位置,正好斜對著那個蠍子辮女孩的方向。他能感覺到,那女孩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自己,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探究和…一絲遇到同類般的興奮?
    “好了,繼續上課!”李鬱導師顯然對學員間的暗流湧動習以為常,並未多言,轉身繼續講解魂獸圖譜。
    然而,平靜並未持續多久。
    下午是基礎的體魄訓練課,地點在學院西側的大操場。訓練內容很簡單:繞著標準跑道跑圈,根據魂力等級不同,要求完成的圈數也不同。十級以下魂士,要求至少十圈。
    炎炎烈日下,少年少女們揮汗如雨。富家子弟們大多有家傳的煉體法門或從小服用改善體質的藥物,跑起來雖然吃力,但尚能堅持。工讀生們則顯得艱難許多,很快就被拉開了距離。
    夜辰混在人群中,不緊不慢地跑著。他的步伐異常沉穩,呼吸均勻悠長,仿佛腳下不是塑膠跑道,而是閑庭信步的庭院。十四級魂師的身體素質,加上融合“裂魂”骨後潛移默化對空間的親和力,使得這點運動量對他而言連熱身都算不上。他刻意控製著速度,保持在工讀生隊伍的中遊,既不太慢引人嘲笑,也不太快暴露實力。但他的輕鬆姿態,在那些跑得麵紅耳赤、氣喘籲籲的學員眼中,就顯得格外刺眼。
    “喂!新來的小子!”一個明顯是富家子弟小團體頭頭、身材壯碩、名叫蕭塵宇的男孩,在跑過夜辰身邊時故意撞了他一下,語氣不善,“跑得挺輕鬆嘛?裝什麽裝?是不是偷懶少跑圈了?”
    夜辰身形微晃,輕鬆卸去那點撞擊力,腳步絲毫未亂,甚至連看都沒看蕭塵宇一眼,繼續勻速前進。這種無視,比任何言語都更讓蕭塵宇火冒三丈。
    “媽的!給臉不要臉!”蕭塵宇感覺自己被徹底藐視了,尤其是在自己一群小弟麵前。他猛地停下腳步,指著夜辰吼道:“小子!聽說你們工讀生昨天出了個能打的,很囂張?今天小爺就教教你,在諾丁學院,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一個工讀生,也敢這麽拽?”
    他身後幾個同樣出身不錯的男孩立刻圍了上來,不懷好意地堵住了夜辰的去路。操場上其他學員見狀,紛紛停下腳步,遠遠地圍觀起來。工讀生們則是一臉擔憂和憤怒。
    “蕭塵宇!你想幹什麽?訓練時間不準私鬥!”一個工讀生男孩鼓起勇氣喊道,正是昨天被提到的王聖,他臉上還帶著淤青,顯然昨天吃了虧。
    “滾開!王聖,昨天被個女人揍了,今天還想出頭?”蕭塵宇不屑地嗤笑,目光死死盯著依舊平靜的夜辰,“小子,別說小爺欺負你!報上你的魂力等級!小爺我八級魂士!你要是能接小爺一拳不倒,今天這事就算了!不然…嘿嘿,以後在學院,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八級魂士,在一年級新生中確實算是佼佼者了,難怪如此囂張。
    麵對挑釁和圍堵,夜辰終於停下了腳步。他緩緩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向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蕭塵宇。那眼神,深邃,平靜,沒有憤怒,沒有恐懼,隻有一種古井無波的淡漠,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童。這種眼神,讓蕭塵宇心中莫名地一突。
    “我沒興趣打架。”夜辰的聲音依舊平靜,清晰地傳遍操場,“讓開。”
    “沒興趣?由不得你!”蕭塵宇被那眼神看得有些發毛,惱羞成怒,低吼一聲,黃色光芒在右拳凝聚,一個箭步衝上,一記直拳帶著破風聲狠狠砸向夜辰的胸口!標準的初級魂技——衝拳!雖然隻是最基礎的魂力運用,但在八級魂力加持下,對付一個看起來瘦弱的工讀生,綽綽有餘!他要一拳把這小子打趴下,讓所有人知道誰才是老大!
    周圍響起一片驚呼,一些膽小的女生甚至捂住了眼睛。
    王聖等工讀生焦急萬分,卻來不及阻止。
    遠處,那個蠍子辮女孩也停下了腳步,大眼睛裏好奇更濃,似乎想看看這個讓她感覺“有點意思”的新同學如何應對。
    就在蕭塵宇的拳頭即將觸及夜辰胸前衣襟的刹那——
    夜辰動了!
    沒有絢麗的魂環亮起,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他隻是極其隨意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張開,輕描淡寫地迎向了那呼嘯而來的拳頭。動作不快,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節奏感,仿佛早已預判了對方拳頭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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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聲悶響!
    預想中夜辰被擊飛的畫麵並未出現。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蕭塵宇那勢大力沉、包裹著八級魂力光芒的拳頭,竟被一隻比他小了一圈、看起來白皙纖弱的手掌,穩穩地、牢牢地捏在了掌心!紋絲不動!
    蕭塵宇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錯愕和難以置信!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砸在了一座鐵鑄的山峰之上!不僅無法撼動分毫,拳頭上凝聚的魂力更是在接觸的瞬間,被一股更加霸道、更加凝練的力量強行震散!反震之力順著手臂傳來,震得他整條胳膊都酸麻無比!
    “什麽?!”蕭塵宇失聲驚呼,下意識地想抽回拳頭,卻發現對方那五根手指如同鋼澆鐵鑄,任憑他如何發力,都如同蚍蜉撼樹,紋絲不動!
    “嘶——!”周圍瞬間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圍觀的學員,無論是富家子弟還是工讀生,全都目瞪口呆,如同見了鬼一般!空手!那小子竟然空手接住了蕭塵宇八級魂力加持的衝拳?!而且如此輕鬆?!這怎麽可能?!
    王聖等人更是張大了嘴巴,昨天被那蠍子辮女孩支配的恐懼感還沒消散,今天又看到一個更離譜的?!
    唯有那個蠍子辮女孩,大眼睛驟然亮起驚人的光彩,如同發現了稀世珍寶!她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動了一下,似乎從夜辰身上嗅到了一絲極其誘人又危險的氣息。
    “你…你放開!”蕭塵宇又驚又怒,臉漲成了豬肝色,拚命掙紮,甚至用上了另一隻手去掰夜辰的手指,卻如同蜻蜓撼石柱。
    夜辰平靜地看著眼前因羞憤而麵容扭曲的蕭塵宇,感受著對方那徒勞的掙紮。這點力量,在他融合魂骨、經過生死磨礪的身體麵前,實在不值一提。他本不想惹事,但麻煩找上門,一味退避隻會引來更多麻煩。適當的威懾,是必要的。
    “我說了,沒興趣。”夜辰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捏住蕭塵宇拳頭的手指,微微發力。
    “啊——!”蕭塵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被一隻巨大的鐵鉗狠狠夾住,骨頭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劇痛讓他瞬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這時——
    “住手!”一聲威嚴的低喝傳來。負責體魄訓練的導師終於聞訊趕來,是一位身材魁梧、氣息彪悍的中年壯漢,顯然擁有不俗的獸武魂。他看到場中景象,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掃過夜辰捏著蕭塵宇拳頭的手。
    夜辰適時鬆開了手。
    蕭塵宇如同被抽掉了骨頭,抱著劇痛的右手踉蹌後退,看向夜辰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怨毒。
    “怎麽回事?訓練時間為何私鬥?!”魁梧導師厲聲問道,目光在夜辰和蕭塵宇之間掃視。
    “導師!是他!是他先動手打我!”蕭塵宇惡人先告狀,指著夜辰,聲音帶著哭腔和憤怒,“我隻是想試試他的實力,他就下這麽重的手!”
    “是啊導師!我們都看見了,是這新來的工讀生先挑釁!”
    “他仗著力氣大欺負人!”
    幾個蕭塵宇的跟班立刻七嘴八舌地附和。
    魁梧導師眉頭皺得更緊,看向夜辰。這個新來的工讀生,平靜得有些反常。“你說,怎麽回事?”
    夜辰還未開口,一個清脆如銀鈴、帶著幾分嬌憨卻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
    “導師!是他們胡說!”蠍子辮女孩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站在夜辰身邊不遠處,小手叉腰,小臉氣鼓鼓的,指著蕭塵宇:“我親眼看見的!是蕭塵宇他們先圍住夜辰,還罵人!然後蕭塵宇先動手打人!夜辰隻是擋了一下,根本沒還手!是蕭塵宇自己沒用,打不過還倒打一耙!不要臉!”
    她的聲音又脆又亮,傳遍了整個操場,帶著一股天然的正義感和不容置疑的氣勢。
    “小舞!你…你血口噴人!”蕭塵宇氣得渾身發抖,但麵對這個昨天剛把他們一群人揍趴下的“女魔頭”,氣勢明顯弱了三分。
    魁梧導師顯然也知道小舞的“戰績”,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一個能打趴王聖一夥的小舞,一個能空手捏得蕭塵宇慘叫的新生夜辰…這屆工讀生,是要翻天嗎?
    “夠了!”魁梧導師一聲斷喝,壓下了所有聲音。他冷冷地掃過蕭塵宇等人:“蕭塵宇,聚眾尋釁,訓練時間私鬥,罰跑二十圈!現在!立刻!其他人,繼續訓練!”他又看向夜辰和小舞,語氣稍微緩和,“你們兩個,剛來就卷入是非,訓練結束後,每人交一份檢討上來!現在,歸隊!”
    蕭塵宇等人如蒙大赦,又羞又怒地狠狠瞪了夜辰和小舞一眼,灰溜溜地跑去罰跑。圍觀學員也紛紛散開,隻是看向夜辰和小舞的目光,充滿了敬畏、好奇和不可思議。
    “喂!新來的!”小舞見導師走開,立刻湊到夜辰麵前,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和好奇,“你好厲害呀!剛才那一下真帥!我叫小舞!跳舞的舞!以後我罩著你!咱們工讀生終於又有高手啦!”她自來熟地拍著胸脯,一副大姐頭的樣子。
    夜辰看著眼前這個如同精靈般充滿活力、又帶著一絲野性氣息的女孩,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竟莫名地鬆弛了一絲。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輕輕點了點頭:
    “夜辰。謝謝。”
    “不客氣!”小舞笑得更加燦爛,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走啦走啦,趕緊跑完,餓死啦!”她蹦蹦跳跳地跑開了,長長的蠍子辮在陽光下劃出歡快的弧線。
    夜辰看著她的背影,感受著操場上重新恢複的喧囂,以及那些依舊不時投來的、複雜難明的目光。諾丁學院的生活,似乎比他預想的,要有趣那麽一點點了。他邁開腳步,繼續勻速奔跑,右臂“裂魂”骨傳來一絲溫熱的空間律動感,仿佛也在為這新的開始而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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