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霸體精進夜話情,武魂殿啟新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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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森林邊緣,朱竹清的身影連同那隻被命運裹挾的幽冥靈貓幼崽,徹底消失在茂密的林木深處,隻留下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冷冽香氣和尚未散盡的淡淡血腥氣。風吹過林梢,發出沙沙的低語,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驚心動魄與未來的莫測。夜辰站在原地,後背被噬魂印衝擊的位置依舊隱隱作痛,體內朱竹清贈與的療傷丹藥化作一股股溫潤卻龐大的暖流,不斷衝刷著殘留的陰寒邪氣,修複著受損的經脈。他收回遙望的目光,眼神深邃如淵。
    “夜辰,你的傷…”小舞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小臉蒼白未褪,大眼睛裏盛滿了自責和後怕,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都怪我…”
    “不關你事。”夜辰打斷她,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低頭看向小舞,看到她眼中盈滿的水光和那份幾乎要溢出的擔憂,心底深處那片堅硬的冰川角落,似乎又被悄然融化了一絲。他伸出手,動作有些生澀,卻異常輕柔地拂去她臉頰上未幹的淚痕,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讓他微微一頓,“采藥,回去。”言簡意賅,卻帶著一種安撫的力量。
    小舞感受著他指尖的溫度,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用力吸了吸鼻子,重重地“嗯”了一聲,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壓下去。她鬆開緊攥衣角的手,快步跑到向陽坡處,小心翼翼地挖出那幾株赤血草,又手腳麻利地找到了附近生長的幾株鐵骨花,動作比之前更加沉默和認真。
    兩人不再言語,默契地快速收拾好藥草,警惕地環視四周,確認沒有新的危險氣息後,迅速沿著來路返回諾丁城。一路無話,隻有腳步聲在寂靜的林間小道上回響,氣氛凝重。
    ……
    諾丁學院,鐵山專屬訓練場。
    沉重的撞擊聲如同悶雷滾滾!
    砰砰砰!咚!
    夜辰赤裸著上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折射出油亮的光澤。他此刻正以一種極其古怪且艱難的姿勢站立著,雙腳如同老樹盤根死死釘在地麵,腰背弓起如蓄勢待發的獵豹,雙臂交叉護於胸前——正是《霸體》第一層基礎樁功“磐石樁”!
    而鐵山,這位肉身力量恐怖如熊的戰魂尊,正手持一根碗口粗、丈許長的黝黑鐵木樁!他暴喝一聲,雙臂肌肉虯結隆起,將那沉重的鐵木樁掄圓了,挾帶著撕裂空氣的恐怖風聲,狠狠砸在夜辰交叉格擋的雙臂之上!
    轟!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巨響!地麵都仿佛微微震顫!
    夜辰的身體如同被攻城錘正麵轟中,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腳下堅硬的岩石地麵竟被踩出兩個淺坑!交叉的雙臂瞬間紅腫一片,傳來骨骼不堪重負的呻吟!但他咬緊牙關,牙齦幾乎滲出血絲,《霸體》氣血搬運之法瘋狂運轉,硬生生將那股沛然巨力導入腳下大地,腰部如同韌性十足的鋼條猛地一彈,竟將那鐵木樁反震了回去!磐石樁,紋絲未破!
    “好小子!”鐵山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非但沒有停手,反而更加興奮,“扛住了!那就再來!給老子頂住!”
    轟!轟!轟!
    鐵木樁化作一片狂暴的黑影,帶著沉悶如雷的破空聲,狂風暴雨般砸落在夜辰身體的各個部位!雙臂、肩背、腰腹、大腿…每一次撞擊都勢大力沉,足以讓尋常魂師骨斷筋折!訓練場內回蕩著令人牙酸的皮肉骨骼與硬木撞擊的悶響!
    夜辰如同驚濤駭浪中的礁石,身體在劇烈的震顫中不斷變換著細微的姿態,將《霸體》的卸力、硬抗、震蕩反衝等技巧運用到極致!每一次重擊落下,他皮膚下的肌肉都如同波浪般起伏蠕動,將恐怖的力量層層傳遞、化解。汗水如同溪流般淌下,滴落在滾燙的地麵上瞬間蒸發,他渾身通紅,青筋如同蚯蚓般在皮膚下暴起跳動,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動破舊的風箱,灼熱而沉重。劇烈的痛苦如同無數鋼針在體內攢刺,但他眼神卻亮得驚人,如同燃燒的星辰!破而後立!千錘百煉!這正是《霸體》的真意!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在這非人的捶打下,自己的筋骨皮膜正在發生著緩慢而堅韌的蛻變,變得更加緊密,更具韌性,蘊含的力量也在痛苦中悄然增長!
    不遠處,小舞抱著膝蓋坐在場邊的石階上。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嘰嘰喳喳,隻是安靜地看著場中那近乎自虐般的殘酷修煉。每當看到那黝黑的巨木狠狠砸在夜辰身上時,她小小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繃緊,纖細的手指深深掐進自己的手臂,大眼睛裏滿是心疼,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她默默將采回的草藥分門別類放好,又從懷裏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緊緊攥在手心,仿佛這樣就能分擔夜辰一絲痛苦。
    終於,在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轟擊後,夜辰發出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低吼,身體猛地一個踉蹌,磐石樁的姿勢再也無法維持,“噗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汗水如同瀑布般順著臉頰滴落,在他身下匯成一灘水漬。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全身火燒火燎般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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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今天到此為止!”鐵山猛地停下,將沉重的鐵木樁重重頓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大步走到夜辰麵前,看著少年身上觸目驚心的紅腫淤青和那布滿汗水卻依舊倔強抬起的臉龐,古銅色的臉上露出滿意至極的神色。他伸出大手,一股渾厚溫和的魂力湧入夜辰體內,助他理順紊亂的氣血。
    “臭小子!夠種!”鐵山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讚賞,“筋骨皮膜的錘煉已經初步見效!這恢複速度…簡直怪物!朱竹清那丫頭的丹藥,還有你本身的底子,都起了大作用!明天開始,藥浴加重一倍劑量!《霸體》第二層的‘莽牛勁’樁功,也可以嚐試了!”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絕世璞玉正在自己手中綻放光彩。
    夜辰閉目調息片刻,在鐵山魂力的幫助下,體內翻騰的氣血和撕裂般的痛楚迅速平複了不少。他緩緩站起身,雖然渾身肌肉依舊酸痛欲裂,但一股新生的力量感也在四肢百骸間流淌。他點點頭,聲音沙啞:“明白,導師。”
    就在這時,訓練場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院長蘇諾的身影出現在那裏,依舊是那身洗得發白的灰色長袍,但眼神卻比平日更為深沉凝重。他的目光掃過場中汗流浹背、渾身淤青的夜辰,又掠過旁邊擺放整齊的赤血草和鐵骨花,最後在抱著膝蓋、擔憂地望著夜辰的小舞身上停留了一瞬。
    “院長。”鐵山招呼道。
    蘇諾微微頷首,緩步走了進來,視線最終落在夜辰身上,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詢:“夜辰,身體恢複得如何?朱竹清小姐留下的丹藥,效果非凡。”
    夜辰心頭微動,朱竹清?院長認識她?看來她的身份果然不簡單。他麵色平靜地回答:“多謝院長關心,已無大礙。”
    “那就好。”蘇諾深深地看了夜辰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靈魂深處,帶著審視與一絲了然。他沒有追問幽暗森林的具體細節,話鋒一轉,道:“方才,諾丁城武魂殿分殿的薩拉斯主教派人送來正式通告。”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鄭重,“三個月後,武魂殿將開啟新一輪的‘武魂覺醒種子計劃’,麵向帝國境內所有初級魂師學院,選拔十歲以下天賦卓絕的學員,進行為期一年的集中培養。最終通過考核者,將有機會直接進入武魂城最高學府深造。”
    鐵山聞言,濃眉一挑,甕聲道:“武魂殿的動作還真快!薩拉斯那老狐狸,怕是嗅到什麽風聲了吧?”他意有所指地瞥了夜辰一眼。
    蘇諾沒有回答鐵山,目光依舊鎖定夜辰,語氣平和卻帶著莫大的期許:“夜辰,諾丁學院擁有推薦名額。你的天賦…已被武魂殿關注。這將是獲取第一魂環、真正踏入魂師門檻、並走向更廣闊舞台的絕佳機會。”他頓了頓,補充道,“當然,競爭也會極其激烈。各大初級學院的天才,都會被推送。你需要在這三個月內,盡可能提升實力。”
    武魂殿!種子計劃!第一魂環!
    夜辰的心髒猛地一跳!獲取第一魂環,這是他目前最迫切的需求!隻有擁有魂環,才能突破魂士界限,真正發揮出武魂的力量!而武魂殿的資源和平台,無疑是最頂級的!這的確是天賜良機!
    “學生明白!”夜辰抱拳,聲音鏗鏘,“定不負院長期望!”
    蘇諾微微頷首,目光又掃過一旁安靜的小舞,意味深長地說道:“小舞,你的天賦也極佳,若有心,也可一同爭取。”說完,他不再多言,轉身緩步離去,留下一個令人深思的背影。
    鐵山拍了拍夜辰的肩膀,咧嘴笑道:“小子,聽見沒?武魂殿的入場券!三個月!給老子把《霸體》練到小成!把狀態調整到巔峰!老子親自帶你去獵魂森林,給你找個最適合的魂環!讓那些眼高於頂的家夥們開開眼!”他眼中燃燒著熊熊戰意,仿佛已經看到了夜辰在武魂殿大放異彩的景象。
    夜辰重重點頭,變強的渴望如同烈焰在胸中燃燒。三個月!時間緊迫!《霸體》、《寸芒》、魂力積累…必須爭分奪秒!
    ……
    夜幕降臨,星鬥漫天。
    七舍內一片靜謐,勞累了一天的工讀生們早已沉入夢鄉,發出均勻的鼾聲。
    夜辰盤膝坐在自己的床鋪上,五心向天,雙目微闔。體內,《無名引》心法徐徐運轉,牽引著天地間微薄的元力,如同涓涓細流匯入丹田氣海,緩慢而堅定地滋養著魂力本源,修複著白日修煉《霸體》帶來的細微損傷。他後背被噬魂印衝擊的位置,在丹藥和心法的雙重作用下,陰寒邪氣已被祛除殆盡,隻留下一些皮肉酸脹。
    識海中,裂空劍懸浮著,散發著清冽的銀輝,劍體上那道細微的裂痕在魂力溫養下,似乎又愈合了極其微弱的一絲。紫電龍皇的虛影則安靜地盤踞在一旁,細密的紫色電弧在其鱗甲間流淌,散發著威嚴而狂暴的龍威。
    他沉浸在內視之中,仔細體悟著肉身的變化。在鐵山那非人的捶打下,《霸體》第一層“磐石樁”已初窺門徑。他能清晰地“內視”到,全身的骨骼在一次次衝擊震蕩中變得更加致密堅韌,如同經過了千錘百煉的精鋼;肌肉纖維被撕裂又重組,變得更加粗壯有力,如同擰緊的鋼絲;筋膜變得更加柔韌寬厚,充滿了驚人的彈性;皮膚表層仿佛鍍上了一層極淡的、難以察覺的金屬光澤,防禦力大增。氣血搬運之間,如同汞漿在寬闊的河道中奔湧,發出低沉的轟鳴,力量充盈澎湃!距離《霸體》第一層小成,已然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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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輕微的、帶著遲疑的腳步聲靠近。
    夜辰緩緩睜開眼。
    月光透過窗戶,灑下清輝。小舞抱著自己的枕頭,赤著一雙白嫩的小腳丫,悄無聲息地站在他的床邊。她穿著單薄的白色睡裙,長長的蠍子辮垂在胸前,大眼睛在夜色中亮晶晶的,像兩顆浸在水裏的黑葡萄,帶著一絲怯生生的意味,又有一種下定決心的倔強。
    “夜辰…”她的聲音細細的,如同蚊蚋,在寂靜的夜裏卻格外清晰,“我…我睡不著。”她沒有說是因為害怕昨夜的危險重現,還是單純地想來確認他的傷是否真的無礙。
    夜辰看著她,沒有立刻說話。月光下,少女瓷白的小臉帶著擔憂,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動。
    小舞似乎被他的沉默弄得有些局促不安,小手絞緊了枕頭邊緣,低下頭,聲音更小了:“那個…後背…還疼嗎?”
    夜辰的心中,仿佛被一根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他挪了挪身體,在床邊讓出一小塊位置,動作依舊沉默,卻是一種無聲的默許。
    小舞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同盛滿了星子。她立刻像隻得到允許的小兔子,抱著枕頭敏捷地爬上了夜辰的床鋪,挨著他身邊坐下,一股淡淡的、如同青草般的清新氣息隨之縈繞。她沒有靠得很近,中間還隔著一個枕頭的距離,但那份帶著體溫的親近感已經足以驅散夜晚的微涼和心中的不安。
    “夜辰…”她側過頭,看著夜辰在月光下顯得越發棱角分明的側臉,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武魂殿…那個種子計劃…你會去嗎?”
    “嗯。”夜辰應了一聲。
    “那…我也要去!”小舞立刻說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大眼睛裏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蘇諾爺爺說了,我也可以爭取的!我可不會拖你後腿!”她揮舞了一下小拳頭,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夜辰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牽動了一下,一個極淡的弧度轉瞬即逝,快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嗯。”又是一聲簡單的回應。
    但這聲回應,卻讓小舞如同得到了最大的肯定,臉上瞬間綻放出明媚的笑容,如同月下初綻的梔子花,純潔而生動。她開心地晃了晃小腿,抱著枕頭,身體不自覺地朝夜辰的方向又悄悄挪近了一點點,肩膀幾乎要挨著他結實的手臂。
    “夜辰…”
    “嗯?”
    “那隻小黑貓…朱姐姐會保護好它的,對吧?”
    “……嗯。”
    “夜辰…”
    “嗯?”
    “你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對吧?厲害到…再也不用怕那些壞人…”小舞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帶著濃濃的困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連續幾日的擔驚受怕和今日的奔波勞累,緊繃的神經在夜辰身邊鬆弛下來後,困意如同潮水般湧上。
    “嗯。”夜辰的聲音低沉而肯定。
    小舞沒有再說話,隻是抱著枕頭,小巧的腦袋如同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最終,輕輕靠在了夜辰的手臂上。呼吸變得均勻綿長,長長的睫毛安靜地覆下,在眼瞼投下淡淡的陰影,嘴角還帶著一絲安心的淺笑,沉入了夢鄉。
    夜辰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手臂上熟睡的女孩。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側臉輪廓,帶著少女特有的柔美。他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透過薄薄的衣料拂在手臂上,那份毫無保留的信賴與依賴,如同暖流,悄然滲透了他心底那層堅冰。他保持著盤坐的姿勢,沒有動彈,任由她靠著。《無名引》心法運轉不息,同時分出一縷心神,精神力如同無形的蛛網,悄然覆蓋了七舍內外,警惕著任何一絲風吹草動。寂靜的夜裏,隻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交匯。
    ……
    然而,在諾丁城最陰暗的角落,一座廢棄的、散發著腐朽氣息的地下神殿深處。
    搖曳的慘綠色燭火,映照出牆壁上扭曲怪誕的浮雕。空氣冰冷粘稠,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和硫磺混合的惡臭。
    一個全身籠罩在寬大猩紅主教長袍中的身影,背對著入口,如同融入陰影的惡魔。他手中,正把玩著一枚破碎的、沾染著汙血的邪異令牌——正是灰袍人臨死前捏碎的那枚!
    下方,匍匐著幾個同樣身穿黑袍、氣息陰邪的身影,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
    “廢物!”
    嘶啞、幹澀,仿佛兩塊生鏽鐵片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神殿響起,帶著令人靈魂凍結的冰冷怒意!
    “兩個魂尊,一個魂宗級別的暗子…竟然折在一個小小的諾丁學院?!連‘容器’都丟了?!”猩紅主教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夜梟啼哭,無形的精神威壓如同重錘般轟擊在下方匍匐者的靈魂深處!
    噗!噗!
    下方幾人同時噴出鮮血,氣息瞬間萎靡,卻連呻吟都不敢發出。
    “目標…確認了嗎?”猩紅主教的聲音重新變得冰冷,如同毒蛇吐信。
    一個黑袍人強忍著靈魂撕裂般的痛苦,顫聲回答:“回…回稟主教大人…初步鎖定…諾丁學院…一個名叫夜辰的工讀生…疑似…雙生武魂…還有…他身邊那個叫小舞的女孩…氣息…很特殊…另外…出手救走容器的是…星羅朱家的…幽冥…”
    “夜辰…小舞…雙生武魂…特殊氣息…朱家…”猩紅主教低聲重複著,寬大袖袍下的手指緩緩收緊,那枚染血的令牌在他掌心無聲無息化為齏粉。“很好…非常好…”他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聖徒計劃…需要新的‘柴薪’…他們的靈魂和血肉…想必會燃燒得格外璀璨…”
    “傳令下去,”猩紅主教的語氣驟然變得森然,“嚴密監視諾丁學院!尤其是那兩個目標!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等待聖諭…下一次出手…我要萬無一失!再失敗…你們就都去血池做養料吧!”
    “遵命!主教大人!”下方黑袍人如蒙大赦,聲音帶著極致的恐懼。
    慘綠色的燭火瘋狂跳動,將猩紅主教投射在牆上的影子拉得巨大而猙獰,如同擇人而噬的太古凶獸。諾丁城看似平靜的夜幕下,更深沉的惡意,已然如同劇毒的藤蔓,悄然滋生蔓延,鎖定了它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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