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冥淵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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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梧魂聖的肌肉虯結鼓脹,覆蓋著黑鐵般的角質,武魂真身讓他如同人形凶獸,每一步踏下都震得地麵悶響。他巨大的拳頭緊握,第七魂環的光芒刺眼奪目,狂暴的魂力在拳頭上壓縮凝聚,空氣被擠壓出爆鳴!目標直指夜辰和他懷中的朱竹清!這一拳若落實,足以將兩人轟成肉泥!
    陰鷙魂聖則完全被翻滾的漆黑濃霧包裹,整個人化成了一個不斷扭曲膨脹的巨大霧繭。霧繭表麵,無數痛苦哀嚎的人臉虛影若隱若現,散發出令人靈魂凍結的陰冷怨毒氣息。他那雙毒蛇般的眼睛死死鎖定夜辰,第五魂環的光芒透過濃霧,帶著毀滅性的精神衝擊蓄勢待發!兩人的氣勢毫無保留地交織、攀升,如同兩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牢牢鎖定夜辰,徹底封死了他所有閃避的空間!
    弗蘭德目眥欲裂,嘴角還殘留著被鬼影撞傷的血跡。他瘋狂地想要掙脫鬼影的糾纏,但那些如同附骨之蛆的黑色鬼影死死纏繞著他的貓鷹真身,發出尖銳的精神尖嘯,幹擾著他的魂力運轉,讓他根本無法及時救援!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毀滅性的攻擊即將落在自己學生身上!
    “夜辰——!”奧斯卡趴在地上,絕望地嘶喊,指甲深深摳進泥土裏。
    夜辰抱著朱竹清,身體因為過度消耗和煞氣反噬而微微顫抖,左臂垂落,幾乎抬不起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少女身體瞬間的僵硬和那驟然加速的心跳。朱竹清冰冷的貓瞳死死盯著逼近的死亡威脅,蒼白的臉上沒有恐懼,隻有一種近乎凝固的決絕。她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隻是用盡力氣,將沒有受傷的右手手指,死死地攥緊了夜辰胸前的衣襟,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那細微的拉扯感,像一根針,狠狠紮在夜辰心上。不能退!絕對不能退!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脊柱深處那冰火龍脊刺的力量在死亡的刺激下被強行壓榨出來,一絲微弱卻熾熱的龍威混合著左臂殘存的煞氣,試圖再次凝聚!哪怕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擋住!
    然而,就在那魁梧魂聖的巨拳即將揮出,陰鷙魂聖的霧繭即將爆開恐怖精神衝擊的刹那——
    異變陡生!
    沒有任何征兆!
    一股比夜辰的玄龜煞氣更加純粹、更加深邃、仿佛源自九幽黃泉最底層的冰冷死寂氣息,如同無形的海嘯,驟然降臨!
    這氣息出現的瞬間,時間仿佛被凍結了!
    光線扭曲,聲音消失!
    撲向夜辰的兩個魂聖,動作猛地僵在半空!他們的臉上還凝固著猙獰的殺意和即將得手的狂喜,但那雙眼睛裏的神采,卻在瞬間被一種無法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極致恐懼所取代!那恐懼如此深刻,以至於他們的瞳孔都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下一個瞬間!
    噗!噗!
    兩聲極其輕微、如同熟透的果實被手指捏破的悶響,在死寂中響起。
    魁梧魂聖那覆蓋著厚重黑色角質的龐大身軀,如同一個被戳破的氣球,猛地向內塌陷、枯萎!他鼓脹的肌肉、堅實的骨骼、澎湃的氣血,在那股純粹的死亡氣息侵蝕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風化!僅僅一個呼吸,原地隻剩下一具穿著黑色勁裝、保持著前衝姿勢的幹枯骨架!骨架眼眶空洞,嘴巴大張,定格在無聲的尖叫上,隨即嘩啦一聲散落在地,化為一堆枯骨和破碎的衣物!
    另一側,那翻騰扭曲的漆黑霧繭,如同遇到了烈陽的積雪,連一聲哀鳴都沒能發出,就無聲無息地消散!包裹在其中的陰鷙魂聖顯露出身形,他臉上的陰鷙和狠毒凝固成了永恒的驚恐表情,身體同樣在飛速幹癟風化!他甚至沒能發出一聲慘叫,就步了魁梧魂聖的後塵,原地隻留下一具迅速腐朽的骨架和散落的衣物!
    秒殺!
    絕對的、碾壓式的秒殺!
    兩名強大的魂聖,連反抗的念頭都未曾升起,就在這突如其來的恐怖力量下,化為腐朽的枯骨!
    那股籠罩全場的死寂氣息並未消散,反而如同冰冷的潮水,緩緩匯聚、收攏。在夜辰、弗蘭德、奧斯卡以及朱竹清極度震駭的目光中,一道身影如同從虛無中滲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兩堆枯骨旁邊。
    來人全身籠罩在一件寬大得有些過分的純黑色鬥篷裏,兜帽壓得很低,將麵容完全隱藏在深邃的陰影之下,連一絲下巴的輪廓都看不到。唯有從兜帽深處投射出的兩點幽光,如同兩簇在九幽寒風中搖曳的鬼火,冰冷、漠然,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他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就是死亡本身。
    弗蘭德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貓鷹真身在那兩點幽光的注視下,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捆縛,連一根羽毛都無法動彈!纏繞著他的那些鬼影,早在恐怖氣息降臨的瞬間就尖叫著徹底消散!他枯瘦的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牙齒咯咯作響。這種力量…這種氣息…遠超剛才的劍鬥羅塵心!這絕不是普通的封號鬥羅!這是…邪魂師!而且是站在最頂端的邪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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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卡直接嚇傻了,癱在地上,連呼吸都忘了,大腦一片空白。
    朱竹清在夜辰懷中,身體瞬間繃緊到極限,如同被天敵鎖定的幼獸。冰冷的小臉上血色盡褪,攥著夜辰衣襟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骨節發白,指甲幾乎要刺破布料。那兩點兜帽下的幽光掃過她時,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凍僵了,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讓她幾乎窒息。
    夜辰的心髒如同被一隻冰冷的鐵手攥住!他死死盯著那道黑影,全身的肌肉都因為極致的危險感而僵硬。左臂深處,那剛剛被強行壓榨出來的微弱煞氣和冰火龍脊刺的龍威,在這股浩瀚如淵的死亡氣息麵前,渺小得如同螢火之於皓月,瞬間被壓製得死死的,連一絲漣漪都掀不起來!這差距,太大了!大到讓人絕望!他認出了這股氣息!與他的玄龜煞氣同源,卻更加精純、更加古老、更加…霸道!這就是劍鬥羅警告中,那可能被引來的“更大的麻煩”!
    死寂持續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終於,那黑影動了。他沒有看地上那兩堆枯骨一眼,仿佛隻是隨手撣去了兩粒塵埃。他那隱藏在寬大黑袍下的身體微微轉向了夜辰的方向。兩點幽光穿透兜帽的陰影,精準地落在了夜辰身上,尤其是他那微微顫抖、還殘留著些許黑氣的左臂上。
    一個沙啞、幹澀,如同兩塊粗糙的骨頭在摩擦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起:
    “玄龜煞氣…本源凝聚…煞靈之體…很好。”
    每一個詞,都像是冰冷的鐵錘,敲打在夜辰的心上!對方果然是為了他的武魂而來!而且看得比劍鬥羅更加透徹!
    “此等璞玉,留在外麵,隻會被糟蹋。”
    黑影的聲音毫無波瀾,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誌。
    “跟我走。入我‘冥淵’,方得真傳,掌控本源,成就無上。”
    冥淵!
    弗蘭德聽到這兩個字,渾身劇震,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他枯槁的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驚恐和絕望!作為曾經在大陸闖蕩多年的魂聖,他聽說過這個組織的恐怖傳說!那是隱藏在鬥羅大陸最陰暗角落的龐然大物,一個由最頂尖邪魂師組成的、連武魂殿都忌憚三分的可怕勢力!他們行事詭秘,手段殘忍,專門搜羅擁有特殊或邪惡武魂的天才,加以培養或…吞噬!被他們盯上的人,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完了!夜辰被冥淵盯上了!這比落入武魂殿手中,還要可怕萬倍!
    夜辰的心沉到了無底深淵。冥淵!這個在原著的陰影裏都極少提及的恐怖組織!對方的目的再明確不過——看中了他這詭異的第二武魂,要把他帶走!所謂的“真傳”,恐怕就是徹底掌控他,或者將他變成某種養料!他絕不能去!去了,就是萬劫不複!
    “休…休想!”弗蘭德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聲音嘶啞顫抖,帶著一種明知必死也要護犢子的決絕。他試圖催動魂力,哪怕自爆,也要為夜辰爭取一絲渺茫的機會!但那股籠罩全場的死寂氣息如同最沉重的枷鎖,將他死死按在原地,連魂力都無法調動分毫!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魂聖的反抗,微弱得可笑。
    黑影甚至沒有看弗蘭德一眼,兜帽下的兩點幽光依舊鎖定著夜辰,如同冰冷的探照燈。
    “你沒有選擇。”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漠然。“拒絕,即死。他們,也死。”他的目光似乎掃過弗蘭德、奧斯卡,最後在夜辰懷中的朱竹清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冰冷的宣判,如同死神的鐮刀,架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奧斯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弗蘭德睚眥欲裂,卻動彈不得。朱竹清的身體在夜辰懷中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極致的憤怒和不甘!她攥著夜辰衣襟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出輕微的聲響,冰冷的貓瞳死死盯著那道黑影,仿佛要將這死亡化身烙印在靈魂深處!她恨!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成了夜辰的拖累!
    夜辰感受著懷中少女的顫抖和憤怒,感受著弗蘭德院長無聲的絕望,感受著奧斯卡的恐懼。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怒火,混合著極致的無力感,在他胸腔裏瘋狂燃燒!力量!他需要力量!足以守護這一切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撕裂般的痛苦,抬起頭,迎向那兜帽下的兩點幽光。他的眼神,在最初的驚駭和絕望之後,反而沉澱出一種近乎凝固的冰冷和瘋狂。他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力量:
    “放他們走。我,跟你去。”
    “夜辰——!”
    “辰哥——!”
    弗蘭德和奧斯卡同時失聲驚呼!他們寧願死,也不願夜辰為了他們落入冥淵魔爪!
    朱竹清猛地抬起頭,冰冷的貓瞳死死盯著夜辰近在咫尺的側臉!那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痛苦、憤怒,還有一絲被深深刺痛和灼傷的複雜情緒!她攥著他衣襟的手指猛地收緊,幾乎要將布料撕裂!他怎麽能…他怎麽能為了他們…做出這種選擇?!她寧願和他一起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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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辰沒有看他們,目光依舊死死盯著黑影。他知道,這是唯一可能保住院長、小奧和竹清性命的辦法。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反抗隻是徒增傷亡。他必須爭取!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補充道:“否則,我立刻自毀武魂!你們什麽都得不到!”
    這是威脅!用自己最大的價值作為賭注的威脅!他賭對方看中他的武魂,賭對方不願意承受“煞靈之體”自毀的損失!
    黑影兜帽下的兩點幽光似乎微微閃爍了一下。周圍的死寂氣息如同凝固的寒冰,沒有絲毫波動。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威脅本座?”
    那無形的壓力驟然增大!夜辰隻覺得胸口如遭重錘,喉嚨一甜,再也壓製不住,哇地噴出一口鮮血!血液濺在朱竹清蒼白的臉上,溫熱而刺目!他抱著朱竹清的手臂劇烈顫抖,幾乎要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但他咬著牙,硬生生挺直了脊梁,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黑影,眼神中的瘋狂和決絕沒有半分動搖!
    朱竹清看著夜辰嘴角刺目的血跡,感受著他身體的劇烈顫抖和那強行挺直的脊梁,她眼中的痛苦和憤怒如同被冰水澆滅,瞬間被一種巨大的、幾乎要將她心髒撕裂的痛楚所取代!那攥著他衣襟的手,力量一點點鬆懈下來,最終無力地垂落,指尖微微顫抖著,輕輕觸碰到了他染血的衣襟。一滴滾燙的液體,毫無征兆地從她冰冷的眼角滑落,瞬間被夜辰胸前的血跡洇開,消失不見。
    黑影沉默了片刻。那股龐大的壓力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毫無波瀾:
    “可以。”
    如同赦令!
    “小子,記住你的選擇。”黑影緩緩抬起一隻隱藏在黑袍下的手。那隻手異常蒼白,如同玉石雕琢,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死寂感。手掌對著夜辰虛虛一抓!
    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束縛住夜辰的身體!這股力量柔和卻不容抗拒,將他懷中的朱竹清輕柔地剝離出來,穩穩地送到一旁的地麵上。同時,也將夜辰的身體淩空攝起!
    “不——!”朱竹清跌坐在地,看著夜辰被無形的力量抓離地麵,朝著黑影飛去,她再也無法抑製,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冰冷的偽裝徹底崩潰,那雙總是平靜的貓瞳裏,此刻隻剩下巨大的空洞和絕望!她掙紮著想爬起來撲過去,但重傷的身體和那無形的餘威讓她根本無法做到!
    弗蘭德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鮮血淋漓。
    奧斯卡趴在地上,淚流滿麵。
    夜辰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束縛著,懸在半空,朝著黑影緩緩飛去。他艱難地轉過頭,最後看了一眼跌坐在地、失魂落魄的朱竹清,又看了一眼痛苦絕望的弗蘭德和奧斯卡。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喉嚨被什麽東西堵住,最終隻化作一個無聲的口型:“走!”
    黑影兜帽下的幽光似乎掠過一絲冰冷的滿意。那隻蒼白的手掌對著夜辰,五指微微收攏,就要將他徹底拘禁帶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道極其微弱、卻異常鋒銳的青色光芒,毫無征兆地從弗蘭德懷中爆發出來!光芒一閃而逝,快得如同幻覺!但就在光芒亮起的瞬間,一股淩厲無匹、仿佛能刺穿天穹的劍意,驟然撕裂了籠罩此地的死寂氣息!
    是那枚青色劍令!
    劍鬥羅塵心留下的信物!
    它在冥淵黑影即將帶走夜辰的刹那,感應到了那極致邪惡的氣息,自動激發了內部塵心留下的一縷本源劍意!
    劍意雖弱,卻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閃電,帶著堂皇正大的無匹鋒芒,狠狠地斬在了束縛夜辰的那股無形力量上!
    嗤啦!
    如同布帛被撕裂!
    束縛著夜辰的無形力量應聲而破!夜辰隻覺得身體一輕,從半空中跌落下來,踉蹌著勉強站穩!
    黑影的動作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停滯!兜帽猛地轉向弗蘭德的方向,準確地說,是轉向弗蘭德懷中那枚剛剛爆發出劍意、此刻已經黯淡下去的青色令牌!兩點幽光劇烈地閃爍了一下,冰冷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凝重和…忌憚!
    “七殺…劍意?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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