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天書初現,暗流湧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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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度!
一股溫潤卻不容忽視的熱度,自那本看似平凡的無字冊子上傳來,透過林微晚的指尖,直抵林微晚的心神!
林微晚眸光一凝,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那絲因玉佩而恢複的微末靈力,以及更深處那屬於玄門宗師的神魂本源,正與這冊子產生著某種奇異的共鳴!
不再是之前翻開時的毫無反應。
此刻,這本冊子在林微晚手中,仿佛從沉睡中蘇醒的活物!
林微晚屏住呼吸,再次翻開封皮。
第一頁,依舊空白。
第二頁,依舊空白。
然而,當林微晚翻到第三頁時——
異象發生了!
那幾行原本就存在的、屬於母親蘇婉清的字跡,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墨跡變得鮮活、深邃,甚至隱隱流動著微光!
而這,僅僅是開始!
在第三頁那未完的句子下方,原本空白的地方,如同被無形的筆觸勾勒,一行行全新的、更加細密娟秀的字跡,伴隨著一些簡易卻玄奧的經脈運行圖、手訣示意圖,如同水墨暈染般,緩緩浮現出來!
“……當知汝身負‘太陰幽熒’之血脈!”
這行字,如同驚雷,炸響在林微晚的腦海!
太陰幽熒?!
林微晚前世身為玄門宗師,博覽群書,通曉古今秘辛,自然知道“太陰幽熒”意味著什麽!那是與“太陽燭照”並列的先天至聖神祇,是宇宙間至陰至柔本源的象征之一!這種血脈,萬古罕見,傳說擁有莫測之能,與太陰星辰、幽冥之力有著天然的親和!
原主林微晚,竟然身負如此逆天的血脈?!
難怪……難怪林微晚落水之後,神魂能穿越無盡時空精準附體!難怪這身體對那木靈之氣感應如此敏銳!這一切,或許都與這潛藏的血脈有關!
林微晚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繼續往下看。
“此血脈乃吾族世代傳承之秘,亦是無上機緣與災劫之源。覺醒之初,需以精純木靈之氣或月華之力溫養,否則經脈枯竭,神魂俱滅。汝手中‘青靈玉佩’,乃娘親族信物,可助汝初步穩固。”
看到這裏,林微晚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青靈玉佩。原來如此!這玉佩不僅是寶物,更是母親蘇婉清為林微晚準備的,用來應對血脈覺醒初期危機的鑰匙!
“然,懷璧其罪。‘太陰幽熒’血脈,於邪修乃大補之物,亦可作為某些古老邪陣的核心祭品。娘親當年便是因血脈之秘泄露,遭人覬覦,被迫逃離家族,隱姓埋名,最終仍難逃毒手……”
字跡在這裏,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涼與恨意。
“害我者,非止柳媚此等凡俗蠢婦。幕後黑手,乃‘玄陰教’!彼等勢力盤根錯節,滲透各界,一直在暗中搜尋身負特殊血脈之人。晚兒,汝血脈若顯,必引其關注,萬事需慎之又慎!”
玄陰教!
林微晚眼中寒光一閃,將這個陌生的名字牢牢記下。能讓母親蘇婉清如此忌憚,甚至可能間接導致蘇婉清死亡的勢力,絕不容小覷。
“娘親時間無多,未能為汝鋪就坦途,唯留此《太陰養脈初解》與《基礎符籙全鑒》,乃娘親族不傳之秘之基礎篇,望汝勤加修習,早日掌握自保之力。盒內手帕,乃娘親以自身精血與‘月華靈絲’繡成,內含一縷‘太陰本源氣’,危機時刻或可護汝一次,亦可作為信物,他日若遇娘親族人,或可相認……”
後麵的內容,便是詳細的《太陰養脈初解》的功法口訣、行氣路線,以及《基礎符籙全鑒》中記載的數十種比林微晚前世所知更加精妙、甚至有些聞所未聞的基礎符籙繪製方法!
這薄薄一本冊子,此刻在林微晚眼中,已不再是簡單的遺書,而是一座為林微晚量身打造的、通往更強力量的寶庫!是母親蘇婉清在生命盡頭,為林微晚嘔心瀝血規劃好的求生與崛起之路!
林微晚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腔中被一種複雜難言的情緒填滿。有對母親蘇婉清深深的感激與追思,有對玄陰教及幕後黑手的凜冽殺機,更有一種……終於看清前路、掌握自身命運的踏實感。
“太陰幽熒血脈……玄陰教……”林微晚低聲咀嚼著這兩個名字,冰眸之中,銳光四射。
前世的仇,今生的怨,還有母親的血債……無論是仙是凡,是人是鬼,林微晚都會一一清算!
當下最重要的,是盡快提升實力!
林微晚按照《太陰養脈初解》中記載的方法,一手緊握青靈玉佩,汲取其中精純溫和的木靈之氣(木屬陰,正合太陰血脈初期溫養),另一手捏訣,引導著這股氣息,依照冊子上那玄奧的經脈運行圖,開始小心翼翼地衝擊、滋養那具幹涸脆弱的身體。
功法甫一運轉,林微晚便感覺到了截然不同!
與之前林微晚憑借本能吸收靈氣不同,這專門為“太陰幽熒”血脈打造的功法,效率高了何止數倍!青靈玉佩中的木靈之氣被迅速煉化,融入經脈,那原本細若遊絲、近乎堵塞的經脈,如同久旱的河床迎來了甘霖,開始貪婪地吸收著這滋養的能量,一點點變得堅韌、拓寬……
與此同時,林微晚也能感覺到,自己與懷中那塊月華手帕之間,產生了一絲微弱的聯係,仿佛其中蘊藏的那縷“太陰本源氣”正在沉睡,等待林微晚去喚醒。
……
就在林微晚沉浸在初次運轉《太陰養脈初解》的玄妙中時,林家前院,卻已是暗流洶湧,風暴醞釀!
【前院風波,各懷鬼胎】
林建國鐵青著臉,坐在書房的紅木太師椅上,手指用力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林建國的麵前,是跪在地上、哭得幾乎暈厥過去的柳媚,以及瑟瑟發抖、麵無人色的林楚楚。旁邊,還站著幾位聞訊趕來的林家旁支叔伯,以及臉色同樣不太好看的林老太太——柳媚的親姑姑,林建國的生母。
“建國!媚兒縱然有千般不是,柳媚終究是你的正妻,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這麽多年!你怎麽能聽信微晚那丫頭一麵之詞,就如此對待柳媚!”林老太太用拐杖重重杵著地麵,聲音帶著不滿和護短,“那丫頭落水之後變得古裏怪氣,說的話怎麽能信?什麽邪術?我看就是林微晚中了邪,胡言亂語!”
“是啊,家主。”一位旁支叔伯也開口附和,“微晚丫頭打傷家丁是實,頂撞主母是實,這總做不得假吧?如此桀驁不馴,若不加管束,日後豈非要翻天?”
這些人選擇性忽略了那個被挖出來的、證據確鑿的紫檀木盒,以及王管事嚇暈過去的事實,緊緊抓住林微晚“行為出格”這一點大做文章。
這就是豪門內部的博弈。利益交織,盤根錯節。柳媚掌管中饋多年,與各房利益牽扯頗深,豈是那麽容易就能徹底扳倒的?
林建國心中煩躁更甚。
林建國何嚐不知道這些?那邪術之事,固然讓林建國心驚膽戰,怒火中燒,但若真將柳媚休棄甚至處死,牽扯太大,林家內宅必將大亂,外麵也會看盡笑話!更何況,還有林老太太在這裏護著。
但林微晚今日展現出的那種神鬼莫測的手段,以及那精準點破隱秘的能力,更讓林建國感到一種深深的不安和……忌憚!
這個女兒,已經徹底脫離了林建國的掌控。
“母親,各位叔伯,”林建國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沉聲道,“此事我自有計較。柳氏……行為不端,德行有虧,即日起,禁足於柳媚自己院中,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中饋之事,暫時由……由趙姨娘和李姨娘共同協理。”
林建國選擇了折中的方案。既懲罰了柳媚,奪了柳媚的權,又沒有徹底撕破臉,給了林老太太和各方一個交代。
“至於微晚……”林建國頓了頓,眼神複雜,“林微晚受了不少委屈,身體也未痊愈,就讓林微晚在自己院裏好好靜養吧。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擾。”
這話,看似是保護,實則也帶著一絲軟禁和觀察的意味。
柳媚聞言,雖然心有不甘,但知道這已是眼下最好的結果,至少保住了性命和名分。柳媚伏在地上,泣聲道:“謝老爺……妾身知錯了,定當深刻反省……”隻是柳媚那低垂的眼眸中,怨毒之色幾乎要溢出來。
林楚楚卻忍不住叫道:“爹!那姐姐林微晚打人、用妖法的事情就這麽算了?!”
“閉嘴!”林建國厲聲嗬斥,“還嫌不夠亂嗎?滾回你自己院子去!”
林楚楚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言,隻是用充滿恨意的眼神,死死攥緊了拳頭。
一場風波,暫時以柳媚被禁足奪權、林微晚被變相保護(軟禁)而告終。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僅僅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平靜。
……
夜色漸深。
林微晚緩緩收功,睜開了雙眼。
一抹淡淡的、如同月華般的清輝在林微晚眼底一閃而逝。
雖然隻是初次運轉《太陰養脈初解》,時間也短,但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青靈玉佩中的木靈之氣被高效煉化,林微晚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具身體不再像之前那般虛弱無力,經脈中已經有了一絲微弱卻真實存在的“氣感”!
雖然距離引氣入體、正式踏入修煉門檻還有一段距離,但至少,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而且,有青靈玉佩和這門專屬功法在,這個速度絕不會慢!
林微晚小心地將母親留下的冊子、玉佩和手帕收入雷擊木盒中。這木盒不僅能溫養物品,其本身蘊含的純陽雷霆氣息,也能一定程度上掩蓋“太陰幽熒”血脈和青靈玉佩散發的特殊波動,算是一層不錯的保護。
就在這時——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門外傳來張嬤嬤小心翼翼、帶著無比恭敬的聲音:“大小姐,老爺派人送了些補品和衣物過來,還說……讓大小姐好好靜養。”
林微晚眉梢微挑。
補品?靜養?
看來,林微晚那位父親林建國,已經做出了林建國的選擇。安撫,觀察,以及……控製。
林微晚起身,打開房門。
隻見張嬤嬤和兩個丫鬟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人參、燕窩等物,還有幾匹看起來料子不錯的綢緞。
“放下吧。”林微晚語氣平淡。
“是。”張嬤嬤連忙讓人將東西放下,然後搓著手,欲言又止。
“還有事?”林微晚瞥了張嬤嬤一眼。
張嬤嬤壓低聲音,帶著討好和表功的意味:“大小姐,老奴剛才去打聽了。老爺罰柳夫人禁足了,還奪了柳夫人管家的權力!現在府裏都傳遍了,都說大小姐您……您是得了仙緣,神通廣大!”
林微晚對此並不意外。這本就是林微晚想要的效果之一。
“還有……”張嬤嬤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絲神秘,“老奴回來時,好像看到……看到三少爺院裏的一個小廝,鬼鬼祟祟地在咱們院子外麵轉悠了一會兒。”
三少爺?林天宇?
林微晚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林天宇是柳媚的親生兒子,林楚楚的親哥哥,平日裏也是個仗著母親得勢、眼高於頂的紈絝。柳媚剛倒台,林天宇就派人來窺探?是想替柳媚出頭?還是另有所圖?
看來,這林家的牛鬼蛇神,還真是一個接一個地蹦出來。
“知道了。”林微晚不動聲色,“張嬤嬤你做得很好。以後留心著點,有什麽風吹草動,及時報我。”
張嬤嬤見自己的消息得到重視,臉上露出喜色:“是!老奴一定替大小姐看好門戶!”
打發了張嬤嬤,林微晚關上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禁足?奪權?
這遠遠不夠。
柳媚欠原主母親的,是一條命!欠原主的,是十幾年非人的虐待!這點懲罰,連利息都算不上!
而且,柳媚背後,可能還牽扯著那個所謂的“玄陰教”!
不過,林微晚也不急。
現在林微晚需要的是時間,是安靜修煉、提升實力的時間。林家這潭渾水,正好可以讓林微晚暫時隱匿其中,暗中積蓄力量。
至於那些不甘寂寞、想要跳出來試探的……比如那位三哥林天宇。
林微晚倒要看看,林天宇能玩出什麽花樣。
若是林天宇識趣,林微晚或許可以讓林天宇多蹦躂幾天。
若是不識趣……林微晚不介意,再用林天宇來練練手,順便,讓這林家的人,更加深刻地記住——林微晚,不可招惹!
林微晚走到窗邊,望著夜空中那輪逐漸清晰的彎月。
按照《太陰養脈初解》所述,月華之力,對“太陰幽熒”血脈的滋養,效果更在木靈之氣之上!
今夜,正是修煉的好時機。
林微晚盤膝坐在窗前,再次握緊青靈玉佩,同時嚐試按照功法記載,引導那絲絲縷縷清冷的月華之光,融入己身……
而就在林微晚引月華入體的同一時間。
林家府邸另一處奢華院落中。
一個穿著錦袍、麵容與林建國有幾分相似,卻帶著一股陰鷙之氣的青年,正聽著一個小廝的稟報。
正是林家三少爺,林天宇。
“你說……林微晚那院子裏,今晚好像特別安靜?連燈都熄得很早?”林天宇把玩著手中的一個玉扳指,眼神閃爍。
“是,三少爺。張嬤嬤那邊也沒傳出什麽動靜,就說大小姐歇下了。”小廝恭敬回道。
“歇下了?”林天宇冷哼一聲,“林微晚剛鬧出這麽大動靜,把我娘都弄禁足了,林微晚倒睡得著?”
林天宇站起身,在房間裏踱了幾步,臉上露出一絲狠厲:“我娘說了,林微晚這賤人邪性得很,留著林微晚必是禍害!父親現在被林微晚唬住了,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林天宇停下腳步,看向那小廝:“你去,把‘黑風雙煞’給我叫來。”
小廝聞言,身體一顫,臉上露出恐懼之色:“三、三少爺……您要請那兩位?他們……他們可是……”
“廢什麽話!”林天宇不耐煩地打斷小廝,“不就是兩個手上沾過血的亡命徒嗎?隻要給夠錢,他們什麽事不敢幹?告訴他們,今晚子時,給我去‘好好探望’一下我那位好妹妹林微晚!隻要不弄出人命,隨便他們怎麽‘伺候’!”
林天宇臉上露出一抹殘忍而淫邪的笑容。
“我倒要看看,等林微晚名聲盡毀,渾身是傷地出現在父親麵前時,父親還會不會相信林微晚是什麽‘玄門正宗’!到時候,我看林微晚還怎麽囂張!”
小廝不敢再多言,連忙低頭應了一聲,匆匆離去。
林天宇走到窗邊,看著林微晚院落的方向,眼神如同毒蛇。
“林微晚……你敢動我娘,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子時,月正當空。
林微晚院落的牆頭上,兩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無聲息地翻越而入,落地無聲。
兩人身形矯健,眼神凶戾,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著利器。
正是林天宇口中的“黑風雙煞”,兩個在黑道上頗有些惡名的慣犯。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嗜血和興奮的光芒。對付一個深閨弱女,簡直是手到擒來,還能賺一大筆銀子,這買賣太劃算了。
兩人如同狸貓般,朝著那間唯一沒有光亮透出的主屋潛行而去。
然而,就在兩人靠近主屋窗口,準備用匕首撬開窗栓的那一刻——
端坐於屋內床榻之上,正引導月華之力洗滌經脈的林微晚,倏然睜開了雙眼!
林微晚的眸中,清冷月華一閃而逝,冰寒徹骨!
有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