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昨晚沒讓你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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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
    趙宗瀾察覺到了沈京霓的低落。
    修長手指掐住她的下頜,抬高,強迫她看向自己。
    他眉心緊蹙,漆黑瞳孔中蘊著怒意,聲音低沉:“你在鬧什麽脾氣?”
    鬧?
    沈京霓抬眼看他,心中的火苗蹭蹭地躥了起來,抬著下巴氣鼓鼓的說:“對,我就是鬧脾氣。”
    “趙先生要是看不慣,大可以不管我這個無理取鬧的作精。”
    她不甘示弱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高仰著頭,這才勉強有點氣勢,憤憤的同他對視。
    “或者,你直接讓人把我扔回京市啊。”
    她還可以省點機票錢。
    鬧脾氣的小貓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小嘴倔得很,一點兒也不肯吃虧。
    趙宗瀾不想開啟一場無意義的爭吵。
    但到底還是沒頭緒,不知道她在氣什麽。
    那張骨相優越的臉上布了層陰霾,掐著她下頜的指尖用了力,“是禮物不喜歡,還是我昨晚沒讓你爽?”
    他怎麽能用這張冷性禁欲的臉問出這種話呢?
    回想起昨晚,沈京霓不禁耳梢發熱。
    爽,肯定是爽的。
    甚至有些爽過頭了。
    可現在哪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她剛才的囂張氣焰瞬間掉下去一半,噘著嘴,咬牙切齒,“你別跟我提昨晚。”
    “我隻是想回家,不想跟你待在一塊兒。”
    說完這話,沈京霓就別過臉去不看他了。
    聽見她這樣說,趙宗瀾覺得有些心煩。
    煙癮也跟著上來了。
    一瞬間,室內安靜得可怕。
    他鬆了手,從煙盒裏拿了支煙,“叮”的一聲,煙卷被高躥的火苗點燃,淡淡的煙草氣息在空氣中蕩開。
    “你就這麽想回去?”
    趙宗瀾吐出煙霧,神色清冷地看她。
    小姑娘素腳踩在沙發上,隻穿一條白色棉質睡裙,身子伶仃單薄,雪白鵝頸上還殘留著歡愛過的痕跡,卻是倔強得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京霓悶悶的“嗯”了聲。
    趙宗瀾克製地斂下眼底陰霾,生平第一次耐著性子勸人:“可以。”
    “把藥喝了,我們明早就走。”
    “我不喝!”
    沈京霓拒絕得十分幹脆堅決,也很有骨氣,“我明早自己會走,不要跟你一起。”
    趙宗瀾眼底的冷意更甚。
    這世上,沒人敢這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他,惹他不快。
    他沒慣著這個不乖的小東西,隻讓常安把藥端進來。
    “喝了,明天就走。”
    “不喝,就永遠留在這。”
    上位者的絕對掌控權是不允許有人輕易觸犯的。
    他依舊散漫地抽著煙,語氣裏帶著駭人的寒意:“你應該清楚,我若不開口,沒人敢放你離開。”
    “即使你能離開這座山莊,也走不出揚州。”
    沈京霓氣得手都在抖。
    她緊咬著唇,原本憔悴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委屈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好,很好。
    又拿資本那套來逼她。
    這是第二次了。
    沈京霓深吸了口氣,赤腳踩在地毯上,端起桌上那碗黑不溜秋的中藥,仰頭閉眼,視死如歸般,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嘴巴裏全是苦澀。
    可她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
    三兩步便來到趙宗瀾麵前,她扯住男人的衣服,踮起雙腳,尋著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這苦不能她一個人吃。
    趙宗瀾高大的身子微怔,順著她的力道俯身低頭。
    在她青澀的親吻下,男人薄唇微張,任那帶著苦澀滋味的唇在他的領地肆意妄為。
    他手裏的煙緩慢燃燒著,煙灰無聲掉落在地毯上。
    身體裏的燥意,又被她輕易挑了起來。
    她渡來的氣息,微苦,還有些澀,但此刻的趙宗瀾,甘之如飴。
    沈京霓並不是真的想親他,隻是想讓他也嚐一嚐這苦味。
    人家都說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那就讓趙先生感受一下。
    可,事與願違。
    趙宗瀾似乎並不討厭。
    甚至還勾著她的,一點點,一寸寸的汲取。
    她急忙退開,氣息有些不穩,那精美的鎖骨隨著胸膛不斷起伏,“你現在知道有多苦了吧?”
    趙宗瀾隻看著她,不說話。
    見他這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沈京霓肺都要氣炸了。
    越想越憋屈。
    她紅著眼眶,委屈地控訴他:“我才沒有胡鬧,都是你的問題。”
    “不僅逼著我喝這麽苦的中藥,還威脅我,昨晚把我弄疼了,你今天也不管我,趙宗瀾,你就是個大混蛋……”
    她罵著罵著,自己倒先哭了起來。
    眼淚跟小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哭得傷心極了。
    見她落淚,趙宗瀾就更煩悶了,一股難言的感覺堵在心頭,他很清楚,濃度再大的尼古丁都是壓不下去的。
    他掐了煙,將她瘦弱的身軀攏在懷裏,無奈的歎息,“沒有不管你。”
    “騙子。”
    沈京霓抽抽搭搭地推他,“我不要你抱,你放開我。”
    趙宗瀾褪去一身冷意,緊扣著她的腰,拇指指腹輕拭她眼角的淚,嗓音沉沉:“早上八點開會,十點去山下談項目,順便去給你請了個中醫,容在儀推薦的。”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趙宗瀾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竟然在同她解釋。
    轉念一想,算了,看她哭得這麽可憐,就當是哄小孩子了。
    沈京霓聽見他這樣說,倒也就沒哭得那麽凶了。
    但她是有骨氣的。
    “不要,我不要那個中醫。”
    什麽容在儀,她聽見這個名字就不高興。
    若是換成以往的趙宗瀾,定然是不會依著她的。
    畢竟那是他屈尊去為她請來的老醫生,脾氣還很古怪。
    但他現在被她哭得頭疼,有些束手無策,就沉聲應下,“好,不要。”
    意識到趙宗瀾在哄她。
    沈京霓的眼淚就更止不住了。
    人就是這樣的。
    哭的時候,但凡有人來哄,就會哭得更傷心委屈,一股腦的,全都宣泄出來了。
    她鼻尖哭得紅紅的,眼睫被淚水打濕,瓷白小臉上全是淚痕。
    趙宗瀾眉心緊蹙,托著她的身子,將人環抱起來。
    他坐在沙發上,手掌輕撫著她的背,抵著額頭,高挺的鼻梁蹭著她小巧的鼻尖。
    嗓音低沉無奈:“告訴我,怎麽才能不哭。”
    沈京霓這會兒心裏終於舒服了些。
    她也不是隻知道哭的傻白甜,懂得見好就收。
    但不能輕易放過這個隻知道壓榨她的資本家。
    “我餓了。”
    她吸了吸鼻子,拖著哭腔說:“想吃水煮魚。”
    今天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確實有點餓,然後順便給他出個難題。
    “不行,你要忌辛辣油膩。”
    沈京霓不依了,在他懷裏撒潑,大有再哭一場的架勢:“我就要吃嘛,這兩天全吃的清淡的,味覺都要退化了。”
    趙宗瀾被她氣得沒了脾氣。
    他眸色沉沉,“一定要吃?”
    她邊擦眼淚邊點頭,“嗯。”
    趙宗瀾低頭咬了咬她的唇,懲罰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東西。
    而後他才起身,淡淡扔下兩個字,“等著。”
    沈京霓望著他挺拔的背影,還不忘提要求:“我要吃鱸魚,不加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