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決戰前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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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洞入口的藤蔓被夜風吹得簌簌作響,林疏桐盯著洞門上方銜尾蛇的石刻,喉結動了動。
係統環在腕間燙得驚人,她能聽見係統機械音在識海響起:「檢測到宿主處於最終挑戰臨界狀態,今日簽到地點已刷新——正北方向三十步,斷碑處。」
「等等。」她突然拽住謝沉淵的衣袖。
男人側頭時,發間玉冠碰出細碎聲響,月光落進他眼底,像淬了層霜的寒潭。
「怎麽?」謝沉淵的拇指習慣性摩挲她腕間係統環,指腹的薄繭蹭得她皮膚發癢。
林疏桐指了指左側被荒草半掩的斷碑:「係統讓我去那兒簽到。」她聲音壓得很低,卻藏不住底氣——自穿書以來,係統獎勵從未掉過鏈子,上次在破廟簽到得的隱身符,至今還剩兩張在袖中。
謝沉淵的目光掃過那截半截埋進土中的石碑,青冥劍在腰間輕顫。
他鬆開她的手,卻沒退後半步:「我陪你。」
小翠攥著桃木哨的手指泛白,見兩人要走,立刻踮腳跟上:「我也——」
「小翠。」林疏桐轉身按住她肩膀,「你守在這兒,若有異動就吹哨。」她從袖中摸出張隱匿符,符紙觸到小翠掌心時泛起涼意,「這符能隱去身形半炷香,萬一有人來...」
話沒說完,小翠已經用力點頭,睫毛上還掛著未幹的淚:「九娘放心,我、我連呼吸都能屏住!」
林疏桐揉了揉她發頂,發間桃木簪的桃花雕紋紮得掌心微疼。
轉頭時,謝沉淵已站在斷碑前,指尖拂過碑上模糊的字跡——是早已風化的「鎮邪」二字。
「簽到需躺平狀態滿一炷香。」係統音適時響起,「當前可疊加『越鹹魚獎勵越豐厚』buff,建議宿主選擇發呆模式。」
林疏桐在碑前盤腿坐下,背倚著粗糙的石麵。
謝沉淵站在她身側,青冥劍橫在胸前,目光像把淬毒的刀,一寸寸刮過四周荒草。
風卷著腐葉掠過她腳邊,帶著股若有若無的腥氣——是亂葬崗特有的屍臭。
「別繃著。」她扯了扯謝沉淵的衣擺,「係統說發呆就行。」
男人低頭看她,眉峰微挑:「你倒是心大。」但話音未落,他已屈指彈了下她額頭,動作輕得像片羽毛,「若有變故,我護你。」
林疏桐望著他喉結滾動的弧度,突然笑了。
她仰起頭,任月光漫過眉眼,意識逐漸放空——這是係統最愛的「鹹魚狀態」。
半炷香後,係統環突然發燙。
林疏桐睜眼時,掌心多了枚青白色符紙和一個小玉瓶。
符紙表麵流轉著銀紋,像被揉碎的星光;玉瓶打開,三粒暗紅藥丸滾出,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隱約有藥香竄進鼻腔。
「隱匿符:可完全隱匿身形與氣息,持續時間一炷香。護心丹:可抵禦致命傷一次,保心髒完好。」係統音剛落,謝沉淵已俯身湊近,指尖幾乎要碰到符紙:「這符比你之前給的更高級?」
「嗯。」林疏桐把隱匿符塞進他掌心,「你收著,萬一需要。」又晃了晃玉瓶,「護心丹給小翠——她修為最弱。」
謝沉淵沒接,反而握住她手腕,將符紙重新按回她袖中:「我要護的人是你。」他聲音很低,卻像塊燒紅的炭,燙得林疏桐耳尖發燙,「小翠有桃木哨和張道長給的護身符,足夠。」
林疏桐還想反駁,洞那邊突然傳來細微的響動。
三人同時屏息——是衣料摩擦灌木的聲音,夾雜著含混的低語。
「有人來了!」小翠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立刻捂住嘴。
她手忙腳亂摸出隱匿符,符紙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九娘,我、我現在用嗎?」
「用!」林疏桐拽著她退到斷碑後,又扯了扯謝沉淵的衣袖。
男人立刻擋在她們身前,青冥劍出鞘三寸,寒光映得荒草都白了幾分。
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疏桐數著心跳,聽見兩個粗啞的男聲:「王上交代了,今夜子時三刻必須把血引送到祭壇。」
「那三個毛頭小子?我看就是來送死的。」另一個嗤笑,「王上的血祭咒連天道都破不了,他們能翻出什麽浪?」
林疏桐的指甲掐進掌心。
謝沉淵的後背繃得像張弓,她能感覺到他肌肉的每一絲緊繃——這個總說「天道不公」的男人,此刻眼裏燃著團火,比任何時候都更像要撕碎命運的困獸。
等那兩個身影消失在連環洞方向,謝沉淵才收回劍。
他轉身時,林疏桐正盯著手中的護心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陰影:「剛他們說...血祭咒連天道都破不了。」
「所以我們要破的從來不是天道。」謝沉淵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指腹擦過她眼角,「是那些借天道之名行惡的人。」
小翠的隱匿符已經失效,她從碑後探出頭,小臉煞白:「九娘,他們說子時三刻...現在已經三更天了。」
林疏桐摸出袖中的封印符,符紙邊緣被她捏得發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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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環在腕間輕震,像在提醒什麽。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時眼裏有了鋒芒:「我們進去。」
謝沉淵的手指扣住她手腕,力度不大,卻像道枷鎖:「我先探路。」
「一起。」林疏桐抽出隱身符,三張符紙在掌心排開,「你我各一張,小翠...」
「我不用!」小翠突然拽住她的衣角,眼淚啪嗒啪嗒掉在青衫上,「我要守著洞口,要是他們跑了...」她舉起桃木哨,「我吹得可響了!」
林疏桐蹲下來,替她擦了擦眼淚:「好,我們進去後,你就在這附近躲著。若有變故,吹哨為號。」她把護心丹塞進小翠嘴裏,「含著,別咽。」
小翠重重點頭,發間桃木簪在月光下閃了閃。
謝沉淵已經捏碎隱身符,身影逐漸變淡。
林疏桐跟著捏碎符紙,再看對方,隻看得見兩道若有若無的影子。
連環洞的洞門像張黑洞洞的嘴。
林疏桐踩上第一塊青石板時,腳下傳來空洞的回響。
洞壁滲出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涼得刺骨。
謝沉淵的影子在前方半尺處浮動,青冥劍的寒光像條遊走的銀蛇。
轉過三道彎,他們進了間密室。
牆上嵌著幾盞長明燈,火光是詭異的幽藍。
石桌上堆著些泛黃的絹帛,林疏桐掀開最上麵一張,瞳孔驟縮——上麵畫著血祭陣圖,中央用朱砂寫著「子時三刻,取三魂七魄以祭幽冥」。
「九娘。」謝沉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壓抑的緊繃,「過來。」
她轉身,看見他正指著石壁上的刻痕。
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跡裏,「林九娘」三個字格外醒目——是原身被折磨時留下的?
林疏桐的指尖觸到石麵,冰涼的觸感順著神經竄進心髒。
突然,洞外傳來腳步聲。
謝沉淵立刻拽著她躲進石桌下,動作快得像道風。
林疏桐的背抵著潮濕的石壁,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王上的儀式就快成了。」是之前那兩個手下的聲音,「等黑暗之力降臨,這修真界...」
「噓!」另一個突然壓低聲音,「你聞見沒?有生人氣。」
林疏桐的呼吸幾乎停滯。
謝沉淵的手掌覆在她嘴上,體溫透過掌心傳來,像團跳動的火。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顫抖——不是害怕,是壓抑的殺意。
「許是錯覺。」第一個手下嗤笑,「那小丫頭早死在亂葬崗了,誰還敢來?」
腳步聲漸遠。
謝沉淵鬆開手時,林疏桐的唇上留著他指腹的溫度。
她摸出懷裏的封印符,符紙被冷汗浸得發潮:「得把這些資料帶出去。」
謝沉淵已經卷起半疊絹帛,青冥劍鞘敲了敲她手背:「走。」
出洞時,月光更亮了。
小翠從荒草裏鑽出來,眼睛腫得像兩顆紅櫻桃:「九娘!沉淵哥哥!」她撲過來抱住林疏桐,桃木哨硌得她肋骨生疼,「我、我剛才聽見他們說話了,是不是...」
「回張道長的院子。」謝沉淵打斷她,青冥劍在腰間嗡鳴,「時辰不多了。」
林疏桐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燈火,係統環突然發出溫熱的光。
她摸了摸袖中卷成筒的絹帛,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不是害怕,是某種滾燙的、想要撕碎一切的期待。
謝沉淵的手落在她後頸,輕輕推了推:「走。」
三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像三把即將出鞘的劍。
風卷著落葉從他們腳邊掠過,捎走了遠處連環洞傳來的吟唱聲。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混著血的腥氣,鑽進每個人的骨頭裏。
張道長的院子就在前麵,窗紙透出昏黃的光。
謝沉淵推開門時,門軸發出輕響。
林疏桐跨進門檻的瞬間,係統環突然劇烈震動,識海裏響起係統音:「檢測到關鍵線索已獲取,宿主躺贏進度:97。」
她轉頭看向謝沉淵,男人正將絹帛攤在桌上,月光落進他眼底,像是藏了把要劈開黑暗的劍。
而窗外,更鼓敲響了第四聲。
子時,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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