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願在台北的住所。
    兩個小時後。
    祁願幫林誌靈試過戲了。
    林誌靈的娃娃音是真的，並不是刻意裝出來的。
    林誌靈的大長腿也是真的，足足有112cm，修長筆直、線條流暢，灣灣第一美腿當之無愧。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我們模特圈競爭很激烈，沒有人脈關係出頭的機會很渺茫。
    每年都有大量年輕貌美的新人湧進這個圈子，如果我不能找到別的出路，可能再過幾年就會淘汰掉。”
    說到事業林誌靈都哭了，梨花帶雨的樣子搭配她柔弱的天生娃娃音，對男人的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強。
    隻是她的這一招對祁願沒有作用。
    如果祁願會被林誌靈裝可憐半真半假的話欺騙，他都可以買塊豆腐把自己撞死了，因為太給重生者丟臉了。
    “模特圈是很卷，這是一個吃青春飯的圈子，15~26歲是黃金期，到了30歲混不出頭就要謀求轉業了。”
    祁願先是認可了林誌靈在模特圈裏艱難處境。
    24歲的年紀在模特裏絕對不算年輕。
    林誌靈乖巧點頭，剛想說祁願懂她。
    可是祁願接下來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要賣慘的話就算了吧。你們做這行的應該知道，你們的外貌和身材比普通人優越一大截，美麗本身就是一種稀缺的資源。
    你在城中村裏生活過嗎？環衛工人們早上四五點就得起床工作，背井離鄉的小夥子小姑娘們每天上十二個小時班，一個星期隻有一天假期。做你們這行的如果算可憐，那他們呢？”
    身為城中村長大的孩子，祁願見過太多人間的不容易，林誌靈想靠賣慘博取他的同情，多少有點白日做夢了。
    “……”
    啊？
    林誌靈的節奏被打亂，直接都不會了。
    不是聊MV劇本，聊事業嗎？怎麽祁願突然給她上社會課呢？
    她說她辛苦，祁願卻說普羅大眾才辛苦，她竟然無法反駁。
    被祁願這麽一說，她跟那些兩班倒的工人比起來簡直不要太幸福，她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呢？再抱怨就是矯情了。
    祁願不是那種吃幹抹淨了翻臉不認賬的人。
    他隻是想告訴林誌靈，交易就是交易，別找那麽多不得已的理由和借口。
    更不要把他當成一個好忽悠的傻子，不要以為在他這裏裝下可憐、賣下慘，他就會傾盡所有去幫助她。
    下馬威給得差不多了，祁願看著目瞪口呆的林誌靈，又說：“我通知經紀人安排狗仔來樓下了。這個時間人應該到了，如果你想小紅一把，你就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吧。”
    短短幾分鍾，林誌靈前後被這個男人鎮住幾次。
    她那些無往不利的手段在祁願這裏通通失效。
    這真的是一個十九歲的樂壇新人嗎？她怎麽感覺祁願比她這個老手道行更深呢？
    今天她算是親身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先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她居然還覺得這顆糖挺甜。
    ……
    公寓樓下。
    一輛破麵包車裏，一胖一瘦兩個狗仔剛剛尋找到最佳的點位。
    “俞哥，你的消息靠譜嗎？媒體這幾天都在報祁願和香江珠寶千金搞到一起去了。他會這麽笨把嫩模帶回家裏過夜？真不怕陳慧啉把他甩了？”胖狗仔感慨這些明星玩得真特麽刺激。
    “你懂個屁，你管這麽多做什麽呢？如果每個明星都跟任賢奇一樣扒不出緋聞，我們這些狗仔吃什麽？”
    李俞作為一名資深狗仔，他太清楚了，明星就是他們這些狗仔的衣食父母。
    明星不整活，他們自己就得想辦法整活。
    祁願願意搞大新聞，他們該偷著樂。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在想一個事，如果陳慧啉知道她這個小男朋友背著她找模特，連夜從香江飛過來捉奸會發生什麽事呢？”胖狗仔幻想著那勁爆的場麵，眼睛都冒光了。
    “當然是我升職，你轉正啦。”李俞瞥了胖狗仔一眼，新手就是新手，想得倒是挺美。
    這種超級大新聞絕對可以轟動整個港台娛樂圈。
    真以為想拍就能拍的嗎？一年都出不了一次這種新聞。
    “臥槽，俞哥，你快看，兩個人在窗前啃起來了。”胖狗仔指著七樓的一個窗戶，他的眼睛裏寫滿了激動，仿佛上麵的男主角是他。
    “快，賺大錢的機會來了，下車拍。”李俞拿著相機開車門飛一樣跑了出去，老狗仔的職業素養就是不一般，動作如行雲流水。
    胖狗仔是個新人，第一次抓拍這種重磅的新聞，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不過兩人協同配合，很好把握住十幾秒的機會，拍到幾張兩個黑影在窗前激吻的照片。
    根據他們獲得的線報，那一戶就是祁願在台北的住所。
    “發了，發了，這次真的發了。今晚必須得堅守到天亮，明天一早能拍到祁願和那個模特一起從公寓裏出來的照片，我特麽肯定要升職了。”李俞激動的揮了幾下拳。
    ......
    又一個小時後。
    林誌鈴覺得又刺激又興奮：“下麵的狗仔應該拍到了吧？”
    嘴唇都快親破皮了，要是狗仔沒拍到，林誌鈴都得罵他們。什麽水平？學人家當狗仔，早點轉行吧。
    “應該拍到了，我都看到下麵有兩個人拍照了。”祁願回道。
    “那明天你是不是要和我一起從公寓大門走出去？”林誌靈瞪大眼睛，不禁有些期待。
    狗仔拍到她和祁願的正臉照，她這個沒有名氣的十八線小模特就可以蹭著祁願的熱度登上各大娛樂報刊的版麵，她的名氣、身價會跟著水漲船高。
    “想啥呢，明天我會讓我朋友來接你，你們從正門出去吸引狗仔注意，我趁機從後門離開。”祁願無情拒絕了。
    開什麽玩笑！讓狗仔在樓下拍兩個黑影激吻，給林誌靈一點甜頭可以。
    讓他和林誌靈手拉手被狗仔正麵抓拍，林誌靈給他的東西還不值這個價錢。
    交易嘛，不得講等價交換嗎？
    林誌靈有些失望，這劇情和她想象的一步登天相差甚遠。
    好在她也稍微摸透了一點祁願的性格。
    祁願不是那種提上褲子翻臉不認賬的人。
    她在祁願身邊的日子待久了，肯定會有紅的那天。
    說不定……轉正成為祁願的正宮女友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這，林誌靈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信心。